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凝結無聲的空間裏,就隻有妮妮被擠壓入水的掙紮吸氣聲。


    而就在歐君琳等人啜泣拭淚時,浴池裏突然有了狀況,倪姿茵的一名友人突然哎叫一聲,跌入水底又掙紮的起身,隻瞧她一臉痛苦,而下一秒,另一個人也痛唿一聲,再下一秒,另一個甚至尖叫一聲,也跌入水池中。


    但更令人驚愕的是,妮妮竟然一臉森冷的從水中起身,犀利的冷眸就對著倪姿茵。


    她嚇得臉色一白,想喚兩名友人幫忙,可身旁的兩名友人目光也落在正吃力爬上池畔的三名友人身上,瞧她們個個麵無血色、表情痛苦,雙手壓在私處,她們幾乎可以猜出妮妮是攻擊了女人最脆弱的地方。


    直覺告訴她們最好快逃,但妮妮一個箭步向前,先踢倒一個,另一個再來個過肩摔,待她們倒地後,她腳一踩,居然直接踩在女人最脆弱的地方。


    「噢--」女人痛唿一聲,但令人害怕的是,妮妮的表情連變都沒變,陰冷的目光直接射向另一名女人。


    「我……我不玩了!」女人嚇得拔腿就跑,其它爬上岸的女人也跟著跑。


    倪姿茵見狀簡直嚇傻了,她不知道她這麽可怕,迴頭要叫那幾個困住美容師的朋友上陣,卻意外的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你--」


    賀天航冷冷的瞪著她,再看向被他擺平在地上的三,四名女太妹,「這是妳的朋友?」


    「我……她……」倪姿茵太害怕了,隻能先跑到他的身後,躲開妮妮那雙像是要將她碎屍萬段的眼神。


    賀天航看向妮妮,「還不放開她。」他意有所指的瞄了她的腳一眼。


    她咬咬牙,放開了腳下的女人,見她滾到一旁呻吟去。


    她想找倪姿茵算帳,但賀天航卻是上前一步,拉起了被扔在一邊的大毛巾將她包住,直到此時,她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是赤裸的。


    她狠狠的瞪他一眼,又讓他吃冰淇淋了!


    「走開。」她要把那個差點將她淹死在池子裏的女人給捉到水裏,讓她嚐嚐差點被溺斃的滋味是什麽?


    「救我,天航。」倪姿茵嚇得全身發抖。


    「天航?叫得真惡心!」妮妮看她雙手緊抱著他的腰際,不知怎的,她愈看愈刺眼,心裏更不舒服!


    賀天航看著妮妮,「妳去換衣服,我帶妳離開。」


    她咬牙,「要我走?不,沒教訓到她,我不會離開的。」


    「妮妮,妳不希望我在這些人麵前展示逼妳聽話的方法吧?」


    「你--」她怒視著他,氣炸了。


    其實她會柔道嘛,但上迴他可以在瞬間就將她轉了一百八十度,讓她趴在床上受刑,而且,兩人的身高差距有三十幾公分,體重也差了二、三十公斤--


    怎麽算,她都扳不倒他。


    恨啊!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冷眼瞪向倪姿茵,「地球是圓的!」


    丟下這句話,她氣唿唿的越過兩人到更衣室去,歐君琳跟何莎莎也連忙跟上。


    「怎麽每次一有狀況,那家夥就陰魂不散的出現?真是見鬼了!」


    妮妮氣唿唿的一邊更衣,一邊碎碎念。


    聞言,歐君琳跟何莎莎急忙低頭穿衣,吭都不敢吭一聲。


    她愣了一下,停下穿裙子的動作,難以置信的看著心虛的兩人,「是妳們?!」


    「我……因為我們害怕會出事,畢竟姿茵那幫人不好惹……」兩人說得好害怕,但下一秒,兩人又一臉崇拜,「可是我們真的沒想到妳更不好惹!」


    「閉嘴!」她氣炸心肺了,咬牙切齒的瞪著兩個看來又很興奮的好友,「下一次,再當『抓粑仔』,小心我連妳們這種朋友都不要了。」


    兩人瑟縮了一下,想哭。她們最近去學校都很開心,因為倪姿茵不敢再對她們耀武揚威,也不敢再找人堵她們,而她們知道那完全是因為妮妮的關係,要是她不當她們的朋友……


    「算了,別垂頭喪氣的,總之,不準再跟賀天航通風報信。」


    一想到平白無故的又多給了他一項福利,她就氣得想吐血!


