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方佑文要轉身離開時,水狀的嘔吐物朝他的臉和胸前噴來,他瞬間整個人僵直。「呃……這個……嗬嗬……他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你不要生氣。」魏青楓很想不笑,但實在忍不住,太、狼、狽、了。


    「……記得叫他賠我一件衣服,要名牌的。」方佑文背脊硬直,兩手維持上舉動作,因為一有動作,身上的酸臭物就會往下流。


    「你……咳!咳!先到裏麵的浴室清洗一下。」好臭,捏著鼻子還聞得到,而且他這副像稻草人的模樣很搞笑。


    「謝謝你的嘲笑。」他走得很慢,直挺挺的身板有如一片木板。


    「不客氣,兩肋插刀義不容辭。」刀插他兩肋。


    一會兒,浴室傳來水聲。


    方佑文把外衣脫下來,直接往垃圾桶裏扔,他受不了這種腐臭的氣味,幹脆不要了,他隻穿著一件內衣,略微用水衝洗了臉和頸肩、手腳。


    快速處理好後,他一句也沒多說,迫不及待的衝向大門,逃離「犯罪現場」。


    等魏青楓聽到腳步聲從房間裏出來,就隻看到他的背影,她不滿的抱怨道:「搞什麽,至少幫我把他的衣服脫了,我一個人哪搬得動他。」嘀咕了兩句後,她又迴到床邊,低下頭看著滿臉通紅的男人。


    喝醉的他別有一股清冷的氣質,五官清逸,麵容俊秀,嘴唇薄得像抿了一點口紅在上頭,一顫一顫的睫毛居然不比她短。


    很容易讓人入迷的一張臉,她看著看著都忍不住要吻上他,要不是他口中唿出的酸臭味,她說不定真的會親下去,如方佑文所言,化身為狼女,暗夜吃掉小鮮肉。


    「這一身臭味怎麽受得了……」她邊碎念邊脫掉他的鞋襪,將雙腳往床上一抬,喬了喬身體讓他睡正。


    原本放著不管也沒關係,反正也臭不到她,可是看他皺著眉頭扯著衣服,想要脫衣服,可是怎麽也脫不掉,她又有點不忍心,她知道他正在散酒氣,所以全身發熱。


    幫人沒有幫一半的,魏青楓索性把自己當成剛報到的實習醫生,什麽都要做,於是她把他的衣服、褲子都脫了,隻剩下一條四角內褲,然後拿來裝了水的臉盆和毛巾,擰幹水後替他檫臉和脖子,而後是手,毛巾泡水再擰幹,擦拭他的身體。


    把衛擎風打理好,她已經累得快虛脫了,手臂酸得根本抬不高,等迴到自己的房間後,她籲了一口氣,便往柔軟的大床撲去。


    略微休息了一下,魏青楓進浴室梳洗,微帶沐浴精香氣的身體泛著珍珠般光澤,她滿意地做了胸部拍打動作,不著內衣的換上寬鬆的睡衣,往後一倒是床的位置。


    她幾乎頭一沾枕就睡著了,輕輕的酣聲響起,她睡得無比香甜,無夢……吧。


    一覺到天明是件多美好的事,這樣的睡眠品質一向是魏青楓所追求的,隻是今晚她雖然沒作夢,卻遇到鬼壓床。


    她睡到一半忽然感覺有重物壓在身上,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手腳似乎也被壓製住,整個人無法動彈,她奮力睜開沉重的眼皮,隻瞧見一團黑影,她驚懼得正要放聲大叫,「什麽東西……唔!唔……」


    怎料她才一開口,就感覺到有人在吻她,而且這個吻專製又霸道。


    難道是上次那個賊?魏青楓可以百分之百確定正在「侵犯」她的是人,她相當憤怒,因為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強暴犯,她用力抬起膝蓋,打算做個會令對方痛不欲生的重點攻擊。


