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大家也都喝了不少,一個個醉眼朦朧,初夏雖然是第一次喝酒,但酒量出奇的不錯,算是比較清醒的了。

    聚散終有時,初夏到銷售部的第一次聚餐,也該散了。

    看大家一個個都走了。隻剩下初夏和秦曉楓在寒風中相對而立。

    “你家在哪,我送你啊。”

    天上突然飄起了雪花,但是初夏覺得一點都不冷。

    秦曉楓今天是開車來的,所以沒喝酒。

    秦曉楓的車是一輛老幹部氣息的帕薩特,但內部裝飾的很整潔。

    車內空調開得很足,開到一半的時候,初夏問道:“我們家是不是太遠了啊?”

    秦曉楓仔細看著前路,窗外的雪花依然飄著:“不遠啊,離我家挺近的。”

    一路上再沒什麽話說,顧初夏偷偷瞄著認真開車的秦曉楓,他不算大帥哥,但是個清秀幹淨的大男孩。

    就像,大學時初戀般地存在。

    或許是因為沒有談過戀愛的原因,顧初夏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這份心動了。

    趁著酒精,初夏覺得表白的話幾乎要脫口而出。

    終於到了樓下,初夏本想豁出去了,要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但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太輕浮了?

    畢竟才剛認識不久,也沒有什麽多餘的交集。

    車門緊閉著,不知道從哪裏吹來一絲涼風,顧初夏一下子清醒了。

    “謝謝你。”她落荒而逃。

    站在積了一層薄雪的地麵上,看著秦曉楓的車燈漸漸遠去。

    如果酒勁不那麽快消就好了,自己什麽時候,也能勇敢一次。

    你在橋上看風景,樓上的人,在看你。

    顧初夏在路邊看遠去的秦曉楓,樓上一雙冷冷的眼睛,再看她。

    打開門,屋內的暖氣不算很足,但也還可以。顧初夏垂頭喪氣地在門邊摸索著開燈,脫下鞋子,往前走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怎麽會在這?

    葉紳崠臉陰的發黑,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你,你怎麽在這……”顧初夏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葉紳崠冷笑:“你去哪了?”

    “部門聚餐……”明明是正常社交,為什麽自己心裏還有點心虛呢。

    葉紳崠站起來,走到她麵前,死死捏住顧初夏的下巴。

    顧初夏吃痛,又掙脫不了,直吸涼氣。

    葉紳崠一字一頓,惡狠狠地說道:“你還真以為自己有傾國傾城的姿色,能把幾個男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嗎?”

    “我沒有。”顧初夏皺眉,下巴上的痛楚幾乎要讓她哭了出來。

    “最好是。”葉紳崠鬆開她的下巴,還是一臉陰沉,打橫抱起她就往臥室走。

    衣服被狠狠拽下,顧初夏幾乎聽見開線的聲音,絕望的閉上眼睛,任葉紳崠在自己身體上肆虐。

    “看著我。”葉紳崠命令道。

    顧初夏覺得很羞恥,別過臉不看他。葉紳崠伸過一隻手別過她的臉來:“看著我。”

    顧初夏被迫看著他,看葉紳崠麵無表情地在自己身上起伏,葉紳崠一陣用力,顧初夏也是正常女人,有了些許反應,雖然努力克製著,但還是表現了出來。

    葉紳崠冷笑道:“看看你這副樣子,你這種女人,有什麽資格去追求愛情。”

    顧初夏不明白葉紳崠為什麽要這麽羞辱自己,她也隻是問他借了錢而已。

    錢,能買到一個人的尊嚴嗎?

    顯然,此刻的顧初夏,是沒有尊嚴可言的。

    還好,還好他不知道。

    一想到秦曉楓,顧初夏眼角劃過一絲淚痕。

    我這種女人,有什麽資格想他呢。顧初夏心裏想到。

    這一切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被葉紳崠看在眼裏,更加用力的蹂躪顧初夏。

    他知道今天會下雪。

    詩筠走的那天,就是雪天。

    葉紳崠突然覺得很孤獨,想要這個女人陪她,可是她,居然和一群男人把酒言歡。

    葉紳崠在外人眼裏,是個冷漠無情的人,控製欲極強。但事實上,這是他缺乏安全感的表現,他喜歡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感覺,一旦有什麽東西,或者是什麽人,想到掙脫他的束縛,他就會極度不安。

    他偏偏不想承認這種不安,他隻能用報複的方式,讓對方記住離開自己的代價。

    他原本也是個陽光少年而已,是什麽時候變成這副樣子的呢。

    詩筠……是詩筠走後,他就愈發無情起來。

    想到那張甜美的笑臉,葉紳崠的心裏就悶得慌,加大了力度。

    釋放之後,又是無盡的空虛。

    再相像的人,也終究不是她啊……

    葉紳崠起身離開,顧初夏木然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流淚,裸露的臂膀露在外麵。

    暖氣並不足,屋內仍有寒意,顧初夏胳膊上細小的寒毛立了起來,可是她感覺好累,累到沒有力氣去給自己蓋上被子。

    葉紳崠換好衣服,剛要出門,瞥到臥室裏床上的那個女人仍死氣沉沉的躺著,把自己暴露在外麵。

    鬼使神差地,他又走進臥室,給顧初夏蓋上了被子。

    顧初夏仍然是一副木然的表情,眼睛都不眨一下。

    葉紳崠心裏一陣煩躁,他也知道她是無辜的,可是,她也是廉價的。隻是為了錢,就可以出賣自己的那種女人。

    和那種在他身邊,一抓一大把的女人一樣。

    此刻葉紳崠居然有一種衝動,抱著顧初夏睡一覺。

    但,第二天起床,又要以什麽姿態麵對彼此呢。其實葉紳崠也是個怕尷尬的人。

    他不耐煩得伸出手去合上顧初夏的眼睛,轉身出門,下樓,消失在風雪之中。

    他如果知道自己經曆了什麽,會怎麽想呢。

    顧初夏累到不想睜開眼睛,卻不可避免的想到秦曉楓。

    無愛之性,令人屈辱的想死,但一想到日漸衰老的爸爸媽媽,還有仍然眷戀的秦曉楓的微微笑容。

    還是要活下去啊。

    夢裏,顧初夏看到一群嫩模女星、社交名媛,圍著自己指責:“被葉少這樣的男人寵幸,還不知足,得了便宜還賣乖。”

    誰稀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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