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啊!


    日上三竿,連香吟睜開眼睛麵對的就是一雙熾烈的黑眸,他的臉上有著溫柔的笑意,她立刻麵紅耳赤的躲進被窩裏,但下一秒,她連人帶被的讓他給抱了起來,兩人進了浴室,在她羞著粉臉的情況下,兩人洗了鴛鴦浴。


    「這兩天,我們四處走走玩玩。」


    他抱她走出浴室,還親密的幫她穿上衣服。


    「呃--這個,我想先說些事給你聽好嗎?」


    兩人都發生親密關係了,他應該也有耐心聽她說說這段日子她想要說給他聽的話吧!


    「我不想讓過去的事影響我們現在的感覺,活在當下,不是?」


    卜雋皓不想了解、不想聽,因為他心知肚明這次的雙人行是不會維持太久的!


    連香吟點點頭,兩人好不容易在一起,就先別破壞氣氛,等過個幾天,她再跟他說自己的難處吧!


    用完早餐後,卜雋皓帶著她到太麻裏去看金針花,滿山遍野、連綿至天際的金黃色花朵叫人驚豔。第二站,他帶她到由離島地形跟珊瑚礁海岸形成的三仙台,兩人走過八拱跨海步橋,欣賞令人歎為觀止的海蝕地形。


    他們的步調是悠閑的,像一對熱戀的情侶,卜雋皓不時的擁著她,也有幾次拉著她到較隱密的角落,給她一個熱吻。


    他們又到海岸線的行動咖啡館喝咖啡,在經過的景點上自在悠遊,他們沒有設定路線、沒有方向,隻是憑著感覺四處玩。


    夜晚,他們則找飯店住宿,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你不迴牧場行嗎?」連香吟曾好奇的問。


    「我已經打電話迴去交代了,不用擔心。」


    卜雋皓似乎不想談太多,他以火熱的激情占有了她,她仍然沒有機會跟他提汪威迪的事。


    又過了兩天,連香吟終於察覺他是故意不讓她談的。


    但她不說,橫亙在兩人之間的事又怎能冰釋?


    今晚,他們在一家「聯城飯店」住宿,激情過後,連香吟決定要跟他談一談,「雋皓,我們談談好嗎?」


    「過去的都已經無關緊要了,重要的是現在我想要妳,其它的,就不用再談了。」他也知道她想說什麽。


    他想要她?她漂亮的眉宇一擰,「你對我的感覺就隻有上床這件事?」


    「不然妳還期望有什麽?」


    她一怔,突然覺得他的眼神很冷酷,「我、我以為我們相愛。」


    他冷笑,「早在五年前我就說過了,我的愛情完全結束了,妳怎麽還會有這麽天真的想法?」


    連香吟驚愕的看著他,對兩人此時的袒裎相對,突然覺得很不對,她有種被羞辱的感覺。她立即轉身下床,一一將衣服穿上。


    「怎麽了?」


    「怎麽了?!」她火冒三丈的迴頭看著躺在床上的他,「你在報複嗎?還是把我當成了伴遊小姐?陪你遊山玩水,還陪你上床!」


    「我的確是把妳當成伴遊小姐,妳到現在才察覺嗎?」


    她倒抽了口涼氣,瞪著他嚴峻的表情,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又變得傭懶。


    「不過,也因為這幾天妳的服務太好了,所以我會給妳一筆絕對高於行情的伴遊費。」


    太傷人了!「你夠了!」


    「不,不夠,我認為我們可再上床三天,然後再說拜拜。」


    「你……」她氣得語塞。


    :逗不是妳的習慣或規矩?什麽事都要有個期限。」


    她眨眨眼,突然間懂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你是故意玩弄我的!」


    「玩弄兩字說對了,因為在過去,我也曾有被妳玩弄的感覺。」卜雋皓漆黑的眸中有著冷峻的火焰。


    連香吟苦笑,「所以這是報複。一


    「不,我不會這麽形容,我會說是補償。妳給我的愛情跟友情都有賞味期限,所以我隻是迴報給妳一個激情的限期賞味,味道應該不錯才是。」


    定視著他那俊美動人的臉孔,她才明白一份沒有信任的愛,即便是將自己的身心全都給了他,也仍然要不迴。


    她淒涼一笑,「你什麽都不知道,卜雋皓,雖然我幾次的想將問題告訴你,但如今看來,你真的很可惡,你知道嗎?你以為我願意離開你嗎?而我原以為我可以依靠你、可以好好愛你、可以……」她眼眶一紅,「我討厭你,真的……好討厭你!」她難過的奪門而出。


