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張典羽又接到了警衛人員的第二個電話。

    警衛報告的內容很簡單,洛基又被電擊.槍擊暈在地板上了,因為他也拒絕去停屍房, 與獄警之間發生了肢體衝突, 最終重複了不久之前的後果。

    張典羽:“……”

    身為一個神, 這可有點慘。

    要不是知道張典羽看了新聞上洛基幹過的好事,現在可能就要動了惻隱之心了。

    他想了想,對電話裏說:“他已經浪費了兩次機會, 那就送去地下禁閉室吧。”

    洛基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漆黑無光狹小空間內,伸手就可以觸碰得到冰冷的牆壁。頭頂上的空間也不高, 似乎是一塊木板,敲上去會發出空洞的聲響。

    這情形有些奇怪。他冷靜地摸索著上方的木板,感到這也許會是一條出路——很明顯,他在這個詭異的中庭監獄裏,失去了自己的魔法……和衣服,穿著愚蠢的囚服,被關在一個顯然是用來懲罰囚犯的漆黑小房間裏。

    他要做的第一步就是離開這個監獄的能力場或者是什麽東西的範圍,然後讓這裏大膽的典獄長跪下求饒。

    辦公室裏的張典羽找到了一副新的耳塞, 走進了身後的臥室。

    不得不說,跟斯塔克家裏的床比起來,他這張與囚犯同一規格的床睡兩個人有點窄了——雖然法案隻占了半個人的位置。

    兩人平靜地望著天花板, 直到張典羽開口:“你下去睡沙發吧。”

    “你以前會讓彼得睡在你的房間裏, 自己去睡沙發。”法案迴答。

    “你又不需要睡覺。”張典羽瞥了一眼自己身旁,“是這樣的——你是我的什麽人來著?”

    法案想了想坐起身, 在黑暗中衝著張典羽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張典羽:“……”

    事實上, 把法案趕走之後事情也沒變好多少, 他還是感到有些躁動不安。這一夜的監獄裏充滿了不安定的因素,而第二天稻草人還會來麵試心理醫生,他和法案還設計了一個小小的圈套,打算讓稻草人自己跳進來。

    他打開地圖,看到了空中禁閉室裏縮成一團的銀灰色大球狀物鯊魚王,看到了長凳上強撐著不睡維持尊嚴的新入獄超級罪犯,最後把地圖拉到了洛基的墓地禁閉室。

    這下他徹底清醒了。

    他在地圖上看到洛基正在破壞頭頂上方的棺木,甚至棺材已經呈現出了歪歪扭扭的紅色狀態,證明物品遭受了損壞。

    張典羽立刻起身披上了西裝外衣,叫上幾個警衛去墓地上方守株待兔。

    洛基花了不少工夫,總算在頭頂的木板上破開了一個勉強能夠容納自己爬上去的洞。由於手上還戴著手銬,這樣的行為比往常要困難得多——再加上他失去了平時依賴的魔法。

    這塊木板非常厚實,觸感光滑,但作為天花板還是薄弱了一點。

    他艱難地將手臂伸了出去,扒住旁邊準備爬上去。手背觸碰到了一個觸感滑膩的東西,但冷硬的接觸麵似乎又帶著一點彈性。

    洛基靈活地鑽出洞口,迎麵看到了一張死人僵硬的臉。

    他猝不及防地鬆開手摔了下去。

    “奧丁的——”他差點將一句阿斯加德人的口頭禪脫口而出,又及時地閉上了嘴,眉毛緊緊地擰了起來。

    頭上傳來鏟土的聲音,緊接著一絲手電筒的光亮探了進來。洛基皺眉遮住了亮光,看到外麵有張臉從洞口外看著他。

    那人的麵孔藏在手電筒之後,看不清麵目,隻聽到一個聲音。

    “把屍體搬走。”

    洛基:“……?”他剛才碰到的還真是個屍體?他本以為這是所監獄,結果猝不及防地好像在禁閉室屋頂摸到了屍體,以至於讓他心神不定之間鬆手摔了下來。

    不過他在墜落的一瞬間就鎮靜了下來,仔細想了想,覺得那也許是用於警衛的日常練習的乳膠道具。

    但這個判斷在他抬頭看到來人的時候被否定了。

    洛基沉默了一瞬。

    他以為中庭早就脫離了愚昧黑暗的文明階段——但為什麽用來懲罰和囚禁犯罪之人的監獄屋頂上會有丟棄的屍體啊?

    頭頂上鏟土的聲音暫時停了下來,那個聲音吩咐:“601009號試圖越獄,把他帶上來。”

    洛基:“?”現在的中庭人喜歡在屋頂談話?

    幾分鍾以後,他終於知道這一切是怎麽迴事了。

    不是對方在屋頂上,而是他在地下——他一來到這個鬼地方就被電暈了兩次不說,還被趁此機會活埋了?

    此時的張典羽正在研究被砸穿了一個大洞的棺材。他迴頭瞥了被帶上來的洛基一眼:“這個是要賠償的。”

    洛基哼了一聲。

    張典羽頓了頓:“沒錢?”

