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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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還是小心別在養傷期間把自己的小命給玩完了吧。’
在蘭琪無力的感慨之時，一個聲音在她的腦海中響起。那是諾爾。元素精靈在她的識海中恢複了完整的身體，但顯然有氣無力。
他之前做的，是他的本能，但這不等於對他沒有影響。
‘抱歉，諾爾，讓你跟我瘋了一把。而且我還在期待，這不會是最後一次。’
‘這倒是無所謂，我隻要休眠就可以了。’諾爾對這個倒是不在意，‘這本來就是我們元素精靈會和你們人類簽訂契約的原因啊！有時候，你們能領著我們，體悟到正常情況下無法體悟的法則。這對我們來說，也是難得的體驗……你知道，在元素精靈的世界，我才是個幼兒，有些東西沒那麽容易知道的。隻是……你這性格，不會我還沒醒過來，你就完蛋了吧？’
‘我會盡力避免這種可能的。’
‘真沒誠意……我還不如指望小凱撒。不過，隻要我休眠醒來就會有提升，你也會得到好處。這是不是你說的……‘不破不立’？’
蘭琪知道，諾爾的休眠，是為了恢複，但也是為了吸收這次元素化身得到的寶貴經驗。
這就是元素生命的好處了——隻要休眠就行了！
人類哪裏能行？得總結、歸納，整理經驗，然後體悟……出生入死的經曆都不足以保證什麽，還得看天賦、看悟性！
雖然和諾爾的契約，讓她也能得到好處——至少魔力和精神力都會有所增長，搞不好會比正常修煉快些？這種事，隻要能活下來，總得有點好處的。
但蘭琪依然有點想歎氣。再而且……
‘不是那樣用的，諾爾。啊，小凱撒飛過來了。我就知道他不會跑……你說他這次會不會認真的自我介紹？’
‘我等不到了。’諾爾略有些遺憾的說。他舒舒服服的在蘭琪的識海中擺好了躺姿，‘不過，要是他不是亞爾維斯，我就……我就……唔，反正我的《強者世界》不是白看的！’
沒有“我就”出個頭緒來，諾爾“睡著”了。
蘭琪真的歎了口氣。
雖然她知道，諾爾之前說的也都是真心話。
她覺得自己略略恢複了一點力氣，強撐著身體半坐了起來，靠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上。元素之鎧消失後，不管是法師袍還是裏麵的緊身衣都已經殘破不堪，但她也沒力氣處理了。
好歹沒露重點不是？其他地方，也隻能開放一把了。
*
在蘭琪和小凱撒先後離開後，巴力、尼爾一行人自然是按照吩咐，一路南行。不過，雖然一開始就有注意，一時間能找到的騎獸依然極為稀少。一些實力低下的成員不得不跟在後麵，大隊人馬分成了好幾段。
同時，尼爾自然是不願意和麗莎那一群人同行的。在蘭琪和小凱撒出手去阻止那個怪物之後，那些人也沒有一定要和尼爾他們同行的意思。
尼爾的態度，已經讓兩方近乎決裂了。
可有一個例外——狄恩卻是非要和他們同行不可。
他的父親本也是個想得多、會準備好最壞情況的人。身邊留著的護衛本來就多的他，事先在中央廣場之外準備的騎獸也不少。顯然是做好了逃亡的準備。雖然被搶奪了一些，剩下的卻也能派上大用場。
狄恩提供騎獸要同行，哪怕是尼爾也不好拒絕。
何況，他對狄恩的父親算是也討厭上了，但狄恩卻不一樣！
於是，雖然狄恩的父母對此頗有微詞，卻也抵不過獨生兒子的堅持，最終卻是讓這一行人有了相當快的速度和相當多的數量。
在緊趕慢趕、放開了馬力飛速奔馳的時候，巴力就頻頻拿著望遠鏡迴望。
到底是走南闖北的商人，他的騎術還是很好的。
一開始怪物肆虐，而阿爾傑大師等人“坐視”的時候，地麵上大抵恢複了平靜，他們卻是心驚膽顫，生怕什麽時候就會有個大爆發。
此後，蘭琪開始準備元素化身。
他們雖然不知道情況，但遠遠的能看見那個隔離風雨的大漩渦。當地麵也因為戰鬥而微微震動的時候，可就真的是拚命跑了。甚至不惜給馬匹喂上藥物。