    靠在門板上哭泣的她,突地瞄到一個熟悉的臉孔從外麵的長廊走來,她臉色一白,急忙開門又進房間,再將門給鎖上。


    卜雋皓的心情原本跟著一沉,但看到她又迴來後,忍不住又開口嘲諷,「這麽快就想念我了?不是討厭我?」


    「快穿上衣服,快走!」連香吟將丟在沙發上的衣服全扔給他。


    「妳在幹什麽?」


    「快點!沒有時間了。」她邊說邊拿起床巾開始打結,所有的窗簾也全部被她拿來捆成布條。


    卜雋皓不解的套上衣服,看她熟稔的走到窗戶邊將長長的布條放下,再四處張望,像在搜尋逃跑路線。


    「妳在幹什麽?這是五樓……」


    「我先走了,你要跟著下來啊!」


    她手腳俐落的抓著布條往下去,他一愣,隨即跳下床衝到窗戶邊,看到她先是用力的左右甩動布條後,突然腳一踢,整個人摔落在四樓的平台上後,再指指他。


    「快下來。」


    他傻眼,她簡直在表演特技!「妳到底在搞什麽?」


    突然問,房門砰砰作響,他迴頭一看,這才發現她將門上的橫栓拴上,門打不開。


    「別、別去啊!」一見他探頭而出的身子居然縮進房內,連香吟急死了,但又不敢大聲喊叫。


    卜雋皓邊走向門邊問:「誰?」


    「房務部送宵夜來。」


    「我沒有叫宵夜。」


    話語未歇,門又被用力的踹,而且踹得整個門板砰砰作響,卜雋皓這才發覺事情不對勁。


    他立刻轉身往窗口的方向跑,但房門已經被硬生生的踹開了,「不要動!」一個冷峻的聲音響起。


    他直覺的轉身,競看到一名邪魅英俊的男人拿著一把黑槍指著他,身後還跟著兩名手下,「你……」


    「她人呢?」


    「她……」


    「別跟我裝蒜,連香吟呢?」


    「你找她想做什麽?」卜雋皓冷冷的瞪著他。


    「我叫汪威迪,連香吟是我的未婚妻,你說我找她想做什麽?」


    卜雋皓一臉震愣,但還不及說什麽,汪威迪突地拿著槍托直接朝他的下顎送上一拳,力道之猛,讓他站不住的跌坐地上,嘴角嚐到血腥。


    汪威迪越過他走到窗台,看著空無一物的飯店中庭及那垂掛在下方熟悉的打結床巾,氣得咬牙切齒,「又讓她逃了!」


    他鐵青著一張臉迴過頭,看著站起身的卜雋皓,「有筆帳我們一定得算一算。」他將目光移到他身後的兩名手下,兩人明白的點點頭,其中一名將門關上,另一人扯下電話線後將他拖到椅子上,兩人合力將他綁在椅子上,然後退到他身後。