    洛基臉色沉了下去:“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

    張典羽:“到底有沒有錢?”

    洛基:“……”

    張典羽歎了口氣,看來這個世界的邪神先生是初來乍到,光顧著搞事了也沒攢點小金庫。

    “沒錢就隻有從獄中勞役的工資裏扣了。”他看了看洛基,“勞役本來是自願的,可以給你積攢積分用來申請假釋——但在賠清棺材錢之前,你的獄中勞役是強製的。”

    洛基又迴給張典羽一個鼻音。

    但在對方開口之前,張典羽就從墳坑裏邁了上來,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看著他說:“我知道一個地方,非常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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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典羽露出了微笑。

    洛基本想諷刺一下對方,但這座詭異的監獄確實讓他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味——當然,也有可能是風中一直傳來淒慘的動物嚎叫聲,讓然不寒而栗。

    除了咆哮和尖叫,黑暗中影影綽綽,似乎一直有人在來迴走動,將物品運送到監獄深處。

    聯係到剛才的屍體,洛基的思維也活絡了起來,產生了一些不大好的猜測。

    “我還是不明白,”他看到那位被稱作“典獄長先生”的年輕人對他攤開手,神色坦然地問,“停屍房有什麽不好?”

    洛基:“……”

    他最終還是被帶到了停屍房。

    似乎由於什麽新的決定,典獄長先生不僅沒有繼續追究他把棺材敲了個大洞的事情——當然並沒有免除他的財務賠償——還給他安排了一個仿若簡單臥室的高級牢房。

    原來這就是停屍房的意思。

    早知道他就不用挨一下電擊了。

    雖然即使在削弱的情況下,電擊對於他而言也無法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但在眾目睽睽之下臉著地昏迷在冰冷的地板上顯然讓他把這個所謂的“典獄長先生”記在了黑名單上。

    無論典獄長接下來有什麽花招,都會成為他越獄的墊腳石。

    辦公室裏的張典羽看著停屍房的地圖,洛基狀態欄裏冷靜這一項上的加號又上升了幾個,微微感到放心了一點——也許這就意味著他暫時不會鬧事了。

    沒想到外星人的臂力挺好,即使是在這裏不能使用魔法,也能徒手鑿穿棺材板——難道這就是他經常拿法杖毆打別人練出來的嗎?

    張典羽搖了搖頭。

    他本來已經睡下了,但不放心地打開地圖查看了一下新入獄囚犯們的狀態——拘留牢房裏還算平靜,所有人都規規矩矩地坐在長凳上休息,就是疲勞值看上去比較滿。

    然而囚犯們感到疲勞就更加沒工夫去製造暴動,不失為一件好事。

    鯊魚王縮在遠離人群的空中禁閉室角落裏,恐懼值的加號綠到發亮,滿滿地排滿了整個屏幕,看上去成果斐然,估計明天就可以強迫他就範,並且短期內不敢輕易搞事。

    謎語人坐在與小醜隔了兩個空禁閉室的房間地板上,頭上的氣泡裏冒出了一個問號。

    張典羽欣賞了一下,感覺還挺搭配的。

    就在此時,他的眼前伸過來了一顆黑色的腦袋。

    張典羽把法案推到一邊:“幹嘛?”

    “你不應該將他送進禁閉室。”法案一本正經地說。

    “他會擾亂秩序。”張典羽隨口瞎扯。

    法案不讚同地看著他:“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監獄評級是不可能提升到3分的。”

    張典羽緩緩地看了他一眼。

    “監獄評級提升以後,可以接受更加高額的補助任務,這是這個世界定下的基本條例。”法案仰起臉看著他的遊戲麵板,指了指坐在禁閉室地板上的謎語人,“他的頭頂有個問號,這就意味著你沒有按照規章行事。”

    張典羽把他的腦袋撥開:“你知道這是誰嗎?氣泡上有問號很正常,他還會把問號畫到頭上呢。”

    法案露出不讚同的目光:“以及為秘密變種人青少年罪犯管教中心開啟員工安全培訓課程。”

    張典羽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怪不得他能招募的員工很少,原來因為沒有人通過這個所謂的安全培訓——但先有員工招募再有培訓這正常嗎?

    他都想冒著接收罰單的風險強製派幾個員工過去了。隻不過他還有半個島上的舊房子要進行修繕,暫時拿不出那麽多錢來付罰款。

    張典羽看著禁閉室裏的謎語人,看上去有點動搖了。

    “還有小醜,”法案適時插話,“按理說他由於違反監獄製度而被關禁閉的時間應該也快結束了。”

    張典羽動搖的心又堅定了起來。

    他看著法案:“你可以出去了。”

    男孩被趕出了臥室,張典羽靠在黑暗中的枕頭上歎了口氣。

    他當然想提升監獄評級——但這件事做起來可比建立一個小目標要難多了。

    這可不是個普通的監獄,但即使是斯塔克參與建造的穹頂監獄都時不時有超級罪犯從裏麵越獄,更別提其他監獄了。

    散養精神病罪犯的阿卡姆最為著名——囚犯迴到那裏就像迴到家一樣,逢年過節迴去看看,跟獄友分享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心得,提升一下自己的犯罪技能。

