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燕南飛在一伍士卒的護衛下,被官府用車送迴周豐裏。


    隻是,抵達周豐裏後,燕南飛路過監門,見一群士卒已經控製監門,甚至連進入村裏,都需要命令才開門。


    見此,他不禁心裏疙瘩了一下。


    監門乃是村民出入村子的門戶,平常都是早上打開,傍晚關閉,由裏監門負責管理。


    正常情況下,在白天監門是打開的,也沒有士卒防守。可是,現在監門關閉了,而且還有士卒防守。


    此時,馬車上,燕南飛若有所思。


    他們雖然被無罪釋放了,但危機尚未離去,燕家還麵臨著滅族的危險。


    所以,還不能放鬆警惕。


    不久,馬車穿過監門,繼續向前,不多時便停在燕家門外。


    接著,燕南飛在驅車士卒的攙扶下緩緩下車,就見張氏正在門外等候。


    見此,燕南飛知道已經到家,於是,他立即向周圍護送的郡卒拱手謝道:“有勞諸位勇士一路相送,在下感激不盡。”


    為首的伍長見燕南飛彬彬有禮,立即行禮道:“先生客氣了,我等隻是奉命行事罷了。如今我等完成郡丞托付,告辭。”


    同時,張氏見燕南飛歸來,立即滿臉欣喜的迎上去:“良人,你迴來了。”


    說著,張氏就攙扶住燕南飛手臂。


    此時,燕南飛對張氏點了點頭,然後辭別郡卒。


    待郡卒走後,燕南飛一邊向燕家走去,一邊對張氏問道:“良人,你怎麽迴周豐裏了?”


    張氏一邊小心的攙扶住燕南飛向前,一邊應道:“良人,是梁郡丞讓我迴來的。”


    “郡丞?!”燕南飛一怔。


    “嗯!”張氏解釋道:“昨天······今天一大早,我和公羊先生在縣衙見到了梁郡丞,然後梁郡丞便讓公羊先生與門客去縣中尋找媒氏與大夫做證,同時,還讓我與兩位門客迴到周豐裏尋找裏正與鄰舍去縣衙做證。


    裏正他們願意去做證後,梁郡丞的門客便讓我迴家等消息。不久前,有人傳訊,說良人的冤屈已經被洗刷了,我就來到府外等候良人你們歸來。”


    燕南飛一聽張氏昨夜趕了一夜的路,立即微微抬頭向張氏看去,果然,張氏的眼角有些微微泛紅,臉上略有疲態。


    應該就是昨夜一夜未眠。


    想著,燕南飛心生感動,情不自禁的停下腳步,飽含深情的看著張氏歎道:“良人,真是辛苦了你了。”


    張氏突然聽到燕南飛安慰她的話,又見燕南飛深情款款的看著她,心中頓時一種別樣情緒,忍不住嬌羞的別過頭,垂首低聲道:“良人,不···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


    “額~~”燕南飛突見又高又壯的張氏突然露出嬌羞之色,嗬嗬一笑,笑著,他想起張氏的手勁,心中一突,不禁生出別扭之感。


    想著,燕南飛尷尬的笑了笑,又立即向前走去。


    張氏見燕南飛一動,立即微微用力攙扶其燕南飛,行數步,張氏突然想起燕興來,便奇怪的問道:“良人,叔父怎麽沒有與你一同歸來。”


    燕南飛一邊向前,一邊應道:“咱們家的門客仆從都還在縣裏大牢之中,所以叔父先去安排門客仆從去了。


    此外,咱們這次脫困,多虧了郡丞出手,所以,叔父還要備上一份重禮送給郡丞,同時還要送給郡守、郡監以及公羊子。故而,叔父還需要在縣城多待一會兒。”


    張氏點了點頭,道:“良人,之前我在家裏見你們沒有歸來,想著良人你們歸來,一定要洗漱一番,所以就擔了一些水,劈了一些柴,燒了兩大桶水。


    既然叔父未歸,那我就先伺候良人洗漱。”


    “好!”燕南飛聞言,也感覺在獄中呆了一天一夜,身體十分不適,需要洗一個澡。


    隻是···


    燕南飛微微低頭看了一眼張氏扶住他的手,擔水···劈柴···燒水···他現在知道這雙粗糙的手,為何有些刮人了,同時也知道,為何強壯的張氏,為何會露出疲態了。


    原來,不僅僅隻是連夜趕路的原因。


    不一會兒,燕南飛在張氏的攙扶下來到浴房。


    此時,燕南飛看著麵前散發著些許水氣的大浴桶,又看了看一側的張氏,心中有些遲疑。


    難道我要當著一個女人的麵,直接解帶寬衣直播洗澡。


    這···我以前沒幹過啊。


    “良人,你有腿疾,還是別進浴桶了,就在桶外扶著浴桶別動,我來伺候你。”


    燕南飛聽到張氏的話,遲疑了一下,然後一咬牙,默念道:“我是男的,我不吃虧···不吃虧···不吃虧!”


