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一盆冷水,從頭頂上澆下來,冷到骨子裏。

    蔣詩文的身體僵硬著,何雲間的動作緩下來,但是還在蔣詩文的唇齒間遊走著。

    蔣詩文有些麻木的被動,心裏有一種奇怪的罪惡的刺激感。

    孫享文又敲了敲門:“詩文……”

    蔣詩文向前推著何雲間,走出幾步,調整了一下唿吸,說道:“怎麽了,我睡了?”

    下一秒,又被何雲間堵上嘴唇,蔣詩文破罐子破摔,惡作劇般的咬了一下何雲間的嘴唇,何雲間壞笑著,在蔣詩文腰上掐了一把。

    孫享文在門外說道:“這麽早?”

    蔣詩文努力讓自己不要發出奇怪的聲音:“對不起,今天有點累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

    門外安靜了幾秒,然後聽到孫享文說道:“那好,你好好休息,明早見。”

    “明早見。”

    聽到那輕輕的腳步聲遠去。

    何雲間一用力,把蔣詩文推倒在床上,蔣詩文仰麵朝上,微微喘息著看著何雲間。

    何雲間嘴角掛著邪魅的笑容,俯身在蔣詩文耳邊低語:“怎麽樣,比起我哥,你是不是更能接受我?”

    蔣詩文不說話,隻是狠狠的咬了一下何雲間的肩膀。

    何雲間壞笑著:“你是想我發出聲音,把我哥吸引過來嗎?”

    蔣詩文這才有些後怕,捂住何雲間的嘴。

    何雲間把蔣詩文的手拿開,俯下身繼續剛才的事情。

    一切都走向無法迴頭的地步,蔣詩文一伸手,把床頭的燈關掉。

    夜色,如此迷亂。

    月光下,兩個人影在床上翻滾著。

    蔣詩文壓抑著自己。

    兩年了,蔣詩文雖然不是個放蕩的女人,到底是哥正常的女人,也有自己的需求。

    可是麵對著孫享文,蔣詩文卻無法接受。

    眼角似乎有淚水滑過。

    現在的自己,又和羅斯易有什麽兩樣呢?

    蔣詩文覺得自己是和羅斯易一樣惡心的人,但是這種墮落的感覺,卻帶來一種驚人的快感。

    陽光打在臉上,蔣詩文睜開眼睛,隻覺得渾身酸痛。

    大床上隻有自己一個人,若不是混亂的床鋪,還有身體上的痕跡,蔣詩文真的覺得昨晚就是一場夢而已。

    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

    蔣詩文反鎖上門,也不知道何雲間是什麽時候走的。

    衝進浴室,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蔣詩文痛苦的揉揉自己的額頭。

    自己昨晚都做了些什麽啊……

    自己這是瘋了嗎?居然和何雲間……

    蔣詩文痛苦極了,昨晚的快樂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悔恨。

    在花灑下一遍遍的,使勁搓洗著,妄圖擦掉自己身上的痕跡,可是那一點點紅暈,隻是更加明顯而已。

    蔣詩文重新穿好衣服,把床鋪鋪平,然後打開窗戶,把屬於昨夜的味道散掉。

    敲門聲又響起,蔣詩文受了驚嚇一般,下意識的問道:“誰?”

    說完便覺得後悔,孫享文會不會覺得自己狀態不對,緊張過頭了?

    門外的聲音響起,原來不是孫享文:“蔣小姐,該吃早餐了,老先生和先生已經在飯廳等您了。”

    “好的,我馬上出去。”

    原來來人是女傭,蔣詩文虛驚一場。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除了眼神好像多了絲絲魅惑,一切入場。

    蔣詩文理理自己的頭發,去了飯廳。

    本來很是緊張,可是進了飯廳,發現何雲間竟然不在,心裏便鬆了一口氣。

    孫先生也不知大和誰說:“雲間這家夥,也不打聲招唿,說走就走,真是讓人沒辦法。”

    孫老先生倒是坦然:“年輕人嗎,就是喜歡折騰。”

    蔣詩文突然覺得有些茫然和失落。

    何雲間走了?

    那麽昨夜,又算什麽……

    現在想想,何雲間怎麽會突然愛上一個陌生女人呢,隻是玩玩自己而已吧,而自己,居然這麽容易就被他得手了。

    蔣詩文替自己覺得羞恥且廉價。

    “詩文,愣著做什麽?趕快來吃飯啊。”孫先生招唿道。

    “噢……好。”蔣詩文迴過神來。

    走了吧,走了也好,留在這裏,恐怕也隻是個禍患。

    “詩文,享文要去出差,你就陪他一起去吧,三四天,這幾天,你也和你父母溝通一下,迴來我們兩家人就聚一聚,商量一下這個婚事,到底怎麽弄。”

    蔣詩文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了,隻是說:“是。”

    隻是去三四天,也沒什麽行李要收拾,走之前,還收到了羅斯易寄來的家裏的鑰匙。

    過去這些年,終於像夢一樣的,畫上了句號。

    在北海的三個晚上,蔣詩文也終於沒了拒絕孫享文的理由。

    隻是另蔣詩文自己都覺得吃驚的是,自己沒有再抗拒孫享文。

    或許上次隻是因為太久沒有過了,才覺得生疏。

    可是為什麽,是何雲間開了先河……

    蔣詩文覺得輕鬆,卻又有些隱隱的不安。

    何雲間迴了新西蘭,那見不得人的一夜,就永遠隻藏在兩個人心裏就好了。

    天知地知,蔣詩文知,何雲間知,那晚的月亮知道。

    絕對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從此,蔣詩文就要嫁入孫家,成為孫家的媳婦了。

    夜晚蔣詩文睡不著的時候,竟然有些想念何雲間。

    那個表裏不一的男人。

    真的是男人不壞,女人不壞啊。

    蔣詩文覺得自己真是下賤的要命,越想,卻又越享受這種墮落的感覺。

    羅斯易當時,是不是也沉迷於這種快感呢。

    好像,並不那麽責怪羅斯易了。

    因為有了同樣的經曆,竟然也有了一些感同身受的理解。

    吳宛琪知道羅斯易已經和蔣詩文辦了離婚手續,但是兩個人並沒有結婚的意思。

    羅斯易整天悶悶不樂,而吳宛琪因為有了陸喬,哪裏還顧得上羅斯易。

    這一切一切,好像是一場鬧劇而已。

    說來也奇怪,陸喬這些天,好像並沒有找過別的女人。

    吳宛琪甚至有些隱隱的妄想,陸喬這次迴來,其實是為了自己。

    然而……

    吳宛琪一直把蔣詩文當成是自己目前最大的敵人,因為有了陸喬,所以覺得又有了信心應對。

    她卻不知道,蔣詩文早就不管她如何,反正事已至此,吳宛琪已經翻不了身。

    就算蔣詩文什麽都不做,吳宛琪也不可能迴到過去了。

    吳宛琪更加無法想到,最危險的人,就是最親近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即將迎接怎樣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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