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


    季白塵還沒來得及加深這個吻,就被一道尖利的女聲打斷。


    他眯著眼,惡狠狠得掃過孟以璿的臉。


    就差一點。


    他恨不得宰了孟以璿,好死不死就這一刻出現。


    孟以璿本來就是個路癡,看到兩人出門,卻不知道往哪個方向,找了好半天,氣得上頭,突然看到裴羽和季白塵親熱呢喃,而後唇齒相交的香豔畫麵。


    她哪裏忍得下這口氣,當然是要竭盡全力打斷。


    而裴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整得有點懵,還在愣神,她想過季白塵會這麽大膽,但是沒想過他實踐起來不帶商量的,直到被孟以璿打斷。


    她甚至覺得自己有病,怎麽會對這個未完成的吻意猶未盡,大概是黑燈瞎火,月朗星稀,情緒好氣氛佳,連她自己都差點忘了這是演戲。


    她瞪了季白塵一眼,人都到了,想著之後再和他算賬,現在暫且饒了他。


    季白塵眼裏映著的卻是裴羽紅得滴血的小臉,還有被自己吻過還有些濕潤的唇,他戀戀不舍得望著裴羽悶著氣的小臉,真不想挪開眼。


    裴羽的眸子裏卻透著警告,借機揩油這事以後沒完。


    被硬生生打斷的兩人,居然還在深情對望,孟以璿火都衝到了腦門,提著裙子氣急敗壞得衝到兩人麵前,對著季白塵她說不出什麽,但對著裴羽她準備的可是相當充分。


    “裴羽,好久不見了。”她盈盈得笑著。


    裴羽輕微得抖了抖季白塵放在腰間的手,轉過身正對著她,“舍得夾著尾巴過來,不容易。”


    “你......”孟以璿一下子被噎住了,但她不認輸,“你別以為拿以前那些東西就能壓得住我,我既然這次能迴得來就說明那些證據都被我處理幹淨了。”


    “哦,是麽?”裴羽抱著手,挑了挑眉,眼底盡是不屑,“可是怎麽辦,季總現在是我的人,你追過來又有什麽用?”


    話說完,裴羽看著孟以璿的臉從白到黑,走馬燈似的過了一遍。


    她就是要輕描淡寫得戳孟以璿的痛楚,她越淡定,孟以璿越急。


    孟以璿果然氣得發抖,“你才是被玩弄還不自知的那個,你以為白塵是真的喜歡你,護著你,別白日做夢了,如果他真的護著你,又怎麽會背著你資助我那麽多年。”


    裴羽的眸底暗了暗,沒答話。


    孟以璿見她氣勢變弱,慢條細理得繼續說著,“嗬,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到意大利後所有的開銷和生活都是白塵安排的,每年的生日禮物都是他準備的,而且就連你當年千方百計誆我出來最後沒有成功,都是白塵派人暗中助我的。”


    “裴羽,你就是個棋子,”孟以璿笑得燦爛,“你不過就是季白塵和季若琛之間的棋子,你以為白塵不知道季若琛派你來殺他麽,嗬,你可太蠢了。”


    裴羽的臉上依舊是淡淡的,她的眸子轉到了季白塵的身上,季白塵一點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好像剛才孟以璿說得和他無關似的。


    孟以璿拿出手機,朝著裴羽展示,照片裏多是陳鐸和孟以璿同框的照片。


    看著裴羽不聲不響的樣子,孟以璿更加來了精神,“陳鐸每年會親自來找我,你不信可以去向他求證,我沒必須要騙你,你們裴家自作自受,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就像喪家之犬,白塵又怎麽會要你這種人。


    白塵無非是拿你吊著季若琛,到時候來個一窩端,可是既然我迴來了,有我幫著白塵,你就沒用了。”


    聽到這裏,裴羽皺了皺眉,有些隱隱得不安。


    不過她還是耐著性子不和她爭辯,等著她拋出更多信息,“你迴來了又怎樣,還能像以前一樣買兇追殺我?這裏可是華國,你殺不了我。”


    “嗬,我要拿迴我的一切,至於你嘛,殺了你還是便宜你,留著慢慢折磨你。”孟以璿濃妝豔抹的臉上透著刺骨的寒意。


    裴羽聽了該聽的,覺得今天到這裏就可以了,現在可以讓孟以璿得意洋洋得去折騰一陣,歎了口氣,“那你請便,誰死誰活還不知道。”


    隨後頭也不迴地走了。


    她這一走,孟以璿倒是有些迷糊了,剛才她這麽逼她,裴羽都不發火?