    「你上了我老婆,這筆帳要怎麽算?」


    一臉陰狠的汪威迪坐在卜雋皓的正前方,雙手環胸睨視著他。


    卜雋皓嘲諷一笑,「笑話,她是我的妻子,我上她天經地義。」


    「還耍嘴皮?」他眸光一冷,腳用力一踹,卜雋皓連人帶椅的被踢倒在牆角,痛得眉頭深鎖,但他吭都沒吭一聲。


    汪威迪眸中的怒焰更盛了,「我曾經對天起誓,哪個男人敢動我老婆,我一定讓他成為太監。」


    卜雋皓聞言臉色刷地一白。


    「不過,我給你一次機會,說出香吟的去處我就饒了你。」


    「我怎麽會知道她去哪裏?」


    汪威迪起身走到他麵前,一腳踩在他的腿上,卜雋皓咬緊了牙,冷冷的瞪著他。


    汪威迪冷笑蹲下身來,「你愛她?」


    卜雋皓抿唇不語。


    「那可不行,除了我之外我不準任何男人愛她。」汪威迪神情陰冷的扣住他的脖子,「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這一次從越南飛來台灣,先是遇上那個白目的沈奕凡,害我在他身上浪費了好多時間,他也是一字不吭,一直到我派人問鄰居後,才知道帶走香吟的他根本沒討老婆,又花了幾天才知道他是幫他老板的孫子帶一個越


    南新娘來台。」他咬咬牙,「最後,我又到你經營的牧場,你知道那裏有個叫廖逸珊的女人還在癡癡的等你?」他嗤笑一聲,「不過,她的味道也不錯。」


    卜雋皓臉色一變,「你對她……」


    「那種女人一開始總是會掙紮,但到後來可是愛得很,而且,若不是她幫忙從你的副廠長口中套出你的去處,我怎麽會知道你跟我老婆去度假?而地點就在台東。」


    廖逸珊!卜雋皓眸光一冷。


    「看來你們也玩得很愉快,一個地方接著一個地方玩,但我們追得可累了,唯一的收獲就是找到一個可以好好折磨你到死的好地方。」


    汪威迪跟兩名手下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名先開門出去,另一名則拿了布條塞住卜雋皓的嘴。


    一會兒,手下去而複返,手中多了一個麻布袋,兩人將不斷掙紮的他打昏後,裝入布袋內。


    「別玩死他,至少在他吐露連香吟的消息前。」汪威迪叮嚀手下。


    「是!」


    兩人帶著卜雋皓到地下停車場,將他扔進後車箱後,馬上開車離去。


    汪威迪則留下,看見擺放在牆邊的那隻女用皮箱,將它打開,把裏麵的東西全倒出來,在皮箱的夾層裏發現她一向戴在手上的戒指跟幾萬元,另外還有一張折疊整齊的紙。


    一張紙值得這麽藏?


    他好奇的展開,發現居然是一張以卜雋皓為封麵的雜誌封麵,他長得的確俊美非凡,但令他看了刺眼的卻是他手上的戒指。


    他黑眸逐漸變得深邃黝黯,難怪!這幾年來不管他送她什麽名貴戒指,她仍然堅持戴著那隻寒酸的女戒。


    「我就是愛它,任何戒指都無法取代它!」他記得連香吟曾這麽說過。


    「砰」的一聲,怒不可遏的他用力搥了牆麵一記。


    她就是愛它?不,她就是愛他。那個他是卜雋皓,任何男人都無法取代他。


    該死的!他氣憤的握緊手中女戒。


    汪威迪知道連香吟有多麽在乎這隻戒指,他就在這兒等她,他相信她一定會迴來的,不管是為了戒指,還是卜雋皓。


    事實上,在他怒不可遏握著戒指時,一雙明亮但充滿憂心的秋瞳就從窗戶側邊盯著他。


    連香吟根本沒有離開,她放心不下卜雋皓又爬了上來,所以這會兒貼著牆麵站在五樓平台。


    問題是卜雋皓被裝入麻布袋帶走了,而汪威迪也發現她的秘密,她該怎麽辦?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寧靜的午後,位於忠孝東路一棟大樓內,十二樓走廊傳出不耐煩的按門鈴聲。


    「你這臭小子,一個禮拜都沒到公司,我打電話、手機你都不接,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你以為你辭職了,就可以不用我的電話?叮咚!叮咚!」


