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點頭道,“大人請問便是!”


    “侯爺吃飯出使河北是為國事還是私仇!”想不到這曹竟能提此問題,想來其對朝中局勢自然是看得身為透徹。


    既然提及國事與私仇,劉秀心中也清楚他對自己此番目的也是了如指掌,索性坦言相告,“大人果真是能夠明察秋毫,不錯,秀此番前去自然是為了私仇!”僅此話語,劉秀便再無多言,畢竟這些便足以表明其態度。


    曹竟大笑道,“好!看來侯爺果真是性情中人,曹某人果然沒有看錯!”當下又是舉杯敬酒。


    劉秀自然趕忙迴敬,然其話中之意究竟是何,劉秀到有些摸不透,而此番事情已到此地步,是否成功對劉秀而言其實已經並不重要了。


    酒過三巡,戲台之上的憐香也已唱罷,兩人的酒自然也喝得很是盡興,趁此機會,劉秀又朝台上的憐香招了招手,待其來到跟前,問道,“既然已經來到這曹府之上,不如就請你在這裏稍作數日,正好與曹大人切磋一番如何?”


    憐香微笑著,“若是曹大人不嫌棄,憐香自當奉陪!”


    聽此言,曹竟甚是高興,“好好好,本官可是傾慕尊駕已久,隻是未曾有幸得以相見,既然你不嫌棄寒舍簡陋,就簡單在此間住下,餘音坊那邊我和侯爺自然都會打點一切的!”


    “那草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憐香提著嗓子,如同女子般道了個萬福後便由下人帶著離開了。


    “對了,前幾日聽拙荊說尊夫人同她和其餘幾位夫人切磋舞技,可是不知為何這幾人卻不曾出現,不知是何緣由?”劉秀又問。


    聽此言,曹竟表情尷尬,“倒也無事,隻因內子近日來身體不適,本官便未曾讓她出門。”他雖這般說,可事實卻是他把自己的妻子關在房中,每日隻有下人前去送飯。


    劉秀雖知曉其中緣由,可仍是裝作不知,“原來如此,那還勞煩大人轉告尊夫人,說拙荊隨時歡迎她前來府上做客!”


    又是一番客套過後,劉秀便起身準備告辭,曹竟一路送劉秀出門口,還派了專人送劉秀迴府。


    迴到家中,此事鄧晨、馮異、李通等人皆在前廳等候多時。


    “事情辦得如何?”鄧晨趕忙詢問。


    劉秀遂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敘述一番。


    “看來他這個人到底確實如外界傳言一般。”李通道。


    劉秀點頭道,“不錯,此人在自家當中都是甚為謹慎,可想而知,此人心機不可謂不深沉!”話畢,轉身來到椅子前坐下,思索片刻又道,“他並沒有給予我正麵答複,想必他自然是還在猶豫當中,至於其最終作何選擇,就要看接下來的三天之內了。”


    接下了的兩天之內,朝堂之上皆未曾聽到曹竟發言,而他的精神狀態似乎也甚是萎靡,看樣子定是與那憐香秉燭切磋,忘了時辰了。


    想不到第三日之時,忽然鄧晨送來了消息,“三弟,皇帝要求召見曹竟了!”


    也不知為何,這消息一出,劉秀心中忽然變得甚為有底。那日在曹竟跟前雖吐露真情,然如今他卻絲毫不曾有膽怯之意。


    一個時辰後,曹竟便已然出宮去了,來到宮門口,迎麵忽然走來朱鮪,二人各自見禮後,朱鮪率先問道,“曹大人為何突然由宮中而出?難道是哪位官吏做了貪贓枉法之事了?”


    曹竟笑道,“大司馬這話問的倒是有趣,本官可是奉皇命前去進宮,並非某主動而去,還望大司馬能夠查明事情原委後再行議論!”


    “你的意思是本官刻意刁難你了?”朱鮪甚是不悅。


    曹竟搖頭道,“下官不敢,大司馬自然不會為難本官,隻是總會有些小人故意在背後搬弄是非,挑唆離間,若是被此等人利用,那豈不是於我大漢江山社稷不利?”


    聽此言,朱鮪登時氣得雙拳握的咯咯作響,但卻始終不能發難,“也罷,既然你已無事,便行離去吧!”


    曹竟點點頭,麵帶笑容的走開了。


    待朱鮪進宮去,立即詢問劉玄,“陛下,臣鬥膽有一事想要向陛下請教!”


    “但講無妨!”劉玄道。


    “陛下召見曹竟,可是為了那劉秀出使河北之事?”朱鮪問道。


    劉玄點點頭,“不錯,怎麽,愛卿還有異議?”


    朱鮪趕忙道,“臣不敢,隻是劉秀此人心機頗深,臣剛剛得到消息,這劉秀為了討好曹大人,竟不惜花重金請來了餘音坊的台柱憐香為曹竟登台唱戲,這很明顯便是為了向人示好,以求其幫助!”


    這話說的劉玄登時啞口無言,許久後方才道,“那依愛卿之見此事應當如何處理?”


    低頭思索,朱鮪心想這劉秀出使河北之事就連劉玄也已然答應,恐怕依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誰人都阻攔不了,不過他卻不想就這樣放劉秀前去,遂趕忙道,“陛下,出使河北事關重大,倘若這劉秀前去後與河北諸侯狼狽為奸,到時他們若從中作梗,屆時便會再次引發戰亂,而此時北方赤眉軍也在日益發展壯大,縱使他們向我們俯首稱臣,可難保其哪天不會突生異心,所以這兩下之事皆不可不防!”


    仔細琢磨,劉玄倒也是覺得朱鮪所言不無道理,於是趕忙屏退左右,讓其上步近前說話。


    翌日,早朝之上,劉玄終於將這持續許久的事情定了下來,“近日河北之事於朕頗有困擾,故今日朕決定派劉秀為河北招討使行大司馬事,前去河北安撫那裏的諸人,不知眾卿可還有異議?”


    “皇上,若真的要讓武信侯前去倒也可以,不過自我大漢高祖皇帝以來,便無皇家軍統領出任招討使一說,所以武信侯必須要將南軍羽林統領的位置交出來才行,否則臣等在長安城中定是日夜寢食難安!”王匡自然依舊堅持己見。


    聽到此處,劉玄心下暗自得意,“也好,既然他先提出來,倒也省去朕的麻煩,免得讓其心生疑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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