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匣的話,換做是一般人或許有些成效,殊不知王豐陽並非可以常人而論。


    “還有呢?”


    王豐陽淡然自若地追問道,黑影愣了兩秒:


    “呃……還有什麽?難道這些改變還不夠讓你心動?”


    “那確實是挺心動的。”


    “那不就是咯,不要猶豫了,就現在,敞開身心——擁抱我吧!~”


    暗影自說自話的演講完了之後,一股腦往王豐陽的身體裏鑽,王豐陽也沒有拒絕,像是普通人一樣,任由這團暗影侵入體內。


    好像自始至終都沒有注意到,王豐陽淩空而立的身軀為什麽一點兒溫度都沒有,暗影也沒有注意到王豐陽為什麽能憑空而立。稍有那麽幾分在意,卻被自己臆想耽誤了時機:


    ‘或許單純是個小年輕,用了某種借用外力的手段來充麵子的吧,我懂~’


    “嗬,愚者無錯,我不會怪你。”


    王豐陽悠悠然地說著,這時已經完全鑽入王豐陽體內的暗影才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王豐陽這個家夥的身體裏,竟然沒有血液、也找不到靈魂!


    “你這家夥,居然敢騙我!”


    暗影怒吼著、喊著自己受到欺騙,正當它再嚐試想鑽出王豐陽身體外的時候,才發現,怎麽出不來了?現在的自己在哪裏,四周都是一片星空景象,這兒完全不像是誰的靈魂,也不像是誰的體內。


    像是一片浩瀚星空!


    “放我出去!!”


    暗影聲嘶力竭、橫衝直撞,但好像這片無垠星空寬廣到沒有邊角,無論從哪裏一直對著一個方向衝刺,一直衝不到頭。真是見了鬼了,難不成這個家夥的身體裏居然還布置了迷陣??


    “好,我放你出來。”


    王豐陽的聲音在這片星空中響起,空靈悠然,不知來處。


    暗影聽聞王豐陽表態,終於放寬心,又不禁冷笑起來:


    “哈哈哈,你也不賴,還算聰明,確實,你必須把我照料好了,才能得到我真實的力量。待你把我放出去後,記得好好跟我講講,你這個垃圾迷陣是誰教你的。”


    “赦、除。”


    王豐陽沒有迴答暗影的要求,但這兩個字,暗影卻聽得一清二楚。


    好像並不是針對暗影的迴答,而是單方麵的宣告!?


    下一秒,暗影能量中的意識開始瘋狂,


    “呃啊!!——你、你做了什麽!?”


    王豐陽動用了神力,正以絕對的手段,將這暗影能量中意識體剝離出去,它之所以能感受到痛苦,是因為……與其說是剝離,更像是往螞蟻窩裏麵撒殺蟲劑。


    對的,王豐陽正在壓迫、殺死這個意識體。


    它無法作出任何反抗,它已經認定了這裏是一片無垠的浩瀚星空,所以,無論自己做什麽都是無用功的掙紮。千百年來積蓄的意識正在快速被消磨,高傲不可一世的暗影,居然開始求饒:


    “停!!慢著、等等,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你叫我幹嘛我就幹嘛,別這樣!不要再清除我!求你、我求求你了!


    呃、啊!!停手、停手啊啊啊啊!!!——”


    最終,存於王豐陽體內的,不再發出任何聲音,隻是一團純粹的、沒有任何意識的暗影能量。


    那個意識體被焚滅之後,王豐陽的體表肉眼可見地排出了一陣黑色瘴氣,那是暗影滋生出的意識體的殘骸。


    體內不適合留垃圾,


    ‘我也沒有收集垃圾的那種癖好。’


    此方事了,下一處——


    費雷爾卓德!


    王豐陽在吸收完影匣中的能量之後,寺院外頭的烈日強光也終於得以消散,轉眼已是下午,日光溫熱,暖暖的氣候洋溢人心,大家卻不怎麽歡愉。


    有作戰能力的他們都聚過來了,一共圍堵在均衡寺院的山門之下。


    現在,那個罪孽深重的白衣少年——王豐陽,他飄出大堂門前,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罪人!你殺死了苦說長老!”


    “你還搶奪了禁忌之物,還釋放了其中罪大惡極的東西!”


    “你的罪行,十惡不赦!!”


    “罪人!!!”


    “罪人!!!”


    “速來伏誅!!!”


    山門之下,眾人聲討。


    耳目之下,個個喊得麵紅耳赤,他們手中各有武器,或是體格健碩,或是披甲持槍、全副武裝。少有幾個打扮看似還有些休閑的樣式,但那幾個才是最厲害的。


    王豐陽感知到,那幾個看似不緊不慢、身上沒有寸甲的邋遢人物,他們的靈魂強度高得離譜。


    但……


    終不是王豐陽的一指之敵。


    我不是傲慢,我全憑自己的努力,才有了懷揣這種態度的資本,論說努力的方式,仁者見仁,


    智者見智。


    “我說……”


    王豐陽開口了,本想說兩句就走人,反正誰也攔不住,但奈何他們心急,一見王豐陽開口出聲,以為王豐陽要出招了,


    他們也是迅雷之勢直接喝喊了出來:


    “烈火、焚盡!”


    “爆裂吧,極寒之傲!”


