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大事小事
*****
蘭琪說她是個法師。
這等於什麽？等於她度過強者試煉，就是個導師級的戰鬥法師！而且還得是個武技精通的戰鬥法師！尼爾難免私下裏懷疑蘭琪的真實年齡。但不管怎麽說，這種人物實在是不宜得罪。
何況，強者試煉失敗了一次，提起第二次強者試煉卻那麽平靜自信……
尼爾當機立斷，說出了“可能吃錯了什麽”這樣的話來。要知道，這種說法可是一開始就被徹麗否決了的。
“徹麗的脾氣你應該也知道。”尼爾雖然本來就是抱著調解的心思而來，心態卻是到底變化了。小心翼翼的替徹麗開解起來。
“那個叫班克的少年忽然跑到他麵前對他動手動腳，雖然她沒吃什麽大虧，可就一個女孩子來說……也是當作了奇恥大辱。何況戴納也在那裏……所以差點就直接打起來了。還好，那叫小凱撒的小男孩的實力很強，還有其他人幫忙。總之我們迴去的時候，還在那裏僵持。所以我通知了這邊事，就趕緊過來找你們……”
蘭琪點點頭，“如果班克是中了暗算，那時間也耽誤了。”
尼爾尷尬的點點頭，“事情是在我們迴去之前發生的。我本來想著，神殿的人過來的時候，讓他們順便幫忙檢查一下。誰知道又出了後麵的事……”
他頗為小心的看著蘭琪，卻見蘭琪隻是平平淡淡的“哦”了一聲，不由得有些愕然。
蘭琪抬起眼，“很奇怪？可這件事的發生，其實並不奇怪。”
尼爾一愣，頓時想起費斯特等人闖進銀沙灘之前，蘭琪說的那些話來。那時候他有點不高興，但更多的是不以為然。後麵又發生了那樣的大事怪事，他就忘了。
現在看起來……
“蘭琪法師，你是一開始就知道你的弟子會鬧出點事來，還是一開始就知道有人會在今天害他？”
蘭琪翻了個白眼，“如果他對塞菲莉婭動手動腳，我可能還要思考一下。但對著徹麗動手動腳？班克對徹麗的厭惡，已經到了無視性別的程度了——他又不是那種閑極無聊憐香惜玉的少爺。而如果有人要陷害他，除了今天還能選什麽時候？別的時候他都跟著我苦修。”
——蘭琪確實不是什麽聰明人。但她也知道，自己決不是小凱撒整天罵著的笨蛋！所以一開始就已經有所猜想。也所以……在經曆了那麽多事情以後，都有點懶得為了猜到的事情而生氣。
“呃……”尼爾一時間有點啞口無言。
蘭琪這話有點打臉啊！
可問題是，也是事實……
而且……
“異教徒，我是說你們的處境在安特衛普確實是不大好……”尼爾搖搖頭，隻能這麽說。他也不是個笨蛋，幾個朋友又涉足其中，對此也不是一無所知。隻是之前不幹他事罷了。
如今見蘭琪態度淡然，似乎沒有遷怒於徹麗的意思，他也鬆了口氣，放下顧慮的將淺水艇開了迴去。
雖說藍海某處還在開戰，但正如蘭琪所說，那個他可操不了心。
*
淺水艇從結界留下的港口“門”中進了銀沙灘海域，然後又一路開迴了銀沙灘。這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天色雖然陰沉，星空並不璀璨，銀沙灘細柔的沙子，卻綻放出了溫暖而溫柔的光。
雖然並不明亮，但一般程度的照明已經足夠。
所以銀沙灘並沒有架設晶石燈。
這時候的銀沙灘本來應該沒什麽人了。畢竟這兒距離城區可是有很長一段無人無燈的路，而銀沙灘又並不留宿。它應該恢複天然的溫柔閑適。可是這會兒，卻依然有兩撥人馬在這兒對峙，將應有的氣氛破壞得一幹二淨。
蘭琪走上海灘之前，就已經看到了這一幕——
徹麗此時已經換上了一身長裙，冷冷的坐在一張椅子上。身邊還有之前的那些少爺小姐。他們或者百無聊賴的坐著，或者幹脆在那兒低聲聊天。顯然，哪怕他們本來是支持徹麗的，到了這個時候也被消磨了大半的耐性。
唯有幾個人的表情有些特殊——
戴納不知為何皺著眉，塞菲莉婭表情無奈，而狄恩比她更無奈！
他們的保鏢護衛也都進了銀沙灘，其中不乏8、9級的高手。所以固然聽見了之前那種黑色怪物的消息，卻是沒人擔心安全問題。
而在另一邊，人數就要少得多了。
不過就是四個人——一個坐在一張寬大的木椅上，幾乎要把整個木椅塞滿、壓垮的大胖子。一個俏生生侍立一旁，形似侍女但穿著一身武士服的嬌小少女。
