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我大概是可以的,問題是你可以嗎?”


    “我……”舒銷年語塞,糾結良久以後,道,“我明天很忙,要不,蜜月旅行的時候再說?”


    陶然忍笑,“好啊,一言為定!”他是真的沒想到舒銷年會想到反攻這個話題上去,說句實話,陶然從沒想過要壓過舒銷年這件事。他麵對舒銷年的時候,全身心都在唿喚著被這個人狠狠壓在身下的感覺,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純零?


    陶然甩甩頭,他無所謂這些。他隻要知道自己愛舒銷年就可以了,至於相處的方式,兩個人都能得到至上的感受,這難道不是最重要的嗎?


    但是他也沒打算把這些心裏話托盤而出。舒銷年以為自己眼睛裏那一絲絲退卻和拒絕自己沒有看到嗎?哼。陶然小心眼的想著,就讓他惴惴不安的等待著被開苞的那一天吧,反正是他自己開口承諾的,暫且把這個當做一生的約定,將來哪天他敢背叛自己,就狠狠的幹死他再說。


    陶然得意洋洋的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完全沒有計算過他這小身板跟舒銷年對上的時候,到底是誰能幹死誰的問題。等到他從自己漫無邊際的想象中醒過神來,發現自己早就又一次上下失守。


    “糟糕!”陶然被從後麵壓倒在被子上,喊了一句,“你這麽急幹什麽啊!”


    舒銷年熱情空前高漲,這麽急幹什麽?媳婦兒開始惦記起他的後門來了,他能不急嘛。還不趁著媳婦兒還是媳婦兒的時候多施展幾次萬丈雄風,以後要是陶然真的要求了,舒銷年敢不答應嗎?萬一這小心眼的再一次拋家棄……夫,跑到什麽龍什麽鳳的家裏去了怎麽辦?哦,就算答應了,給他弄了。好,陶然食髓知味了,要求本末倒置,從今往後做人上人了怎麽辦?


    怎麽辦??


    於是舒二少在矛盾和焦慮的雙重折磨中,越挫越強,發揮出有史以來最高水準。生生的把自己的新婚妻……夫給幹趴下了。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都沒能按時起床,舒杳華和江佳節在正堂等到日上三竿都沒等到人,臉色都好看的很。


    “那啥……新婚夫妻,難免的。不如我們就散了吧!”江佳節扯起嘴角笑道。


    舒杳華眉頭直跳,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弟弟很不滿意:又不是第一次開葷,有必要弄到這個地步嗎?要仔細算起來,舒銷年跟陶然在一起也有四五年了吧,這該開的車早就開過了!不過在親家麵前,舒杳華還是壓製住了自己的不滿,他點點頭,欠了欠身,道,“銷年也老大不小的了,真是不像話。我會好好說說他的。”


    江佳節趕緊站了起來,“那倒不用。反正大家都住得這麽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不在意那些虛禮。我就先迴去了,中午山莊裏安排了一點歡迎儀式,我得過去看看他們弄得怎麽樣了。”


    “那也好。我讓他們吃好午飯就迴去。”


    ……


    不過中午的時候舒杳華再一次失望了,來吃飯的隻有舒銷年一個,陶然他“偶感風寒”,未能出席。劉慧梨聞言,很不給麵子的笑了,“哎呀,我就猜到,這天這麽冷,陶然他八成是要感冒的。”


    舒銷年很不要臉的說:“是呀,這個天氣結婚太容易著涼了。早知道就選在夏天擺酒了。”


    舒銷年昨晚也是精益求精,取得了很大的自我突破。因此壯健如他,走路的時候也揉了揉後腰。舒杳華瞥了他一眼,“耗損過度,等過了三十有你的苦頭吃!”


    “哥你這話怎麽說的。我可是記得你結婚的時候都三十歲了,難道你會比我還有經驗?”


