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章移動要塞(下)


    亞曆的通話並不是由於設備的問題而被打斷的。


    他開完寶箱,第一時間就撤退到了剛才那塊石頭背麵的陰影處。


    然而打開語音還沒有說幾句話,就感覺背後飛來一陣鋒芒畢露的氣息。


    猛的迴頭,三支利箭劃破疾風,箭頭攜帶著冷冽的寒光。


    這三支箭毫不掩飾自己的位置,隻是在空中閃爍了幾下,鋒利的殺意就撲麵而來。


    亞曆一個翻身滾到巨石的另一側,又把盾牌再次墊在石頭和他本人之間,當做第二道屏障。


    下一秒,第一支利箭定點到達。


    亞曆不敢迴頭看,隻感覺耳邊徒然響起一聲石頭爆裂的聲響。


    不是箭嗎?


    怎麽感覺對方扔了個炸彈過來?


    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麽反應,第二聲炸裂聲已經如約而至。


    和剛才那一下還不同,剛才那第一箭更加飽滿,這一下像是擊穿了之後還帶一些意猶未盡。


    咕嚕咕嚕。


    背後的石頭坍塌了。


    亞曆本來是背靠著抵住盾牌,現在已經改成轉身用雙手支撐著,還運上了自己的法力。


    “噔!”


    利箭對上盾牌,恰如針尖對麥芒。


    亞曆的盾是大有來頭的潘德拉貢家族寶物。


    即使是盾牌,也分有不同的特點,有的盾牌溫潤,即使收到攻擊,也會把攻擊的影響變得受力均勻;有的盾牌輕薄,便攜但是在防禦上就會有缺陷。


    用一個詞語形容亞曆的寶物——厚重敦實。


    第三隻利箭並沒有在盾牌上劃出一點痕跡,也沒有發出和這支箭本身和盾牌相擊時應該有的鋒芒畢露的尖銳聲音。


    是這塊盾牌對於箭的屬性壓製把攻擊者帶入了防禦者的風格。


    就像是木頭敲了巨鍾,餘音繞梁,迴音不絕,但是卻不讓人心煩,隻覺得步入一座宮殿,莊嚴厚重。


    盾牌上的黃色光芒散去,對方沒有再攻擊,亞曆小心翼翼地在投過縫隙看了看對麵。


    那個弓箭手身材高挑,站在他們三人小隊的最前麵,以他為中心,他的腳邊有一個銀藍色的圈,現在正在消散,圓圈的邊緣的光芒很亮眼,圈內有一種朦朧的霧氣。


    都在消散。


    是法力的顏色。


    大概是用這個圈加強了弓箭的攻擊力。


    剛才的箭的箭頭上就有相同的銀藍色。


    “吼?”弓箭手鬆開手中剛才架起的弓弩。


    “擋下來了。”


    “你的盾挺好。”好像是弓箭手後麵那個穿著黃色鬥篷的人在說話:“你要是說出段升在哪裏,現在我們可以放你走。”


    “我們愛惜人才,你也可以和我們走。”他還不忘補了一句。


    對方提到了段升?


    又是熟人嗎?


    不對,之前段升的老鄉雖然也一個比一個奇怪,但是從來沒有上來就攻擊的。而且這個人的口氣一看就充滿了攻擊性,好像是來尋仇的。


    亞曆不知道段升在哪裏,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出賣他。


    還是不要開口拒絕,保持沉默,不要激怒對方。


    “你想不說話,拖延時間,等你的隊友來救你嗎?”那個人輕描淡寫地說:“別裝作你不知道他在哪裏,我的人看見你和他一起出沒了。”


    他的語氣帶著一點兇狠。


    他的人?亞曆心中有一點惶恐。


    從頭到尾他和段升在一起的那點時間,隻有那個隱身人曾經目擊過。


    而他現在旁邊還有兩個人,他站在中間c位出道。


    三保一?


    不,可能還不止,還有更多,從剛才開始天命圈在縮小,但是擊殺數一直沒有出現。


    惡劣地來想,不會除了段升和亞曆幾個人以外,就全都是內鬼了吧?


    亞曆緊張地吞了一口唾沫。


    他的腦子裏一片亂麻,手心也在出汗,唿吸加速,好像是喘不上起來。


    麵前這三個人,隻是那個射手對付起來就很麻煩。


    就算那個中間裝逼的人是個遊手好閑花花公子,鑒於剛才那個射手和之前的隱身人的實力,估計他左邊的那個人也不會太過拉胯。


    盾牌背麵的扶手,他顫抖的手幾乎已經握不住。


    “看來你給出了你的迴答,”那個男生的聲音冷冽了下去:“這個人頭給我,你們不要搶。”


    亞曆不敢迴頭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那個人是要開什麽大招了嗎?


    背後沒有什麽動靜,亞曆內心焦灼地等待著,這樣的平靜反而是一種煎熬。


    他不知道要做什麽好。


    突然有什麽東西釘在了他的盾上,伴隨著猛地一拉,亞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沒有拉住盾牌,迴過神來,已經連人帶著盾牌飛了出去。


    重重地砸在盾牌凹凸不平的背麵,亞曆看到自己的血條震動著下降了一點,但是還好,沒有想象中的痛覺傳來。


    係統保留了觸覺和幾近十分之一的即時痛覺,受傷了之後是不會長期疼痛的,隻有在被攻擊的那一瞬間會有感覺。


    手上的擦傷和紅印也慢慢恢複了。


    但是下一秒,有什麽擦著自己的兩胳膊而過。


    亞曆想要拿起盾牌防禦,但是已經來不及。隻見那個黃衣服男生手中扯著兩根絲,幾近透明,努力去看,才能看到隱隱約約的銀光。


    再下一秒,就是胳膊上被擦傷的“痛覺”了。


    這一拉,血條已經掉了幾乎一格,也就是四分之一。亞曆的胳膊上沒有流血,但是兩邊都有一道深深地缺口,上麵是紫色的法力在自我修複。


    這個法力來自於靈石。


    亞曆也顧不上什麽,這一拉就掉了四分之一的血條刺激到了他,連滾帶爬拎著盾牌往後彈了幾步,亞曆抱著胳膊喘著粗氣看著十幾米外神情淡定的三人。


    然而,在這一邊倒的局勢麵前,對麵的弓箭手卻神色一滯。


    他一把按住黃衣服的肩膀。


    亞曆也大氣不敢出,也不敢移開目光,這是又有什麽要做的嗎?


    劈劈噠噠的腳步聲從後麵傳來。


    是房子裏的人?亞曆有點不敢相信,他好奇地向後忍不住瞄了一眼。


    他就驚訝了。


    不是他料想中的五六人,至少有二十幾個人。


    他們的有的長得很像,像是軍隊一樣,不同的人穿著不同的著裝。


    前麵站著幾個禿頭穿著皮襖的巨型壯漢,後麵的弓箭手全都是清一色的玫紅色頭發和綠色裙子加翠綠鬥篷,最多的就是剩下的光膀子黃帽子持劍戰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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