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同這卓馨玥糾纏不休,如今,我這腹中還有孩子,不可有半點閃失。

    “文鳶,帶她們出去!”我看向文鳶。

    文鳶點著頭,示意殿外的人開門,然後便要引著卓馨玥她們出去。

    卓馨玥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扭頭就走,我瞧著她們走遠了,便坐下歇息。

    心中想著,這宮中,確實不能待了。

    “你們都出去,我要一個人,靜一靜!”我擺了擺手,示意所有宮婢都退下。

    她們退下之後,我才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手腕。

    這手腕上,被抓出了三道傷痕,索性都隻是破了皮,流了些許血,傷的並不深。

    “知知知!”

    一陣極為輕微的“知知”聲,傳入我的耳中。

    我立刻垂下頭,看向自己腰間的香囊袋。

    應是這靈蟬醒了,這段日子,靈蟬就好似“冬眠”了一般,沒有半點動靜,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它是不是死了?

    我拿起香囊袋,打開之後,將靈蟬給倒了出來。

    這一倒,我便呆愣住了。

    原本,如同毛毛蟲一般的靈蟬,如今居然真的變成了“蟬”,都長出了翅膀來了。

    它被我倒出來之後,就繞著我飛了一圈,然後停在了我的傷口上,我感覺傷口處冰涼涼的,它這是在“用膳”麽?

    也確實,好幾日,都沒有喂它了。

    “主兒?您沒事吧?”寢殿外頭,傳來文鳶的聲音。

    “無事,我有些累,先歇一會兒。”我沒有讓文鳶進來。

    “主兒,要不要請個禦醫來瞧一瞧?還是,還是,告知殿下?殿下身旁,不是有個小神醫麽?”文鳶口中的小神醫,指的便是子衿。

    “不必了,我沒有受傷,你千萬不要去攪擾殿下!”我對文鳶說著。

    “是!”文鳶也隻能是答應了。

    聽到文鳶應聲,我這才垂下眼眸,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靈蟬。

    隻見,我手腕的傷口上,好似被裹上了一層“蜘蛛絲”,靈蟬衝著我撲騰著翅膀。

    “你這是替我療傷麽?”我問道。

    “知知知!”它歡快的叫著。

    我伸出手,它又立刻停在了我的手指頭上。

    “你今日,倒是精神,從前,總是睡著。”我說完,又轉而看向桌上的紙:“到底,是什麽符呢?”

    “知知知!”這靈蟬兒,嘴裏叫喚著。

    “噓,讓我好好看看。”我盯著符籙,腦子裏還在想著,爹從前是不是畫過類似的,不過想了半晌,也記不起。

    靈蟬卻興奮的飛到了紙上,它落在紙上,又衝著我知知知的叫喚。

    “你難道認識?”我隨口一問。

    結果,靈蟬居然衝著我點著身子,這模樣,像極了,人在點頭兒。

    “你當真認識?那你說說,這是什麽符籙?”我頓時來了精神。

    “知知知!”它依舊應著。

    而我聽著這“知知”聲,卻又不由苦笑,它是蟬兒,隻會“知知”叫,根本就沒有法子開口說話。

    “哎,我也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我無奈的歎息著,然後將這紙給撕碎了,這東西,是不能讓外人瞧見的。

    “知知知!”靈蟬仰著頭,衝著我叫著,似乎是不願意再進這香囊袋裏了。

    也是,從前,它就是一條“毛蟲子”如今,倒好了,長出了翅膀來,可以自由自在的飛來飛去,自是不願再被困住。

    “罷了,何時累了,再進來歇著。”我將香囊袋收好。

    靈蟬衝我點著身子,在桌上挪著步兒。

    看那樣子,像極了一個人,背著手在走路。

    “你若是成了精,應該就能開口說話了吧?到時候,就能告訴我,那些符籙是什麽意思了對麽?”我看著靈蟬詢問著。

    靈蟬搖擺著身體,應答著我。

    “不過?”我看著它,就它如今這模樣,隻怕離成精,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吧?

    我苦笑搖頭,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飲下。

    等到了傍晚,靈蟬才累了,乖乖的入了香囊袋,文鳶也準備了晚膳,送入了殿中。

    我腹中的兩個小家夥,是真的餓壞了,讓我滿滿當當吃了十幾個葷菜,和七八碟糕點,還覺得隻是吃了個五成飽。

    “文鳶,再去要一個醬肘子,和一碟梅花糕兒。”我吩咐文鳶去準備。

    “主兒,這夜裏吃多了,容易積食啊?”文鳶憂心的望著我。

    “可是,我還是餓。”我也望向文鳶。

    文鳶很是為難的抿著嘴唇:“那好吧。”

    她無奈,隻能去殿門口吩咐。

    我則是盯著桌上一一被撤下的空碟子,心中想著,我這腹中,必然是一兒一女,估摸著,兒子喜歡吃葷的,女兒則是同我一樣,喜歡吃些甜口的。

    想到這,我伸出手,撫了一下肚子,心中的歡喜,難以言喻。

    “公主殿下?”

    文鳶立在寢殿門口,突然,開口叫道。

    我先是一愣,緊接著,立刻抬起頭來,朝著文鳶那望去。

    就見,師姐披著一襲桃粉色的披風,由秋夕扶著,出現在了我的寢殿門口。

    她這可真是,來的突然。

    看來,是想好了,如何迴答我的問話了。

    “公主殿下,您身子弱,如需要我過去,傳喚一聲便是,何必自己奔波?”我說完,站起身,就朝著師姐走去。

    師姐麵色有些發白,衝著我勉強的笑了笑。

    “想起,許久沒有同你一道吃頓飯了,便不請自來。”師姐說罷,看向那些拿著空碟的宮婢:“看來是遲了?”

    “不遲,我還未吃完。”說著,我扶師姐進殿,讓她與我麵對麵的坐著。

    文鳶見師姐來是同我一道用膳的,故而,又上了十幾道菜,還有一壺暖身子的酒。

    “你們都退下吧,我想同公主殿下,單獨說說話。”我看向秋夕,秋夕在這,想必師姐也無法同我坦誠的說話。

    秋夕看了一眼師姐,師姐則是衝她微微頷首。

    秋夕這才同文鳶一道退了下去,寢殿內,剩下我同師姐二人。

    師姐拿起酒壺,給我倒了一杯酒。

    我望著那酒杯,衝著師姐搖了搖頭:“師姐,如今,我有了身孕,故而,不能飲酒。”

    師姐聽了,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不過,還是將這杯酒,推到了我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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