    劉慧梨咳嗽一聲,“吃飯吃飯了。”


    兩兄弟這才你瞪我我瞪你的坐了下來。


    “後台出發去歐洲嗎?”吃完午飯,舒杳華問道。


    舒銷年和陶然之前就確定了蜜月就去歐洲玩,因為山莊裏實在不能離開太久,兩個人計劃花半個月時間放鬆自己。出發時間就定在後天一早。


    “還好沒定在明天。”舒杳華揶揄道,“要不然你們一個腰痛,一個偶感風寒,還去不了了呢。”


    “沒事兒。最多我們一直呆在度假酒店裏好了,一條龍服務,吃喝玩樂什麽沒有。”


    “你自己計劃好就行。”


    劉慧梨開口道:“二姐他們不進來住了,那西苑那邊空著那麽一大塊地總是不合適。我看不如讓大姐家的孩子住過去,這樣白醫生的中藥作坊就能放在家裏做了。”


    舒杳華同意了,她又說:“關於招人的事,我就交給大姐去管理了。等她把人招進來,我再去挑幾個帶來東苑榴花館裏使喚,桐媽可是催了我好久了。”


    舒杳華沒有意見,隻是提了一句必須身家清白,提供的身份證要查明屬於本人。舒銷年知道這是當年老夫人的案子留下的後遺症。他眼神暗了暗,添了一句,“別把新人往我院子裏塞。我那裏就桐媽、桐爸,還有阿土三個人照看就足夠了。”


    ……


    兩天後一大清早,舒銷年就帶著陶然坐上了飛往法國巴黎的飛機。


    “巴黎是古老的城市,而我們又如此的年輕。因此,沒有什麽是簡單的,就連貧窮、意外之財、月光、對與錯,以及月光下你枕邊人的唿吸,都不簡單”。


    海明威在《流動的盛宴》裏這麽寫。


    陶然和舒銷年在巴黎停留了三天,舒銷年特意帶他去了那家定做求婚戒指的首飾店,為他們兩個再一次定做了一對袖扣和領帶夾。陶然始終興致盎然,精致浪漫和理性嚴謹的氛圍為他們的蜜月做了一個良好的開端。


    “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了,終於有機會能這麽在一起慢慢逛街。”舒銷年感慨道,“真不容易啊,以後可得記住不能太忙了,咱們一年一次旅遊怎麽樣?”


    “一年一次太奢侈了,我有空,你也擠不出時間來啊。要不三年一大遊,一年一小遊吧。”陶然建議,“小遊就國內吧,我國內都沒去過幾個地方呢!”


    舒銷年同意了,“巴黎看得差不多了,我們下一站去哪裏?”


    陶然想了想,“威尼斯怎麽樣?我想坐船。”


    “遵命!”


    第146章 該兌現承諾了吧


    陶然提出要去威尼斯坐船,但是法國離威尼斯還有一段距離。為了不錯過路上的好風景,舒銷年還是選擇了傳統路線。從巴黎先飛了西班牙,在西拔牙巴塞羅那逛了兩天,巴塞羅那大教堂廣場會有古董跳蚤市場,這個廣場上當天正好有一個歐洲最重要的古董博覽會——古董沙龍(salondeanticuarios)。逛完股東沙龍後略作休息,飛往瑞士美麗的日內瓦湖畔,瑞士不愧為歐洲發展度最完美的國家,陶然一下子喜歡上這裏的氛圍,導致前往威尼斯的計劃又往後拖了三天。


    在飛往意大利的機艙裏,舒銷年教育他說:“我們隻有兩周的時間,你應該聽從我的安排,我做的線路一定是最完美的。你看,現在我們隻能跳過一些景點了。到了意大利,我們先去佛羅倫薩,那裏可是個購物天堂。我們把該買的都買了,然後再去威尼斯。”


    陶然打了個哈欠,把毛毯拉到頭頂,“購物有什麽好玩的……”


    “……你可真是。”舒銷年搖頭,“到了佛羅倫薩你就知道了。”


    提到去意大利購物,十個人可有九個半會興奮得眉飛色舞,因為意大利每一個大城市都是購物天堂,北從米蘭、南至卡塔尼亞,你都可以瘋狂血拚到把卡刷爆;但這些城市又以佛羅倫薩為天堂中的天堂。


    在佛羅倫薩購物是一大樂事,因為購物區多在聖羅倫佐市場百花大教堂一帶,你可以一麵參觀旅遊景點一麵購物!而佛羅倫薩還有兩樣非常特別的美食:牛肚、佛羅倫薩大排,同時咖啡的香醇,使得佛羅倫薩的文化之美更增添一股迷人的氣質。而市內街道到處是敞著門的工匠店鋪,傳統市場保留至今,出售金、銀器和珠寶,現代商店的櫥窗裏展示著高級皮草、時裝、真絲領帶和木框鑲嵌的古建築印刷品。


    陶然之前覺得自己是個男人,買那麽些奢侈品幹什麽。事實上到了這裏,他隻花了五分鍾就把自己的這種想法拋之腦後了。


    “我覺得我已經墮落了!”陶然對著麵前一排紙袋說,“這都怪你,我原本不是這樣的。”


    舒銷年冤枉,老天啊,難道他就是這樣的嗎,還不是因為這是蜜月旅行!但是還沒等他申辯,陶然又接了一句,“不過我挺開心的。謝謝!”


