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崇此人乃是赤眉軍的高級將領,為人驍勇善戰且又十分仗義,故才引得許多有識之士前來投奔,隻是這赤眉軍雖作戰勇猛,然卻是缺少內部組織結構的建立和戰略部署,導致他們始終遊離與許多勢力的邊緣。


    盡管劉玄稱帝後,樊崇帶著三十萬士兵前來投誠,本以為能夠得以重用,卻不成想劉玄隻是授予了一個車騎將軍的官位,並未將其列入任何侯爵當中,甚至是封地都不曾擁有。更有甚者,對樊崇的這三十萬大軍未曾做出任何安置,以致樊崇心灰意冷,隻是在長安生活數月後便即反了出去。


    “大帥,帳外有一人說是河北招討使的屬下前來求見!”守衛士兵走進樊崇的大帳稟報。


    聽到劉秀這個名字,樊崇但是想起他是何許人也,隻是當中還是因為劉演被害之事後,方才得到了他的注意,“請他進來!”


    士兵領命離開,將鄧禹帶了進來。


    “在下奉河北招討使劉秀大人之名前來麵見大帥!”鄧禹拱手道,話畢,微微抬頭瞧了一眼樊崇;隻見他四十多歲,臉型方正,濃眉大眼,絡腮胡須,身披鎧甲端坐當中,樣子倒是很是威風。


    樊崇打量了一番鄧禹,“不錯,想不到這劉大人身邊一個小小的信使都是這般氣宇不凡,看樣子如今的他身邊定是能人輩出吧?”


    “大帥過獎了,隻是我家大人特命我送來書信一封,還請大人過目。”話畢,鄧禹趕忙雙手呈上竹簡。


    樊崇自副將手中接過來仔細閱讀一番後當即拍案而起,“來人,給我把此人拿下!”帳外登時衝進來四名士兵。


    鄧禹倒也並不慌張,“大人如此待客之道,難道就不怕他人知道後恥笑您隻是一介山野痞夫,不懂得規矩嗎?”


    “規矩?難道你們忘了在陳縣是如何阻攔我們進軍的了?”樊崇怒道。


    鄧禹道,“大帥此話可就說的不對了,既然雙方交戰,各顯神通那憑的是本是,豈能是作為你胡亂抓人的理由?”鄧禹說話之時談笑風生,沒有絲毫膽怯,反而是顯得十分隨意。


    聽此話,樊崇躊躇片刻後忽然仰頭大笑,立即揮了揮手,待士兵下去後,樊崇點頭道,“好,想不到這劉大人的手下竟有如此沉著冷靜之人,我樊崇佩服。”當即起身邁步來到鄧禹身旁,拱手道,“適才多有得罪,還望來使莫怪!”鄧禹並未在意,因為這當中的事情早已經被劉秀料到,所以這樊崇此舉也隻不過是試探而已。


    待二人坐下,鄧禹笑道,“不知大帥看過書信作何感想?”


    樊崇並未直接迴答,反而道,“你家大人這麽做難道就不怕本帥將此消息放出去?”


    “我家大人若是擔憂,又何必這般去做?”鄧禹淡然道。


    樊崇很是滿意,低頭思索片刻,“好,既然如此,你家大人的要求我答應了便是,還請來使迴去代為轉告,我樊崇定會準時赴約。”


    鄧禹離開後,樊崇的副將趕忙說,“大帥,這次您真的要去?”


    樊崇點點頭,“是啊,怎麽了?難道本帥去不得?”


    副將搖頭道,“那倒也不是,隻是那個劉秀可是河北招討使,如今河北的大部分勢力已經盡在他的掌控當中,若是能夠借此機會將其產出,那我們攻克河北豈不是指日可待?”此話倒是登時讓樊崇心中為之所動,一個念頭頓時應運而生。


    待鄧禹返迴,劉秀便立即準備動身,收拾行囊時,鄧禹趕忙來到房間,“大哥,不如這次讓我陪你去吧!”


    劉秀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我這次去沒有危險的,再說現在城中還需要有人鎮守,其他人也都相繼分派出去,你要不在城中,若是敵人來犯,倒是誰來指揮作戰?”


    “可是……”沒等鄧禹說完,劉秀又道,“放心吧,沒事的,有馮異陪著我不會有事的!”


    鄧禹對馮異自然是十分敬佩,劉秀跟在他身邊自然也是不用擔心,隻是他響起那樊崇的樣子和神情,就仍是擔心,“我看那個樊崇的樣子就不像是什麽好人,萬一……”沒待說完,忽聽得外麵傳來馮異的笑聲,“你這家夥還真的是小氣,隻不過我跟著大人出行而已,看把你著急的。”語落人到,馮異邁步走了進來。


    既然馮異都已經來了,鄧禹自然也就沒有說什麽,畢竟他相信劉秀的決定。


    劉秀和馮異趁著夜色悄悄地離開了,他們連續趕了幾天的路到達了弘農郡。


    進入城中,他們倆很快便來到了相約好的那家酒樓當中。


    “大人還真的是守約,竟然提前到來了!”眼見樊崇正在等候,劉秀趕忙上前。


    樊崇笑道,“大人也不晚,隻是相較之下本帥來的更早一些而已。”言至此處,樊崇怔了怔,又道,“說來大人還真的是會選地方,著實讓樊某人有些意外!”說來這弘農乃是劉玄的地界,既不屬於河北也不屬於赤眉軍,若在此見麵,雙方都不必擔心會遭到對方算計。


    劉秀道,“隻因為了安全起見,秀方才選了此地,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燈下黑可總好過被人監視的強!”說著,頓時大笑起來。


    “既然大人這麽喜歡燈下黑,那麽本帥倒是想知道你這燈下黑到底有多黑?”樊崇冷笑一聲,忽然從身後的屏風之處走出來六個人。


    劉秀佯做害怕,連連道,“大帥何必這麽心急?傾聽秀將話說完才行,再說,這酒樓當中這麽多人,大帥搞得這麽大動靜,難道就不怕驚動當地官府,到時候我們都稱為逃犯?”


    如此一說,樊崇揮了揮手,讓那幾個手下坐了下來。


    “你說的計劃倒也是不錯,本來可以算得上是絕佳計策,隻是本帥為什麽要相信你呢?”樊崇道。


    劉秀又道,“其實這當中自然很簡答,那是因為你的赤眉軍鐵騎根本無法進入我們河北之地,不知本官說的對不對啊?”此話一出,頓時弄得樊崇啞口無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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