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夠一次性運輸近千人的學員,校長聯係諸位學派長一起,通過魔法陣召喚出了一隻雲鯨。


    這隻體長接近百米的龐大神秘種沒有意識,通體內外全是神秘之力構造出的居室。


    根據洛夫的介紹,學院所擁有的這項召喚雲鯨的法術還是殘缺般的,完整狀態下的雲鯨是戰爭法師途徑最頂尖的禁咒,能夠攜帶三千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和百來座秘法炮台,在高空迅遊進半個月,堪稱一切敵人的噩夢,是真正的高空災厄,在整個大陸上都沒有多少勢力擁有完整版的雲鯨法術基盤。


    倒是學院使用的這種徒有其表,想要維持雲鯨存續就需要不斷提供大量核心的法術基盤,在不少勢力中都有存在,隻要你願意付出一定代價,就可以請來紛爭之刃教會的戰爭法師幫助設計。


    不過擁有歸擁有,相較於每次使用雲鯨法術的大量消耗,布置法術基盤的些許資源完全可以說得上是九牛一毛,也不知道學院今年為什麽會突然想要動用這種象征意義遠勝實際意義的手段。


    不過這些和林克他們都無關就是了。


    明明有溫暖舒適的房間,何苦強求自己在神秘種的後背撐一麵盾牌抗風?


    在雲鯨的幫助下,學員們悠哉悠哉地降臨在鋼鐵之翼的城頭,最後撤下所有的學院之後,雲鯨的體型就直接消散了大半,最後由幾位負責檢查比賽進程的導師操控著朝高空飄去,和雲層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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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克周圍的學員都開始檢查自己身上的裝備,而他自己早就確保了一切正常,很是痛快的就第一個走出了鋼鐵之翼的大門,消失在曠野上。


    見林克離開,不下十個學派的學員都默默和團隊內部的成員點了點頭,最後也小跑著跟著離開的方向離開。


    “十枚日輪徽章全都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我看林克這小子遲早得完。”


    洛夫看向自己團隊中的那位學長,見他眼裏全始對林克的同情,不由地有些不快,反問道:


    “林克的實力又不是吹噓出來的,在我們學派的競技場,那是實實在在打出來的名聲,能有多少人能找他的麻煩?”


    那個學長先是一愣,然後對著洛夫歉意一笑:“我不是看不起林克的意思,那天競技場我也在場,被他一拳頭幹趴下了,我也很服氣,但日輪徽章爭奪戰可不是競技台。”


    站在洛夫身旁,當時招收他進入學員的那位學長環住了洛夫的肩膀,歎了口氣,感慨道:


    “這可是近千人的大混戰,和當時魚龍混雜的競技台不同,誰是好招惹的?


    況且規則上隻說明日輪徽章可以贈予搶奪,對我們學員之間的手段幾乎沒有任何限製,甚至有鼓勵我們去不擇手段的意思。


    偏偏藍獅學派隻派出了林克一個人,就算他實力再怎麽高超,在十枚日輪勳章的映襯下,都會成為最有性價比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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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是一個人,難道能比一隻訓練有素的小隊更難對付不成?


    況且,也沒人規定隻能有一個小隊出手啊。


    要是一個小隊被林克正麵擊潰,就會有兩個小隊聯手,兩個小隊不行就會有三個小隊、甚至是四個小隊五個小隊。


    十枚日輪徽章,就算是十個小隊聯手,最後都能有所收獲,更別提那些暗中盯著隨時準備撿便宜的小隊了。


    整整七天的時間,任何人都不會放過林克這塊鮮肉,隻要他出現,勢必就是永無止盡的追殺。


    林克腦子也活絡,他應該也想到了這一點,才會第一個出發,盡量避免暴露自己的蹤跡。”


    洛夫咬緊了牙關,他沒想到林克笑著和他說起的“小困難”居然是這樣絕望的局麵。


    骨岩學派的隊長見狀,抬手在洛夫宛若古銅盔甲一樣的胸膛上輕輕錘了一拳:“洛夫,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主動追查林克的蹤跡,但到時如果我們小隊碰見了林克,你不能放水,懂嗎?”