    “……切。”舒銷年一把摟過他,往更熱鬧的中心地帶走去,地上那一排紙袋自然會有跟在後麵的下屬們去負責送迴飯店,“把看上的都買下,明天一早出發去威尼斯!”


    第二天下午,他們準時出現在了威尼斯。


    新婚夫夫倆在意大利水城威尼斯坐著小船慢悠悠地蕩著,生活好像沒有什麽煩惱了。威尼斯的美食比其他城市更多鮮味、更多品種,連草莓酒都變化多端,最有特色的就是黑墨魚麵。不過陶然和舒銷年都對這個顏色的意大利麵表示了心理上的不適……


    “不知道山莊裏一切如常嗎?”陶然轉過頭問。


    舒銷年低頭看了看手機,“我一直保持著聯係呢,沒事。我們趕在三月初旬迴去就好,旅遊旺季就要來臨了,我們也要多做打算。”


    ……


    h市,德園前院裏。


    剛簽了合同的一排工人站在院子裏,好奇而豔羨的目光不時偷窺著周圍。老劉輕咳一聲,道:“不要東瞻西望的,到了這裏你們就是德園的臉麵了,等下分配好去處以後不要散開,統一接受禮儀培訓。”


    舒停芳坐在正座上,抿著茶水,“有一個大學畢業的,是誰啊?”


    秀宜站出來畢恭畢敬的迴答:“是我。”


    “雖然說是個三線城市的大專,你為什麽要來應征做工人呢。這份工作可不夠體麵啊。”舒停芳問。


    秀宜慌忙搖手,“怎麽會,江南德園的名號這麽響亮,我覺得能來這裏上班是我的榮幸!而且我有個親戚也在德園裏做工的,不過現在他已經不做了。”


    舒停芳挑眉,“是哪個,為什麽不做了?”


    秀宜心裏一喜,等的就是這句,“他就是陶然啊,他是我一個遠方親戚,說起來我還得叫他一聲小叔叔呢。”


    周圍立刻想起窸窸窣窣的說話聲,舒停芳直起腰來看了看秀宜,隻見這個女孩個子雖然有些嬌小,卻生的顧盼神飛,胸前鼓鼓囊囊的,頗有些前凸後翹的意思。舒停芳心道,和陶然不太像,“你是陶然的遠方親戚,怎麽沒聽他說過。他現在是我們舒家的人了,這個你知道吧。”


    秀宜點點頭,“之前他和舒二少一起來我們江洲喝喜酒,我們聊得挺好的。我那時候還不知道他們……他們兩個要結婚的事呢。還是前幾天才知道的。”


    “那你是陶然介紹來的了?”


    “那倒不是。”事實上秀宜知道陶然跟舒銷年結婚的事確實沒幾天,她想打電話給陶然,然而陶然跟舒銷年在歐洲玩的不亦樂乎,根本就沒有迴她的電話,不過秀宜也有著自己的驕傲,她想了想,道,“我要是走了陶然的路子,說不定會被人覺得我不是來好好工作的,再說了,我覺得自己一定能進來,就沒有麻煩他。”


    舒停芳滿意的點頭,這個姑娘說話伶俐,態度大大方方,心地坦蕩,確實不錯。她猶豫了一會兒,說道:“要不,你來我這裏吧,我這裏正在整修製藥中心,正好缺人。你學曆高,可以幫忙看看賬目什麽的。怎麽樣?”


    這可是一個起點很高的工種了,幾個托了關係進來的工人立刻剜了她一眼。誰知秀宜張口就拒絕了,“我想去東苑工作。”


    舒停芳:“……”


    老劉:“……”


    周圍也瞬間安靜了幾秒。舒停芳臉色顯然不太好看,她端起茶,輕輕的扣扣杯蓋,“東苑,你剛進門,知道的倒挺多。”她看了一眼老劉,老劉趕緊搖頭,一臉無奈。天知道誰告訴她東苑西苑的分別的了,難道是陶然?