    也沒繼續拿著過往的事兒威脅她,什麽意思?


    裴羽不是恨死了她,今天被她這麽一激,怎麽反應這麽平常,不應該啊。


    季若琛之前跟她說,裴羽和季白塵現在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如膠似漆,恩恩愛愛,照道理裴羽現在應該最怕失去季白塵的信任。


    否則季若琛那裏的刺殺任務沒完成,季白塵這裏又被曝露了,她能指著誰去報仇,難道她還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底牌?


    孟以璿有些不安,看來她要盡快動手除了裴羽,徹底了結心頭大患。


    季白塵望著裴羽離開的背影,依舊一言不發。


    這是她和孟以璿的戰爭,暫時輪不到他出手。


    況且他也沒想著解釋,隻不過以他對裴羽的了解,他的羽羽真的有些生氣了。


    裴羽雖然走得決絕,但是有一點她心裏終究有些疑惑,沒想到季白塵真的暗中幫助了孟以璿,她以為季白塵不過就是搭個戲台擺擺樣子。


    她以為季白塵應該不會這麽對她,是她太自信了?


    孟以璿是她迴國後第一個就要處決的對象,季白塵當然知道。


    季白塵真的要與她為敵?


    裴羽腦子有些亂,不過理智告訴她,季白塵這麽會算計的人,就算不偏幫她,也犯不著特地讓孟以璿留下陳鐸的照片。


    她的第一感覺,那是季白塵擺樣子誘的季若琛。


    裴羽給vivi和alex發了消息,自己有點不舒服,要先迴去,隨後就打了車迴到公寓。


    剛迴到公寓,淩沫的電話就追了過來,“羽寶貝,見到那個賤人了麽?”


    裴羽把自己扔在沙發上,聲音有些悶,“嗯。”


    “咦,怎麽了?你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那傻逼說難聽的話了?”


    “沫沫,我們之前查了好久始終查不到那次失手是誰幫孟以璿逃脫的,今天我才知道幫助孟以璿的是季白塵,難怪瞞得一絲不漏。”


    那頭的淩沫倒也沒覺得奇怪,“像是季白塵的手筆,他心思深得很,也不是做不出,兩邊一起吊著,那他二叔季若琛接下來走的每一步還不都是在他的算計裏。”


    裴羽苦笑了聲,“這一碗水也快端不平了。”


    淩沫:“反正你本來也並不是十分信任他,後續等你向孟以璿她們開戰,就看季白塵怎麽選咯,到時候一切不就都清楚了嘛。”


    裴羽歎了口氣,“是啊,到時候就知道了。”


    淩沫感覺她有些不對勁,“怎麽了,羽寶貝?”


    裴羽:“沒什麽,今天有點累。”


    淩沫:“沒事的,如果實在不行,我哥哥出手,分分鍾就虐菜了,省得你天天還得琢磨這個,提防那個得心累。”


    裴羽嚇得從沙發彈起來,“別,沫沫,你別麻煩林遐。”


    淩沫不以為然,“有什麽關係,哥哥都接手舅舅的攤子了,這點小事還能難到他,別說孟以璿母子,你就說你要找多少仇人,我哥都能分分鍾搞定。”


    裴羽扶額,“祖宗,你別給我添亂行麽。”


    淩沫這才打住,“好吧。”她就搞不明白了,羽寶貝為什麽就不肯向哥哥低頭一次,偏偏要自己去親力親為。


    可想著這是她的家仇,她自己還差點死在那些人手裏,這仇還是得她親手了結才痛快。


    掛了電話,裴羽走到窗前,迴憶著剛剛發生的一點一滴。


    季白塵從來就沒透露過私底下還幫過孟以璿,她明明該生氣的,可是卻無端得想起那天晚上他衝到她家樓下蒼白痛苦的臉。


    他說,“你會與我為敵麽?”


    “如果是可以解釋的呢?”


    季白塵,現在你要怎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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