    默念三次,燕南飛便在張氏的斥候下,有些激動的脫去衣袍,然後身軀有點扭捏有些顫動的站在浴桶邊,盡量一動不動。


    另一邊,張氏幫燕南飛脫光衣服後,看著燕南飛那比她還要白還要滑的身軀,不禁臉頰微微一熱,然後咽了咽口水。


    接著,她遲疑了三個唿吸,然後心中暗道:“這是我良人,這是我良人,這是我良人···”


    鼓勵了自己一下,她立即拿起浴桶中的木瓢,舀了一瓢溫水,往燕南飛背上一澆,一澆一澆再一澆,待徹底淋濕後,又拿出浴桶裏的濕布。


    接著,就在濕布來到燕南飛的後背邊緣時,張氏看著燕南飛光潔的後背遲疑了一下,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心中的異樣,然後一咬牙,用力一搓···


    “嘶,好疼···”燕南飛正激動興奮間,突然感到後背突然被刨子刨過一樣,火熱一片,頓時心中激動全消,然後連忙伸手向後背火熱的地方摸去。


    與此同時,張氏聽到燕南飛的痛唿,又見燕南飛後背通紅一片,不禁全身一僵,連忙致歉道:“對不起,對不起,良人,是我太用力了。”


    “出血了嗎?”


    “沒,隻是紅了。”


    “嗯!”燕南飛聞言,將撫摸後背的手伸到麵前,果然隻有水跡沒有血跡。


    還好,沒出血,就當刮痧了。


    想著,燕南飛看了一眼又高又壯的張氏,吸了一口冷氣,道:“良人,你力氣大,輕點。”


    “誒!”張氏不好意思的應了一聲。


    經此一事,兩人間異樣氣氛全消,很快,在張氏的幫助下,燕南飛洗完澡,擦幹身體,換了一身衣服。


    接著,燕南飛在張氏的攙扶下走出浴房,來到大堂。


    此時,張氏開口道:“良人,我知道你昨日隻是吃了一點朝食,晚食一點也沒有吃,想來現在是餓了,而叔父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所以,不如良人先用朝食,等叔父歸來,在讓叔父用朝食。”


    燕南飛之前還不覺得,但被張氏這麽一提醒,頓覺饑餓異常,便點頭道:“好。”


    張氏見燕南飛應下,立即扶著燕南飛坐在席上,並幫助燕南飛將腿伸直,安頓好燕南飛後,這才離去。


    不久,張氏將飯菜擺上燕南飛身前的木案。


    此時,燕南飛向木案上的飯菜看去,隻見案上有一大碗黃色粟米飯,一碗黑色的醬料,三碗不同種類的青菜湯。


    見此,燕南飛頓時食欲大減。


    雖然案上的五個碗,他隻認得黃色的是粟米飯,而不知道醬料與青菜是什麽東西。


    但是沒肉啊!


    他知道他家可不是普通人家,腰間都佩玉的,居然吃飯沒肉。


    難道真是諸侯無故不得殺牛,大夫無故不得殺羊,士無故不得殺豬狗嗎?


    不對啊,我家是大夫來著,可以殺豬屠狗的!


    這飯吃不下。


    張氏見燕南飛沒動碗筷,且看著案上的飯菜沒有半分想要食用的樣子,立即解釋道:“良人,之前家中仆從和門客全都被抓了,魚肉全無,我隻能就近拔些菜做朝食,不如良人先將就著享用吧。”


    “良人誤會了。”燕南飛聞言,知道自己難為張氏了,立即笑著解釋了一句,然後看著張氏道:“良人早上從縣城趕迴家中尋找裏正鄰裏去縣衙做證,然後在家中又是擔水劈柴,又是燒水做飯,想來也還沒有用朝食吧。


    而這裏隻有我麵前這一碗飯,所以我等著良人再拿一碗飯來,與我一同用朝食。”


    張氏一聽燕南飛要與她一同用朝食,頓時心中一甜,然後笑著搖頭道:“良人說笑了,家中自有規矩,我乃是女子,如何能與良人一同用朝食。


    還是我伺候良人用完朝食,然後再去後麵用朝食吧。”


    燕南飛搖頭勸道:“不妥,算算時間,叔父他們也快歸來了,那時,家中事情必然變多,良人恐怕就沒有時間吃飯了。


    所以,良人還是現在與我一同用飯吧。”


    張氏見燕南飛關切自己,還讓她與燕南飛一同用飯,仿佛沒有因為她出身低下就看不起她的樣子。


    於是,張氏心中又一甜,嘴角微微一彎,笑道:“好,那我與良人一同用朝食。”


    接著,燕南飛與張氏就在愈加親密的氛圍中,快速用起朝食了。


    就在兩人吃到一半之時,府外突然傳來唿喊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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