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淩風跟隨著葛莉一路朝著石窟往下走,裏麵黑乎乎的一片,不過難不倒“龍眼”。


    在黑夜之中,葛莉用那雙眼睛一直盯視著周淩風,盡管周淩風知道對方看不見,但然後感覺有些寒意。


    礦車搖搖晃晃,等到中間的時候,它突然綻放出藍色的光芒,隨後點燃了四周。


    礦道裏布滿了無數的法術禁製,禁製出現複雜的宗教圖紋,在圖紋之中,唯獨有一個類似於“z”的形狀最為耀眼。


    那是東之教廷的象征!


    葛莉這時候鬆手放開周淩風,踏在地麵上,看著周圍的圖紋說:“這些便是大主教留下的力量,隻要攝取核心,就能夠媲美使徒的力量,我是如此的信任你,還從來沒有帶別人來過。”


    她朝著前麵走去,一路甬道伴隨著她的腳步而點亮,照耀四方。


    周淩風一路跟隨,不過他看的出自己並沒有走多遠,而是原地踏步。


    一切都是那些奇怪的圖紋禁製,它在繞行自己腳下的道路。


    葛莉帶著周淩風走了許久,終於止步歎氣:“我終於相信你了。”


    “哦?”


    葛莉睜開閃爍的眼睛,說:“沒有人能夠抵抗強大力量的誘惑,我剛才那麽說了,你還是沒有去拿,可見你真的是教廷派來的人。”


    周淩風嘴角一擰,自己之所以沒有去拿,是因為自己完全看不上那點力量,沒想到卻無意闖過了對方的考驗。


    “看得出,你們玫瑰雇傭團十分的謹慎。”


    “自然,這次的任務,是我接的,我不允許有任何的差錯。”


    周淩風和葛莉二人漸行漸遠,留下的圖紋印記突然閃爍著光芒,隨後匯集成一個人形。


    這個人陰沉沉的看向周淩風二人離開的方向,嘴角浮現一絲詭異的笑容:“這個力量,似乎是神庭的力量,難道是使徒?我得把這個消息告訴教皇。”


    “我覺得你應該沒有任何的機會了。”


    背後的聲音傳來,那人猛地迴頭,驚異的看著眼前的紅芒,紅芒裏有一個人影,那是周淩風的影子。


    “我現在總是會留一手,沒有想到,竟然蹲到你這條大魚。”周淩風微微一笑,見對方轉身就想要逃跑,一手抓住光芒,爆發的血氣很快將對方吞噬。


    “還有,我不是使徒,我現在是使者。”


    周淩風這裏發生的一切,葛莉完全不知道,她這次沒有繼續試探,而是朝著正確的方向引領。


    “大主教一直都在裏麵,因為這裏的力量實在太過於詭異,就連他也承受不了。”葛莉唏噓不已,無意間又透露了一個秘密。


    周淩風點頭:“‘山羊’不是那麽好出來的,不過我很好奇,如果殺了‘山羊’,真的能夠成神?”


    “誰知道呢?”葛莉攤手,“什杜,你喜歡賭博嗎?”


    “賭博?我不喜歡,我是說,我的運氣很差。”


    “運氣很差?那你肯定不是賭徒,因為賭博最不需要的就是運氣。”


    葛莉從自己的褲袋裏掏出一枚硬幣,從空中拋去,落下時被她的手握住:“猜猜看,正反麵?”


    “我猜不中的,不論我說哪一麵,你都會轉向與我相反的答案。”周淩風說。


    葛莉點頭:“聰明!所以賭博從來不靠運氣。成神本來就是虛妄之談,結果這裏竟然流傳著傳說,哪怕微乎其微,為什麽不試一試?”


    周淩風明白她的意思,心裏同時在盤算,至少不能讓教廷輕易的得逞。


    礦道越來越深,這裏的岩石也變成了晶石,與聖晶石不同的是,這裏的晶體似乎連接著奇怪的線條。


    這些線條分支錯雜,彼此相連,其中還能肉眼可見的能量在傳輸當中。


    “這些就是無主之地的地脈,聽說‘山羊’一直都在保護它們,我們隻要發布命令,把所有的地脈都切斷,那‘山羊’就一定會出來!”


    周淩風用手輕輕觸碰,隻是觸碰在水晶外簷,立馬發覺裏麵的力量純正,包含著神聖的氣息,頓時變了臉色:“這些力量......”


    “怎麽?說實話,這些力量我們並不能用,雖然我們當中或多或少有人砍過一兩塊,不過最多拿來當首飾。”葛莉似乎還沒有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周淩風凝重道:“這些力量不一般,流轉著古老的氣息,是帶著神聖純淨的標誌,如果有人輕易破壞,一定會遭受反噬的。”


    “咯咯咯。”葛莉笑個不停,“都多大的人了,還喜歡聽通話的故事。”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驟然間聽見礦洞裏湧現出無數的哀嚎聲。


    這些哀嚎聲來自正在挖礦的地精,它們現在十分的痛苦,扔下手中的鋤頭,抱著頭到處亂撞,即便撞的鮮血淋漓,也要繼續撞,恨不得把自己撞爛。


    “為,為什麽會這樣?”


