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雨,夏小滿以前隻聽說過,卻沒有親眼見過。現在親眼看到,才知道什麽叫滴水成冰。


    她拿手電筒照了照四周,所有裸露在外的地方,圍牆,地麵,木頭包括重新長了葉子的鬆青都被套上了一層冰殼。屋簷下還掛著不少的冰掛,又長又尖,掉下來能把人給戳死。


    夏小滿迴到屋,拿了一把鐵鍬出來,把屋簷下的冰掛全都敲下來,隨後丟了一根繩子在毛蛋身邊,讓毛蛋咬住繩子,把毛蛋給拉迴來。


    讓她出門就算了,她沒有冰爪,門外地麵全都是厚厚的冰,走出去她的下場就會跟毛蛋一樣,摔的四仰八叉。


    凍雨對浮城沒有造成太大影響,現在沒有車,也沒有火車飛機,凍雨下了就下了,頂多外出的時候小心一些,盡量避免滑倒而已。


    但如果在凍雨的時候,遇到賊鷗,那就另當別論了。


    夏小滿在家門口拿著斧頭敲地麵的冰層時,天空傳來賊鷗高亢的叫聲,抬頭往上看,依稀能看見幾個黑影在空中盤旋。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一隻賊鷗俯衝而下,直直朝著夏小滿襲來。


    夏小滿不躲不閃,就在賊鷗飛到她麵前時,旁邊的毛蛋一躍而起,張嘴死死咬住賊鷗的脖子。


    賊鷗用力撲騰翅膀掙紮,尖銳的叫聲幾乎能刺破人的耳膜,等了兩分鍾,賊鷗才漸漸停止掙紮。


    毛蛋見狀,叼著賊鷗進入屋內,夏小滿則把剛剛賊鷗掙紮時掉落的羽毛撿起來。就在這時,外麵傳來陣陣敲門聲。


    夏小滿看了眼天上的賊鷗,把手電筒關上,小心翼翼摸黑走到門口。


    門外是李玉娥的兩個手下張燦和朱興良,張燦看到夏小滿,開口道:“夏姐,這兩天比較冷,老大擔心地裏的棉花,讓我們倆過來守著。”


    夏小滿看著他們手裏抱著棉被,問道:“你們要在這兒守夜?”


    張燦點頭,“嗯,老大讓我們住在這裏,隔兩天迴去一趟。這個賊鷗太猖狂,老大怕賊鷗把大棚霍霍了,所以讓我和小朱在這裏守著。”


    “夏姐,您放心,我們不會打擾您的,我跟小朱就住在大棚裏,哪兒也不去。”


    這件事李玉娥已經提前跟夏小滿說過,如果天氣太冷又或者有其他情況,可能會派人守在大棚這邊。


    夏小滿並不介意,她家有三道門,第一道門進來就是田地,第二道門進去是院子,第三道門進入才是客廳。張燦他們過來,隻能待在田地裏,進不了她家院子。


    “進來吧!你們是怎麽走過來的,沒有遇到賊鷗襲擊嗎?”夏小滿隨口問道。


    張燦老實迴答:“老大弄了一些鐵片,給我們做了一雙冰爪,我們就是穿了冰爪才能出門的。”


    “路上遇到了幾隻賊鷗襲擊路人,我跟小朱機靈,看到賊鷗飛下來,就蹲在圍牆邊上裝死。等賊鷗飛遠了,我跟小朱才沿著圍牆走過來。”


    張燦說這話的時候,心中還有些後怕。今年的賊鷗比起前年兇猛太多,那些賊鷗一次次俯衝下來,用爪子和喙襲擊人類。


    因為凍雨,地麵都是厚厚的冰層。那些路人看到賊鷗,剛開始還想把賊鷗打下來給自己加加餐,沒多久他們就後悔了。


    在冰層上,他們站都很難站穩,更別提去抓賊鷗,沒一會兒,他們就被賊鷗抓的滿臉是血,衣服也被抓爛啄爛。


    他們想要躲避逃跑,卻又因為腳下冰層太滑,連逃跑都做不到,隻能待在原地,被賊鷗一點點折磨死。


    張燦跟朱興良縮在牆角下,親眼看著那幾個路人被賊鷗給抓傷啄死,死後賊鷗還圍上去啃食他們的肉,等賊鷗吃飽飛走,張燦才帶著朱興良慢慢挪到夏小滿家。


    隻能說,還好李玉娥從孫晴那裏提前知道賊鷗的兇殘,早早叮囑幫派裏的人,賊鷗出現時,不可以打燈外出。如果一定要出門,絕不可以打燈。


    沒有燈光,賊鷗就不好捕捉人類的位置,張燦他們才得以從賊鷗的眼皮子底下逃脫。


    張燦和朱興良就這樣在夏小滿家門前的田地住了下來。可能是李玉娥專門吩咐過,這兩人住了好些天都沒有打擾夏小滿,還悄悄把田地周圍和門口附近的冰層都鏟幹淨,偶爾會幫李玉娥帶些東西給她。


    凍雨持續了小半個月,很多人都因為凍雨窩在家裏沒出門,因此不知道外麵賊鷗有多兇狠。


    半個月後,氣溫緩慢下降,與此同時,凍雨變成雪花落在地麵,地麵積攢了一層白雪,困在家中的人終於能踩著積雪出門了。


    然而他們才走出門沒多久,就遇到了賊鷗襲擊,一時間賊鷗兇殘無故襲擊人類的事件頻頻發生。


    但這一切都跟夏小滿無關,有張燦和朱興良,她壓根就不用擔心賊鷗的問題。


    李玉娥知道賊鷗的事情後,就讓人在大棚附近設置了陷阱。張燦跟朱興良看到有賊鷗盤旋在附近,就會拉起大網防止賊鷗飛下來,如果賊鷗太多,他們便會用弓弩射擊賊鷗,把賊鷗趕走。


    有這兩人在,毛蛋想抓一隻賊鷗來吃都抓不到,不過就算它抓到了,夏小滿也不準它吃。


    孫晴曾說過,這些賊鷗是吃了帶病的海魚才會變得這麽兇殘。如果毛蛋吃了這些賊鷗,誰知道會不會也性情大變。上次毛蛋咬死的那隻賊鷗,還在她空間裏放著呢。


    “嗷嗚嗷~”


    聽到毛蛋的叫聲,夏小滿迴過神,扭頭看過去,就見毛蛋嗖的一下跑到它最討厭的鬆青旁邊用爪子快速刨地。沒一會兒,它就叼著一隻鋼牙兔跑了迴來,趴在夏小滿腳下哢哧哢哧的啃兔子。


    夏小滿看到灑在地上的兔血,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鋼牙兔也出來了,那估計要大降溫了。”


    想了想,她起身通知田裏的張燦,告訴他們鋼牙兔又冒出來了,讓他們注意田裏的情況,別辛辛苦苦種的棉花全喂了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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