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德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他再次變成了窮光蛋,他的生活就變得淒慘起來,整個人變得蓬頭垢麵,麵黃肌瘦。


    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形象,哪怕就是以前很熟悉他的人,見到現在的他,也認不出他就是趙有德。


    做乞丐也不是那麽簡簡單單的,趙有德他一個人,鬥不過人家一群人,被同行趕來趕去的,甚至還在一次爭執中被人打了,然後被人在臉上留下了一道恐怖的疤痕。


    挨打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趙有德搶了本該別人舔的盤子。


    公私合營的小飯館外麵,蹲著一些穿得很破很髒、蓬頭垢麵的人,他們專門等著去舔人家吃完了的盤子或者是碗。


    盡管這個時候人們吃得都很幹淨,但是也總會剩下一粒米、一口湯或是一點兒剩菜汁。


    待這人剛離開座位,門外排隊舔盤子的就快速的撲過去,拿起碗或者碟子,用舌頭一下一下地舔幹淨。


    還把桌子上撒的飯渣,以及從人嘴裏吐出來的嚼不動的肉皮,全都撿起來,吃的幹幹淨淨。


    趙有德就是因為不是他們這一夥的,插隊搶了一個剩下的盤子,就被打成了這樣,臉上還被劃了一刀。


    這種場麵讓路過的人心裏都很難受,饑餓把這些穿的破破爛爛的人折磨成了跟狗一樣。


    但是在這個糧食金貴的時期,自己大多都吃不飽,誰還有心去幫助別人呢!


    趙有德整個人瘦的已經沒有原來的樣子了,皮包骨頭,骨瘦淋漓,再加上臉上的疤痕,根本不可能有人把現在的他跟原來的趙有德聯係在一起,這為他提供了一層更深的偽裝。


    此時距離上次被人做局仙人跳,已經過去有十多天了。


    趙有德感覺他忍的已經夠久的了,他趙有德的錢不是那麽好拿的。


    想著最近生活的淒慘,他決定不再忍下去了。


    趙有德從藏東西的地方取迴手槍,一把匕首,一包米藥粉,還有一包老鼠藥,這個老鼠藥是他好不容易才從藥鋪裏麵偷出來的。


    趙有德此時就蹲在城南的那個半掩門的寡婦家附近,查看著寡婦家的風吹草動。


    一天看下來,趙有德發現這個小寡婦家裏來人還真不少,估計她應該能攢下不少錢,讓自己以後能吃幾頓飽飯。


    深夜,趙有德發現寡婦家大門緊閉,再也沒人有上門之後,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趙有德嘿嘿一笑,那滲人的笑容,有點恐怖和嚇人,好在現在已經很晚了,沒有被人看到。


    趙有德本想一個箭步翻過低矮的圍牆,奈何這具身體現在根本無法支撐他完成這個動作。


    他心中的恨意更加的強烈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趙有德才翻牆進入寡婦的家裏,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用隨身攜帶的小刀,慢慢的打開了屋門的暗杆,趙有德走進了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等寡婦發現家裏進來人的時候,還以為是哪個野男人等不及了,翻牆進來送溫暖的呢!


    所以她沒有大聲的唿叫,還一邊笑著說道:“身手不錯,房門關著都能被你打開,你等下我點個燈,規矩你都懂吧?”


    等她點燃煤油燈,才看到來人穿的跟個乞丐一樣,臉上有一道恐怖的疤痕,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看來他根本不是來交易的,而且他還拿著一把冰冷的手槍,槍口正對著自己,這一刻她嚇壞了。


    剛要大聲唿叫,趙有德就開口說道:“你敢大唿小叫,我就打死你!”


    嚇得寡婦頓時用手捂著嘴,不敢發出聲音。


    她顫巍巍的小聲問道:“這位爺,你是劫財,還是劫色啊?”


    趙有德看著已經不認識自己的女人,嫌棄一般的說道:“本大爺隻劫財,不劫色,就你這樣的,我嫌髒,你不配!”


    女人聽到隻劫財,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裝可憐般的說道:“這位爺,你知道我家的困難,不然也不會做這個,是真的沒有多少錢財!”


    趙有德可不想聽她哭窮,語氣不善,用冰冷的語氣說道:“要錢,還是要命,你自己選!”