沒人願意去想，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幸而他們本來就距離怪物很遠，距離城南倒不是太遠。
雖然這段時間讓大隊伍又分成了幾段，但當他們出了城南，巴力迴頭在半空看到怪物的時候，就知道不用太狠命的跑了。
尼爾等人有條件的，也紛紛取出了望遠鏡往迴看。包括騎術半吊子，因為這番折騰而顯得臉色蒼白的班克在內——黛麗絲拿了一個望遠鏡給他。而他的臉色蒼白，顯然也有相當一部分，是因為擔憂。
雖說戰鬥倏忽來、倏忽去，絕大部分的時候什麽都看不清楚，但還是能夠看到那繚繞的黑氣、紅色的“小龍”，以及形態大變的，女武神一般的法師……
似乎是連黛麗絲也覺得巴力頻頻迴望是因為怕死，看了一會兒之後，這個嬌小的女戰士便冷靜的告訴巴力，“應該算是安全高度了。在這個高度爆炸的話，安特衛普受到影響的可能性不大。”
巴力依然愁眉苦臉。
安特衛普要是爆掉了確實很糟糕，但對他來說，蘭琪死掉，這才是最糟糕的事情好不好！？那可是元素化身、超級危險的魔法啊！
倒是幾個等級實在低下，平時運動量也不夠的女性鬆了口氣。
之前的狂奔已經讓她們幾乎虛脫，何況又下著暴雨。她們同樣是靠了煉金藥劑才能支撐。現在總算是可以放鬆一下了！
而還有點餘力的，威萊克先生和狄恩的父親，卻是心痛的搖頭。
他們也鬆了口氣。可在這之後，很快就考慮起安特衛普已經受到的損失來——損失已經夠大了好不好！
他們的身家財富，已經不知道縮水了多少！
尼爾一轉眼，看到他們的表情，立時有點兒齜牙咧嘴。
塞菲莉婭關心父親的身體，也看到了這些人的臉色變化，不由得歎息一聲，轉開話題，“這樣的情況，我們太無力了。有時候我都會希望，蘭琪閣下的年齡，能比我料想的大一些……是了，戴納，你應該知道的吧？”
“……你也看到了她和那個諾非索小將的交情。”戴納如此迴應。意思很明顯——你猜到的東西沒錯。
塞菲莉婭抿了抿唇。
“不過，她是少見異常的轉生者。也就是說，帶著前生的記憶。所以天界的語族也一直沒法推斷出她的命運之線。”
狄恩瞅了徹麗一眼，可她沒對這件事做出任何反應。
“話再說迴來……”戴納繼續道，“雖然我們的實力在同齡人中應該算是不錯，卻也本來就不是第一流的。我就不說了。就算是塞菲莉婭你和徹麗，難道有一心一意的修煉麽？”
塞菲莉婭無言。
是的，他們都沒有那麽一心一意的修煉。如果當真想要在修煉的路上一走到底，他們就不會因為家人的要求留在安特衛普。
——安特衛普學院，並不是什麽精英學校！
雖然天賦出眾，但其實都是半吊子。感情和交遊，都耗費了太多時間。
所以，現在亡命而逃。
當然，就算是一心一意修煉了，也不見得能在今天，在這個時候，在那樣的戰局中插上一腳，可塞菲莉婭依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悔意！
如果再努力一點的話……
“趴下！”
在塞菲莉婭有些走神的時候，一聲警告傳進了她的耳朵。
這是一直關注著天空的黛麗絲報告了最新的戰果——
高空中發生了猛烈的爆炸！
血色的煙火眨眼間就衝開了厚厚的雲層。雨驟然停了。也許是地理位置的原因，不應該受到太大波及的一行人卻也覺得有一陣猛烈地風刮過。
所有人都覺得耳中唿嘯刺耳，連眼睛都睜不開來。幾個早已經有些支撐不住的夫人，更是直接被這大風刮下了坐騎，發出驚恐卻又虛弱的尖叫聲，即使是在唿嘯的大風中也無法忽視。
隊伍於是又一陣兵荒馬亂。
有實力的，自然要去救人。而做兒女的，自然也十分關心。不過，尼爾卻是置身事外。他雖然隨眾又抬起頭來，卻被巴力使勁往半空中指的手指吸引過去。
——一個銀色的身影，如流星般劃過，撞進了南方的山中。
是蘭琪！
“她還有戰鬥力嗎？”巴力緊張地問。他實在是不想掩飾這個了——要說是因為救命之恩也說得過去，“塔瑞亞山脈很多野獸的呀！”
“肯定沒有。那是元素化身，大人。”黛麗絲的聲音倒是穩定異常的傳進了所有有心聽的人耳朵裏，“提早解除，隻是能讓身體更快恢複。不過，也無需擔心。龍威之下，哪怕是幽域生物也不會靠近。”
