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軍醫趕到為李軼治傷完畢,劉秀趕忙將其叫到一旁,“他傷的如何?”


    軍醫道,“隻是劍入些許皮肉之中,未曾傷及骨骼及髒腑,隻要稍做修養些時日便會無礙。”


    聽其言劉秀心中大石方才落下。


    命人送走軍醫後,劉秀又趕忙命人將劉稷喚來。


    “文叔你什麽都不用說,要打要殺悉聽尊便!”站在門外的劉稷,麵對著眼前的劉秀,他倒是直言懇求降責。


    劉秀歎了口氣,“此事並非你一人之故,秀也是難辭其咎。”說著,立即命人將眾人都請來。


    此時李通一直在床前陪伴在李軼的身邊,畢竟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弟弟,而此刻雙親及其他親屬又不曾在身邊,故照顧弟弟自然是他的事情,然他此刻心中雖有許多對李軼的埋怨,但轉念之間,多少還存在對劉稷的怨恨,畢竟是傷他弟弟之人,心中憤恨也是人之常情。


    待眾人來到院中,劉秀道,“今日侯爺在府上偶然被劉稷誤傷,原本此事乃是我授意其隻是為小妹解圍而已,卻不料此事竟演變至此,實乃秀之過,故今日秀當與劉稷一同承受責罰,還望眾位能做個見證。”


    此時已然鎮定些許的劉伯姬立即站了出來,“三哥你為什麽要受罰,你是他先對我無禮的……”說著不禁哽咽起來。


    劉秀頓時瞧了她一眼,“伯姬你一個女兒家,此等事情乃不足為人前道,可你竟然如此不避諱,然後你的名節還要是不要?”


    劉伯姬知道劉秀一向執拗的很,就立即看向劉演,拉著他的胳膊,“大哥你倒是說句話啊,這跟三哥和劉稷哥沒關係的,是他……”未及說完,劉演手一擺,輕聲道,“罷了,你三哥的脾氣你我都清楚的很。”話到此處,姐夫鄧晨、習鬱、樊宏等皆為劉秀求情,可劉秀仍然固執己見,“大家不必再多言,秀已定!”立即看向劉演,“大哥,若按照我劉氏子孫的祖訓,教唆他人行兇者當如何處置?按軍規又當屬何罪?”


    劉演緊皺眉頭,“劉氏祖訓有雲:劉氏族人不可教唆他人行兇,反違反者當予以鞭刑五十,而軍中教唆他人行兇者當予以二十軍棍並……”


    此時在屋內的李通趕忙走了出來,“大司徒請不必再言,此事的確是我弟有錯再現,與文叔和劉稷無關,若是你這兩套刑罰施行下去,恐怕會要了文叔的命!”


    劉稷在一旁也是高聲道,“刺傷他李軼的是我劉稷,跟文叔沒有任何關係,要不是他勸我,我就一劍戳他個透明窟窿……”


    劉秀忽然厲聲大喝,“都住口!”話畢,立即迴身跪在門口,“大哥,家法就由你來行刑吧。”


    看到這裏,劉稷忽然笑了起來,“好,既然文叔這文弱書生樣的體格都不怕,我劉稷皮糙肉厚的又怎麽會落後?”邁前一步,來到劉秀的身邊,“打我可以,但是我劉稷隻上跪天弟、下跪高堂,絕對不給奸佞小人下跪!”


    “好!既然你們都這麽有骨氣,那我就來看看你們的骨氣是真還是假!”說完,大喝一聲,“拿我皮鞭來!”身旁的隨從士兵立即遞了過來,手執軍棍的執行兵也邁步來到劉秀和劉稷兩側。


    “大哥你不能打三哥……”劉伯姬忽然哽咽著上前拉著劉演的胳膊便不放手。


    劉演立即命人將她拉到一旁,而他也是來到劉秀的身後,抬起皮鞭,緊縮雙眉片刻後鞭子已然揮出,隻聽得嘭嘭的悶響不斷在眾人耳邊迴響,二十鞭過後,劉秀後背的衣衫已然被打得粉碎,衫下肌膚也已然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與此同時,一旁劉稷也是正在被執行著棍刑。


    眼前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都無比的心酸,不過他們更多的是對劉秀的敬佩之情。


    五十鞭子打過,剩下的二十軍棍隻執行了十棍劉秀便已然昏倒在地。


    此番事後雖說李軼在李通的多番勸說之下並未報複,但這次的事件卻已然將他們的矛盾激化到極點。


    “季文兄啊季文兄,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為了一個姑娘最後鬧得自己身受重傷,險些就一命嗚唿了呀哈哈……”前來探望的朱鮪不禁嘲諷起來。


    李軼不悅道,“你是大司馬,陛下賜給你那麽多的美女,自然你是整日可沉醉於溫柔鄉之中,可我卻不同,雖說是個侯爺,但是陛下可是不曾給我多少賞賜的,你這可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啊。”


    此話一出更讓朱鮪大笑,“果然侯爺乃是性情中人啊!”說著立即坐在床邊,“我可聽說那劉文叔因為這事自己主動負荊請罪,看樣子傷的可是比你還要重啊。”他此番所言自然是有言外之意。


    “比我還重?那是他自找的!要不是他唆使那個劉稷來傷我,本侯豈能有今日?”說著,不由得再嘟囔一句,“這個劉稷,此仇我記下了,日後定當十倍奉還!”


    “唉,要我說啊,你還是不要跟他們計較了,憑你一個人的實力可是鬥不過他們的,人家可是兄弟二人,所謂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朱鮪見其似乎有不再追究之意,便立即在旁煽風點火。


    李軼的脾氣自然一向是“見風就燃”,頓時怒道,“就這麽算了?怎麽可能就這麽算了,他們劉家兄弟與我這般仇怨我李軼此生必報。”話畢,忽然清醒些許,趕忙看向朱鮪,語氣頓時降了許多,“日後還要多仰仗大司馬的幫助。”


    朱鮪得意的笑道,“想要報仇,我倒是有一計,隻是還尚需季文兄委屈些時日。”說著,立即靠近李軼的耳邊一陣低語……


    地皇四年,在王匡率先攻下洛陽,申屠建、李鬆攻下武關後,更始軍其他分屬軍隊也相繼進軍長安,此舉舉國震驚,許多起義勢力皆聞訊湧來。同年秋,由於更始軍勢頭正盛,很快長安城破,大軍攻進長安,已然走投無路的新朝皇帝王莽率領大臣、宦官、宮女等一千與人欲做垂死掙紮,怎料在混亂之中其被亂刀砍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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