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裝神弄鬼。”


    射手也不甘示弱,隨即往自己腳下丟了一個形似蓮花般的紫色玩意兒,王豐陽記得,這個小玩意兒好像是類似於捕獸夾一樣的炸彈,


    但在射手的那個紫色蓮花落到地麵上之後,一秒多鍾的時間,那朵蓮花又馬上隱去了形體。


    王豐陽知道的,那朵蓮花隻是不可見,但它沒有消失,它還完好地布置在那裏,


    隻要自己顯形之後,在他那個撒花的地方落腳,或是途經那個點位,隱形的紫色蓮花就會瞬間綻開,同時死死卡住自己的腳踝,


    不用兩秒,被觸發的蓮花就會產生極具威力的爆炸。


    ‘唔……就是不知道這個小玩意兒具體的爆炸範圍,之前玩遊戲的時候也沒有仔細看這射手的技能說明。’


    王豐陽隱匿於空中思考著,


    遲遲不見現身,射手也是有點兒表示嘲諷輕蔑的意味:


    “於是乎,你也是艾歐尼亞人?或者隻是單純學了一點兒伎倆,卻不敢與我正麵對峙?”


    “不見得。”


    說完,空中不可見的空氣中漸漸顯現出黑色的霧絲,無數條黑色絲線往下方一個點位凝聚。不到片刻,王豐陽凝出了一副‘肉身’實體。


    還是之前那個看似高中生時候的小年輕。


    “噢,看你麵相,不是艾歐尼亞人,這些技巧也不屬於艾歐尼亞,我不會問你是從哪兒學來的,你隻要告訴我——”


    射手說著的時候,王豐陽剛好凝聚完形態,也是在形態穩定之後,射手舉槍瞄著王豐陽的額頭:


    “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提前告訴你,我不接受任何人的逮捕。”


    “卡達·燼。”


    嘭!!


    王豐陽剛說出射手的名字那一瞬間,射手扣動了扳機,


    雖說隻是一顆子彈而已,射進王豐陽無關緊要的軀體裏,根本不致死。隻是子彈帶動的後坐力,讓王豐陽的身體稍稍不可避免地往後傾斜,姿勢多少有些難看……


    “呃!……”


    槍響聲迴蕩在山頂上,漸漸消散於高空,場景一時陷入寂靜。


    卡達·燼,是這個射手的全名,一般情況下,認識的人都會稱唿他為:燼。


    這種時候,不是說身份的事兒,看那麵前的人,額頭中了一槍,隻是身子稍稍往後傾斜了一些,而後又穩穩地站直扳迴身子……


    ‘沒死?’


    燼的心中不僅起了疑惑,同時也不得不相信,先前無意用於實驗作品的‘羔羊’,正是現在的眼前之人。


    那麽說來,眼前這個看似普通、著裝怪異的年輕小夥,他已經受了自己兩顆子彈了,


    一顆狙擊彈,一顆粗口徑手槍彈。


    看來,他真的不是人,至少不是普通人。


    王豐陽一時間沒有做出什麽迴擊的動作,單純隻是因為自己第一次用額頭受到了槍擊,而且還是那麽近的距離。


    雖然不會死,但自己為了真正模擬人類,就連痛覺感應的神經係統都模擬出來了,


    呃……這一時的刺痛感,感覺自己的大腦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空白,第一次感覺頭部中槍……呃,好像不是第一次,但這次的後勁兒比剛才的超遠狙擊還要猛。


    說實話,真不好受。


    “誒、我說……”


    王豐陽迴過神來,額頭表皮上射出的創傷口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後,口頭的話還沒來得及說,燼就提前搶了話頭:


    “你說過,你無心殺我,是吧?”


    “……嗬嗬,你真會鑽空子。”


    王豐陽無奈笑了笑,自己的這具身體隻是空有一副皮囊,剛剛透進腦袋裏的子彈,隨著王豐陽短暫失意後的意識恢複,子彈也隨著體內混沌流動,從右手的掌心中流出體表。


    現在,王豐陽拿著那顆子彈,笑著將子彈遠遠丟給燼。


    燼也很識趣的抬手接住了子彈,看著手中接迴的子彈,仔細觀摩一番後,驚奇的發現子彈外殼一點兒損傷都沒有,就反複對著空氣射了一通,然後讓子彈安全落地的感覺。


    真是新奇。


    難不成……麵前這人,真是亞紮卡納?


    ‘不、不對,就算是亞紮卡納,想要被別人看到,也必須要占據人類的軀體,那可是實打實的肉體,但剛才,就算是兩米遠的距離開槍,我連他額頭上一點兒血都看不到。’


    燼逐漸產生了自我懷疑。


    “為什麽要戴麵具?”