還有，暈倒的班克，以及一直抱著手望天，似乎完全不累的小凱撒。
他的衣服顯然已經新換過了，新衣服經過了暴力的裁剪，但依然不合身。
小凱撒是第一個發現蘭琪的人。他有些疑惑的打量了蘭琪幾眼——從蘭琪的步履之間，就能肯定她已經能完全控製自己的身體了。亦即，她解開了封印。那麽……
“你怎麽會傷得這麽重？誰傷的？”
“意外但是糟糕透頂的事件。”蘭琪歎口氣，“想到那件事，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麽這兒的這場鬧劇能持續半天？”
小凱撒一開口，就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到她身上了。
徹麗一開始就想讓人把班克抓走，但小凱撒很不好惹，有幾個護衛不顧臉麵的打到這個小男孩的身上，反而弄得自己被震傷。還有那個商人的力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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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隻能退而求其次，堅持不鬆口的要蘭琪這個做老師的來負責。
小凱撒的“行動能力”有問題，而胖商人也不可能和這些安特衛普的大家族子女完全撕破臉，雙方這才僵持下來。但沒人想到，蘭琪一迴來，就把這整件事定義為“鬧劇”！
徹麗氣得臉都白了，“騰”的一下站起來，“本小姐十幾年沒碰過這樣的奇恥大辱！這該死的、下賤的異教徒居然妄想占我的便宜，你敢說這是鬧劇？”
蘭琪沒理會她，隻是平靜的問臉色有些怪異的小凱撒，“做過藥性檢測嗎？”
小凱撒撇撇嘴，那胖胖的商人忽然插口道，“倒是想要做啊。可惜呀，這些大小姐大少爺不讓呀。這裏又沒有能讓大家信得過的煉金術師或者藥師呀……現在做也來不及了呀！”
胖子的語氣古怪誇張，和他的外表一點也不般配。卻詭異的沒有什麽違和的感覺。
蘭琪見過的奇人怪人也算是多了，倒也沒有大驚小怪，隻是平靜的轉向徹麗，“如果這不是鬧劇，那我可以指控歐格登小姐你蓄意陷害嗎？我相信，動機並不難找。”
“什麽！？”徹麗瞪圓了眼，氣得胸脯不斷起伏，“本小姐陷害這個異教徒？憑她？”
其實若是換一個人來，徹麗也沒有那麽容易被激怒。可她不管怎麽說看不起，曾將她輕鬆打敗，年齡看著又和她差不多的蘭琪在她的心裏是不一樣的。何況她還沒能複仇。
蘭琪的某些話，她額外的難以接受，那讓她覺得自己還不曾洗刷的羞辱又被加深了。
對她的性格都有了解的狄恩和塞菲莉婭同時在心底大大的歎氣。
“這種話你或者可以和檢察官說。”蘭琪依然很平靜。
“你！”徹麗看起來要暴走了。
在這個時候，理所當然隻有一個人能拉得住她。
戴納終於還是開口了，他直接拉住了徹麗，“別衝動。現在的情況，可不適合將這種事放到法院審判。還是自己商量一個章程的好。蘭琪法師，你有什麽想法麽？”
蘭琪當然也不可能跑去和徹麗打官司。
說實在的，這件事此刻在她的心裏，比雞毛蒜皮大不了多少。扯皮也是無意義的事，刺了兩句也就足夠了……
也不能指望徹麗大小姐冷靜下來提出什麽建設性的意見，所以蘭琪很幹脆的表明了自己的意見，“想把班克抓走，這就不用指望了。到底是誰陷害的他，我也自己會去查。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或者按照老規矩，格鬥場上決定對錯。”
蘭琪這麽一說，徹麗反而冷靜下來。
她冷笑了一聲，“你當我是傻子嗎？這不是榮耀之爭，也不是格鬥場的恥辱。這件事我是被害人，被害人倒要用挑戰的辦法來爭取正義？”
“咳。”狄恩忽然重重的咳了一聲。
他自知自己在徹麗麵前沒什麽發言權，所以雖然覺得事情很蹊蹺不想和蘭琪結怨，本來也不想說什麽的。說到底，蘭琪對他來說可遠沒有徹麗重要。
本來他的追求之路就夠艱難的了……
但是……站在蘭琪身後不遠處的尼爾，衝他做的手勢，打得眼色，卻顯然是讓他開口勸阻徹麗！