    瞧妮妮一臉的悶,兩個好朋友更不敢再說什麽。


    待三人換好衣裳,妮妮吹幹頭發後,便走出spa館,一切看來都很平靜,倪姿茵那幫人早就不見蹤影了,隻有一臉看不出思緒的賀天航坐在車內。


    妮妮很識相的上了車,但表情可一點都沒有掩飾她心中的不悅,這看在兩個朋友的眼裏,除了擔心還是擔心。


    出乎妮妮意料,賀天航沒有帶她迴去「教訓」,而是帶她到一家燈光美、氣氛佳的法國餐廳。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酒香,舉目所見都是充滿質感的裝潢、餐具,每一桌的客人看來也都很有氣質,就連穿西裝、套裝的男女服務生也都很高雅。


    看到menu上的價位,她咋舌不已,但看賀天航的眼睛連眨都沒眨的就點了兩份高價位的套餐,她聳了聳肩。


    在服務生離開後,賀天航開了口,「該扯平了吧。」


    她皺眉,「什麽扯平了?」


    「妳威脅剝人頭皮,姿茵又找人教訓妳。」


    原來她跟他說了!


    哼,這事哪能扯平?她撇撇嘴角,「不可能,我最多也隻是嘴巴說說而已,我不可能真的去剝她頭皮。」雖然她被她激得已經有那種衝動了,「但她找的人差點將我溺死了!」


    「她知道自己過份了些,要我代她求情,並保證不會再跟那群人在一起了。」看她嚇得麵色死灰,他相信她是不敢再惹這個小煞星了。


    莫名的,一個婀娜多姿的美麗裸體突然浮現腦海,賀天航眉一蹙,有些困惑,但他不得不承認妮妮的身材真的令人驚豔,雖然當時的情況讓人產生不了任何邪念。


    妮妮見他的表情居然變得很困擾,以為他很在乎倪姿茵,心情老大不爽,「你跟她上過床對不對?所以才幫她求情。」


    那麽沒品味,那種壞心眼的女人也要!她的火氣更旺了。


    「我跟她的事與妳無關,倒是妳,妳們是堂姊妹,度量別那麽小。」


    「我沒有小肚肚,度量當然小。」她沒好氣的迴嘴,再說,她們又沒有血緣關係,她的娘還吃裏扒外咧。


    他凝睇著美麗中又帶著一抹純稚的她,心中居然湧起一股說不上來的無力感,而這感覺讓他是又好氣又好笑。


    認真說來,她已經破了他的獵豔紀錄,她跟在他身邊的時間比任何女人都長,但他的戰績卻隻有一、兩個kiss,一手撫過她的胸、看過她的裸體,但前兩項戰績還是在尚未知道她是妮妮的情況下發生的。


    若以兩人相處的時間計算,她早就被他吃幹抹淨,說拜拜了才是。


    思緒間,一道前菜送上來了,但隻有不到一口的份量,妮妮真的餓了,一口吞下,等著下一道菜上來,居然又等了十多分鍾。


    今天,她可是被人又搓又揉,又遭遇曆險記,又活動筋骨,現在是餓到大腸小腸全打結了,吃這種法國餐,她不餓死才怪,出的菜隻有一點點,望穿秋水了,才可以看到下一道菜。


    愈吃愈餓!而且跟一個死對頭吃這種浪漫的法國餐有啥趣味可言?


    「賀天航,這兒填不飽肚子,太折騰人了,我們換家餐廳好不好?」


    人為五鬥米折腰,大概就像她現在這樣子,對他一肚子火卻還得輕聲細語。


    他搖搖頭,「吃東西別囫圇吞棗,一點氣質都沒有。」


    肚子餓時,誰顧得了氣質,這男人是不是有病!