龍威？
是的。
隻要能在狂風中睜開眼睛，就能看見，他們的頭頂，正有一隻紅龍飛過。對於那些對龍沒了解的人來說，數十米長的龍，那足以說是“龐大”了。雖說就龍族的實際情況來說，這個認知錯得離譜，但即使是這麽大的亞龍，也足以震懾群獸——這是事實。
現在，它似乎受到更大的影響，在空中飛得有些歪歪扭扭。和蘭琪那流星般的姿態形成了鮮明對比，卻也恰好能讓人看得明白——他的目標，顯然及其堅定！
*
眾人默默的看著紅龍飛遠，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和他們一樣的仰望天空。
過了一會兒，狂風徹底過去，天氣倒是變得晴朗起來，一行人終於能徹底的放下心思，停下來休整了。
尼爾聽見狄恩和徹麗的母親都在那裏喊痛喊累，不由得大為膩煩——雖說他也知道，就之前經曆的事情，這兩位貴婦人這種表現實在是正常得很。
倒是戴納的母親……
她平素的形象也和其他貴婦沒什麽區別。如今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身份多半暴露了，居然一直穩穩當當的坐在馬上，臉色也很好——這顯示出了不凡的戰士等級。
——至少尼爾覺得比他強。
但尼爾並不覺得自己虛弱到需要留在這裏。他看看蠢蠢欲動但身上沒剩什麽力氣的班克，正想說話，一個他沒料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我想去看看。”
是戴納。
“什麽？”班克驚唿。
“哈？”尼爾也怎麽都沒想到，會是戴納先說出這種話！
至於說去看誰……尼爾的腦袋裏，根本就沒第二個名字。
“我是說蘭琪……不，貝蘭雅?菲蕾德翠卡。現在她的身份不可能瞞住了。能使用元素化身，又不會被偵測到的異教徒法師，這世界上隻會有一個。”戴納很平靜的說。
然後，他搶在尼爾之前，堵住了他的質疑，“小凱撒……不，亞爾維斯的速度肯定比我快。你總不至於以為，我能當著一個12級的強者的麵，對她怎麽樣吧？如果我現在掉頭就走去找神殿，你才更該擔心，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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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續叫破了兩個人的真實身份。
一個是不少人已經知道的，可另一個卻是絕大部分人都沒有想到的！
——對於這個世界上的頂尖強者，非法蘭修爾大陸，非人類的頂尖強者，有研究的到底不多。
戴納的母親已經知道事情不對，但也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一時間不由自主的麵露驚詫之色。
而尼爾……他顯然聽過另一個名字！
“亞爾維斯……災難之炎？”尼爾有點傻眼。但他到底牽掛著其他事，立刻就反應過來，“……話雖那麽講，可戴納你要去找蘭琪做什麽？”
巴力看著戴納，心中浮起不祥的預感。
果然……
“我覺得，她能證實我的猜想。”戴納毫不猶豫的說。
另一邊狄恩也不管母親了，發出嗤笑聲，“什麽時候，你霍爾?戴納也軟弱成這樣了？居然要別人來證明你的猜想？”
戴納平靜的瞅著他，“我確實軟弱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就和狄恩你不敢去進行最後的推理一樣。”
狄恩頓時啞口無言。
確實是這樣。他為什麽非要跟著這支隊伍？已經不是為了徹麗。現在他跟著，隻會刺激徹麗而已。不過是因為……他的心裏對這一連串的事情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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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做的，是他的本能，但這不等於對他沒有影響。