狄恩很想說銀沙灘的光芒太暗他沒看清的……可尼爾和他夠熟，他也知道，尼爾那麽堅持不懈肯定是有原因的。怎麽能真當沒看見？
“那個徹麗……”狄恩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勸好，“我覺得吧，這件事如果她真的和你打官司，就現在安特衛普的情況來說，輸掉的可能性才不大。要是那樣，那才糟糕……”
徹麗那雙本來就上挑的眉頓時挑得更高了，“你什麽意思！？”
狄恩好不容易把差點脫口而出的那句話給吞下去了——我是真的想說，蘭琪已經手下留情了的……
“算了。”徹麗一甩頭，“現在所謂的‘老師’也等到了。既然是一個德行……”
“等一下！”就在徹麗準備唿喚護衛直接動手的時候，尼爾忽然喊出了聲。
一時間眾皆側目。
“我不會在銀沙灘動手，隻會讓人守在外麵。”徹麗誤會了，試圖補救。
尼爾也隻得輕咳一聲，說出自己的真正意思，“我是想說，大家本來是一起出來玩的，何必鬧到這個地步呢？我沒弄錯的話，如果這個少年是被下了藥導致行為失常，那也就是今天的事。隻要肯多花錢，應該還是有幾種辦法可以進行測試的……這筆錢我來出，怎麽樣？”
沒錯，多花一筆錢，隻要能請得動神殿的祭司使用高階神術，或者請藥劑師、煉金術師專門針對他的情況來配藥水，還是有可能檢查出來的。
但想請高階職業者來做這種小事，可想而知花費會非常不菲，更重要的是，還肯定要用上家族的麵子！
尼爾家是有錢沒錯，家族也是有麵子沒錯。可是……他居然肯為了一個少年……不，為了一個異教徒的少女法師做到這種地步？
那些留下來的富家少年少女們，泰半都可以說是留下來看戲的——這種事可不多見！
要說這件事的蹊蹺之處，其實誰都看得出來——班克那時候的情況看著真的不對！——但誰會為一個異教徒出頭？所以自然而然的站在了徹麗這邊。
但現在麽……
這些人在銀沙灘柔和的光芒映照下麵麵相覷，紛紛坐直了身體，或者挪了一點位置，擺出了鄭重、中立的態度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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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於什麽？等於她度過強者試煉，就是個導師級的戰鬥法師！而且還得是個武技精通的戰鬥法師！尼爾難免私下裏懷疑蘭琪的真實年齡。但不管怎麽說，這種人物實在是不宜得罪。
何況，強者試煉失敗了一次，提起第二次強者試煉卻那麽平靜自信……
尼爾當機立斷，說出了“可能吃錯了什麽”這樣的話來。要知道，這種說法可是一開始就被徹麗否決了的。
“徹麗的脾氣你應該也知道。”尼爾雖然本來就是抱著調解的心思而來，心態卻是到底變化了。小心翼翼的替徹麗開解起來。
“那個叫班克的少年忽然跑到他麵前對他動手動腳，雖然她沒吃什麽大虧，可就一個女孩子來說……也是當作了奇恥大辱。何況戴納也在那裏……所以差點就直接打起來了。還好，那叫小凱撒的小男孩的實力很強，還有其他人幫忙。總之我們迴去的時候，還在那裏僵持。所以我通知了這邊事，就趕緊過來找你們……”
蘭琪點點頭，“如果班克是中了暗算，那時間也耽誤了。”
尼爾尷尬的點點頭，“事情是在我們迴去之前發生的。我本來想著，神殿的人過來的時候，讓他們順便幫忙檢查一下。誰知道又出了後麵的事……”
他頗為小心的看著蘭琪，卻見蘭琪隻是平平淡淡的“哦”了一聲，不由得有些愕然。
蘭琪抬起眼，“很奇怪？可這件事的發生，其實並不奇怪。”
尼爾一愣，頓時想起費斯特等人闖進銀沙灘之前，蘭琪說的那些話來。那時候他有點不高興，但更多的是不以為然。後麵又發生了那樣的大事怪事，他就忘了。
現在看起來……
“蘭琪法師，你是一開始就知道你的弟子會鬧出點事來，還是一開始就知道有人會在今天害他？”
蘭琪翻了個白眼，“如果他對塞菲莉婭動手動腳，我可能還要思考一下。但對著徹麗動手動腳？班克對徹麗的厭惡，已經到了無視性別的程度了——他又不是那種閑極無聊憐香惜玉的少爺。而如果有人要陷害他，除了今天還能選什麽時候？別的時候他都跟著我苦修。”