    女人剛放下的心,又懸起來了,心想今天不大出血一次,看來是過不了這關了,於是好像認命了一般,無奈的說道:“這位爺,我要命!你等會,我這就給你取錢去!”


    “你最好別耍什麽花招,上一個跟我耍花招的人,現在墳頭的草已經一人多高了!”


    趙有德的話,嚇得女人雙腿不停的打顫,她心想看來今晚遇到了一個殺神,真是晦氣。


    這是哪個過江龍,撈過界了,明天得跟自己的老相好,好好說道說道。


    “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耍花招,這位爺,你小心點,別讓槍走火了!”


    因為她發現趙有德的槍口,一直對著她。


    女人一陣手忙腳亂的翻找,從暗格裏掏出了一個小布包,裏麵有100多塊錢和一些票據,都是通過交易得到的。


    雖然這是她半個家底,可是今天要是不大出血一次,肯定送不走這個殺神,她也有點無奈。


    “這位爺,我的全部家當都在這裏了,你也別嫌棄少,求你放過我吧!”


    女人唯唯諾諾的說道,那語氣,那神態聽得趙有德瞬間感覺身上起雞皮疙瘩,頭皮發麻,他這是被惡心到了。


    趙有德接過女人遞過來的錢和票據,心想前段時間自己失去的東西,又再次都迴來了,雖然沒以前的多。


    趙有德的心情變的好起來,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隻是這笑容,更加的讓人感到可怕。


    趙有德伸手從懷裏掏出粉末狀的老鼠藥,用桌子上的茶壺倒了半碗水,然後把粉末倒入碗裏,混合著茶水,推到了女人的麵前。


    女人看著趙有德的動作,有點無法理解,他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不應該選擇離開嗎?


    這是什麽意思呢?


    “這位爺......這是?”


    “米藥!能讓你安穩的睡到明天早晨,忘記今天晚上的事情,你是自己喝下去,還是讓我強行喂你喝下去呢?”說完趙有德拿著槍晃了晃。


    聽到趙有德說是米藥,女人懸起的心放下了一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根本沒有選擇說不的權利,隻能無奈的說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橫豎都沒得選擇,她端著碗一飲而盡,趙有德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她,等她感覺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寡婦感覺到了頭疼、頭暈、煩燥,接著是唿吸困難,意識開始模糊,最後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全身開始抽搐,口裏不斷吐著白色的泡泡,眼看是活不成了。


    趙有德都沒想到這個老鼠藥的效果這麽好,原本他還以為女人會大聲的唿叫,準備上前捂嘴呢!


    誰知道,根本不用他動手,這樣顯得更加像自殺現場了。


    再呆了幾分鍾,趙有德小心的翻看了一下她家裏的東西,找出了一些吃的東西,看著地上已經涼透的屍體,走的時候他盡量抹除了自己出現的痕跡,然後再次把屋門恢複原來的樣子。


    最後翻牆離開了這裏,離開前還把翻牆的痕跡清理了一下,趙有德的反偵察意識一直都保留著。


    女人死亡的消息,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上門的老相好發現,因為他發現正常應該打開的門,現在正大門緊閉,他上前敲門了很久也沒有人迴應,擔心出事的他,翻牆進入了寡婦家。


    好巧不巧的,他竟然是從昨天趙有德翻牆的地方進的寡婦家,他這番動作,徹底的掩蓋了趙有德留下的那點輕微痕跡!


    等他好不容易打開屋門,發現躺在地上已經涼透的女人屍體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出了大事。


    這個事情也不是他能隱瞞的,雖然他沒少做局坑人,但是還真沒有殺過人,所以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報警。


    等警察上門,勘探了現場,由於現場被不懂事的男人破壞了很多,再加上翻牆的痕跡也是他留下的。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偵查手段真的不高,而且這個女人也沒有什麽好名聲,結合現在種種證據,基本可以排除他殺,因為趙有德清理的太幹淨了。


    至於她為什麽要自殺,可能是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所以最後案子是以自殺結案的,趙有德成功的欺騙了所有的人。


