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黑夜中。


    一聲敲門聲格外清晰。


    所有將士在聽到這聲敲門聲後。


    皆是不敢輕舉妄動。


    “許褚將軍。”


    “開門吧。”


    贏祁此時緩緩睜開眼睛。


    看向身旁的許褚。


    後者聞言。


    手中拎著巨錘,緩緩走到院門之後。


    哐當一聲便是打開院門。


    門外的一眾東胡將士此刻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


    卻是並未如同自己猜想的那般魚貫而入。


    而是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


    而院門口。


    宋知命與唿延蘭亭二人並肩而立。


    “宋公子。”


    “我早就等候多時。”


    “請進吧。”


    屋內傳出贏祁的聲音。


    宋知命對著許褚抱了抱拳。


    便是帶著唿延蘭亭走入院中。


    徑直推門而入。


    來到了贏祁的麵前。


    “來了?”


    贏祁依舊是坐在椅子上。


    並未起身。


    “贏公子。”


    “我先前答應你的事情。”


    “必然是要做到的。”


    宋知命拱手於身前。


    恭聲說道。


    “不怕被怪罪嗎?”


    贏祁緩緩睜開眼睛。


    犀利的目光落在了宋知命的身上。


    後者深吸一口氣後。


    長歎一聲。


    道:“各安天命。”


    聞聽此言。


    一旁一直以來皆是默不作聲的扶蘇緩緩站起身來。


    凝視著眼前的宋知命。


    問道:“你便是南院大王宋茂錫的孫子?”


    “是。”


    宋知命點了點頭。


    隨即不等扶蘇說話。


    便是率先開口道:“我知曉我爺爺並非是你們秦人所害。”


    “並且我也知曉奸人是誰。”


    “此番讓長公子遭了這無妄之災,深表歉意。”


    麵對宋知命的謙語。


    原本還想要發作的扶蘇微微一歎。


    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


    “誤會解開了便好。”


    “隻是二位,我想問你們一句。”


    “我們二人已經陷入到了死局,你們如何助我等脫困?”


    宋知命並未迴答。


    而是將目光看向贏祁。


    許久過後。


    說道:“贏公子。”


    “據可靠消息。”


    “袁國相已經從附近的城池之中調遣了一批死士。”


    “約莫醜時便可抵達虎賁城內。”


    “現在贏公子你們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離開虎賁城。”


    “在此期間,我會讓唿延將軍一路隨行,確保二位公子能夠安然來看唿延將軍的境內。”


    隨著宋知命的話語落下。


    贏祁微微點了點頭。


    目光看向一旁的唿延蘭亭。


    後者此刻歉聲道:“贏公子,先前在殿下麵前,有些失禮,還請贏公子莫怪。”


    “此番贏公子能夠一路護送我家公子來此,必然是付出了莫大的代價。”


    “我唿延蘭亭雖是一介武人。”


    “卻也知曉恩情二字如何書寫。”


    “今日我願立誓,勢必將二位公子及麾下將士安然送出!”


    唿延蘭亭雖然當著皇甫良莠的麵。


    對贏祁等人出言不遜。


    但是那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


    為的就是讓皇甫良莠與袁庭山放鬆警惕。


    不然的話。


    今日贏祁一行人必然是活不下去。


    袁庭山雖然表麵上看上去人畜無害。


    事實上能夠一步一步坐上國相之位的人,又豈是泛泛之輩。


    其之所以沒有使用唿延蘭亭麾下的死士。


    也是因為其對於唿延蘭亭產生了忌憚。


    故而不顧路程遙遠,從三位大將軍當中的拓跋蒙鈺麾下調遣兵馬趕赴虎賁城。


    “唿延將軍。”


    “辛苦你了!”


    贏祁看著唿延蘭亭,許久之後說道。


    聞聽此言。


    唿延蘭亭擺了擺手。


    道:“談不上辛苦。”


    “此番已經不早了,還請二位公子調集麾下的兵馬,隨我趁夜色出城而去。”


    “我恐遲則生變!”


    贏祁自然是沒有繼續墨跡下去。


    當即將命令給下達了下去。


    而唿延蘭亭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為贏祁與扶蘇準備了馬車。


    趁著月色做掩護,朝著城外而去。


    隨著城門打開。


    唿延蘭亭親自率軍為贏祁等人充當開路先鋒。


    而贏祁麾下的千餘弓弩手則是分散在軍中。


    為的就是盡量避免暴露的可能性。


    馬車內。


    扶蘇對著贏祁開口問道:“你是如何知曉這唿延蘭亭會幫我們?”


    直到現在。


    扶蘇還是不清楚為何唿延蘭亭會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助自己一臂之力。


    要知道此番對他們下手之人乃是東胡的皇子與前任國相。


    無論是誰,在東胡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萬萬不可忤逆,招惹!


    贏祁聞言。


    淡然笑道:“兄長,有些時候看人可莫要片麵。”


    “我此番也算是賭了一把。”


    “隻可惜我賭的並非是唿延蘭亭,而是宋知命。”


    聞聽此言。


    扶蘇不解地問道:“賭?怎麽賭?”


    贏祁也是沒有隱瞞。


    當即說道:“先前我曾與宋知命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隱秘對話。”


    “而其中,他便是答應過我,無論發生何事,都會讓我安然迴去大秦。”


    “此番我們身陷囹圄之地,我就在賭他會不會履行承諾。”


    “而唿延蘭亭。”


    “雖說懼怕皇甫良莠與袁庭山。”


    “但是其能夠有今日,乃是全靠前任南院大王宋茂錫。”


    “故而宋知命若是有求於他,他必然是不會坐以待斃。”


    “這一次。”


    “我們也算是賭對了。”


    隨著贏祁的話語落下。


    扶蘇也是反應過來。


    心有餘悸。


    若是此番在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現意外的話。


    那麽贏祁的所有謀劃。


    都將功虧一簣!


    好在......宋知命的人品不錯。


    言出必行!


    城頭之上。


    一老一少緩緩登上城頭。


    看著遠去的數千大軍。


    臉色陰沉。


    “袁老。”


    “這唿延蘭亭竟是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舉!”


    皇甫良莠看著消失在夜色中的大軍,眼中騰起怒意。


    袁庭山此時也是惱火。


    他萬萬沒有想到唿延蘭亭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與他們作對。


    要知道他們從拓跋蒙鈺那邊調集的兵馬最多隻要一個時辰便可抵達。


    但是唿延蘭亭卻在此刻親自送大秦的兩位公子出城。


    顯然是沒有將他們二人放在眼裏!


    “殿下。”


    “袁國相。”


    “我來請罪!”


    就在此時。


    二者的身後有著一道身影緩緩走上城頭。


    徑直跪伏在地上。


    連磕數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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