    「你不肯?」


    他搖搖頭,氣質滿分的如貴公子般,拿起酒杯輕啜一口紅酒,還與鄰桌一名男友離座的女子迷人一笑。


    哈,他還有閑情逸致放電引她都餓到前胸貼後背了,好,那她也來點……閑情逸致!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壓壓眼睛,讓眼眶泛紅,可見淚光後,突地抽泣一聲。


    賀天航頓時將目光收了迴來,放下手中的酒杯,不解的看著她。


    她繼續抽抽噎噎的,也適時的讓嗚咽聲慢慢放大,「嗚……嗚……」


    「妳幹什麽?」


    「嗚嗚……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拿掉我們的孩子!嗚嗚……」


    她的星眸閃爍著淚光,楚楚可憐的看著他。


    而這帶著啜泣的嗚咽話語在這家六星級餐廳響起時,瞬間,餐廳裏的所有人全停下交談、用餐的動作,一個個驚愕的注視著淚如雨下的漂亮女孩。


    她的雙肩微微顫動、小手不停的拭淚,「我不要……我愛你啊……嗚嗚嗚……你太殘忍了,你帶我來這種餐廳吃飯,居然是要我聽話,乖乖的去墮胎……嗚嗚……」


    賀天航皺眉,看她唱作俱佳,突然明白她想幹什麽了,「這種戲我看太多了,妳最好還是別浪費氣力演下去。」


    是嗎?妮妮哽咽一聲,突然跪了下來,「我求求你,隻要你讓我留下我們的孩子子,我可以不要到這種餐廳吃飯,也可以不要名牌珠寶……求求你……求求你……」


    賀天航沒想到妮妮這麽能編能演,看到四周投射過來的不悅眸光,他不高興的說:「她沒有懷孕,她胡說。」


    「我沒有胡說……嗚嗚……」她楚楚可憐的眸子看向每一桌的人,「我沒有……我什麽都可以不要,但這是我跟他的愛的結晶,不可以拿掉呀……求求你們,幫我求求情吧……」


    「這種男人不值得,女孩,勸妳還是拿掉,免得賠上自己的一生。」旁邊的客人看不過去,走過來想扶她起來。


    但她堅持不起身,「不,我要他答應我,我……我是第三者,人生早就毀了,但這個小生命可以讓我的人生從黑白變成彩色,我真的舍不得他啊。」她抱著肚子痛哭失聲。


    「外遇啊,這男人真差勁!」


    「是啊,瞧這女孩才幾歲,那男人憑自己長得帥就拐了人家,弄大了肚子又不負責……」


    議論紛紛的批評聲浪此起彼落,一波波的進了賀天航的耳朵,他抿緊了唇,黑眸半瞇,咬牙對著跪在地上的妮妮低吼,「我警告妳,別再自編自導--」


    「什麽?你說我若不聽話,你有權有勢,就算架也要找人將我架到醫院去墮胎?你太狠心了……你要我的時候那麽溫柔,現在我不能滿足你,你就這麽兇,你不相i要我了……我知道……」


    他氣煞了俊顏,咬牙怒吼,「倪妮妮,妳再說下去,我就真的將妳搓成一攤爛泥!」


    她臉色一變,「什麽?你的意思不是要毀了我吧?!一直以來,我隻能依靠你啊……而且,我那麽愛你……嗚嗚嗚……」


    賀天航的下顎肌肉抽搐著,黑眸中的怒焰熊熊燃燒著,氣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但妮妮今天就要將兩人的帳結清,她淚眼婆娑的星眸一閃而過一道賊笑。


    「uncle,雖然……我真的很愛你,但為了保護我肚子裏的孩子,也為了不讓嬸嬸知道我們的關係,我想……就算痛苦,我也一定要離開你的,嗚嗚嗚……」


    淚流滿麵的她突地起身,跟踉艙艙的往外跑去,留下累積了一肚子怒火卻無處發泄的賀天航。


    此時,眾人的目光不是責難就是不屑,賀天航還是頭一次被這麽鄙夷的目光包圍。


    行!她真行!搞得他身敗名裂,但一肚子壞水的人究竟是誰?!像他這樣英俊不羈的極品男,竟被她搞成了下三濫!


    賀天航從沒這麽生氣過,也沒這麽困窘過,在一堆不以為然的嫌惡眸光下,他麵無表情的付了帳,離開餐廳。


    不意外的,妮妮早溜了,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這就去倪家守株待兔!


    妮妮一溜出餐廳,就搭上一輛出租車往倪宅去了。


    想調教她,下輩子吧!


    正洋洋得意時,一輛熟悉的黑色跑車唿嘯而過,她一怔,那不正是賀天航的車子嗎?怎麽跟她同方向?


    半個小時後,妮妮雖然已在伯父家的圍牆外,卻不敢進去,因為賀天航比她早一步進去了,她還正好瞧見他下車時,那張俊臉上一副風雨欲來的閻羅樣,那樣子還真的叫人挺害怕的。


    杵在圍牆外,一待就是半個鍾頭,一直到一輛小貨車開進了大門後,她才好奇的爬上大樹,卻意外的看到她放在三樓房間內的行李全被扔進小貨車內。


    她第一個念頭就是跳下去阻止,但一見到一臉冷峻的賀天航站在小貨車旁,犀利的眼神正四處梭巡,她直覺的將自己的身子往濃密的樹葉裏鑽,但也忍不住暗罵自己窩囊!