    洛夫抬頭看了看隊長,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在對方堅毅的眼神前點了點頭。


    “別發愁了,沒準到時候是我們被林克全滅了呢?上次那一拳頭可真的是讓我永生難忘啊,現在想想都後怕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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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骨岩學派一樣不屑追殺隻有一個人的藍獅學派的學派並不少,可但凡是準備針對藍獅學派的成員中,沒有一個是好相處的。


    首先,排名第一的日光學派,幾乎是毫不掩飾地跟在林克之後追了出去。


    而洛夫姐姐所在的那個學派,居然直接一分為二,除了洛夫姐姐之外的成員冷著臉跟在日光學派之後追了出去,而洛夫的姐姐則是無所謂地隨便找了個方向離開了鋼鐵之翼。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鋼鐵之翼的城牆就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沉默,隻是沒有人知道,這已經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的沉默了。


    ······


    不能讓自己暴露在明處,這是林克在參加日輪徽章爭奪戰之前確定下來的基本方針。


    在明知道會被某些學派針對,而且還是抱著殺了他的意誌針對的情況下,讓自己停留在明


    處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


    通過今天上午剩餘的時間,林克也對幾個特殊的對手做了些了解。


    日光學派,作為學院當中和日光會聯係最為緊密的學派,林克竭盡全力,得到的消息卻也隻是隻言片語。


    “普修卡爾,牧月女神途徑的【月之祭祀】,尤為擅長陣地戰,曾經在布置了二十七座狀態增幅魔法陣的情況下,獨自擊殺了一位被通緝的叛教者,據說其母親是牧月女神教會中的本院神殿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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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雷,輝悟之神途徑的【秘法師】,聽說擅長大地屬性的法術,沒有任何戰鬥記錄,不過在日光學派中被當作種子學員培養,據說是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美男子,不過好像性取向不太對勁的樣子。


    至於那個奧爾德,居然能在小隊中同時出現普修卡爾和穆雷的情況下擔任隊長,絕對也不是簡單貨色。


    三個種子學員,加上七個能夠在其他學派中競爭一下種子學院的隊員,完全就是個刺蝟啊。”


    幾乎從林克加入學派中開始,他就通過不同的途徑,或主動會被迫的聽聞這些日光學派成員的傳奇。


    似乎沒有人能夠對抗日光學派,已經成為了學院內默認的真理。


    林克雖然不至於怕了他們,可必要的謹慎也還是需要保持的。


    動手之前,怎麽著也得看看這些家夥具體的手段,否則實在是太不保險了。


    然而,林克選擇暫避鋒芒,不過日光學派的成員似乎並不這麽想。


    無敵,是一種可以被灌輸的信念,而日光學派的成員,無疑已經被這種信念徹底洗腦了。


    林克都已經盡量慎重,不斷隱藏自己的蹤跡,甚至用永寒冰封閉了自己身上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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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當他發現自己周圍的深淵異類都開始瘋了一樣逃竄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暗沉猩紅的天際飄蕩著混沌的雲層,收縮到不及原來十分之一大小的雲鯨靜靜地漂浮在雲層中。


    一位來自骨岩學派的導師倚靠在一處豁口前,盯著下方漸漸被包圍的少年,忍不住有些咋舌:


    “太離譜了點,把個人戰變成團體戰,曜日階級都扛不住這麽多天才圍攻吧。


    要不我們現在出手把那小子撈出來吧,等會兒真的動起手來,我真不覺得來得及救。”


    另一位導師本來在監察另一處,聽到骨岩學派導師的感慨,也過來瞟了一眼,心頭冷笑,臉上卻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你就知道林克沒有其他手段?現在出手,就相當於剝奪了這位學員的競爭權力,這份責任誰來擔?”