——蘭琪確實不是什麽聰明人。但她也知道，自己決不是小凱撒整天罵著的笨蛋！所以一開始就已經有所猜想。也所以……在經曆了那麽多事情以後，都有點懶得為了猜到的事情而生氣。
“呃……”尼爾一時間有點啞口無言。
蘭琪這話有點打臉啊！
可問題是，也是事實……
而且……
“異教徒，我是說你們的處境在安特衛普確實是不大好……”尼爾搖搖頭，隻能這麽說。他也不是個笨蛋，幾個朋友又涉足其中，對此也不是一無所知。隻是之前不幹他事罷了。
如今見蘭琪態度淡然，似乎沒有遷怒於徹麗的意思，他也鬆了口氣，放下顧慮的將淺水艇開了迴去。
雖說藍海某處還在開戰，但正如蘭琪所說，那個他可操不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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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水艇從結界留下的港口“門”中進了銀沙灘海域，然後又一路開迴了銀沙灘。這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天色雖然陰沉，星空並不璀璨，銀沙灘細柔的沙子，卻綻放出了溫暖而溫柔的光。
雖然並不明亮，但一般程度的照明已經足夠。
所以銀沙灘並沒有架設晶石燈。
這時候的銀沙灘本來應該沒什麽人了。畢竟這兒距離城區可是有很長一段無人無燈的路，而銀沙灘又並不留宿。它應該恢複天然的溫柔閑適。可是這會兒，卻依然有兩撥人馬在這兒對峙，將應有的氣氛破壞得一幹二淨。
蘭琪走上海灘之前，就已經看到了這一幕——
徹麗此時已經換上了一身長裙，冷冷的坐在一張椅子上。身邊還有之前的那些少爺小姐。他們或者百無聊賴的坐著，或者幹脆在那兒低聲聊天。顯然，哪怕他們本來是支持徹麗的，到了這個時候也被消磨了大半的耐性。
唯有幾個人的表情有些特殊——
戴納不知為何皺著眉，塞菲莉婭表情無奈，而狄恩比她更無奈！
他們的保鏢護衛也都進了銀沙灘，其中不乏8、9級的高手。所以固然聽見了之前那種黑色怪物的消息，卻是沒人擔心安全問題。
而在另一邊，人數就要少得多了。
不過就是四個人——一個坐在一張寬大的木椅上，幾乎要把整個木椅塞滿、壓垮的大胖子。一個俏生生侍立一旁，形似侍女但穿著一身武士服的嬌小少女。
還有，暈倒的班克，以及一直抱著手望天，似乎完全不累的小凱撒。
他的衣服顯然已經新換過了，新衣服經過了暴力的裁剪，但依然不合身。
小凱撒是第一個發現蘭琪的人。他有些疑惑的打量了蘭琪幾眼——從蘭琪的步履之間，就能肯定她已經能完全控製自己的身體了。亦即，她解開了封印。那麽……
“你怎麽會傷得這麽重？誰傷的？”
“意外但是糟糕透頂的事件。”蘭琪歎口氣，“想到那件事，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麽這兒的這場鬧劇能持續半天？”
小凱撒一開口，就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到她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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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麗氣得臉都白了，“騰”的一下站起來，“本小姐十幾年沒碰過這樣的奇恥大辱！這該死的、下賤的異教徒居然妄想占我的便宜，你敢說這是鬧劇？”
蘭琪沒理會她，隻是平靜的問臉色有些怪異的小凱撒，“做過藥性檢測嗎？”
小凱撒撇撇嘴，那胖胖的商人忽然插口道，“倒是想要做啊。可惜呀，這些大小姐大少爺不讓呀。這裏又沒有能讓大家信得過的煉金術師或者藥師呀……現在做也來不及了呀！”
胖子的語氣古怪誇張，和他的外表一點也不般配。卻詭異的沒有什麽違和的感覺。