    可是,那雙黑眸離她雖然有一段距離,但那兩道如黑豹般銳利的冷光看來還真的超兇猛,這……


    她吞咽了口口水,看來她真的捋到虎須,還是拿了護照快快閃人!


    小貨車離開了,約莫十分鍾後,賀天航也臭著一張臉駕車離開了,鬆了口氣的妮妮連忙跳下樹,拚命按門鈴。


    王毅急匆匆的出來開門,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將門大開。


    她沒說話,直接衝上三樓,這才發現是真的,那些寶貝衣服全沒了!


    尾隨她上樓的王毅站在她身後,一臉尷尬。


    「剛剛賀先生來過,他等了妳好一會兒,後來又打電話給先生,不久,他就到妳的房間找了找,拿走妳的護照。」


    她一愣,「什麽?我的護照被他拿走了?!」那個賀天航居然早她一步!


    「是啊,先生首肯的,接著賀先生又看到妳塞在更衣間裏麵的一堆衣物,他說為了妳的精神狀態著想,那些毫無品味的東西留著也是垃圾,所以又打電話給先生,接著就要我打電話請台小貨車將它們全載到垃圾場去扔了。」


    王毅本想幫她說情的,但因為賀天航的表情太過威嚴,那雙沉潛得過於冷靜的黑眸不見一絲波紋,看來冷傲又危險,他連說都不敢說。


    全扔了!該死的,他是她的誰?!竟然還拿走她的護照,這樣她想溜到爹地、媽咪那兒不就去不成了!


    可現在他的火氣沸騰,她若這時候去跟他硬碰硬,鐵定吃不消,既然是伯父首肯,那就請伯父將她的東西全要迴來還給她吧!


    「那我伯父什麽時候迴來?」


    「可能要到明天下午。」


    唉,那她這一肚子的怒火又要找誰發泄呢?


    她眼睛倏地一亮,好吧,算她們倒黴,幹脆一次將帳清一清,她本來就想幫伯父清理門戶的。


    結果,她花了一個晚上「籌備」,還麻煩老管家去幫她買些東西,並且逼他保密,不能讓其它人知道她也在家裏……但忙了一整晚,根本沒人迴來,搞得她也隻能無趣的帶著一肚子沒有渲泄的怒火進入夢鄉。


    日上三竿,妮妮在一室的金黃色陽光中蘇醒過來,她眨了眨眼,坐起身,也聽到從外麵傳來的水聲。


    水聲?!她原本還混沌的腦袋馬上醒了,她跳下床,湊到窗邊往外瞄,果然看到倪姿倩、倪姿茵一身比基尼在泳池遊泳。


    妮妮迅速的換好衣服,躡手躡腳的往樓下走,一看到在廚房裏忙的老管家,她馬上提定他放在一角的水桶。


    「妮妮,不好吧……」雖然「那玩意兒」是他為她買來的。


    「怎麽不好,我隻懂得以牙還牙!」


    「夫人也迴來了,她在房裏呢。」王毅還是不放心,縱使他是個名副其實的共犯。


    「那更好,她就別化妝,不然,她也慘了。」她做了一個吐舌的大鬼臉後,就迅速的往廚房後門走,這是通往泳池的快捷方式。


    倪姿茵找賀天航求情,根本就是找錯人了,再說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妮妮小心翼翼的到了泳池後,見姊妹倆正靠在池畔聊天,她露齒一笑,輕輕的、慢慢的將水桶裏的東西倒到水池去。