‘抱歉，諾爾，讓你跟我瘋了一把。而且我還在期待，這不會是最後一次。’
‘這倒是無所謂，我隻要休眠就可以了。’諾爾對這個倒是不在意，‘這本來就是我們元素精靈會和你們人類簽訂契約的原因啊！有時候，你們能領著我們，體悟到正常情況下無法體悟的法則。這對我們來說，也是難得的體驗……你知道，在元素精靈的世界，我才是個幼兒，有些東西沒那麽容易知道的。隻是……你這性格，不會我還沒醒過來，你就完蛋了吧？’
‘我會盡力避免這種可能的。’
‘真沒誠意……我還不如指望小凱撒。不過，隻要我休眠醒來就會有提升，你也會得到好處。這是不是你說的……‘不破不立’？’
蘭琪知道，諾爾的休眠，是為了恢複，但也是為了吸收這次元素化身得到的寶貴經驗。
這就是元素生命的好處了——隻要休眠就行了！
人類哪裏能行？得總結、歸納，整理經驗，然後體悟……出生入死的經曆都不足以保證什麽，還得看天賦、看悟性！
雖然和諾爾的契約，讓她也能得到好處——至少魔力和精神力都會有所增長，搞不好會比正常修煉快些？這種事，隻要能活下來，總得有點好處的。
但蘭琪依然有點想歎氣。再而且……
‘不是那樣用的，諾爾。啊，小凱撒飛過來了。我就知道他不會跑……你說他這次會不會認真的自我介紹？’
‘我等不到了。’諾爾略有些遺憾的說。他舒舒服服的在蘭琪的識海中擺好了躺姿，‘不過，要是他不是亞爾維斯，我就……我就……唔，反正我的《強者世界》不是白看的！’
沒有“我就”出個頭緒來，諾爾“睡著”了。
蘭琪真的歎了口氣。
雖然她知道，諾爾之前說的也都是真心話。
她覺得自己略略恢複了一點力氣，強撐著身體半坐了起來，靠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上。元素之鎧消失後，不管是法師袍還是裏麵的緊身衣都已經殘破不堪，但她也沒力氣處理了。
好歹沒露重點不是？其他地方，也隻能開放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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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蘭琪和小凱撒先後離開後，巴力、尼爾一行人自然是按照吩咐，一路南行。不過，雖然一開始就有注意，一時間能找到的騎獸依然極為稀少。一些實力低下的成員不得不跟在後麵，大隊人馬分成了好幾段。
同時，尼爾自然是不願意和麗莎那一群人同行的。在蘭琪和小凱撒出手去阻止那個怪物之後，那些人也沒有一定要和尼爾他們同行的意思。
尼爾的態度，已經讓兩方近乎決裂了。
可有一個例外——狄恩卻是非要和他們同行不可。
他的父親本也是個想得多、會準備好最壞情況的人。身邊留著的護衛本來就多的他，事先在中央廣場之外準備的騎獸也不少。顯然是做好了逃亡的準備。雖然被搶奪了一些，剩下的卻也能派上大用場。
狄恩提供騎獸要同行，哪怕是尼爾也不好拒絕。
何況，他對狄恩的父親算是也討厭上了，但狄恩卻不一樣！
於是，雖然狄恩的父母對此頗有微詞，卻也抵不過獨生兒子的堅持，最終卻是讓這一行人有了相當快的速度和相當多的數量。
在緊趕慢趕、放開了馬力飛速奔馳的時候，巴力就頻頻拿著望遠鏡迴望。
到底是走南闖北的商人，他的騎術還是很好的。
一開始怪物肆虐，而阿爾傑大師等人“坐視”的時候，地麵上大抵恢複了平靜，他們卻是心驚膽顫，生怕什麽時候就會有個大爆發。
此後，蘭琪開始準備元素化身。
他們雖然不知道情況，但遠遠的能看見那個隔離風雨的大漩渦。當地麵也因為戰鬥而微微震動的時候，可就真的是拚命跑了。甚至不惜給馬匹喂上藥物。
