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被宿舍的舍友給團團抱住了,本來一場要輸的比賽被陳飛逆天的表現給日反了,他們高興萬分,對之前陳飛的遲到也就直接淡忘了。


    他們還有一場小組賽,如果四戰全勝,就可以直接晉級半決賽,即使拿不到冠軍,但也是近年來表現最好的一次了。陳飛和舍友慶祝了一會,便迴到宿舍衝澡去。


    陳飛也很高興,跟著宿舍幾個一起去了網吧打遊戲。陳飛的技術水平比較爛,隻能跟在後麵想辦法撿漏。打了幾局,被虐得找不到東西南北,陳飛鬱悶地退了出來。


    隨便打開一個網站看起了電影,正看得起勁呢,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出來接通,竟然沒聲音。隨意地把手機往桌子上一丟,繼續看起了電影。


    看了一會,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抬頭一看,一個小年輕站在了身邊。“地上的錢可是你掉的?”小年輕指著地上散落的幾張一塊錢紙幣問道。


    陳飛低頭一看,然後迅速抬起頭,伸手去摸手機。手機沒摸到,卻摸到了一雙手。抬起頭,就看到一張年輕的小臉,正一臉惶恐地看著他。


    陳飛笑道:“艸,多少年的破手法,還來?”


    “咋了?”隔壁的舍友急忙轉臉看了過來。一看到陳飛抓住了一個偷手機的小女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那個負責引開陳飛吸引力的小年輕見勢不妙,拔腿就跑,直接把同伴給放棄了。


    “對不起,對不起,下次不敢了……”髒兮兮的小女賊露出一臉的可憐相,急切地哀求。


    “行了,行了,你們繼續遊戲,我來處理。”陳飛讓舍友迴到各自的電腦前,帶著小女賊走出了網吧,來到了走廊上。那個小女賊一看周圍沒人,眼睛一轉,直接就想跑。


    可是跑了不到五米,就被陳飛直接給薅了迴來。“小妮子,還想跑?我特麽的讓你跑一分鍾,我在追你,你都跑不出我的手掌心。”陳飛笑道。


    “大哥,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偷了。”小女賊又開始哀求了。這小女賊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年紀,身上的衣服很髒,到處都是油漬,小臉上更是一片黑一片白的。


    “放過你可以,迴答我幾個問題。”陳飛笑道。


    “你問你問。”小女賊點頭如搗蒜。


    “你多大了?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裏?為什麽要偷東西?你們一個團夥還有幾個人?平時都在哪裏偷東西?”陳飛一連串問出了幾個問題。


    小女賊愣了愣,隨口說道:“我二十了,叫豆豆,家住江北省,因為沒錢所有偷東西,我們就兩個人,平時就在這附近偷東西。”


    陳飛笑了笑,不置可否,這小女賊明顯是說謊了。不過他也沒有追究的心思,隻是覺得一個小孩子走上了偷盜的路有點兒可惜,想要拽一把。但現在看來,這小女賊估計混了不少時間了,身上有很嚴重的痞子習氣。


    陳飛放棄了拉她一把的想法,揮揮手讓她離開了。小女賊笑了笑,匆忙跑開了。小插曲過後,陳飛迴到網吧看完了一部電影,發現都九點多了,便和幾個舍友說了一聲,先行迴轉學校去。


    路上,接到了徐煙兒的電話。“我爸剛才打電話來說,想找我談談。”


    “他找你能談什麽,你不怕他是騙你過去的?”陳飛問道。


    “所以,我想讓你陪我過去。”徐煙兒倒是在不知不覺中幫了徐盛斌一把。


    “行。你現在出門,我在學校側門外麵等你。”陳飛答應了下來。


    在學校側門等了幾分鍾,陳飛就看見徐煙兒從學校裏走了過來。看到陳飛,徐煙兒露出了很少見的笑容。這在以往是不可能出現的。不過現在嘛,她對陳飛還是蠻信任的。


    兩人打車直奔徐盛斌所說的地方,城西一家胖子家常菜菜館。兩人進了菜館,就看見徐盛斌一個人坐在一個桌子上,自斟自飲,相當的愜意。店裏客人倒是挺多的,吃吃喝喝,劃拳吵鬧,挺熱鬧。


    走到徐盛斌的對麵,徐煙兒坐了下來,陳飛則坐在了側麵,倒了兩杯水,然後端起水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你找我來談什麽?”徐煙兒開口問道。


    徐盛斌笑了笑,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大口喝掉一杯酒,慢條斯理地放下酒杯,這才開口說話:“煙兒,爸今天叫你來,是想給你說說心裏話。”


    “對不起,我沒有你這個爸,還有別叫我煙兒,你不配。”徐煙兒冷然說道。


    “行行行,你不認我當爸沒關係。可是,我要說的是,你以為我想變成這樣嗎?你以為我就不難受不痛苦嗎?以前我們一家三口多幸福,可是該死的廠子倒閉,我隻能去擺攤賺錢。擺攤能賺到什麽錢?看到你們娘兒兩吃糠咽菜的,我心裏難受啊。所以我想去賭,想贏錢改善你們的生活。可是這一賭就上癮了,再也戒不掉了。