    「青楓,青楓……」熱,他好熱。


    咦!這聲音……她馬上放下已經微微抬起的腿。「阿擎?」


    「青楓,我想要,給我……」衛擎風覺得熱得快爆炸了,下麵好硬好硬。


    「你不是睡在隔壁的房間,幾時摸過來的?」魏青楓忙於應付他摸著她身體的手,剛撥開他撫胸的手,唿著熱氣的嘴又湊過來,隔著衣服含往她的蓓蕾,重重吸吮。


    「我醒來找不到你,就一間一間的找,這間有你的味道。」好軟、好香,他的青楓……


    衛擎風根本不管她願不願意,他就像旅行了好久的旅人,在走了好長的一段路後,終於看見水草豐富的湖泊,二話不說的縱身一躍,先在湖裏遊個過癮再說。


    他本來就不擅長思考,也沒有道德觀念,在酒精的催化下,他隻想發泄,而他喜歡的人就在身邊,誰也取代不了她。


    ……


    「我很久沒做了……」


    「有多久?」他看起來有一段時日沒耕田了。


    衛擎風像是想到什麽不愉快的事,緊握著她的手,沉默了許久後才幽幽的道:「五年了。」


    「你交過幾個女朋友?」魏青楓也知道這麽問好像她很小氣似的,但她真的有點小介意,女人之間最怕的是比較。


    魏青楓一共談過三段感情,其中一段是遠距離戀愛,她的第一次給了一個外國人,那時她在美國當交換學生。


    義大利男人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連乞丐都很帥,她遇到的便是帥得有如中古世紀武士的義大利男人,他大她十歲,他說他隻能在美國停留三個月,所以他們隻能做三個月情人。


    那段時間她真的很快樂,每天都沉浸在性的歡愉和被人嗬護中,那個男人非常溫柔且多情,真把她當東方公主來寵愛。


    後來她才知道他在義大利已經結婚了,小孩都生了兩個了,隻是與生倶來的浪漫天性讓他向外尋求愛情,他們的相遇是意外,也是美麗的邂逅,但注定不會有完美的結局。


    「沒有女朋友,都是小黎幫我找的。」她們年輕美麗,但沒有靈魂,他不是很喜歡。


    「你受傷那次送你到診所就醫的黎先生?」很滑頭的一個人,太過功利。


    「他是我經……呃,朋友,我很小就認識他,他人很好,對我很照顧。」沒有他,就沒有木隱。


    「你覺得好就好。」覺得渾身黏膩的魏青楓沒有完事後的羞澀,她扶著酸疼的後腰起身,打算去衝個澡洗去這一身濃膩氣味,可是才一動作,吻痕點點的雙肩又被按住。「青楓,我又想要了。」衛擎風毫不遮掩昂立的下身。


    她一聽,差點一腳踹過去,他恢複得也太快了。


    「不行,房事要適當,太過度容易傷身。」


    熊孩子,縱欲過度小心腎虧,這是身為醫生的忠告。


    「你不用動,我來就好,多做幾次有益健康。」說完,衛擎風老大不客氣的再次欺上她,長驅直入。


    橘紅色的太陽從海平麵升起,先是照亮了整片海洋,接著一點一點的金光往陸地移動,越過綠池,越過森林,越過不高的山,一路來到寧靜的青山鎮,乘著微風,飄入半開的窗戶內,風吹動草綠色幸運草圖樣的窗簾,來到小雞造型的鬧鍾上。


    光,是明亮的象徵。


    背著光,在窗戶旁有道長長的黑影一直延伸到床畔,勾勒出一個帥氣的人形,雙手抱著胸,一動也不動地佇立著,似乎興味十足的盯著粉色係床單下的隆起,靜待驚喜,或是尖叫。


    「青楓,你家有人。」


    被折騰了一夜的魏青楓很不耐煩的拉起棉被蓋住頭。「我家隻有死人,沒有活人,叫他要投胎往別處去。」


    「他在笑。」笑得令人發毛。


    「那是他牙齒白,炫耀。」有起床氣的她不習慣被吵醒,一旦沒讓她睡足八個小時,溫柔小羊會變成母老虎。


    「他還在笑。」可是眼神銳利得像是要將他剖成兩半。


    「那你叫他去死。」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她被頭不知饜足的野獸折磨到淩晨五點才睡,睡眠不足的人沒有理性可言,隻剩下怒氣、戾氣、殺氣和一肚子的火氣。


    「我家青楓叫你去死,你去不去?」衛擎風對著背光的黑影撂下話,語氣沒有一絲猶豫。


    「你家的?」幾時他家的變成別人家的,怎麽沒人通知他一聲,他有這麽無舉足輕重嗎?


    一聽到低啞到喝醉酒似的嗓音,悶頭大睡的魏青楓猛地打了個冷顫,還有種頭皮被刮了一層的感覺。


    這世界上隻有一個人有這種聲音,那就是……


    「你長得和青楓很像。」眼睛很亮,擁有對生命的熱愛,往上一挑眉的角度簡直是同一個人。


    很像?很想裝死的魏青楓睡意全消,暗暗在心裏呻吟,希望不是那魔星,希望不是那魔星,希望不是……


    「魏青楓,你死了沒,死了也要從墳墓爬出來認親。」膽敢把男人帶迴家睡,她長進了。


    「我不認識你,大門朝南,請自便。」她決定裝死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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