蘭琪見過的奇人怪人也算是多了，倒也沒有大驚小怪，隻是平靜的轉向徹麗，“如果這不是鬧劇，那我可以指控歐格登小姐你蓄意陷害嗎？我相信，動機並不難找。”
“什麽！？”徹麗瞪圓了眼，氣得胸脯不斷起伏，“本小姐陷害這個異教徒？憑她？”
其實若是換一個人來，徹麗也沒有那麽容易被激怒。可她不管怎麽說看不起，曾將她輕鬆打敗，年齡看著又和她差不多的蘭琪在她的心裏是不一樣的。何況她還沒能複仇。
蘭琪的某些話，她額外的難以接受，那讓她覺得自己還不曾洗刷的羞辱又被加深了。
對她的性格都有了解的狄恩和塞菲莉婭同時在心底大大的歎氣。
“這種話你或者可以和檢察官說。”蘭琪依然很平靜。
“你！”徹麗看起來要暴走了。
在這個時候，理所當然隻有一個人能拉得住她。
戴納終於還是開口了，他直接拉住了徹麗，“別衝動。現在的情況，可不適合將這種事放到法院審判。還是自己商量一個章程的好。蘭琪法師，你有什麽想法麽？”
蘭琪當然也不可能跑去和徹麗打官司。
說實在的，這件事此刻在她的心裏，比雞毛蒜皮大不了多少。扯皮也是無意義的事，刺了兩句也就足夠了……
也不能指望徹麗大小姐冷靜下來提出什麽建設性的意見，所以蘭琪很幹脆的表明了自己的意見，“想把班克抓走，這就不用指望了。到底是誰陷害的他，我也自己會去查。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或者按照老規矩，格鬥場上決定對錯。”
蘭琪這麽一說，徹麗反而冷靜下來。
她冷笑了一聲，“你當我是傻子嗎？這不是榮耀之爭，也不是格鬥場的恥辱。這件事我是被害人，被害人倒要用挑戰的辦法來爭取正義？”
“咳。”狄恩忽然重重的咳了一聲。
他自知自己在徹麗麵前沒什麽發言權，所以雖然覺得事情很蹊蹺不想和蘭琪結怨，本來也不想說什麽的。說到底，蘭琪對他來說可遠沒有徹麗重要。
本來他的追求之路就夠艱難的了……
但是……站在蘭琪身後不遠處的尼爾，衝他做的手勢，打得眼色，卻顯然是讓他開口勸阻徹麗！
狄恩很想說銀沙灘的光芒太暗他沒看清的……可尼爾和他夠熟，他也知道，尼爾那麽堅持不懈肯定是有原因的。怎麽能真當沒看見？
“那個徹麗……”狄恩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勸好，“我覺得吧，這件事如果她真的和你打官司，就現在安特衛普的情況來說，輸掉的可能性才不大。要是那樣，那才糟糕……”
徹麗那雙本來就上挑的眉頓時挑得更高了，“你什麽意思！？”
狄恩好不容易把差點脫口而出的那句話給吞下去了——我是真的想說，蘭琪已經手下留情了的……
“算了。”徹麗一甩頭，“現在所謂的‘老師’也等到了。既然是一個德行……”
“等一下！”就在徹麗準備唿喚護衛直接動手的時候，尼爾忽然喊出了聲。
一時間眾皆側目。
“我不會在銀沙灘動手，隻會讓人守在外麵。”徹麗誤會了，試圖補救。
尼爾也隻得輕咳一聲，說出自己的真正意思，“我是想說，大家本來是一起出來玩的，何必鬧到這個地步呢？我沒弄錯的話，如果這個少年是被下了藥導致行為失常，那也就是今天的事。隻要肯多花錢，應該還是有幾種辦法可以進行測試的……這筆錢我來出，怎麽樣？”
沒錯，多花一筆錢，隻要能請得動神殿的祭司使用高階神術，或者請藥劑師、煉金術師專門針對他的情況來配藥水，還是有可能檢查出來的。
但想請高階職業者來做這種小事，可想而知花費會非常不菲，更重要的是，還肯定要用上家族的麵子！
尼爾家是有錢沒錯，家族也是有麵子沒錯。可是……他居然肯為了一個少年……不，為了一個異教徒的少女法師做到這種地步？
那些留下來的富家少年少女們，泰半都可以說是留下來看戲的——這種事可不多見！
要說這件事的蹊蹺之處，其實誰都看得出來——班克那時候的情況看著真的不對！——但誰會為一個異教徒出頭？所以自然而然的站在了徹麗這邊。
但現在麽……
這些人在銀沙灘柔和的光芒映照下麵麵相覷，紛紛坐直了身體，或者挪了一點位置，擺出了鄭重、中立的態度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