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之上濃霧雖沒有了,但平台之外,依舊在各處彌漫,看不清身處何處。


    而在平台的正前方,隻見有一處階梯,直通上方。


    階梯比之下方要狹窄的多,約有三米左右的寬度,頂多不過容納三、四人可以同時過去。


    這時,一名修士調息的差不多了,起身來到狹窄階梯所在。


    隻見其身形光芒亮起,很快四周禁製波動四起。


    一陣光芒閃爍過後,修士消失不見。


    與剛開始攀爬相比較,這次因著濃霧籠罩,卻是看不到上方到底情形如何了。


    “看起來,之前的攀登隻是攀爬當中的一個關卡。”封樾心裏暗想,“現在向上階梯突然變得狹窄,可見後續的禁製考驗大概率會和之前有所不同。


    “隻是不知道後續是否還設有不得折返的禁製。”


    這般想著,封樾突然神色微動,朝側方看去,隻見斜對過的平台邊緣處正有一人朝自己這邊看來,目光中帶有疑惑之色。


    此人是名女修,約莫二十七八歲,膚色極白,相貌的話談不上絕色卻也不醜,隻是神色間有意無意露出副陰狠刻薄之相,同時還身著男性修士的寬大黑袍,整體看起來說不出的難受和不協調。


    “看此人樣貌,應是白靈觀的黑寡婦。”封樾猛然想到一人。


    之前在搜尋靈材過程中,粗眉少年時常介紹些所知其他宗派的天驕人物,其中絕大部分都是道聽途說,對其音容樣貌等因並未見過,無從得知。


    但其中一人卻由於太過特殊,而被廣泛知曉,那便是白靈觀的黑寡婦。


    據說,這位黑寡婦在修仙之前乃是一山野鄉間的農婦,因著丈夫在外偷情,怒火攻心之下將之在半夜殺死。


    等到得後半夜,怒火消了之後,聯想到殺人須償命,驚恐之餘,連夜收拾行李離開村莊,並在逃離途中遭遇了煉氣妖獸的襲擊。


    眼見就要命喪當場之際,被剛好路過的白靈觀通靈修士救下,經過檢測,竟發現其身具天靈根資質,這才一步登天,被白靈觀通靈修士帶迴宗門收為關門弟子,成為了三聖十派天驕中僅次於梁兮竹的女修。


    以上也是粗眉少年從他人口中得知,具體真假不可知。


    不過觀對方刻薄寡恩的模樣,倒是極有可能假不了。


    其擅長功法,據說因情緒波動時常過於劇烈,多偏向於感知類方向。


    此刻感受到對方的目光,封樾心念電轉,暗暗想著,莫非對方因所修煉功法的緣故,看穿了自己的偽裝。


    自擺脫仇斯之後,為繼續隱藏實力,自己重新將氣息收斂至築基中期。


    而現在這位黑寡婦其他人不看,偏朝自己看過來,很明顯是自己身上有異於常人的地方。


    修為異常,應該不可能,畢竟此處仍有數人乃是築基中期,談不上突兀。


    除此之外,隻能是隱藏的氣息了。


    隻是自己所用乃是靈寶白骨鐲,對方不過築基修為,又怎會被看穿。


    估計應是察覺有些不對勁,但具體不對勁在哪裏又說不出來。


    想到這裏,封樾安心了不少,不再理會對方,手上掐動法訣,自顧自地開始調息起來。


    很快過了一會兒,又有修士調息完畢,起身進入入口。


    平台之上修士數量慢慢減少,不過下方又有修士補充進來。


    隻是隨著下方攀登上來者越發稀少,總體平台修士數量呈現下降趨勢,很快就隻剩下六七人了。


    這段時間,旁邊的黑寡婦在觀察一會後,似覺得封樾並無不妥,也就不再關注,抓緊開始調息恢複起來。


    如此又過去一會,下方入口處再次波動四起。


    這次,封樾不再如之前那般自顧自調息,而是神色微動,睜開了眼睛。


    隻見入口處踏進一人,築基後期修為,將近後期巔峰,三十歲出頭模樣,臉色蒼白,恍如得了大病一般,不過眼中卻充滿了陰鷙,與虛弱的外表頗為不符,正是仇斯。


    剛剛出現,所有修士似察覺到來人氣息不同尋常,皆轉頭看去。


    而在看清來人後,部分修士似認識仇斯,麵露畏懼之色,還有些雖未曾見過,卻也知道眼前之人不好惹,身子忍不住地朝遠處挪一挪。


    對此,仇斯滿意地點點頭,不過扭頭看到封樾,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


    正待要開口說些什麽,突地另一側有人開口道:“仇道友這麽晚才過來,似乎不大符合道友平日裏的作風。”


    說話者是女子,聲音如鴨子張嘴般嘶啞難聽。


    饒是封樾聽了也忍不住眉頭微皺,自己也算見過不少女子,可聲音如此難聽的還是頭一次見到。


    仇斯也是眉頭輕皺,不過很快似想起什麽,馬上哈哈一笑:“原來梅道友在此,請恕仇某眼拙。”


    “道友此話言重了。”黑寡婦咯咯一笑。


    此言一出,周遭眾修士皆臉皮一抽,不過很快都立馬克製住了。


    “說起來,仇某現在才來,乃是想送梅道友一份大禮。”仇斯想起什麽,突地眼前一亮,朝封樾看一眼後,又哈哈笑道。


    “哦,此話怎講。”黑寡婦眉色間疑色一閃,問道。


    仇斯笑而不語,轉而嘴唇微動,改以傳音起來。


    黑寡婦聽著初始還麵有疑色,很快似聽到什麽惡事一般,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轉頭看向封樾:“你和梁兮竹那個賤人是一個宗門的?”


    封樾眉頭一皺,此處隻自己一人乾道宗修士,自然不是問的別人:“閣下有何指教?”


    說話間心中卻也疑慮叢生。


    這般語氣,難道梁兮竹和這位黑寡婦有什麽梁子不成。


    “我在問你的話,你隻管說是,還是不是。”黑寡婦臉色一寒,冷聲逼問道,聲音較之剛才更為難聽。


    不過現在誰也顧不得這些細枝末節了。


    平台上剩餘修士見此情景,一些調息的差不多的,哪怕未完全恢複,也是紛紛起身離去。


    剩下剛來沒多久的,則滿臉苦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一時間,平台之上氣氛極為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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