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初的廚藝比空青預想中的還要好。


    一道辣子雞塊,有色有味,吃起來非常下飯過癮。


    隻可惜她現在這具身體根本沒吃過這麽重口的東西,沒吃多少就被辣得扛不住了。


    見她雪白的小臉都被辣得紅撲撲的,沈筠初忍著笑給她舀了碗水。


    空青幾乎沒有猶豫,捧著小碗噸噸噸地喝了起來。


    盡管如此,也依然壓不住這灼熱的辣意。


    空青張著被辣紅的小嘴,眼睛吧嗒吧嗒掉著小珍珠,眼睛又紅又粉,看起來就像小兔子一樣。


    沈筠初被她這副模樣逗得合不攏嘴,無奈之下從灶頭上給她拿了一顆冰糖:“含會兒這個就不辣了。”


    他特意選了顆最小的,空青剛好能一口含下。


    空青乖乖含著那顆冰糖,沒過多久嘴巴裏的火辣感覺就消失了。


    等她平靜下來的時候,沈筠初早就解決好了午飯,擦擦嘴準備帶她去見帝王。


    出門前,他迴頭瞥見空青放在一旁的鬥篷,想了幾秒又說:“把鬥篷穿上吧,免得被外麵的人看到你的樣子。”


    那些該死的奴才,連他都敢暗地裏嘲諷、輕蔑,更別提眼前這個小丫頭了。


    空青知道他在想什麽,乖乖穿上披風然後又戴好鬥篷,化身成為一個可可愛愛的小白團子。


    她的兜帽頂端縫著兩個長長的兔耳朵,伴隨她的移動而輕輕搖晃,顯得特別可愛。


    沈筠初看了幾秒,低聲笑道:“小丫頭這鬥篷披風還挺不錯,自己做的?”


    空青走在他旁邊,聲音不輕不淡:“嗯哼。”


    擔心她走丟,沈筠初不知什麽時候捏住她的一隻兔耳朵,就像牽著寵物一樣往帝王所在的宮殿走去。


    當帝王看到他抓著一個小女娃走進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由得批著奏折笑他:“喲,這是從哪兒拐迴來的小娃娃?”


    帝王身上的氣場和沈筠初差不多,都帶著一股似有似無的煞氣,一看就是從小在戰場上長大的。


    沈筠初簡單抱拳行了個禮,然後就像顆青鬆一樣屹立在原地。


    白色毛絨的鬥篷下,空青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正在批閱奏折的帝王。


    原主和他一母同胞,但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被丟棄在冷宮的妹妹,兄妹倆長得尤其相似,一看就是親生的。


    沈筠初盯著他看了許久,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麽會對這個小丫頭莫名眼熟了。


    拋開膚色瞳色,這倆人的五官幾乎是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帝王也就是牧庭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下意識抬頭起來與他對視,黑眸裏盡是奇怪:“怎麽了,為何一直看著朕?”


    “當真準備把這小孩拐迴家去?”


    沈筠初摸著光潔的下巴,試探著問他:“陛下,除了已出嫁的五公主和七公主,您可還有其他妹妹?”


    聽到這話,牧庭先是一愣,以為他終於想開了準備娶妻了,瞬間覺得奏折都不香了。


    立即非常激動地開口:“親妹妹朕是沒有了,但是堂姊堂妹什麽的還有不少,快跟朕說說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自從登基以來,牧庭整天最煩的就是他遲遲不肯成親。


    隔三差五就向他催婚逼婚,但沈筠初就是說什麽都不肯耽誤人家姑娘。


    牧庭愁到年紀輕輕就因此長了好幾根白頭發。


    沈筠初嘴角抽搐了幾下,伸手扯下空青頭上的兔兒兜帽:“我看這孩子和您似乎有些關係。”


    牧庭:“嗯?”


    他下意識朝空青的臉看去,眼睛瞬間瞪得老大。


    嘶!


    白發粉瞳的孩子?!


    等等...這五官怎麽這麽熟悉......


    牧庭立即起身朝空青走來,拉著她從頭到腳無死角的看了一遍。


    等到再看沈筠初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你究竟是從哪裏找來的這麽奇怪的小孩?!”


    拋開怪異的外表不說,光是這熟悉的五官就讓牧庭大為吃驚。


    不是吧!


    老頭子居然還有其他血脈流落在外?!


    沈筠初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來:“禦膳房逮到的小老鼠。”


    牧庭:“嗯?”


    他有些懵。


    審視的目光反複在空青身上徘徊,極薄的唇微微抿著:“長得是挺像老頭子的種,不會真是他的女兒吧?”