沒人願意去想，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幸而他們本來就距離怪物很遠，距離城南倒不是太遠。
雖然這段時間讓大隊伍又分成了幾段，但當他們出了城南，巴力迴頭在半空看到怪物的時候，就知道不用太狠命的跑了。
尼爾等人有條件的，也紛紛取出了望遠鏡往迴看。包括騎術半吊子，因為這番折騰而顯得臉色蒼白的班克在內——黛麗絲拿了一個望遠鏡給他。而他的臉色蒼白，顯然也有相當一部分，是因為擔憂。
雖說戰鬥倏忽來、倏忽去，絕大部分的時候什麽都看不清楚，但還是能夠看到那繚繞的黑氣、紅色的“小龍”，以及形態大變的，女武神一般的法師……
似乎是連黛麗絲也覺得巴力頻頻迴望是因為怕死，看了一會兒之後，這個嬌小的女戰士便冷靜的告訴巴力，“應該算是安全高度了。在這個高度爆炸的話，安特衛普受到影響的可能性不大。”
巴力依然愁眉苦臉。
安特衛普要是爆掉了確實很糟糕，但對他來說，蘭琪死掉，這才是最糟糕的事情好不好！？那可是元素化身、超級危險的魔法啊！
倒是幾個等級實在低下，平時運動量也不夠的女性鬆了口氣。
之前的狂奔已經讓她們幾乎虛脫，何況又下著暴雨。她們同樣是靠了煉金藥劑才能支撐。現在總算是可以放鬆一下了！
而還有點餘力的，威萊克先生和狄恩的父親，卻是心痛的搖頭。
他們也鬆了口氣。可在這之後，很快就考慮起安特衛普已經受到的損失來——損失已經夠大了好不好！
他們的身家財富，已經不知道縮水了多少！
尼爾一轉眼，看到他們的表情，立時有點兒齜牙咧嘴。
塞菲莉婭關心父親的身體，也看到了這些人的臉色變化，不由得歎息一聲，轉開話題，“這樣的情況，我們太無力了。有時候我都會希望，蘭琪閣下的年齡，能比我料想的大一些……是了，戴納，你應該知道的吧？”
“……你也看到了她和那個諾非索小將的交情。”戴納如此迴應。意思很明顯——你猜到的東西沒錯。
塞菲莉婭抿了抿唇。
“不過，她是少見異常的轉生者。也就是說，帶著前生的記憶。所以天界的語族也一直沒法推斷出她的命運之線。”
狄恩瞅了徹麗一眼，可她沒對這件事做出任何反應。
“話再說迴來……”戴納繼續道，“雖然我們的實力在同齡人中應該算是不錯，卻也本來就不是第一流的。我就不說了。就算是塞菲莉婭你和徹麗，難道有一心一意的修煉麽？”
塞菲莉婭無言。
是的，他們都沒有那麽一心一意的修煉。如果當真想要在修煉的路上一走到底，他們就不會因為家人的要求留在安特衛普。
——安特衛普學院，並不是什麽精英學校！
雖然天賦出眾，但其實都是半吊子。感情和交遊，都耗費了太多時間。
所以，現在亡命而逃。
當然，就算是一心一意修煉了，也不見得能在今天，在這個時候，在那樣的戰局中插上一腳，可塞菲莉婭依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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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於是又一陣兵荒馬亂。
有實力的，自然要去救人。而做兒女的，自然也十分關心。不過，尼爾卻是置身事外。他雖然隨眾又抬起頭來，卻被巴力使勁往半空中指的手指吸引過去。
——一個銀色的身影，如流星般劃過，撞進了南方的山中。
是蘭琪！
“她還有戰鬥力嗎？”巴力緊張地問。他實在是不想掩飾這個了——要說是因為救命之恩也說得過去，“塔瑞亞山脈很多野獸的呀！”
“肯定沒有。那是元素化身，大人。”黛麗絲的聲音倒是穩定異常的傳進了所有有心聽的人耳朵裏，“提早解除，隻是能讓身體更快恢複。不過，也無需擔心。龍威之下，哪怕是幽域生物也不會靠近。”
龍威？
是的。
隻要能在狂風中睜開眼睛，就能看見，他們的頭頂，正有一隻紅龍飛過。對於那些對龍沒了解的人來說，數十米長的龍，那足以說是“龐大”了。雖說就龍族的實際情況來說，這個認知錯得離譜，但即使是這麽大的亞龍，也足以震懾群獸——這是事實。