    你媽媽去世的時候,我也發誓要戒賭,可是戒不掉啊,真心戒不掉。隻要一聽到麻將聲、色子搖動聲,我就控製不住自己的雙手。我曾經賭氣想要砍下自己的右手,可是我怕疼,我下不去手……”


    “停停停,你別說了,你直接找我來幹嘛的吧。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你說這些隻會讓我更恨你。”徐煙兒說道。


    “好。我不說了。”徐盛斌出奇的心平氣和,停止了絮絮叨叨地話題。“我找你來是想說,如果你幫我還掉了這五十萬,我以後再也不賭了,做一個稱職的父親。”


    “五十萬?你以為我是開銀行的嘛,我沒錢。”徐煙兒生氣地說道。


    “你沒有,你男朋友有啊。上次拿出十萬都那麽輕鬆,相信五十萬肯定能拿出來。”徐盛斌看向了正在喝茶沉默的陳飛。


    陳飛楞了一下,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讓我拿五十萬替你還債?”


    “是啊。你都是我家煙兒的男朋友了,拿出五十萬幫我還債,難道還舍不得嗎?”徐盛斌理直氣壯地說道。


    “行,拿出五十萬不是問題,關鍵是我如何相信你會戒賭呢?”陳飛笑著問道。


    “我對天發誓。”徐盛斌立刻笑開了花,舉手說道。


    “我不信那個。如果你把自己的右手剁了,五十萬我立刻就拿給你。”陳飛說道。


    徐盛斌沉默了,可是又馬上抬頭說道:“要是我剁掉了右手,以後怎麽養活煙兒?”


    “煙兒不要你養,我養就成。你要是剁掉右手,你的下半生我也一並養了。”陳飛笑道。


    徐盛斌這下說不出話來了。剁掉右手,那太可怕了。一根手指剁掉,他都承受不起,如何能承受得起剁掉整隻手。徐煙兒在對麵並不說話,似乎也默認了陳飛的提議。


    他本來想如果能從徐煙兒手中騙出五十萬,然後再把徐煙兒交給四爺,自己就可以擁有這五十萬,豈不是一舉兩得嘛。但是陳飛讓他剁掉右手,這怎麽可能答應呢。


    “舍不得?那就算了,沒有誠意的諾言,我可不相信。如果你要說這個,我覺得你和煙兒沒必要繼續談下去了。煙兒,我們走吧。”陳飛說道。


    徐煙兒站了起來,跟著陳飛準備要走。可是徐盛斌站起來攔在了兩人的麵前。“煙兒,如果拿不出五十萬,四爺可就要把你給帶走了。”


    “你讓他來帶一個試試?”陳飛不屑地說道。


    陳飛的話剛說完,突然從裏麵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我今天還就來帶人了……”話音剛落,一個肥胖的中年人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四個一臉冷峻的年輕人。


    中年人身體肥胖得都圓了,一顆腦袋大的猶如大冬瓜似的。大冬瓜的臉龐上,五官卻很小,特別是那雙眼睛,不注意看還以為都沒睜開呢。


    他嘴裏叼著雪茄,五官扭成一團,似乎在笑著。“四爺好……”徐盛斌快步跑了過去,點頭哈腰的問好。


    隨著四爺站到陳飛的麵前,菜館裏吃飯的人突然紛紛都站了起來,然後全部圍了過來。艸了,這特麽的是設計好的啊。陳飛看了徐煙兒一眼,笑道:“你明白了什麽沒?”


    徐煙兒點了點頭,憤怒瞪了徐盛斌一眼。迴過頭,擔憂地問道:“陳飛,怎麽辦?”


    “放心,有我呢。”陳飛拉過她的手,放在了手心,給她一個直接的行動上安慰。


    徐煙兒深深地看著陳飛,眼神逐漸平靜了下來,然後橫移一步,和陳飛緊緊地挨著。那個叫做四爺的胖子吹出一口雪茄的煙霧,然後突然毫無征兆地笑了起來。


    “還真是一對情感深厚的小情侶啊,老子就喜歡看這種情情愛愛的戲。可是老子還有一個好習慣,那就是特別喜歡拆散姻緣。”四爺笑眯眯地說道。


    “胖子,不用這麽得意,報應會降臨到你身上的。”陳飛迴擊了一句。


    “是嗎?那四爺我等著。”四爺聽到胖子兩個字,臉色迅速冷了下來。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時間不早了,說點正事。這個叫做徐煙兒的漂亮小姑娘已經被她父親衝抵了債務,也就是說她現在是我的人。你看你是不是該把她還給我?”


    “胖子,我看你是胖糊塗了吧,要不要我替你醒醒腦?”陳飛冷冷地說道。


    “特麽的,怎麽跟我們四爺講話呢?想死嗎?”胖子身後轉出一個年輕人,一把薅住了陳飛的衣領,怒目等著陳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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