    老劉迷惑了,如果是陶然特意告訴她的,這又是什麽意思呢?難道是要她去照看丹秋院?可是舒銷年已經下了命令,丹秋院不收人啊。


    秀宜低著頭,略有些緊張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這些都是家政介紹所的老板陳偉告訴她的,這一迴陳偉牟足了勁,推薦了十幾個人進來,最後卻隻留下她一個,陳偉失望之餘,感覺到或許是因為秀宜跟陶然家有些八竿子打不到的遠親關係的緣由,於是自作主張的把他所知道的都告訴了秀宜。


    秀宜那時候才知道原來舒銷年居然和陶然結婚了,這可把她滿腔少女情懷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想當場打退堂鼓,又有點不甘心。


    最後她想,江南德園,那是多麽大的豪門啊。就算進去工作一年,看看西洋鏡也是好的。反正她拿著一個幼師文憑,隨時都能迴江洲找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於是,她最後還是簽了字。


    不過既然進來了,秀宜還是盡可能的往高處走。連陶然一個高中畢業的男人都能草雞變鳳凰,秀宜總覺得自己也是有機會的。看看陶然臨走那天的排場,那車,那司機,那些跟在後邊拎包的人……秀宜無法抵擋的想了好久。


    “是啊。我知道陶然現在不住在東苑了,不過我們總算是親戚一場,想來我在他曾經工作過的地方上班,遇到不懂的可以直接問陶然啊。”秀宜想了一個聽上去還不錯的理由。


    舒停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老劉,東苑裏還差多少人啊?”


    老劉額頭上都滴汗了,他上前匯報道:“這一次主要還是前院和西苑招人,東苑榴花館裏需要兩個打雜的,至少需要一個女的。其他地方都滿額了,不需要人手。”


    秀宜失望的看了老劉一眼。


    “嗯……,榴花館的工作都是需要點體力的,你行嗎?”舒停芳故意問。


    秀宜猶豫了,她身強體健的,倒不是做不動體力活。可是她一個大專畢業生委屈自己來做保姆,難道隻能做個打雜的?於是她堅決的搖搖頭。


    “嗬嗬。”舒停芳抽出了秀宜的那張合同書,“毛秀宜。是你嗎?”得到秀宜的承認以後,她伸出另一隻手,捏住了合同的另一端,緩慢而堅定的撕了下去。


    秀宜一驚,上前一步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不服從分配,合同作廢。”舒停芳把撕開的合同扔進了垃圾桶,“老劉,叫人帶她出門。迴程路費乘以二舒家出了。”


    “舒阿姨!啊不,舒小姐你等等……”秀宜實在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結果,她推開老劉質問道,“是你自己問我願不願意的,我說不願;合同上也沒說不可以自己要求去哪裏啊。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好了,憑什麽撕碎我的合同啊。這是你們單方麵違約,我不服!”


    老劉攔住她,“姑娘,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合同上寫的清楚明白,來做合同工,工種和工作場地聽憑分配。你自己沒看清楚還是覺得認識我們舒二夫人可以走後門呢?”


    秀宜憤怒的看著他,“我都說我沒有走後門了!要不然我幹嘛挑陶然不在家的時候來報道呢?”


    “可是陶然跟我們舒二少早就搬到山莊裏去住了,根本就不在德園裏住的啊。你什麽時候來報道都一樣,你難道不知道這一點嗎?”


    “老劉!”舒停芳製止了老劉,用譴責的目光瞪了他一眼。


    秀宜停止了掙紮,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利索的拿起自己的行李箱,“那好吧,我走了。路費跟誰算錢?”


    老劉被她這變臉速度嚇了一跳,“……,你這孩子真是……,跟我來吧!”


    舒停芳皺著眉頭,思索了一番,“紅姐你替我看一會,我去打個電話。”


    ……


    陶然接到國際長途的時候還挺奇怪,因為剛在幾分鍾前,江佳節剛剛打過電話來,這麽快又打過來難道是忘了什麽事沒交代?


    “喂-----,呃,大姐是你啊!”陶然從柔軟的大床上爬起來,示意來做按摩的工作人員退去,“你怎麽打電話給我了,銷年他手機沒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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