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迪爾將李青拖進要塞裏之後,李青還一臉茫然:


    “你拉忽我幹嘛?”


    “不拉你幹嘛,看你去找死啊!?”


    烏迪爾不但沒解釋清楚,還反過來兇了李青一頓。李青與烏迪爾相處相識過不短的時間,自然是知道烏迪爾的為人個性。真若是什麽說不清但很重要的事情,烏迪爾確實會有這樣的表現。


    “這麽說來,那位施主非常危險,那我更應該要找他清算。”


    李青說著如此,轉頭又要出門去。。


    但才轉去半個身子,又被烏迪爾拽了迴來:


    “草,你眼睛瞎了不提,耳朵也不好使了是不是,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嗎,去找死啊?!”


    “實力懸殊的情況下,我也會保全抗爭者的尊嚴。”


    “傻 逼,草!”


    烏迪爾罵了一句,反身掠過李青的身旁,將自己的背部貼在木門上,用自己的整個身子堵住李青出門的去路。


    既然嘴巴說話不好使,就用身子來行動吧!


    作為朋友與同修僧士,談不上生死之交,但要烏迪爾看著李青去送死,不好意思,他做不到。


    冰霜要塞外頭,王豐陽等候了片刻。要塞裏麵的談話,王豐陽都聽得清楚。


    意思是沒有需要動手的了,烏迪爾完全不吃李青那一套,把李青死死看在要塞裏出不來。嗬嗬,王豐陽挺羨慕這樣的友情。


    過程出了點兒小插曲,無妨,反正已經到了。


    王豐陽轉身離去,順著之前聲音傳出來的方向飛去,不到片刻,來到了一座溫度異常的冰山前。


    這裏看似是一座平平無奇的冰山,但迎麵吹來的風,確實嚴寒中夾雜著熾熱的鐵鏽味。味道從何而來?從眼前冰山下的那道山洞口子裏飄出來的。


    裏麵並不寒冷,內部流經一條岩漿河流,奧恩的手筆。


    ‘進去看看,估計會很震撼?’


    王豐陽想著,降低了身位,腳尖快要觸到地麵,這個洞口的位置很是隱蔽,剛好開在對麵一座冰山相接的狹角,一般過路人不會走到這個死胡同裏,光是朝這邊看一眼就知道這裏沒有路,便會從另一條岔路出去。


    誰也料不到,山洞口就在這死胡同的轉角右手邊,要不是王豐陽不需要用眼睛去看,換做一般人,恐怕走到眼前都難能注意到。


    “唯一奇怪的,是這洞口前沒有積雪,山洞裏的溫度太高,唿出來的熱風讓這裏的積雪消融殆盡。”


    裏麵的溫度應該更高。


    飛進去之後,王豐陽視線四處關顧,一路上不需要拐彎,筆直一道、直通最深處。


    而看著左右兩旁的壁麵,王豐陽不禁在心中感歎:


    ‘何等精湛的技藝,牆麵被鑿得如此平整,手工能做到這種程度?好像連我之前那個世界的現代工藝都難以做到這個程度,拋光拋到如同鏡麵一般。’


    再往裏頭走,王豐陽的體表有些不適應了,


    因為空氣中的溫度,變得異常熾熱,不燥,但依舊難耐。能繼續深入,但身體的溫度被環境中的高溫帶起,有種由內而發的漲大感。


    怪不得啊怪不得,難怪沒有人來這裏,就算真有人找到過這裏來,恐怕也見不到裏頭的奧恩,就已經被這半途的高溫給蒸熟了。


    好在這種溫度上的考驗對王豐陽來說並沒有什麽難度,雖是肉體凡胎,可內外都有神力被動施加庇護。


    這座冰山表裏不一,外層看上去和其他冰山沒有什麽本質差別,


    但內部,進來一看才發現,這其實是一座火山!


    因為弗雷爾卓德地區常年漫天大雪,火山冷靜期的那段時間,大雪遮蔽了山體,時間久而久之,積雪堆壓成了冰麵。


    其實,隻要這座火山的活動周期到了時候,引發一次火山噴發,這座山體就會恢複原貌。


    奈何這座山裏頭有個半神,將火山底層的活動岩漿都用作在自己的興趣愛好上。


    什麽?你問什麽時候會火山噴發?


    不可能的了,火山噴發至少需要時間來積蓄能量的吧,你看這座空山,哪有什麽能量啊,裏麵全是半神奧恩的小玩具。


    “晚好,山隱之焰——奧恩~”


    遊蕩到盡頭,王豐陽走完長長一段長廊之後,來到一間高不見頂的大廳,四周琳琅輝煌,壁麵上掛滿了各種武器與防具,地麵上每每相隔幾米的距離,就會有一些王豐陽看不懂的器具擱置在那兒。


    家夥很多,但空不見一個人影兒。


    人呢?


    砰!


    砰!


    砰!


    砰!……


    “唿——”


    幾次鐵錘敲擊聲落下,接而最後一場長長的吹起聲。王豐陽聞聲望去,視線掠過眾多器具,在較大的一台鼓風爐旁邊,一個肥壯的羊形生物,他的胳膊比王豐陽大腿還粗,且上麵黝黑的肌肉塊,筋肉上隱隱有赤紅的血色閃爍。


    閃爍的色澤,更勝水盆旁那熔岩火坑裏的岩漿。


    “這裏不歡迎你,滾出去!”