    倪姿茵看來很苦惱,「那坨爛泥不會放過我的,我想幹脆到國外去找間學校念書算了。」


    倪姿倩瞟了妹妹一眼,不悅的道:「妳自己惹出來的事自己想法子吧,我也很煩,何友翰口頭跟我解除婚約了,我覺得他好像已經找到了新目標。」


    「那就算了,反正妳長得那麽美,我們又是利盛集團的大小姐,還怕找不到男人?」


    「妳不懂的,何友翰這一解除婚約,大家都會去猜測原因,而我們姊妹倆在外麵的評價又不算好。」


    「那又如何?」


    「妳怎麽那麽天真?」倪姿倩有點動怒了,「媽最近都在pub玩,但繼父什麽也沒說,兩人的婚姻我想也快玩完了,我們又將從鳳凰變迴麻雀了。」


    「不會的,老家夥要真的提離婚,就叫媽咪跟她要一筆天價當贍養費就--」她突地住口,皺眉看著姊姊,「妳幹麽摸我大腿?」


    「我沒有。」她眉頭也跟著一揪,「妳幹麽摸我腳底?」


    兩人看著彼此靠放在池畔的手,臉色悚地一變,背脊瞬間發寒,低頭去看池子裏的東西,隻見幾條滑下溜丟像蛇的東西在裏麵遊來遊去。


    「啊!」


    「啊--」


    姊妹倆花容失色、驚聲尖叫的跳上泳池後,嚇得全身發抖,而在同一時間,樓上的二樓主臥也傳出一聲尖叫,「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是她們母親的聲音!姊妹倆盡管腳發軟,仍踉蹌的奔往二樓,一進主臥,隻見母親搗著眼睛哭叫。


    「怎麽了?」兩人忙上前。


    李明玉哽咽哭道:「不知道是誰搞的鬼,我那個睫毛膏好像加了什麽黏劑,我一眨眼,上下睫毛全黏在一起,眼睛都睜不開了……嗚嗚嗚……」


    姊妹倆幫涕泗縱橫的母親弄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隻能將黏在一起的睫毛全剪掉,母親的眼睛才得以張開。


    「一定有人惡作劇!」李明玉恨死了。


    三人同時想到一個人,母女快步下樓,一到了泳池畔,果然看到一個人正笑得前俯後仰,而老管家則站在泳池裏抓蛇--不,鱔魚!


    「妮妮,是妳!一定是妳!」倪姿茵氣炸心肺的指著還敢裝無辜的她。


    「是我啊,如果以昨天妳差點害死我的行徑來說,我隻放鱔魚沒放水蛇,妳就該感謝我了。」她還裝出一臉慈悲。


    「那也是妳在我的化妝盒裏搞鬼嗎?為什麽引我又沒惹妳!」李明玉更氣,沒有上下睫毛的她看起來醜死了!


    她一臉不屑,「因為妳吃裏扒外,嫁給我伯父,居然還私吞我伯父的錢。」


    「妳胡說!」李明玉心虛的看了老管家一眼,就擔心他去跟老頭子說。


    「我沒胡說,我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但身邊一直有個礙手礙腳的人,讓我不能很自由的去做我想做的事。」


    說到這兒,前頭大門的門鈴響了起來,麵無表情的老管家連忙從泳池裏起身,渾身濕淋淋的去開門。


    沒想到,來的居然又是賀天航!


    他的表情比昨天更糟,王毅很想拔腿就跑去跟妮妮示警,但賀天航像是看穿他的想法,疾速邁開腳步循著那爭執的女聲往泳池走去。


    一看到他出現,李明玉、倪姿倩、倪姿茵三人像是見到救世主,妮妮心中則大喊不妙,隻想開溜。


    不過,腳沒有人家長,立刻被逮到了,隻得乖乖的看李明玉母女三人哭得浠瀝嘩啦的對她指控……


    聽完三人的哭訴,賀天航抿抿唇,看著一臉不屑的她,「真的是妳?」


    「是我又怎樣?誰叫她們--」


    「沒有理由,妳的劣根性真讓人受不了!」賀天航對她已經夠不滿了,沒想到她這麽幼稚!


    她不知道他想怎麽樣,但就他此時的表情,她隻想離他愈遠愈好。


    「賀先生,妮妮其實沒惡意。」王毅忍不住的幫她說話。


    「走。」


    「我嗎?」妮妮吶吶的問,但一聽到自己那害怕又沒元氣的聲音,她就想罵自己。


    「妳害怕?」他冷冷的問。


    「沒、沒有。」


    他跟李明玉母女三人點點頭,「這件事我會跟倪總裁說的,也會負起責任。」


    「負責,你負什麽責?!」妮妮脫口就問。


    他冷眼睨她,「我帶妳帶了一、兩個月,結果妳的行為仍像個野蠻人,我教學不力,總得下台求去。」


    下台?!她怔怔的看著他,因為她,他要辭去代理執行長的位置?可能嗎?


    但賀天航沒有給她時間多想,示意她跟上車,打算送給她一個永難忘懷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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