    卜東欽吹胡子瞪眼的站在沈奕凡家門外,邊罵邊按門鈴,眼看門鈴就要壽終正寢了,隔壁的鄰居終於有人開門出來。


    「呃,這位老先生,我們已經有好幾天沒看到沈先生了,他可能出國了吧!」


    「好幾天沒看到他?難不成到青綠牧場去了。」


    他邊念邊拿起手機撥到台東,但接電話的廠長說沒看到沈奕凡,倒是他的孫子跟老婆去台東度假,隻留下廖逸珊在牧場。


    看來進展得還不錯,那女娃兒還算爭氣。


    他結束通話正要離開,門後突地傳來一陣像是鬼魅的聲音,「救……命……」


    他眨眨眼,轉向那名尚未關門的鄰居,見他好象也聽到了。


    「救、救……命……」遊魂似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他確定裏麵有人在求救,連忙拍門,「奕凡?是奕凡嗎?」


    「老……太……爺……」


    「奕凡!怎麽迴事?你快開門。」見情形不對,卜東欽連忙喊那名鄰居,「他聽起來好象快沒氣了,快!快幫忙叫救護車,我去找鎖匠來。」


    「一樓就有一家鑰匙店。」鄰居邊說邊迴屋子打電話。


    他急忙搭電梯下樓,一會兒後拖著樓下的鎖匠上樓,鎖匠一開門,進到屋內的卜東欽跟好奇的鄰居可全看傻眼了。


    裏麵簡直像打過仗,桌椅、櫃子無一完整,而沈奕凡氣若遊絲的被綁在椅子上,整張臉鼻青臉腫,若非身上那套熟悉的條紋西裝,卜東欽還認不出他是誰。


    看到老太爺,撐了好幾天的沈奕凡再也撐不下去,昏厥過去,而救護車也在此時趕到,緊急的將他送醫治療。


    「到底是怎麽迴事?」


    醫院裏,昏睡了幾個鍾頭的沈奕凡一蘇醒就麵對卜東欽的關切,盡管幾天未進食,身子虛弱,他仍將莫名其妙出現在他住家的兇神惡煞--汪威迪,要他將連香吟交出來的事一一道出。


    「我跟他說我不是她的丈夫,他又逼問我她在哪裏,看他一臉陰狠,我不肯吐露半個字,結果那個瘋子就一天照三餐外帶宵夜的淩虐我。」


    汪威迪追來了!卜東欽好不震驚。


    怎麽可能?他的計劃那麽完美,他怎麽會查出連香吟來到台灣?


    「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


    卜東欽沒空跟他解釋,先叮嚀護士好好照顧他,就匆忙迴家找出謝嫚軒的電話,但她的電話一打通就被切斷,真是見鬼了!


    他不得不放棄,改打到青綠牧場,沒想到接電話的廖逸珊居然哭哭啼啼的要他作主,說一個瘋子為了逼問雋皓的下落,她不從,那人便強暴了她!


    難怪!謝嫚軒在跟他接頭時,就說汪威迪是個魔鬼。


    「好,妳先別哭,我馬上趕下去,見麵再說。」


    卜東欽一掛斷電話立刻打孫子的手機,但電話不通,他再繼續打,雖然通了,可響了許久也沒人接聽,最後就轉進語音信箱。


    真是急死人,不會出事了?


    想到這,卜東欽馬上搭機前往台東。


    夜色如墨。


    聯城飯店走廊上,一名男服務生推著推車來到512號房,舉手敲門,「宵夜服務。」


    汪威迪前來開門,服務生推車進入,將東西擺放到餐桌上的同時,推車下方一個蜷縮的嬌小身影輕輕的拉起桌布,再無聲無息的鑽出推車躲到床底下。過程中她將唿吸聲放緩,就怕微微的喘息聲暴露了她的所在。


    服務生出去了,她接著看到一雙穿著皮鞋的腳出現在自己的視線內,然後椅子移動了一下,汪威迪坐下身用餐。


    連香吟的心卜通卜通狂跳,她在附近監看他三天,但一直沒有看到他外出,也沒有看到他的手下將卜雋皓帶迴來。


    連香吟知道他在等她自投羅網,她若聰明就不該來,但她也知道她再不出現,卜雋皓恐怕會被他的手下整得不成人形。


    汪威迪一定以為她會投降,但他錯了,她跟懦弱的姊姊一直是不同的。


    趴伏在床底下一、兩個鍾頭後,直到房間燈二熄滅隻剩床頭櫃的一盞小燈,她仍然趴在床下。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一直聽到他平穩的唿吸聲後,她才慢慢的鑽出床底下。


    時間寶貴,她得找到他的槍!


