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實際上就是在垂著頭打著哈欠發呆,她還得演一會兒情緒低落,不然不夠真實。


    就在她一下下得點著頭裝著受傷落魄的時候,vivi和alex跑了過來。


    看alex急不可耐的樣子,大概是聽說了剛才會議的全過程。


    alex握著拳頭,憤憤不平得替自家老大說話,“老大說得沒錯啊,高級的設計就是需要花錢的嘛,一味的降低成本,設計出的東西就會受限,再說......季氏又不是拿不出這點錢.......這麽小氣幹嘛。”


    裴羽揉著太陽穴,嘖了一聲抬頭,“你來幹嘛,迴去設計衣服。”


    alex連忙拖了把椅子過來坐下,又小心翼翼得望了眼門口,這才開口,“老大,現在怎麽辦呢,你都被停職了,是不是我們要開始做兩手準備。”


    裴羽有節奏得晃著頭,長長的發遮住了眼簾,冷靜的聲音傳了過來,“vivi,帶他走。”


    vivi拖著alex起身,朝他使了個眼色,alex有點不明白了,不過看自家老大心煩,就不再多說,聽話得跟著vivi出去。


    vivi對剛才聽說的事半信半疑,以她對裴羽的了解,那些話絕對不是裴羽會說出口的。


    在裴羽的設計理念裏,從來就沒有所謂的造價高才能做出最好的作品。


    相反,她堅信,哪怕是用最普通的材料都能做出精巧有新意的藝術品。


    藝術在心,眼,手三者合一,而非物料都夠左右的。


    哪怕是殘缺,也是一種美。


    所以雖然vivi跟著alex下了樓,但是看到裴羽之後,大概心裏有了猜測,特別是在裴羽對alex說出迴去做衣服這幾個字,她就更加篤定了。


    這大概是季總和老大商量好做給ra那邊看的。


    會議室裏隻剩下裴羽一個人,隻有投屏上的屏保不斷得變換著顏色。


    外頭的天陰沉得可怕,風和雨夾雜著襲來,撲打在窗上劈啪作響。


    裴羽瞧了眼牆上的掛鍾,準備再把悲傷的情緒演得更加到位一些。


    畢竟一定會有人等不及得再來刺探。


    她不走就是等著這一刻。


    果然,十五分鍾後,有個人探頭探腦得在門口徘徊。


    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進來,正是小陳。


    小陳佯裝打擾,“抱歉裴總監,會議結束了,我以為沒有人了,才進來的,我半小時後在這裏有個演示會。”


    “沒事,我要走了。”裴羽踉蹌著起身,看神情懨懨的,真的就跟被停職後心神不寧的樣子一模一樣。


    小陳看著裴羽沒精打采得走出會議室,立馬掏出手機向鄒琴傳遞消息。


    小陳:鄒總,我剛找借口去會議室,發現裴總監還沒走,看她樣子是非常失望傷心了。


    鄒琴:那就好,你別暴露了。


    小陳:不可能,我很小心。


    鄒琴和孟以璿下午原本是約了去市中心做美容。


    結果碰巧今天趕上陰雨綿綿,兩人都沒了興致,懶懶得不想動彈,就在家裏別墅的廊下喝著下午茶,又叫阿姨切了各色口味的蛋糕作為甜點。


    孟以璿心事重重得攪弄著杯中的紅茶,鄒琴放下茶杯,勸著她,“璿璿,越到這種時候,越要穩得住,那鄒韻寧不是已經出發了麽,明天等她到了也就都能安頓好了,有她在不用擔心,大不了還有個墊背的。”


    鄒琴心狠手辣,這些手段反反複複得在商場上用得得心應手,一點都不擔心。


    況且季氏裏有她買通的暗探,總能第一時間獲得消息。


    孟以璿還是提不起精神,皺著眉語氣沉悶,“我總覺得心裏毛毛的,會出什麽事一樣,而且裴羽這種詭計多端的人,會這麽乖乖聽話?”


    鄒琴笑了,“現在是由不得她聽不聽話,裴司賢那裏要減刑,ra這邊又要比賽,她就算是有三頭六臂,都抽不開身去準備。”


    “是麽?”孟以璿呆呆得望著她。


    鄒琴正有點不耐煩,小陳的消息就一條條得發過來,還有照片。


    鄒琴看著看著,眉頭就舒展開了,把手機往孟以璿麵前一攤,“你自己看吧。”


    孟以璿有氣無力得滑動著手機,慢慢得眼神開始有了焦距。


    她看到小陳說裴羽和季白塵大吵一架,而後發來的圖片裏是裴羽孤零零得待在會議室那個無人理睬的模樣,心裏就痛快了。


    “想不到裴羽竟然變得這麽笨,這個時候還和季白塵對上了。”孟以璿幾乎有點不敢相信,幸福來得這麽快。


    鄒琴倒不覺得驚訝,“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她從小就是那個樣子,太看得起自己,以為自己是被捧在手心的。”


    “說得沒錯,她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有點設計的天份,可說到底,現在這個環境裏,光有天份可活不下去。”孟以璿附和著。


    鄒琴:“所以安心部署你自己的計劃,不要被她影響,她這一次敢和季白塵對上,就是自己失去了靠山,這樣反而對我們下手更有利了。你隻管裝裝可憐,博得喬納森那一派係的支持就行了。”


    孟以璿一個勁得點頭,原先她還有些擔心,畢竟這一切機會都來得太巧。


    可最近一直聽鄒琴的探子從季氏傳來的消息,她才漸漸得冷靜下來。


    沒什麽好懷疑的,季白塵那樣的人,是不可能為了個小小的裴羽舍棄自己的江山。


    季家這麽龐大的產業和利益鏈。


    季白塵怎麽真的會去管裴羽的死活。


    無非是互相利用。


    她想著這次事情一過,能再找個機會和季白塵好好拉近距離,這樣自己離未來季夫人的位置就能更近一步。


    季夫人的位置,隻能是我的。


    她在心裏反反複複得說著。


    鄒琴看女兒又重新振作精神了,舒了口氣。


    自己這個女兒有時候就是該果斷的時候不果斷,不該意氣用事的時候又太過執念。


    希望在意大利隱忍的這些年,她能吃一塹長一智。


    畢竟現在的局勢,還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難保未來有一天狗咬狗,自己也會被拉進漩渦裏,到時候也就顧不上許多。


    裴羽的事她已經不在意了,她現在的心思全都在拿下城南那塊荒了多年的地,那是裴司賢出事前就在規劃設計的,在他出事後,大家都不敢煽動這塊肥肉,上頭也就一直捂著。


    最近聽說有鬆動,自然所有老板們都開始蠢蠢欲動。


    誰都知道,拿下這塊地的未來五年就不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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