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十幾個黑衣人被捆著送到裴羽麵前。


    大概是外頭處理得太快,連打鬥的聲音都沒聽著,裴羽舒服得睡了一會兒,被淺梧叫醒的時候,眼底還藏著幾絲惺忪睡意。


    “外頭還有一批,老胡已經審了一遍,這幾個是負責抓您和陳鐸的。”淺梧從耳返聽著老胡的進度,一邊向裴羽介紹著。


    裴羽的眸子掃了遍來的人,看身材架勢確實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雖然被綁著,可個個都血氣方剛的不肯服輸,眼神帶刀。


    淺梧看他們拒不肯合作的樣子,湊在裴羽耳邊小聲請示著,“裴總監,我看這幾個估計是寧死不屈的,恐怕不一定肯乖乖帶我們過去,要是路上暴露了,或者企圖拖延,會不會壞事,您有什麽法子?”


    裴羽朝樓上瞄了一眼,“把井棟叫下來,放著那麽一尊大佛不用,不是傻麽。”


    淺梧哎呀了一聲,“是啊,井先生最擅長易容模仿,一路有他在,我們還愁什麽。”


    井棟雙手插著褲袋下樓,朝裴羽點了點頭,裴羽把位子讓給他,趴在窗台抽煙。


    也就十幾分鍾的時間,井棟就搜集了一籮筐信息,走到裴羽身邊報告著,那聲音還是先前聽著跟季白塵一模一樣的,又一次嚇了裴羽一跳,“領隊和副領隊已經能確認身份,聯絡那邊的設備都在老胡手中,已經破譯,還要我做什麽?”


    裴羽定了定神,“不需要了,一個小時後,我們出發。”


    “淺梧。”


    “裴總監吩咐。”淺梧上前一步。


    “你親自押著季若琛迴晏城,老胡那裏派出一半的人跟著你暗中同行,另一半留守在這裏。”


    “那您這邊......”淺梧有些放心不下,畢竟這一路也有兩個小時的車程,又是深夜,她猶豫著。


    裴羽擺了擺手,“眼下季若琛比我重要,你親自把他送到季白塵指定的關押地點,我才能安心,我這裏有井先生,暗中還有人手跟著,你不用擔心。”


    “好,”淺梧點頭,“裴總監,那你一路小心。”


    裴羽嗯了一聲,打開了窗,入夜後的風灌了進來一點都不溫柔,帶著寒意舔舐著臉上的每一處肌膚,卻能把人吹得冷靜清醒。


    陳鐸一瘸一拐得下樓,就看到樓下來來往往的黑衣人,忙而不亂。


    淺梧和井棟不時請示著裴羽,裴羽的迴答都很簡單明了。


    他坐在台階上,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忙些什麽,卻莫名接受了這種模式,沒有打斷,也沒有加入。


    站在窗台前的女孩嘴裏叼著煙,將紮起的發緩緩放下,左手順著發絲梳理著,那畫麵和這一夜的血腥極不相襯,卻又莫名得唯美耐人尋味。


    她站在那裏,盡管顯得嬌小單薄,可氣場卻大到離譜,


    陳鐸覺得自家少爺眼光真的挺好的,想當年看著就是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沒想到蛻變到今日的王者氣息。


    不過他細細迴憶後,發覺裴羽小時候就挺驚人的,比如在文藝匯演的時候厚積薄發當眾報複邱韻寧。


    這丫頭從小厲害,是他看走眼了。


    “裴總監,都收拾好了。”淺梧和井棟對視一眼,確保萬無一失後,才跟裴羽匯報。


    裴羽掐了煙,依舊走在前頭,“扶一下陳鐸,他走路不方便。”


    黑衣人忙來到陳鐸身邊伸手扶他,陳鐸賭氣拍開,“我自己能走,腿又沒斷。”


    雖然他心裏有幾分感動裴羽對自己的照顧,但男人嘛,還是有骨氣。


    裴羽停下腳步,朝他揮了揮腕表,“你是能走,但拖慢行程,我們時間有限,等你走到門口,你家少爺那兒都能收場了,你是想趕著去吃慶功夜宵麽?”


    說完帥氣迴身,“抬他走。”


    兩個黑衣人迅速上前,一前一後把他抬了起來。


    陳鐸一句我艸沒罵出口,身子就懸空了。


    他就不該對裴羽有那種為他著想的錯覺。


    這女人骨子裏還是個冷血,而且絕對熱衷於懟他,這一點不會變。


    **


    科隆附近某處私人莊園外的僻靜小路。


    季白塵安然坐在車裏,車後座的屏幕裏投映著季若琛那邊的一舉一動。


    從裴羽進門他的眸子就沒離開過那抹清瘦的身影。


    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能清清楚楚得傳到他的眼底心裏。


    雖然他能料到幾分,但還是被小丫頭從骨到皮的威懾力折服。


    誰說他的小丫頭就是疏離冷漠的,她骨子裏張揚著狂傲肆意,隻是沒給她表現的機會。


    看樣子跟著林遐混的那幾年,還真開發出了她的另一麵強悍。


    季白塵莫名有些頭疼,這以後要哄騙可就更難了。


    這一次他還算是測試,沒想到小丫頭就跟人精似的,一點都不上當。


    他特地連淺梧都沒告訴,私下安排行程,沒想到還是被她輕而易舉看穿。


    他們的車隊隱匿在這片茂密的叢林,小丫頭那裏他不擔心,好幾波高手都守在那裏,隻是他還要等最後一枚信號。


    手機振動,信號來了,季白塵劃開手機。


    那頭的男人依舊是那麽吊兒郎當的態度,乒乒乓乓的打鬥聲傳了過來,經過上次的經驗,季白塵把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了些。


    “得手了。”男人顯然忙著,隻有時間擠出三個字。


    “謝謝,”季白塵安心了,剛要掛斷,男人又強調了一遍,“船的事別忘了。”


    季白塵:“記在心裏,忘不了。”


    掛了電話,季白塵吩咐著副駕駛的男人,“開始吧。”


    坐在前座的男人戴著眼罩,正是消失了一陣的五,五把頭發剃得跟短,整個人都精神多了,在聽到季白塵的命令後,帶著人麻利得跳下車,摸著黑往莊園進發。


    季白塵就繼續安心在車裏盯著他的小丫頭。


    看到她蹲在那裏柔柔弱弱的樣子還是會心疼不舍,但沒多久就幹趴下兩個人的利落身手,嘴角的笑就沒停下來過。


    也不看看是誰老婆,厲害到沒朋友。


    我老婆怎麽越看越可愛,兇巴巴的樣子也好迷人。


    估摸著那邊也上路了,實在忍不住,發了消息過去:我家羽羽太可愛,想吃。


    等了幾分鍾,才收到迴複,就兩個字: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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