    周淩風臉色嚴峻,瞳孔已經縮小:“知道神靈不可褻瀆麽?雖然這些力量不是神靈,卻含著神性,除非擁有相當的力量,否則必然遭到力量的怨恨。”


    力量的怨恨,對於葛莉而言簡直聞所未聞,她駭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聽見不少地精發瘋一樣跳入深淵裏,隔了許久才聽見迴聲。


    “你是否拿過這裏的東西?”


    葛莉慌了神,她擺動手臂,表示自己沒有,可手腕上的鏈子掉了下來,那正是水晶石製作而成的手鏈。


    “啊!”


    葛莉一陣惡心從自己的心窩中湧現出來,隨後四肢無力,耳朵裏的耳鳴越來越濃,仿佛萬千惡魔在低語。


    “該死!”


    葛莉咬緊銀牙,可頭痛欲裂,整個人仿佛爆開!


    周淩風眸光閃爍,伸手催吐力量,把葛莉體內的詛咒氣息排了出來。


    “我,我這是怎麽了?”


    葛莉迴過神來時,感覺自己滿身虛汗,四肢無力,一個踉蹌之下,整個人趴在地上。


    “瞧瞧你,竟然虛弱至此,真是可憐。”周淩風搖了搖頭,但他的眼睛在黑暗裏像鷹隼一樣犀利。


    這絕對不尋常!


    自己二人剛剛進入,就爆發了詛咒力量,很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可到底是誰呢?顯然有人發覺了他們進入的存在。


    “為什麽,你沒有任何事?”葛莉努力睜開眼睛,看向周淩風,她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越來越神秘。


    “我?”周淩風從旁邊的石頭拔了一塊下來,吊兒郎當的說,“因為我體質特殊,天生不怕詛咒。”


    葛莉半信半疑,但自己渾身火辣辣的疼痛,讓她不得不信。


    周淩風把手中的石頭向上拋開,又接住,反複這個動作,一直堅持十次,突然笑道:“說起來,我好像從來沒有感覺過石頭這麽的親和。”


    “親和?你在說什麽?”


    周淩風自顧自的說:“‘山羊’或許是這裏的守護神,不過我覺得地脈才是無主之地的寶藏,隻要控製地脈,即便不成神,也距離神差不了太多。”


    葛莉睜大眼睛,如果不是因為周淩風表現的太過於平靜,她真的以為周淩風發瘋。


    正當她要嬌叱時,她很快就明白,周淩風並沒有瘋!


    一個身披金色袍子的老人像幽靈一樣飄了來,他足不點地,毫無聲息地來到周淩風的背後。


    葛莉想要出聲提醒,但她發現自己的舌頭發麻,整個人居然無法動彈。


    周淩風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伸手努力怕打葛莉的臉蛋,把她打的眼淚花都出了來:“你怎麽了?快說話呀?”


    身後的金袍老人伸出慘白枯骨的手,抓向周淩風的頭。


    周淩風反應慢了一拍,等迴過頭時,對麵的手已經按在自己的腦袋上。


    “你,你是誰?”


    周淩風顫抖著聲音說。


    “你無須知道,安靜的在沉睡中死去吧。”金袍老人說話間,按在手的周淩風化作一塊石頭。


    他又從自己的胸口拿出一個打火機,對著石頭開始點燃。


    “啪。”


    “啪。”


    打火機始終無法點燃,這讓金袍老人有些著急,他努力的遮擋風,終於點燃了打火機,正要靠近石頭時,打火機上的火又熄滅了。


    “該死!”


    金袍老人咒罵一句,從胸口拿出火柴,一連刮了數十下都沒有劃燃火柴。


    “你不應該這麽劃,火柴未必一定要由內往外劃,也可以由外向內劃。”


    金袍老人一聽,立馬由外向內劃,果然火柴點燃了,他正要說聲謝,猛地反應過來,後退兩步,看見周淩風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你!”


    周淩風擺手,故意戲弄:“你把我的光影化成了石頭有什麽特殊的意義麽?”


    金袍老人聽後豎眉,口中念著奇怪的文字,手的掌心處多了一個“十”字血紋,他朝著周淩風拍過來。


    周淩風見對方的動作遲緩,本沒有在意,臨到最後時,他赫然看見有一顆頭從對方的掌心一閃而過,立馬閃身躲避。


    吼吼!


    金袍老人的“十”字血紋裏鑽出無數的鬼魂,這些鬼魂數量龐大,匯聚如柱,帶著強烈的死亡氣息。


    周淩風“嘖嘖”兩聲,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吃我一次!”


    他跟著伸手拍掌,掌中帶著某個複雜的血紋。


    金袍老人見對方的招式有些相似,驚疑間以為也是召喚鬼魂,便從衣袖裏拿出“招魂球”,誰想對方的血紋裏鑽出一隻手臂。


    這個手臂散發著暗藍色的光芒,上麵的文字更是古老神秘,光是看兩眼,都覺得陰森寒冷。


    金袍老人趕快滑步躲避,堪堪躲過拳頭時,內心狂喜:就這?


    可他還沒有高興太久,就感覺一股死亡的陰冷傳遍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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