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古以來深宮之中都是子以母為貴,母親的地位越高,那其子自然亦是備受矚目,當然這當中也不乏最基本的連帶關係。


    眼下郭聖通這位皇後依然被廢,朝堂之上人人都在背後議論著當中究竟是否有什麽隱情。當然,知情人自然不會這樣去做,可唯獨那些恐天下不亂之人會在背後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你說也真是奇怪,陛下忽然廢後,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啊?”朝會過後,有人議論道。


    “這個誰知道呢?皇上說皇後失德,有‘呂霍之風’,可是我們這些朝中大臣怎麽能理解這種事情呢?想來也大多都是女人之間的事情。”


    雖說此事若是在眾大臣看來到也隻是皇上的家事,可是有一類人卻並非如此認為;他們十分注重這方麵。當然此類人除了郭氏家族外,那便是此時的太子太傅以及太子講師等人。他們這類人平日裏除了每日的朝政之外,便是圍繞在太子身邊,可是太子劉疆乃是皇後郭聖通所生,如今郭聖通被廢,似乎劉疆也即將麵臨著巨大的威脅。這點不用旁人說,他們這幾個太子的老師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同為太子的老師,可幾個人都持有不同的看法,當中最為突出的,便是那太子太傅張湛和太子講師郅惲。這二人態度可謂是代表了這太子一眾老師的兩種意見,隻是其他人都隻是敢怒而不敢言,至於他們卻是仗著各自資曆高,無所畏懼。


    張湛平素為人嚴謹,平素幾乎很少表達自己的見解,隻是這一次郭聖通被廢,眾人心中皆清楚這皇後被廢,那太子的位置自然也是即將不保,可一向與太子十分要好的他,對劉秀的此番決定甚是不滿,自郭聖通被廢後三日便始終稱病不朝,作為朝中的元老之一,劉秀對他自然是十分的重視,可是其行為倒是的確讓人有些意外。


    “今日朝會為何又不見太子太傅大人?”劉秀見張湛的位置依舊空缺,不禁追問。


    耿弇道,“迴稟陛下,太子太傅大人抱病許久始終不見好,微臣也曾前往探望,隻是……”


    “罷了,你不必再言,此事朕已知曉!”看到耿弇這般遲疑,劉秀已然清楚當中緣由,暫時不提此事。


    早朝過後,劉秀便立即差人送了些滋補的藥物送到了張湛的府上,同時自己也是悄悄的出宮去了。


    張湛的府上,太監宣旨完畢後,張湛隻是恭敬的接受,並沒有多言。


    “張太傅進來身體可曾康健?”傳旨太監問道。


    張湛笑道,“多謝公公掛念,老夫一時半刻還死不了。”


    他這樣的迴答著實讓人難以接下去,若是換個普通的官員這些太監們都會刁難一番,可畢竟他是太子太傅,自然不好得罪,如此也隻能暫時離開了。


    目送幾個太監離開後,張湛剛欲轉身而去,忽聽得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多日不見,太傅可還好啊?”


    這是劉秀的聲音,張湛趕忙轉身迎了過去,“老臣叩見皇上。”


    劉秀將他扶起,“罷了,朕已有多日不見太傅撿來上朝,甚是想念,特前來探望,不知可否歡迎朕啊?”劉秀談笑風生完全沒有皇帝的架子。


    張湛此時心中很是尷尬,沒想到皇帝竟然會親自前來,他的計劃似乎快要“泡湯”了。


    “陛下言重了,您能來到寒舍著實是老臣的榮幸!”說著,張湛佯裝咳嗽起來。


    劉秀輕輕為他拍打著後背幾下,關切著,“看來太傅真的是病了,如此我們還是屋內說吧,外麵風大的很!”說著,劉秀竟然主動去攙扶他。張湛雖說很是意外,但是也沒有拒絕。


    來到前廳坐下,下人們奉茶過後,劉秀又道,“太傅多日不上朝,不僅讓朕甚是擔憂,就連太子也是經常在朕的耳邊提起……”


    話到此處,張湛不由得道,“陛下可曾還讓太子待在宮中?”


    說到這一點,劉秀不由得皺了皺眉,“是啊,如今他無法治理好下轄州郡,那朕也隻能是讓他陪在他母親的身邊了。”既然話到此處,劉秀自然也就立即直言,“朕知道你這樣做是為了跟朕相抗衡,隻是皇後的為人,太子的能力朕比你們這些做老師的自然要清楚的多,朕經曆了這麽多年的風雨才恢複了大漢的天下,難道要讓大漢江山再落旁人之手嗎?若是換了旁人,恐怕你這個太子太傅能做的時間也不會很長了吧!”


    劉秀本來很重視張湛,隻是此番他的作為的確是讓人很是惱火,也促使劉秀不得不說出這樣的話來表明態度。


    “難道在陛下的眼中老臣就是如此的不堪嗎?”聽到劉秀的話,張湛心中很是委屈。


    “朕並非說你不堪,而是當下形勢你要分得清楚,難道非得要等到大漢即將滅亡的時候你才能夠幡然悔悟嗎?王莽、更始的前車之鑒難道還不夠?”劉秀朗聲道。


    如此話已至此,張湛知道自己再說已然沒有任何的意義,隻好點點頭再也沒有說什麽。他這般所做,著實讓劉秀大為失望,本以為他能夠同其他老臣一樣體恤他的心情,可是卻沒想到身為太子太傅竟然有如此偏激的想法,那他自然不做也罷。迴到宮內,劉秀當即下旨撤掉了張湛太子太傅的官位,隻是保留其開國功勳的勳爵而已。


    得此消息後,太子講師郅惲已然坐不住了,雖說他與張湛意見相左,可畢竟同朝為官,而且又是朝夕相處許久的好友,他被削去了官爵那可是對朝廷有著莫大的損失,當即隻身前往麵見劉秀。


    “愛卿可是前來做說客的?”劉秀知道他的來意,便立即戳破了。


    郅惲點頭道,“是的陛下,老臣隻是想說陛下這般做著實是不該。”他的話在別人聽來那可是大逆不道,當眾指責皇帝那可是如同謀逆,但劉秀知道其素來剛正不阿且不畏強權,故也沒有與他計較,而是笑著反問,“喔?那你倒是說說朕哪裏做的不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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