    也正是因為如此,張典羽更加堅定了不能散養的信念。

    當然,之前為了讓囚犯多幹活,他沒有在監獄裏設置一點監.禁時間。除了洗澡睡覺和吃飯,囚犯們都可以出來幹活。與此同時,囚犯們也經常組織大規模的越獄事件。

    張典羽有時候不知道那些曾經在他記憶中發生過的事情到底是否是真實的。

    但至少世界是真實的。

    不論是出於什麽樣的理由,他都不能繼續散養囚犯了——管他是不是欲加之罪,先把危險分子都塞進禁閉室裏嚴密看管起來再說。

    張典羽看了看被他發配去照顧變種人青少年的三位,這幾個人都是超級罪犯中的佼佼者,張典羽其實非常不放心。

    他的房間裏沒有窗,看不到外麵的任何光線,但遊戲麵板的地圖上可以顯示出此時已經將近午夜。

    工程隊在漆黑的夜色中連夜在食堂屋頂修建停機坪,估計明天就可以啟用了。斯塔克願意將他為神盾局製造的昆式戰機借給他一架,用來運輸囚犯——但至少需要一個停機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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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沒有囚犯能夠睡得安穩。

    外麵傳來恐怖的野獸吼叫也就罷了,外麵的施工聲也響了一整夜——從聲音傳來的方向來看,這正是每個人心目中的聖地食堂。

    第二天一早,囚犯們甚至來不及洗澡,一等到8點鍾就擠在了宿舍門口,試圖看到外麵的情況。

    食堂完好無損,依然承載著它的重任——肩負著囚犯們監.禁生涯中的飲食、娛樂、和所有放鬆時刻。

    但它的屋頂鋪設了深灰色的平台,從下方看不出到底作何用途,但聯係到不久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囚犯們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果然,在囚犯們提心吊膽的早餐中,頭頂上又傳來了引擎的轟鳴聲。

    在噴氣機落在房頂上的一瞬間,嚴肅而專注地將土豆湯舀進囚犯餐盤的斯特蘭奇隨著整棟建築晃了晃身體,一勺湯還沒來得及灑出來就倒進了班納的碗裏。

    班納定睛看了看自己的碗,又抬頭望了一眼斯特蘭奇。

    斯特蘭奇:“……”

    班納:“……恭喜?”

    斯特蘭奇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應該也是一位‘doctor’。”

    班納聳了聳肩:“我不是那種‘doctor’,我研究的是高能物理,我當然相信奇跡。”

    斯特蘭奇:“……”

    昆式戰機中走出來的是斯塔克,他四處看了看,找到了在食堂下方沉思的典獄長先生。

    “我非常高興您這麽快就建好了停機坪,典獄長先生。”斯塔克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並不是在嘲諷,“那麽我想知道,下去的樓梯在哪裏呢?”

    張典羽:“……”這也正是他在思考的問題。

    最終斯塔克還是順著檢修爬梯下來了。

    他看了看張典羽,又看了看在自己的新西裝上蹭上幾道灰塵的破舊檢修爬梯。

    “典獄長先生,你所來自的……星球,不需要窗戶也不需要樓梯嗎?”斯塔克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有時候還不需要門。”

    “……”張典羽克製著自己的表情:“我是徹頭徹尾的……屬於地球。”他本想說是地球人,但又不知道自己算不算。

    斯塔克若有所思。

    張典羽又看了看他:“你不必親自過來的,有什麽事對麗塔說也一樣。”

    斯塔克挑了挑眉:“也就是說,你能夠得到與她同步的信息?”

    張典羽攤開手。

    “但我這一次來,是為了找另外一個人談話的。”斯塔克微微笑了一下,“你知道。”

    張典羽對法案即將翻車這件事當然喜聞樂見。

    他把斯塔克帶迴了典獄長辦公室,法案坐在沙發上一本正經地享用自己的早餐——在他使用載體的情況下,他和張典羽一樣,無論是不是人類,都必須正常地進食和睡眠。

    當然,人類睡眠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大腦。而這件載體對他而言並不重要,隨時可以丟棄。尤其是斯塔克已經接近真相了,那麽法案也隨時可能丟棄這具軀殼。

    斯塔克站在綠色的員工門前,麵對著沙發上的法案,兩人目光交匯。

    “你有話對我說嗎,小家夥?”斯塔克撣了撣自己的領帶,狀似隨意地問。

    沙發上的男孩神情凝重。

    “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下一秒鍾,抱著手臂在旁邊看熱鬧的張典羽臉色僵硬了。

    斯塔克和法案雙雙倒地昏睡,怎麽叫都醒不過來。他甚至削了一根仙人掌刺來幫忙,結果情況更加糟糕,斯塔克的手開始流血了。

    張典羽:“……”

    他隻能把兩個人拖進臥室藏了起來,希望接下來能夠順利。

    因為他十點鍾還要麵試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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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寫起來好慢……那預告一下更新時間吧qaq,免得小天使們一直等or2。應該是這周六和下周二更新,會盡量長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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