    砰!


    奧恩臭罵了一句,看著自己手中火鉗夾著的短柄劍胚,貌似還是不太滿意。


    大胡子拉碴的奧恩不善於打理自己,但對鍛造的活計毫不怠慢,神情中看得出的,盡是對錘煉精細度的計較,反倒沒有什麽情緒放在王豐陽這位來客身上。


    “別來無恙嘛,我找你談事情的。”


    “滾!”


    奧恩一個正臉都不給王豐陽看,更別說後麵的話題怎麽繼續下去了。


    嘖,完蛋,碰到硬茬,關鍵麵對這等人物,要打,王豐陽是打得過,但要是打趴他,還真沒有什麽好處,


    現在應該還有的說,要是打完一架再商量事情,找老山羊這強脾氣,你覺得……


    他會給你麵子?


    “奧恩,我叫你一聲前輩,是給你麵子。”


    “你?”


    奧恩把短柄錘放在轉身右手旁的鋼板台麵上,左手上拿著火鉗夾著劍胚轉接到右手,又彎著身子將錘到暗紅的胚子放進水盆裏冷卻。


    呲——


    一股子濃煙從水盆裏冒出來,奧恩借此別了一眼左邊不遠處晾在空中的白衣少年。


    將劍胚從水盆裏拿出來之後,奧恩轉身將其放在鋼板台子上,拿起錘子高舉,猛地一使勁,將好好一個成型的短劍劍胚砸得碎裂。


    “你一個小毛孩,本事挺大,都找到我這兒來啦!”


    “是。”


    王豐陽客氣應聲。


    奧恩還是那般粗野:


    “但我不需要你給麵子,麵子在我這兒不值錢,趁老子心情好,該滾早點滾。”


    “……”


    王豐陽知道,再這樣說下去,肯定是沒戲了。


    換做一般人,早就是沒戲的結局了。


    但王豐陽不一樣,他有與奧恩談話的資本——


    王豐陽的手上,變幻出一柄權杖。


    【峽穀製造者】


    現在顯形於王豐陽手上的這柄權杖,可是貨真價實的【峽穀製造者】,為此,王豐陽體內所有的虛空力量都被抽了出來,隻在龍神的星域之力裏,還保留著一絲微弱的虛空氣息。


    “嗯?”


    還沒等到王豐陽開口說話,奧恩就已經先一步注意到了背後異常的能量波動。


    “你小子,是虛空的狗?”


    “……”


    真是……唉,張嘴沒好話啊,這個老山羊。


    王豐陽抿了抿嘴,有意壓了一下自己不高興的情緒,之後平緩說著:


    “這是虛空監視者的全部力量集成的權杖,算作是一種武器,我找你來,就是為了這事。”


    “嗯……讓它叫兩聲。”


    奧恩轉過身來之後,正經地聽了王豐陽的介紹,之後目光一直停留在王豐陽手中的權杖上。待王豐陽說完,奧恩抬了抬下巴指著那個權杖要求道。


    王豐陽解釋:


    “很抱歉,它沒有聲音,虛空監視者已經死了,這隻不過是用它全部力量製成的武器。”


    “噢,那個大眼珠子,是你殺死的?”


    “是。”


    “謔謔,看來你還真有本事!”


    說著,奧恩反手將身後靠著背的錘子拿了出來,氣勢洶洶的那一個瞬間,給王豐陽一種無形壓迫感。……是的,現在的王豐陽並不是神,隻是擁有神的權能,掌握了虛空力量的時候,對上奧恩幾乎是碾壓,


    但現在自己的體內虛空能量都被剝離,剛才那個瞬間,奧恩真要打的話。


    生死難料……


    “丟過來讓我看看!”


    “……”


    “丟,讓我看看!”


    奧恩沒有走過來,沒有與王豐陽拉進距離,明顯是還有一些警惕性的。身為半神確實不會害怕什麽東西,但有關虛空,奧恩與好友沃利貝爾,很久之前和寒冰三姐妹的那次合作,讓他對虛空有了顧忌。


    當初的虛空監視者本身力量不算強大,關鍵在於那個大眼珠子能蠱惑人心,光是這個能力,當時就已經讓整個弗雷爾卓爾的內戰應接不暇了。


    現在的王豐陽,手上拿著的權杖,從中透出來的氣息,與當初那個大眼珠子的氣息,


    不能說是非常相似,隻能說是一模一樣!


    王豐陽倒是不會顧忌什麽,奧恩真有毀了這個權杖的打算的話,根本無需這樣‘客氣’。嗯……至少按現在這個狀態來看,奧恩確實是很客氣的了。


    “喏~”


    王豐陽抬手將權杖丟了過去。


    奧恩揚手接住之後,立刻就感受到一股力量往自己身上爬,但毅力強橫的奧恩沒能讓權杖得逞。接住權杖的瞬間,火速轉身將權杖拍在身後鋼板台麵上,另一手的錘子狠狠砸下。


    不僅如此,奧恩口中還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


    “虛空的造物,艾卡西亞的詛咒,讓老子看看,你能有什麽資本!”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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