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


    有位姓趙的朝中宦官敲響了一位年邁將領的家門。


    直到天邊漸吐魚肚白。


    趙高才緩緩從那位年邁將領的府邸離去。


    來時孑然一身,走時手中卻是多了一塊用紅色綢緞包裹著的物件。


    緊握於手。


    好似大權在握一般。


    ......


    演武場上。


    贏祁一大清早便是洗漱一番趕赴此地。


    當其來到演武場之時,偌大的一個演武場,密密麻麻站滿了大秦將士。


    數以千計的大秦將士此時竟是人人身披甲胄,手持兵刃,昂首立於演武場之上。


    一股肅殺之氣油然而生。


    “大秦軍伍,果真不同凡響!”


    這樣子看著眼前整齊肅穆的大秦將士,發出感慨。


    劉秀長歎一聲道:“大秦將士這般神武,終是不敵我大漢,那我大漢將士該是怎樣的英武!”


    “友情提醒一句。”


    “你這家夥身處的是東漢,而覆滅大秦的乃是漢朝,也是後世俗稱的西漢。”


    “你也就是沾點祖輩的光罷了。”


    “還感慨起來......嘖嘖嘖。”


    王莽此時在一旁不屑說道。


    西漢與東漢,雖是一字之差,卻是謬之千裏!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劉秀此時牙關緊咬,想要撕爛對方嘴巴的念頭即將抑製不住。


    “不錯不錯。”


    “打起來,打起來!”


    “俺老程最愛看熱鬧了!”


    程咬金在一旁煽風點火。


    眾人當中,唯有陳慶之此時最為沉著冷靜。


    隻見他的目光掃過眼前數以千計的大秦將士,麵露凝重之色。


    “陳將軍,你怎麽看?”


    贏祁對著陳慶之詢問道。


    後者在觀察一番後,說道:“眼前這些大秦將士雖是肅穆威嚴。”


    “但是其中也是良莠不齊,不少將士顯然是用來濫竽充數的。”


    “若是挑選將士之時選到那些用來濫竽充數的將士的話,隻怕是難堪大用。”


    伴隨著陳慶之的話語落下。


    此時其餘幾人也是注意到了其中的異樣。


    朱元璋凝聲道:“看樣子,這是始皇帝設下的局,攏記四位皇子,一人三百將士。”


    “總有人會選到那些用來濫竽充數的將士。”


    “七天之內想要實現翻盤,難如登天。”


    贏祁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那些紀律鬆散的將士。


    就在其思索應當如何選擇之時。


    突然間一隻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


    當其轉過頭看去之時,隻見自己的身後竟是站著一位年邁將領。


    這位將領身披甲胄,雖已年邁,但是精氣神卻是十分飽滿,整個人看上去好似一尊兇神一般。


    “見過王將軍!”


    贏祁見到此人,當即拱手作揖行禮。


    王賁看著眼前謙遜有禮的贏祁,笑著說道:“認識老夫?”


    “王將軍貴人多忘事。”


    “先前父皇早朝,我曾在朝堂之上見過王將軍。”


    “當時王將軍立於武將第一席位,能夠有此殊榮之人除了通武侯之外,還能是何人?”


    贏祁道出緣由。


    “有些意思。”


    王賁微微一笑,滿意地點了點頭。


    旋即指了指前方列陣於演武場上的一千餘眾大秦將士。


    出聲詢問道:“老夫瞧你先前皺眉,可是發現有何不妥?”


    “迴王將軍的話。”


    “我發現演武場上這些將士當中,有人貌似是濫竽充數的,這......”


    贏祁對王賁很是恭敬。


    畢竟對方乃是始皇帝親封的通武侯。


    想當初也是在沙場之上為了大秦立下過汗馬功勞的老人。


    自己縱使是身為大秦皇子,也絕不可怠慢了對方。


    “十三公子。”


    “我大秦將士當中,從沒有濫竽充數之人。”


    “你如今目光所及,皆為我大秦最英勇的將士。”


    “當然,其中有著不少剛剛入伍的將士,他們雖說比不上那些沙場老卒。”


    “但是假以時日,大秦有難的話,他們必然可披甲作戰,刀光所到之處,皆是所向披靡!”


    王賁還不等贏祁說完,便是出言打斷道。


    他始終堅信一個道理。


    那便是:沒有廢物的士兵,隻有廢物的將領。


    “十三公子。”


    “軍中還有著瑣事要處理,老夫便不與你多聊了。”


    “此番陛下煞費苦心,還請十三公子抓住機會。”


    “有些時候,機會稍縱即逝。”


    王賁並未與贏祁多言。


    而是緩緩朝著大軍營帳走去。


    在那營帳之內的椅子上,坐著一位年邁老者。


    “怎麽樣?”


    始皇帝看著走入營帳的王賁,出聲詢問道。


    “迴稟陛下。”


    “如今演武場內,唯有十三公子一人抵達。”


    “至於其餘三位皇子,據探子傳迴來的消息,公子將閭與公子高正在策馬趕來。”


    “而小公子胡亥......”


    王賁欲言又止。


    “你我之間,有話直說便是。”


    始皇帝淡淡開口。


    “昨日夜裏,趙大人去了一趟一位軍中將領的府邸,從其手中拿走了能夠統領一萬將士的虎符。”


    “而今日寅時,趙大人曾私下裏找過小公子。”


    “在其府邸之中待了約莫是一炷香的時間後離去。”


    “而後小公子方才出門,算算時間,也應當是快到了。”


    王賁如實道來。


    “這個趙高,看樣子寡人當真是小看他了。”


    “一萬將士,好大的手筆!”


    始皇帝冷哼一聲。


    “陛下,要不要......”


    王賁看著始皇帝的臉色,用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後者卻是擺了擺手。


    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有些人,總以為寡人老了,他們便可興風作浪。”


    “隻可惜寡人未死,若沒寡人的命令,試問大秦誰敢多喘一口氣!”


    ......


    演武場之上。


    贏祁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方才看到遠處有一駕馬車緩緩行來。


    而馬車的周遭則是幾位身著素衣的門客。


    當馬車簾子打開,隻見胡亥慢慢悠悠地從馬車之中走了下來。


    看著前方不遠處的贏祁。


    臉色微變,不過很快便是恢複如初,嘴角反倒是多了一抹笑意。


    隻見其在幾位門客的簇擁之下來到贏祁的麵前。


    笑著拱手道:“未曾料到兄長竟是這般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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