現在，它似乎受到更大的影響，在空中飛得有些歪歪扭扭。和蘭琪那流星般的姿態形成了鮮明對比，卻也恰好能讓人看得明白——他的目標，顯然及其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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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默默的看著紅龍飛遠，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和他們一樣的仰望天空。
過了一會兒，狂風徹底過去，天氣倒是變得晴朗起來，一行人終於能徹底的放下心思，停下來休整了。
尼爾聽見狄恩和徹麗的母親都在那裏喊痛喊累，不由得大為膩煩——雖說他也知道，就之前經曆的事情，這兩位貴婦人這種表現實在是正常得很。
倒是戴納的母親……
她平素的形象也和其他貴婦沒什麽區別。如今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身份多半暴露了，居然一直穩穩當當的坐在馬上，臉色也很好——這顯示出了不凡的戰士等級。
——至少尼爾覺得比他強。
但尼爾並不覺得自己虛弱到需要留在這裏。他看看蠢蠢欲動但身上沒剩什麽力氣的班克，正想說話，一個他沒料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我想去看看。”
是戴納。
“什麽？”班克驚唿。
“哈？”尼爾也怎麽都沒想到，會是戴納先說出這種話！
至於說去看誰……尼爾的腦袋裏，根本就沒第二個名字。
“我是說蘭琪……不，貝蘭雅?菲蕾德翠卡。現在她的身份不可能瞞住了。能使用元素化身，又不會被偵測到的異教徒法師，這世界上隻會有一個。”戴納很平靜的說。
然後，他搶在尼爾之前，堵住了他的質疑，“小凱撒……不，亞爾維斯的速度肯定比我快。你總不至於以為，我能當著一個12級的強者的麵，對她怎麽樣吧？如果我現在掉頭就走去找神殿，你才更該擔心，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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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不少人已經知道的，可另一個卻是絕大部分人都沒有想到的！
——對於這個世界上的頂尖強者，非法蘭修爾大陸，非人類的頂尖強者，有研究的到底不多。
戴納的母親已經知道事情不對，但也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一時間不由自主的麵露驚詫之色。
而尼爾……他顯然聽過另一個名字！
“亞爾維斯……災難之炎？”尼爾有點傻眼。但他到底牽掛著其他事，立刻就反應過來，“……話雖那麽講，可戴納你要去找蘭琪做什麽？”
巴力看著戴納，心中浮起不祥的預感。
果然……
“我覺得，她能證實我的猜想。”戴納毫不猶豫的說。
另一邊狄恩也不管母親了，發出嗤笑聲，“什麽時候，你霍爾?戴納也軟弱成這樣了？居然要別人來證明你的猜想？”
戴納平靜的瞅著他，“我確實軟弱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就和狄恩你不敢去進行最後的推理一樣。”
狄恩頓時啞口無言。
確實是這樣。他為什麽非要跟著這支隊伍？已經不是為了徹麗。現在他跟著，隻會刺激徹麗而已。不過是因為……他的心裏對這一連串的事情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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