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夜同這魚妖上了馬車,坐在馬車裏,魚妖瞧著夏永夜這張精致美豔的麵容,腦海之中又浮現出了,夏永夜同那郭子修在馬車裏纏綿悱惻的畫麵,頓時心中起了壞心思。

    他故意靠近夏永夜,拉過夏永夜的手。

    夏永夜心頭一驚,本能的要把自己的手給抽迴來。

    不過那魚妖卻是抓的緊緊的,然後與夏永夜一個對視,一股黑氣便湧入了夏永夜的眼中,她當即身體一軟,撲倒在了魚妖的懷裏。

    馬車裏,當即傳來了魚妖狡詐的笑聲。

    另一邊夏蒲草埋頭朝石屋的方向走,莫名覺得身後好似有一雙眼睛,正在悄悄盯著她。

    可迴過頭去察看,卻不見有人?

    夏蒲草心想應該是自己想多了,於是,快步走向石屋。

    才剛一靠近石屋,就聽到了冥北霖在訓斥浮遊。

    夏蒲草已經習慣,冥北霖向來刀子嘴,浮遊年紀雖小,但冥北霖依舊對他嚴厲異常。

    “阿姊!”夏蒲草一入石屋,浮遊就朝著夏蒲草撲了過來。

    “一個男人,哭哭啼啼?”冥北霖一臉不屑的盯著浮遊:“你打算一輩子,窩窩囊囊做一隻小妖?”

    “我才不是小妖,我長大之後會和爹爹一樣,成為大妖!”浮遊氣紅了臉,對著冥北霖喊道。

    這句話讓夏蒲草一愣,立馬俯身蹲在了浮遊的麵前。

    “浮遊,你說你的爹爹?你見過你爹?”夏蒲草有些意外。

    浮遊口中的爹,肯定不是夏老爺,那必定就是他的生父。

    浮遊聽到夏蒲草如此問,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跟阿姊說實話,你是不是見過你的妖父?”夏蒲草一臉嚴肅的問。

    浮遊不想讓夏蒲草生氣,趕忙衝她點了點頭。

    “他在夏府?不可能,夏府裏有不少符咒?”夏蒲草嘴裏嘀咕著。

    “若是大妖,尋常符咒隻怕是無用的。”冥北霖開口解釋。

    夏蒲草聽了,點了點頭,又問浮遊:“他一直都在夏府麽?還是?”

    此刻的夏蒲草還在擔心,浮遊的爹會不會對夏家人不利。

    “爹爹許久才來看我一次,他說待他褪了舊皮,妖力提升還會來見我。”浮遊說罷頓了頓,凝視著夏蒲草:“阿姊,我爹爹是好妖。”

    “好妖?”夏蒲草重複著,沒有再言語,腦海中都是她那慘死的娘親。

    還有,上一次,夏永夜說夏府不安寧,是不是浮遊的爹爹?夏蒲草愣神的想著。

    “阿姊?阿姊?”見夏蒲草不說話,浮遊立刻拉著夏蒲草的手,搖晃了一下。

    夏蒲草這才迴過神來:“你餓了吧,阿姊給你做些好吃的。”

    “嗯!”浮遊見夏蒲草不生氣了,趕忙點頭。

    冥北霖則是走到夏蒲草身側,劍眉高揚:“你的身上有股腥氣!”

    冥北霖口中所說的腥氣,指的是魚妖的氣息。

    夏蒲草卻以為是自己背簍裏的魚幹味,不以為然的將背簍放下。

    “以後還是聽我的,想吃什麽,我去替你們尋,亦或者,我同你一道去。”冥北霖望著夏蒲草柔聲說著。

    “不必了,你身上的傷還未好,還是好生修養。”夏蒲草不想讓冥北霖為這等小事疲累。

    “明日一同入城,買一車新鮮的吃食,帶過來豈不更好?”冥北霖這個提議之前已經說過多次,隻是夏蒲草似乎對白城極為抗拒,不願入城去。

    不過這一次夏蒲草明顯有些猶豫,她的腦海之中想起了她長姐說的話。

    “如何?”冥北霖見夏蒲草不說話,便再次詢問。

    “神君,不如?”夏蒲草話到嘴邊,卻又遲疑了,良久才說:“算了,無事。”

    說罷她便將吃食備好,牽著浮遊,坐到了桌旁。

    冥北霖也順勢坐下,拿起了竹筷,正準備下筷時卻被夏蒲草給攔住了。

    “神君吃這些尋常吃食,難受異常,何必勉強?”夏蒲草已經不止一次,瞧見冥北霖吃過飯食之後麵色灰白。

    “你做的我便喜歡,何來勉強一說?”冥北霖說罷便埋頭吃了起來。

    並且,今日吃的比往日還要多一些。

    不過吃完了之後,就開始燒心的難受,這些凡間的吃食,對於他而言那就是濁物。

    趁著夏蒲草不注意,他悄悄到石屋外,將這些濁物都給吐了出來。

    而這一幕,其實,早就被夏蒲草看在了眼裏。

    入夜,冥北霖一如既往,要賴在床榻之上。

    夏蒲草則是擁著浮遊,讓浮遊睡在中間。

    夜,安靜異常,夏蒲草悄悄側過頭去,望向冥北霖,結果赫然發現冥北霖也在看著她,兩人目光相撞,冥北霖揚起嘴角衝夏蒲草露出了無比溫柔的笑。

    夏蒲草趕忙驚慌的,收迴了目光。

    “你喜歡什麽日子?”冥北霖突然問道。

    “什麽?”夏蒲草狐疑的看向他。

    “一年之中,總該有你喜歡的日子不是麽?”冥北霖追問。

    “十月初十吧。”夏蒲草垂眸迴道。

    冥北霖點了點頭:“十月初十?為何?可有深意?”

    “那是我的生辰。”夏蒲草說著,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自她懂事起,她的娘親在這個日子就會悄悄出現在偏院,帶著她愛吃的糕點,來見她,不過後來浮遊出生她被軟禁,這生辰也變得無趣。

    “那你最想要什麽?”冥北霖再次開口。

    “家。”夏蒲草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自幼,她便覺得自己沒有家,她住的地方,那是她長姐的家。

    “家?”這個字亦是觸動了冥北霖。

    冥北霖也從未被冥帝疼愛過,他和夏蒲草一樣,沒有“家”。

    “好,我給你一個家。”冥北霖說著,伸出手越過了浮遊,拉住了夏蒲草的手:“菀兒,我,我想娶你!”

    冥北霖說話,居然磕巴了,這是他自己也沒想到的,曾經多少次麵對生死,他都沒有這般怕過,他真的害怕夏蒲草拒絕。

    “神君,你並未見過我的真容。”夏蒲草抿著嘴唇,一臉憂心。

    “無論你長成什麽模樣,我都喜歡。”冥北霖毫不遲疑的說。

    “若是見了,就不會如此說了。”夏蒲草喃喃自語著。

    她的樣貌,她自己最清楚,她可是白城第一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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