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均亦開口道:“丞相說的是,東漢曆次羌亂受苦的還是這天下的百姓,如今短暫的太平亦是難能可貴,可若是要持久的太平盛世,必是少不了有仁義之心的少數受益者脫穎而出啊!”


    曹爽想了想繼續道:“昔日董卓、馬騰、馬超父子和韓遂等人便是靠羌亂起家的,真是那是的時勢使然啊,若是抓住了,那便能乘風而起,可惜他們沒有一顆為了天下的仁心,僅僅隻是為了一己私利,方才敗得如此之快。”


    董卓,涼州割據軍閥馬騰、馬超父子和韓遂,便是起家於涼州羌亂。


    他曾經到羌人居住地遊曆,依仗地主豪強的出身和不的資產,多與羌族部落酋長往,並收羅大批失意、落魄的賴之徒,拉攏、兼並其他地方勢力。


    《西羌傳》在總結“羌患“的原因和教訓時說:“朝規失綏禦之和;戎帥騫然諾之信。“這揭示了東漢王朝及其地方將吏對羌人的統治政策和管理方式的嚴重錯誤。


    具體來說,就是東漢一反西漢時對西羌的屬國統治方式,秉承王莽時期的對羌政策,在湟中等羌人集中之處,強行推廣郡縣體製,將降羌直接納入中央集權的行政統治之下,從而與羌人原有的社會組織、傳統文化、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習俗發生了嚴重的衝突。


    西漢對羌人的屬國統治,開始於宣帝之時,神爵二年(公元前60年),“初置金城屬國以處降羌”。


    所謂屬國,即讓內徙、降附的少數民族在不改變其原有部落組織形式、生產方式和生活習俗的前提下,接受漢朝的統治。


    《史記》和《漢書》雲:“因其故俗以為屬國。”《史記正義》釋為:“各依本國之俗而屬漢,故曰屬國。”


    另一方麵,西羌尚處在原始社會末向階級社會的過渡期間,國家形態尚未完全形成,血族共同體的外殼仍然保存著,血族製度的機關正逐漸轉化為羌豪用以壓迫本族羌民、掠奪外族人口和財富的工具。


    在這一階段,西羌社會分化特別嚴重,部落與部落聯盟不斷地在戰爭中分合、改組。


    史載:“(西羌)自愛劍後,子孫支分凡百五種,……其五十二種衰少,不能自立,分散為附落,或絕滅無後,或引而遠去。其五十二種衰少,不能自立,分散為附落,或絕滅無後,或引而遠去。


    其八十九種,唯鍾(羌)最強,勝兵十餘萬。其餘大者萬餘人,小者數千人,更相鈔盜,盛衰無常,無慮順帝時勝兵合可二十萬人。”


    可見,直到東漢時,羌族始終沒有形成統一的政權。


    漢武帝曾“西逐諸羌“,就是這種衝突的第一次大爆發。


    西漢在湟中實行屬國統治之後,一方麵讓降羌在原部落組織形式下,實行一定的民族自治,


    另一方麵,又派遣護羌校尉“理其怨結”,化解西羌部落內部及其與漢族邊郡吏民的矛盾,取得較好的效果,所以,宣帝以後,西羌對漢朝邊境的騷擾、掠奪戰爭並不多見。


    東漢建立以後,經過了十年統一戰爭,才基本上統一了隴右,對涼州等地的塞內羌人,重新設置郡縣進行統治。


    東漢初年,在西北地區割據的竇融、院囂、盧芳等,都曾借用羌胡之力,尤其是陳器則主動“招懷其(指羌人)酉豪,遂得為用”,他依靠羌人為其主要兵源,西漢時的“保塞羌“多被他收編,因而能“據七郡之地,擁羌胡之眾“,負隅頑抗了十年之久,這些都是董卓、馬騰、韓遂的前輩啊!


    光武帝平囂之所以能取得勝利,“遊說(隗)囂將高峻、任禹之屬,下及羌豪,為陳禍福,以離囂支黨”的策略,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因素。


    但是,“囂滅後,隴右未安”,主要是原來器“因撫集以為強”的羌人,並不屈服於東漢的統治,及囂亡後,五溪零諸種數為寇掠,皆營塹自守,州郡討”。


    其後,便有來歙率蓋延、劉尚、馬援等進擊羌人於金城等大規模戰爭的爆不實際上,東漢對羌人的戰爭,在某種上來說,也是東漢統一戰爭在新的形的繼續。


    對命如草芥的編戶齊民而言,東漢朝廷在羌亂中的低能表現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


    其震撼程度,足以可令從不思考的老農都懷疑人生。表麵上富有四海的帝國,竟不能發揮龐大體量,以泰山壓頂之姿一舉蕩平對手。


    反而要經過頻繁苦鬥才艱難取勝。如赫赫有名的大將段熲,就曾在一年內與羌人交戰一百八十次。如此高強度的軍事作業,足以讓尋常之輩的精神徹底崩潰。


    其次,曾創下勒石燕然偉業的所謂強漢,竟無法遏製羌亂的惡性蔓延勢頭。


    西羌造反本應隻禍及位於今日西寧一帶的河湟流域。


    但到東漢中的中期,距離更遠的涼州多郡和關中也陸續成為前沿。


    等到漢桓帝登基,舊都長安也暴露在羌人的兵鋒之下,甚至在群山環抱、易守難攻的巴蜀,也出現了反映羌亂、帶有“鴻蘆擁十萬眾平羌”字樣的石刻壁畫!


    事實上,造反的羌人勢力算不上強大,但朝廷竟為之花費巨資,弄得自己也立刻元氣大傷。


    大部分西羌久居邊疆,生產力發展較為低下,有的人連像樣兵器都拿不出來。


    據《後漢書-西羌傳》記載,不少羌人是拿著竹竿、木板和銅鏡奔赴戰場。


    況且羌人自身的組織能力低下,連匈奴集團那樣以單於為共主的原始國家機器都不存在。


    說好聽點是部落聯盟,不客氣就足以算為烏合之眾。


    東漢為擺平這幫蟊賊,僅在安帝時期就花費240億錢,到漢順帝時又追加了80億錢。


    直到桓帝當政,還要再投入至少44億錢做軍費。


    縱使百姓不斷替這種財大氣粗鼓掌叫好,並心甘情願的為國接盤,還是會被沉重的負擔所徹底壓垮。就連身居高位的官員,也有人被嚇破了膽,在朝堂之上一再唿籲放棄涼州!


    結果,無論是一輩子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窮苦農民,還是會死記硬背孔孟經書的幼稚儒生,都無法理解這些吊詭現象。


    他們要麽因走投無路而相信張角鬼話,要麽隻會以一腔熱血換來黨錮之禍的鐵拳。總之都是在驚恐中渾渾噩噩,偶爾才因事變間隙而感歎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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