    對於自己那個荒淫無度的父皇,牧庭可謂是極為嫌棄,就連提起他的名字都覺得晦氣。


    因此他對那些兄弟姐妹全都提不起好感。


    但是看著眼前這個渾身雪白的小丫頭,牧庭居然憑空多出來一股親近之意。


    沈筠初也不是很確定,薄薄的唇微微勾起:“到底是不是,找人過來問問不就知道了麽。”


    牧庭:“嗯?”


    大概一刻鍾的功夫,文妃和麗妃就被沈筠初的人給‘請’到了禦書房。


    她們都是頭一次見這個新帝,戰戰兢兢地行完禮之後餘光忽然瞥見站在一旁的空青。


    麗妃眼睛瞬間睜大:“天呐,阿姝你怎麽會在這裏?!”


    文妃稍稍穩定一下,環顧周圍像是確定了什麽,拉住麗妃手腕示意她不要驚慌。


    空青極為無辜的眨著眼睛,手裏還攥著一塊糕點小雞啄米似的吃著。


    看到麗妃和文妃也在,立即笑著朝她們跑來:“文娘娘、麗娘娘!”


    小姑娘笑嘻嘻地將本來就不大的糕點掰成三份分給她們。


    笑饜如花,眼神純粹幹淨:“這個好好吃的,你們也吃!”


    看到這個舉動,在場的人都不禁心髒揪疼了一下。


    多懂事的孩子啊。


    就一塊糕點居然還想著分給其他人吃!


    這是曾經過得有多淒慘啊!


    牧庭萬萬沒有想到空青會這麽做,眉頭瞬間擰了起來:“你們就是老頭子最後的那兩名妃子?”


    先帝死的時候留下遺詔,要求把他所有的寵妃都給賜死,和他一起葬入皇陵。


    可能是因為早就被人遺忘的緣故,麗妃和文妃才因此躲過一劫。


    文妃低垂著頭,手心緊緊攥著那小塊糕點,輕聲說道:“是的陛下。”


    她們被打入宮前都被褫奪了封號,早就不算嬪妃了。


    但是一旦進了冷宮,隻要沒有帝王的召見她們這輩子都無法離開那裏,所以才被迫留了下來。


    牧庭望了她們許久,又問:“這孩子是你們之中誰生的?”


    他下意識看向空青,不由得再次被她那奇異的外表感到震撼。


    麗妃和文妃麵麵相覷,怎麽都沒想到新帝王居然連阿姝是誰都不知道!


    文妃咬著唇瓣,跪在地上鬥膽問他:“陛、陛下,您當真不知道阿姝的身世?”


    牧庭被她問得一臉奇怪:“朕為何要知道?”


    看到這裏,沈筠初仿佛嗅到了故事的味道,抱起小小一隻的空青坐下來一起看戲。


    空青在他懷裏窩著吃糕點,愜意得很。


    文妃陷入沉默,不知為何眼眶逐漸被淚水積滿,聲音顫抖到不成樣子:“阿姝她...她可是您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啊!”


    “嗯?”牧庭半眯著眼睛,隨後驀地瞪大,驚慌失措的看著她,“你說她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文妃哭得身軀顫抖,強忍著淚意點頭哽咽:“對,阿姝今年十四歲了,算算時日,先皇後是在您去邊疆曆練之後才懷上的。”


    牧庭驚愕地看著坐在沈筠初大腿上的小姑娘,踉蹌著走上前,彎著腰緊緊盯著她看。


    難怪他一直覺得這小丫頭有股很親切的感覺。


    原來她竟是自己的親妹妹!


    空青吃著糕點與他對視,表現出一副也很喜歡他的模樣,朝他露出了一個純真可愛的笑容。


    童言無忌地說道:“大哥哥你和阿姝長得好像哦!”


    她不光隻是說,還抬頭問沈筠初:“對不對呀,廚子哥哥!”


    沈筠初:“?”廚子?哥哥?


    “……”牧庭盯著麵前的小姑娘一言不發,腦海中清楚記得十幾年的那件事情。


    他當時遠在邊疆鎮守,那一年總共就隻收到兩封來自他母後的信件。


    一封說的是他就快有弟弟妹妹了。


    一封則說孩子已經降世,但是還沒滿月就夭折了。


    自那之後沒多久,他的母後就鬱鬱寡歡,年紀輕輕的就沒了。


    這麽多年過去,牧庭一直以為那個孩子真的死了,甚至每年清明都迴去祠堂祭拜她和母後。


    現在卻忽然告訴他,那個孩子竟沒有死!


    牧庭整個人都懵圈了,高大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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