    骨岩學派那位被說的臉色一僵,最後也沒繼續說下去。


    終歸,大家都還是希望看著藍獅學派去死的啊。


    大地之上,林克蹙眉望著自己腳下升騰的法陣光影,感受著其中堪稱海量的神秘之力瘋狂湧動,一句親切的祖宗問候幾乎要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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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量級,都快趕上他的神秘總量了,可普修卡爾幾乎沒有任何蓄力釋放的過程,幾乎隻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在他腳下成型,而且範圍幾乎達到了直徑百米的程度!


    這是銀月階級能夠做到的事情?!


    “林克,我已經從導師口中聽過二十六次你的名字,從我進入學院開始,你還是第一個能夠讓日光會的導師都相當惋惜的苗子。甚至有人暗中揣測,你能夠和我們這些種子對抗。


    說實話,這個機會我已經等了很久了。”


    靠著從收集到的資料裏得到的相片,林克一眼就認出了說話這人就是毫無資料的奧爾德,日光學派隊伍的隊長。


    “真是巧奪天工的麵孔,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這樣攝人心魄的美好。


    隊長,能不能請你不要傷到他的臉,啊,不能再看下去了。”


    望了一眼捧著臉感慨,指縫中依稀可見他臉頰上謎一樣的紅暈,應該是傳說中溫文爾雅的穆雷了。


    林克理智地選擇了無視穆雷,眯著眼睛對著奧爾德凜然道:“所以,你所謂的的機會,就是準備和我玩一場十對一的單挑?”mx


    “刺激我?雖然我一開始就沒有這種打算,但你這句話還是讓我有些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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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十對一,也隻能是我一你十。


    像你這樣沽名釣譽,靠著一些廢物得來的名號洋洋得意的蠢貨,在麵對真正的天才時,跪下認錯才是你應該做的。”


    不是,這麽狂的嗎?這都有些超出狂傲的程度了,快發展成精神病了吧?


    難道是被日光學派當成底牌藏得太久,嫉妒到犯病了?


    林克微微晃了晃腦袋,總覺得這個奧爾德身上有些不對勁的感覺,可一時之間卻也說不明白,最後他隻是伸手指了指地麵:“既然我這麽‘弱小’,這座魔法陣算是什麽意思?”


    “防止你卑鄙逃竄罷了,第一區這麽大,你這種完全沒有任何自尊心的家夥,真要是和老鼠一樣躲來躲去,誰有心思去找你?”


    林克頷首,他也確實沒有從腳下的魔法陣中感受到什麽抑製效果,防止他逃跑的可信度很高。


    不過打一場恐怕


    是避免不了了,伺機逃竄也得把握時機,要是拖延的時間太久,難保其他人不會對我身上的日輪徽章動心。


    想到這裏,林克幹脆不再發表任何言論,隻是默默將【命定死途】的黑霧籠罩雙眼,隱藏在雙臂衣袖中的炎心護臂也開始變得滾燙熾熱。


    “我可以給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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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會!


    鋒芒在林克眼中一閃而過,腳下的地麵已經破碎,一小塊和林克腳掌完美貼合的陷坑裏,足足一公分厚的土壤全都成為了齏粉。


    暴虐的力量以不講道理的方式化作了林克的速度,流線型的身軀好像從大氣中劃過的迅鳥,在奧爾德自然閉眼的刹那,已經越過漫長的距離,將閃耀著銀白流光的拳麵對準了他的眉心。


    咚——


    “看來你不是那種會輕易被別人言行影響的那種人,虧我還這麽辛辛苦苦地研究了一番。”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隊長你這招對他根本不可能有用的啊。”


    “哎呀,試試又不過分,要是對方上當了不是血賺。”


    林克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漂浮在奧爾德頭顱之上,若隱若現的頭盔,還有手中一陣一陣的劇痛,嘴角都開始抽搐起來:“無形盔甲?你是曜日階級的戰士超凡?”