    “尋找你們的敵人——藤蔓荊棘!!”


    “大地之怒!!”


    “風將聆聽我們的哀怒悲憤,帶去哀傷,將痛苦施舍敵人——”


    眾人紛紛吟唱起,喧雜聲霎然高抬,片刻之息,無數樣式不一的法術如迫擊炮一般升至高空,全部的落點集中於王豐陽的位置——集束式轟炸!


    火焰、冰錐、藤蔓、風刃、岩石、木刺、水彈等等的法力集成物,如排山倒海般傾瀉而來,別說是王豐陽了,此等場景,就連諾克薩斯全國的士兵都難能全部抵擋得住。


    這,就是艾歐尼亞的底蘊!


    轟!!——


    “無用功。”


    麵對鋪天蓋地的法術轟擊,王豐陽僅僅是抬手一揮間,全部法術,都瞬間煙消雲散!


    好像……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那剛剛發生了什麽?眾人確實是耗費了法力,還有些驅動的是以精神能量為媒介,竟全部無法奏效,這等少年,恐怖如斯!


    “我說,你們就此打住,我無欲同你們爭鬥,就此別過吧。”


    王豐陽撂下一句話,在空中抬高自己的身位,接而,快速飛離了此處。


    眾人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看著王豐陽‘逃之夭夭’。


    這是……就這樣放走了?


    “我還有一戰之力,奈何對方卻是個鼠輩!”


    “我也是!”


    “我也是,剛剛我都沒有用出十成的力量。”


    大部分的艾歐尼亞人都在紛紛惋惜,人群中的艾瑞莉婭,她默默注視著上空,一直盯著王豐陽,看著王豐陽直到他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無影。


    那個身影,往後就是艾歐尼亞的敵人,


    下次再見,絕不可饒恕。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王豐陽已經飛離了艾歐尼亞的土地。


    體內的暗影之力也因為有創世龍神力量的加持,被輕易同化成王豐陽本身的力量,並作為核心之源的一部分。現在,王豐陽也可以使用出暗影的力量,且源源不斷、用之不絕。


    “這種身形,飄洋渡海難免遭人惦記,換個姿態吧。”


    王豐陽自我嘀咕著,說完,身隨心動,白衣少年在空中變換成了一團純粹沒有實體的黑色暗影,遠處看去,像是幹淨的天空中多了一朵黑色的烏雲。


    更是顯眼,也更是看著感覺格格不入,但至少無人知道,那是一個‘人’在遷行。


    沒用到一日的時間,弗雷爾卓德,王豐陽悄然而至。


    自己的力量大概已經臨頂,是時候見一見那個家夥了——虛空監視者。


    不知道它會不會記得或是知道自己輪迴重生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話……接下來會有什麽樣的對話呢。


    這裏一望無際的冰天雪地,王豐陽著岸之後,依舊沒有落地,而是沿著冰麵覆蓋的海邊沙灘上,幻化迴人形,


    還是那個熟悉的白衣少年,腳不著地,秀色依舊,隻是銀白色的長發又增了幾分,發絲順著嚴寒的海風,蕩漾起一條起伏不定的波浪。


    這兒處於弗雷爾卓德最東麵偏下的海岸邊沿,往西邊的裏頭走,能遇見的第一個建築物,便是霜衛要塞。


    王豐陽之前沒有去過那裏,之前是直接從南下的諾克薩斯往上過去的,所有是直接就麵見了寒冰三姐妹的部族與虛空監視者,此番路程,難免會遇到一些其他的新鮮人物。


    會是誰呢?


    王豐陽沒有用神識掃視,他給自己留了一絲懸念,希望這一份懸念能給自己帶來驚喜。


    單調的冰天雪地,小雪下個不停,地麵上的積雪不知道堆積了多深,王豐陽沒有去踩,隻是用手催動魔力吸取起一塊石塊,然後讓石塊從自己身前自由落下。


    拉下視線看去,石塊落進雪地裏,成了一個深坑,這積雪的厚度足有半米了。


    當真是嚴寒的國度。


    “不知道那裏還能撐多久,我想,應該開始了吧。”


    王豐陽忽而想起一件事情,口中念念有詞的說起,也正是在此時,已是半夜時分,遠處兩岸相隔的恕瑞瑪沙漠上,悲劇悄然開始發生——


    兩足行走的鱷魚巨獸、那名飛升失敗的戰士,曾是恕瑞瑪帝國的驕傲,他的名字,叫雷克頓。他悄然行至那個地方,遭遇與見證了虛空裂口封印的破裂:


    “你們都要死!!哈!!——”


    黑夜之中,雷克頓隻是嗅著氣息一道往巨神峰方向走去,不料鼻腔之中被塞滿了惡臭的虛空氣味。半飛升戰士,被棺材封印中的澤拉斯蠱惑千年之久,如今成了一個瘋子。


    一個隻會尋仇的瘋子!


    “你們這群惡臭的、待宰的牲畜!!啊!!——”


    鱷魚怪物手中的半圓鐮刀,和自己另一隻手的利爪,如同絞肉機一般,黑夜中,虛空浪潮開始湧動,沙漠一角塌方,雷克頓身陷其中,一雙血色深紅的流光是他殺紅了的雙眼。


    雷克頓!


    他無法自拔!


    “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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