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儼然笑道,“無妨,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依貧道之見,恐怕卻是未必吧?”那道士卻不以為然。


    “道長何出此言?”劉秀邊說邊上下打量這著他。


    那道士倒是神色凝重,“此地乃是皇家圍場,林中各處應當皆有禁衛軍把守,然適才發生這般之事,卻不曾有任何人前來,難道此事還能算得上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眼前這道士忽然出現,著實讓人起疑,可其言中之意似乎是為劉秀,這點倒是讓人有些琢磨不透,“道長欲替某鳴不平,這份俠義之心著實讓人敬佩,不過此間莽新逆黨尚未完全殲滅,有此等之事也倒是在情理之中,無需大驚小怪!”話畢,邁步便走。


    剛邁兩步,那道士忽然又道,“貧道看閣下相貌不凡,英俊瀟灑,如今應當已然是而立之年,且又能出現在這皇家圍場之中,想必當前年齡者,想必官位定是侯爵之上,不知貧道所言是也不是?”


    聽此言,劉秀心下冷笑,“既然都已知我是誰,又何必這般惺惺作態。”緩緩迴身,點頭笑道,“道長好眼力,不錯,某便是武信侯!”


    道士也是趕忙打躬,“想不到能在此見到大名鼎鼎的武信侯,實乃貧道之幸!”


    “行了,客套話就不必了,本侯不知道你是哪位大人請來的貴賓,不過有句話本侯不得不提醒你:皇家之地,注意己身言行,莫不可胡言亂語,否則便會給你和主子帶來禍端!”說此話間,劉秀臉上始終笑容如一,不曾有絲毫改變,那倒是也不曾看得出來。


    言罷,劉秀轉身便走。當然,其之所以會這般匆忙離去,並非是擔心因獵物不足而被懲罰,實乃是他與那道士言談之時,竟感覺到此人身上有股異樣氣息;此氣息竟讓他感覺到心中壓抑無比,唿吸頻率也降低了許多。


    “此人究竟是何人?為何身上這氣息竟如此……”想到這裏,劉秀忽想起前些時日瀾欣帶著劉玄來到家中搜查那“厭勝之術”一事時,身邊便帶著一個道士,如此細細想來,那道士與適才之人極為相似,如此看來,二人定有關聯。與此同時,一種不祥的預感出現在他的心頭。


    及至入夜,劉玄於這圍場的校場之上大擺酒宴,與眾人暢飲。


    “今日乃狩獵第一天,不知眾位愛卿收獲如何?”劉玄問道。


    內侍稟報道,“迴皇上,今日狩獵情況已經統計完畢,還請陛下過目!”話畢,立即從旁宮女處去過一份竹簡呈了上去。


    劉玄接過仔細一瞧,登時笑道,“看來這比陽王的實力仍舊不減當年啊!”這竹簡之上所言比陽王王匡所狩獵物最多,然事實上卻是他整日都在大帳之中與瀾欣調情,至於那些獵物,自然是由他的下屬替他完成的。


    “多謝陛下讚許,臣已經有許久不曾帶兵征戰了,這箭法都已經生疏了許多!”王匡笑道。


    這王匡在朝中的黨羽眾多,如今除了少數的保持中立的大臣外,幾乎都倒向他這一邊;


    “比陽王如今正值壯年,縱使不帶兵打仗,這能力已然是他人所不能及的。”


    “沒錯,王爺手下盡是精兵強將,完全不用王爺出手便足矣!”


    “有王爺在,著實是我大漢之幸,天下之幸……”


    眾人皆是倒向王匡,這一番吹捧自然是少不了的,這頓時讓王匡得意不已;然他們縱使這般與王匡吹噓,卻對皇帝隻字未提,著實讓劉玄心中甚為不悅。怎奈自己是個無權無勢當皇帝,如此自然也是敢怒不敢言。


    “武信侯劉秀何在?”看到最後一名,劉玄登時叫道劉秀的名字。


    正喝酒的劉秀猛地站起,“微臣在!”


    “其他大人最少的也是有十隻獵物,而你卻一隻都沒有卻是為何?”劉玄問道。


    劉秀道,“迴稟陛下,臣已然是許久不曾舞刀弄劍,這四肢軟弱無力,如今莫要說拉開十石的弓,就是提起刀劍手都是顫抖不已,所以……”話到此處,佯裝膽怯,偷瞄了劉玄一眼。


    看著劉秀這般表現,劉玄登時大笑,“怎麽說你也是堂堂的十八等關內侯,豈能這般軟弱?若是讓他人知道我更始大漢的侯爺竟是這等手無縛雞之力之輩,那還不得嘲笑朕無能?”


    “陛下所言甚是,臣定當謹記陛下教誨!”劉秀趕忙繞過桌前,來到中央叩拜。


    此時王匡又道,“陛下,武信侯雖說如今身體抱恙,然這是最後一名的事實已無法改變,這懲罰自然是要的!”其實王匡等人早已經想好了要讓劉秀在人前出臭的辦法。


    “那依比陽王所言,應當如何懲罰他呢?”劉玄笑著問道。


    王匡轉頭看了一眼朱鮪,其當即明白,趕忙道,“陛下,這武信侯當初在昆陽一役中一戰成名,而如今竟是變得這般,著實讓人難以相信,然其狀態已然是有目共睹,要懲罰不如讓其給我們大家跳支舞吧!”這一言,在場眾人當即哄然大笑。


    劉秀也是一臉苦笑,“大司馬還真會說笑,秀乃農耕出身,向來不懂什麽音律、舞蹈,讓我跳舞那豈不是綆短汲深?”未曾言罷,忽聽得一個陌生的聲音出現在眾人耳畔,這聲音洪亮異常,仿佛迴音在眾人耳邊縈繞,“既然侯爺不擅長,那又何必逼迫他呢?”


    眾人聞聲看去,隻見自王匡身後席位之上站起一道士來。


    “你是何人?”劉玄登即問道。


    王匡趕忙道,“陛下,這是臣最近剛剛請來的煉丹大師,不僅發力高深,而且還能夠煉得一手仙丹!”


    如此倒是勾起劉玄的興致,“如此倒是甚為有用。”話畢,一指劉秀,又問,“既然你讚同不讓我們懲罰武信侯,那你倒是說說有什麽好的辦法?”


    待那道士出列,劉秀抬頭看去,想不到他竟然是今日在林中所見之人,而他竟然是王匡找來的門口,看來今日是即將有趣事發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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