    奧爾德一改之前讓人厭煩的傲慢姿態,就像他的麵貌一樣,變得沉穩而平和,一如在山巒巔峰沉寂數百萬年的巨岩,隻有當你跨越高山險峰,才能看見這份平淡下的浩瀚。


    他微微下沉中心,手掌對著虛空一握,一柄造型極其誇張的巨錘就凝聚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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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形鎧甲也不是隻有曜日階級才能掌握的技巧,不過能在銀月階級就領悟到這種技巧的人太少,所以就自然而然的將無形盔甲當成了曜日階級戰士的象征。


    但我和你一樣都是銀月,非要說的話,大概是我基礎要深厚一點吧,畢竟我天賦一般,隻能靠努力了。”


    奧爾德這番話說的輕鬆,可看看他身後的普修卡爾無語問蒼天的表情,就知道這不過是個玩笑話。


    要是真的天賦一般,能在銀月階級掌握無形盔甲?


    就像林克掌握了領域,奧爾德也同樣朝著曜日階級穩穩地邁出了一步,突破的日子可以說掰著手指頭都能算得清。


    強敵。


    “反正你也看穿了,那我就不偽裝了。


    我知道你現在最想做的就是逃,暴露在所有人麵前對你來說簡直就是地獄。


    雖然學派裏的導師和我說過好幾次,一定要讓你淘汰,但戰士就得站在榮耀中生,站在榮耀中死。


    全力以赴和我打一場,我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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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克聽得出來,對方是認真的,而且站在他身後的隊員,對於他這位隊長可以說是心悅誠服,看不出來任何不滿。


    他也笑了起來,痛快的撩起袖子,露出了其中赤紅的炎心護臂,玩味道:“你這麽重視榮耀,之前還想裝模做樣的欺騙我?”


    “榮耀和戰術是共存的,英勇和計謀也是好友。”


    林克被他說的一愣,然後啞然失笑:“說得好,那就,來了?”


    “來!”


    奧爾德一聲呐喊,浮現在他體表的無形盔甲瞬間著色,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雙手用畫筆在虛空中描繪出了戰意和狂放不羈的輪廓。


    誇張的巨錘在奧爾德的手中,簡直如同紙糊的一樣輕盈,可當林克交叉雙臂想要用炎心護臂抵抗的瞬間,他知道這家夥才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哢嚓一聲,碎了。


    不過碎的不是林克,而是二者腳下幹涸的地麵。


    難以想象會在兩個銀月階級的身上看到如此恐怖的力量,而這,還隻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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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爾德似乎沒有對林克能擋下他的錘頭有任何的意外,一次又一次暴虐的攻擊緊隨其後。


    林克也不甘示弱,【撕裂銀手】疊加上炎心護臂,幾乎讓他的雙手化作兩道流動的熔岩。


    火光四射搭配上巨錘震耳欲聾的轟鳴,如果不是能夠確定其中交戰的是兩位銀月階級,說這裏淪為了曜日階級的戰場一點都不誇張。


    “隻是這樣嗎?那我勸你還是盡快放棄。”


    “這反倒是我想說的,如果你隻是這樣的話,還是老老實實放棄抓我的念頭吧。”


    奧爾德眼睛一亮,那是見識到自己夢寐以求的對手時才會閃爍的求道信念。


    山唿海嘯一般卷起的氣血籠罩在他手中的巨錘上,淡淡地虛影漂浮在他的身後,手中舉著別無二致的重錘。


    “那就讓我們看看,究竟是誰更勝一籌吧!”


    十分之一秒的時間了,林克就確定了奧爾德背後的虛影,那是真正的曜日階級的手段。


    當初在希卡城的時候,烏茲科就曾經用這一招毀滅了大半條街,連餘波都差點將林克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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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留手!


    日輪徽章爭奪戰的第一場,麵對的隻是日光學派中的一個人,他都得全力以赴才有望勝利!


    如果對手換成日光學派的小隊呢?換成日光學派背後的,鮑爾斯呢?


    林克垂著眼瞼,說不上來心中究竟是何等情緒,淡淡地吐出了四個字:


    “領域,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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