    她該謝謝汪威迪以前的訓練,所以這會兒她赤腳走在地板上,有如古代練過輕功的人般,連點聲響都沒有。


    她開關櫃子、抽屜一樣都是靜悄悄的,幸運的還找到了被他放在抽屜內的戒指及那張她收藏的雜誌封麵。


    她寶貝的將東西放進褲袋裏,四處找不到最重要的槍,她功夫了得,還是沒用。


    翻逼了每個地方,連香吟最後輕輕走到他身邊,專注的眼眸在他健壯的身上來迴梭巡,見到他左側腰間有一處鼓起,她咽了一口口水,伸手輕輕的探入被子裏,一雙眼定在他的臉上,就怕他突然蘇醒。


    在她握住槍把的剎那,看到他的眼睛倏地一睜,她立即抽出手槍退後三步,在他迅速起身向前要搶迴槍時,急忙將槍指著他,「別動,我會扣扳機的。」


    汪威迪冷冷的凝睇著她,突地笑了一聲,「如果我是妳,我會聰明的將槍放到地上,乖乖的走過來。」


    「為什麽?」


    「因為妳愛的男人在我手上,如果我的手下知道我出了狀況,他們也會讓他去見閻王。」


    「是嗎?但我不是今天才認識你,汪威迪,我就算將槍還給你,你也會殺了卜雋皓!」她眸中一道冷光突地一閃而過。


    汪威迪也察覺到不對,「妳想做什麽?」


    沒有預警的,她突然朝他的手臂射了一槍。她原以為這一槍會發出很大的槍響,沒想到這是一把裝有滅音器的手槍。


    「該死的,妳以為妳在幹什麽?」他粗聲低啐,看著血流如注的右手臂,憤怒的瞪著她。


    她嬌顏一凜,冷冷的道:「你還有一隻手可以打電話給你的手下,將人放出來,不然,再下來就是你的腿。」


    他臉色倏地一變,「妳不是認真的。」


    她沒說話,隻是朝他的右腳又射了一槍。


    她太了解這個陰狠的男人,對他慈悲就是對自己殘忍。


    他俊臉慘白,眼神陰沉的怒視著她,「妳不該這麽做,香荷不會這樣對我的,她不會。」


    「沒錯,姊姊不會,但我不是姊姊,你把我錯當成她,一直想擁有我。我不斷告訴你你錯了,但你不肯接受事實,難道到現在,你還不明白你錯得有多離譜?」


    「住口!」汪威迪麵色猙獰,不想聽。她就是香荷,他知道,他一直是這麽認為的。「快叫救護車,不然我流血過多而亡,妳也見不到卜雋皓。」


    「那你就應該打電話叫你的手下將他帶來這裏。你救了他,才有機會救你自己。」


    「妳……」


    怒不可遏的他瞪著她雙眸中閃爍的冷靜與堅定,發現自己真的小看了她,且她跟溫柔可人的連香荷又有多大的不同。


    香荷像隻溫馴纖弱的小白兔,而香吟雖然有一張跟她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龐,但兩人完全不同--香荷不會背叛他,不會愛上別的男人,更不會讓別的男人占有她的身體。


    他錯了!錯得好離譜。


    她根本不是香荷,而且,她沒有資格當香荷的替身,更不值得接收他對香荷的愛。


    連香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他看她的神情由冷峻慢慢的轉為鄙夷、不屑。


    汪威迪以沒有受傷的手打電話給兩名手下,「馬上將卜雋皓載迴飯店,將他留在車裏就行,連香吟會接他離開……對,不用為難她。」


    連香吟點點頭,看著他將電話掛斷後道:「謝謝你。」


    他嘲諷一笑,但神情卻帶著一抹難言的淒涼。流血過多,他開始呈現半昏迷狀態,嚇得她趕忙打電話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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