    相好的那個男人死活是不願意相信女人會自殺的,奈何他找不出任何可疑的地方,甚至他還找到女人跟他說過的不算隱秘的藏錢的地方。


    他找出了200多塊錢和各種票據,這就讓他更加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隻能認可了警察的判斷,一臉惋惜的離開了這裏。


    其實找東西的時候,趙有德是發現了錢和票據的,但是為了更加讓現場看起來像自殺,趙有德放棄了拿走的想法,畢竟先前得到的錢和各種票據,也能讓他過好一段時間了。


    趙有德殺人後,並沒有立即逃離南城,他憑借著李偉的身份證明,換了一個活法,他再次變成了以前那個收破爛的,並且不斷的擴大著自己的活動範圍,同時暗中打探著那個寡婦的消息。


    等趙有德聽到別人議論寡婦自殺的消息的時候,他知道上次的事情算是瞞天過海了,心中不禁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一陣洋洋自得。


    趙有德心想,下麵要對付的就是南郊的那個年輕的漂亮小寡婦了。


    他上次沒吃到肉,還惹了一身騷,這次肯定要好好會一會,那個坑了他的小寡婦。


    不過他知道這個事情急不來,得好好策劃一番才行。


    第二天是周四,下鄉放電影歸來的許大茂車把上掛著一隻野兔和一些土特產,與門口的二大爺閻埠貴打過招唿之後,就推著車往家裏走去。


    許大茂一直麵帶笑容,因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一件事,好像為他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來到了一個新世界,讓他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


    事情還要從昨天晚上下鄉放電影開始說起,這次去的地方有點遠,再加上熱情好客的公社領導要求盡量多放幾個片子,為了土特產許大茂自然十分樂意。


    不知道怎麽迴事,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反正許大茂分不清楚,吃飯和住宿都是安排在村裏一個寡婦家裏,而且年輕的寡婦長的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起初許大茂也沒有多想,隻是吃飯的時候,這個小寡婦熱情的有點過分,還時不時的撩撥一下許大茂。


    許大茂這才品味出一點不同的東西,他抬頭認真的看了一下小寡婦,頓時發現了她與自家媳婦秦淮茹的不同。


    那是一種讓他心裏一熱的另一種風情,好不容易按下心中的那點悸動,許大茂裝作什麽不懂的樣子,隻顧著吃飯,看的小寡婦心裏都沒有底了。


    等飯都吃完了,許大茂依然無動於衷,抬手看了下時間,許大茂離開了寡婦家,來到了村裏的廣場,正式開始了今晚的電影放映工作。


    因為都是老片子,這倒不用許大茂費盡口舌的去講解了,安安靜靜的看著設備就行。


    等三部電影放完,村民們是一臉的興奮,許大茂收拾好東西,把設備都放在了生產大隊的村部裏,一個人慢慢的向著小寡婦的家裏走去。


    等到了小寡婦家,發現桌子上竟然準備了夜宵,這個小寡婦還真細心,這讓許大茂心裏一熱,於是不小心的就喝的稍微有點多,但也不是宿醉的那種,就是有點稍微醉醺醺的感覺。


    一頓宵夜吃完,小寡婦熱心腸的給許大茂準備濕毛巾,還上前主動的給他擦臉。


    小寡婦的臉離他是那麽近,傳來陣陣淡淡的皂角的味道,是許大茂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刺激。


    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許大茂越看,他心中越亂,突然小腹好像有一點什麽熱辣辣的力量傳來。


    看懂了小寡婦的那點心思,他一把抓住小寡婦的胳膊,然後一個公主抱,向著臥室走去。


    屋裏的燈熄滅了,雖然天色很黑,但是屋內卻是一番驕陽似火的場麵。


    今晚的許大茂是幸福,他感受到了與眾不同的別樣風情,同時也為他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


    躺在床上抽煙的時候,許大茂並沒有半分的羞愧之情,此時他心中想到的竟然是:原來自己的這個工作,還能有這種福利,以前真是浪費了好多好多的機會。


    第二天清晨,許大茂走的時候神清氣爽,他並沒有小氣,十分大氣給寡婦留下了五塊錢。


    其實給個二三塊錢也行,但是許大茂就是這麽的豪氣。


    兩人各取所需,皆大歡喜,簡單的吃了早飯,許大茂帶上設備和生產隊給準備好的土特產,樂滋滋的踏上了迴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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