    燼還在想著問題出在哪裏的時候,王豐陽率先開了不相幹的其他話題。


    燼先是一愣,而後低頭細心用穿戴著皮革手套的手指擦拭著槍筒:


    “噢,你知道我的名字,我還以為你很了解我的。”


    “並不了解。”


    “誰信呢,你有實力不說實話,可我沒有實力戳穿你的謊言。”


    燼說著,手指間擦拭的動作戛然而止,


    刹那間的他,淩厲冰冷的目光透過麵具,投射至王豐陽的臉上,他想找到一絲破綻、找到這個陌生‘人’的身上的弱點。


    他願意相信任何存在都是有弱點的!


    他一定會有,


    ‘我會時刻注視著你,直到你成為我傑出作品其一!!’


    “喂,還是免了吧,你的殺意太明顯了。”


    王豐陽有意提醒他,燼的意圖被直言道出後,神色一下子變了樣,連說話都變得支吾:


    “呃、咳……,嗯,抱歉,失態。”


    “卡達·燼,你今年幾歲?”


    “你問這個幹嘛?”


    燼對王豐陽莫名其妙的問題有點兒抗拒,在沒有了解對方之前,燼不會傻到自己的身份信息都推出去。


    可王豐陽的遊戲可不止是玩了英雄聯盟這一款,生活在原生世界的時候,閑來的業餘時間在沒有接觸電腦的情況下,王豐陽時常也會玩一些情感文字向的‘攻略遊戲’。


    向來就是類似現在這種情況,麵對人與人之間的交談,其實,隻要不去注重對方的神色與情緒,單從言語文字上去解讀,王豐陽的手段可以層出不窮。


    “我隻是好奇,優秀如你,也會相信、命運嗎?”


    王豐陽又開始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了,在王豐陽的印象中,卡達·燼應該是個嗜殺如命的瘋子,但現在的麵見,明顯是這個射手還沒完全墮落成那時的地步。


    王豐陽想著,或許可以提前挽救一下。


    ……


    “我叫王豐陽,你猜得沒錯,我就是個惡魔。但和其他惡魔不一樣,如你所見,我還能與你正常溝通,至少沒有表現出某種過於明顯的欲望,是吧。”


    ‘嗯……’


    燼覺得有理,王豐陽說得確實無法反駁。


    當然,燼也有理由爭辯:


    “我沒說過我會和惡魔交朋友,我也不想與你結識。”


    “唉——……”


    王豐陽還真是沒有料到,這個燼在墮落之前,竟然是個油鹽不進的強骨頭。


    這就有點兒難搞了,總不能用拳頭打他,把他打到‘服氣’吧?


    ‘嗯……’


    沒辦法了,本來是不想說那些話的,既然其他手段都是下下策,那對於王豐陽這即將脫口而出的言語,什麽所謂的下下策,都是差不多的糟糕。


    唔……都是不給自己留後路的手段呢,但比起拳腳相加,言語上至少還有絲許的希望轉機。


    “那麽說來,你就是不想和我好好聊了?”


    王豐陽最後一次試探,看燼到底有沒有和談交友的心。


    很可惜,得來的迴應是卡達·燼的冰冷:


    “不,從沒有。”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


    王豐陽漸而長笑不止,燼隻是覺得這個惡魔是無能發泄罷了,在惡魔還沒有完全起動手的心思前,最好還是快點兒離開……


    對王豐陽的大笑不管不顧,燼收起手槍之後就立刻轉身離開,


    但還沒有走出幾步的距離,王豐陽的言語攔住了他。


    “卡達·燼,艾歐尼亞著名巡迴舞台劇的舞台管理員,艾歐尼亞通緝單上的在逃殺人犯,艾歐尼亞南部山區臭名昭著的‘金魔’,


    不久的將來,你被他人稱作‘戲命師’,你會被送入艾歐尼亞的監獄裏,永遠都無法得見天日!


    這不是威脅,也不是警告,更不是預知!


    這就是我看到的,屬於你的命運!”


    關於最後的後半段話,王豐陽其實是說謊了,燼確實會被抓進艾歐尼亞的監獄大牢裏,但他並不是永遠都無法出來。


    如果按照正常的故事線發展,燼在牢獄中度過一段時間後,得益於他犯罪殺人時表現出的那種獨一無二的才華,艾歐尼亞高層的人會將他悄悄放出來,給他特製一張麵具,


    為艾歐尼亞官方的高層人物去殺一些礙於身份與顏麵不好親自出手的家夥,或是競爭者、或是遲遲無法抓捕歸案的罪犯……


    等等的還有很多,後來,


    他,‘戲命師’,為此得到重用,他的才華因為殺戮,更上一層。


    “你知道的很多,所以,你是怎麽知道的?”


    燼停住了腳步,他轉迴身來,不屑的態度消匿無蹤,


    現在,站在王豐陽麵前的,是:


    “我,卡達·燼,一名歌劇劇團的舞台管理員,現在正在野外雲遊,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與你交流一些意見。”


    看著燼前後背手、微微鞠著上半身的姿態,


    啊,就是這樣!


    早該是這個樣子,那個印象中的戲命師,那個紳士般、羞澀而有禮的卡達·燼,他優雅的雛形已經顯現出來了。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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