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羽妍一家迴都城的日子,一大清早府裏的奴仆就忙了起來。


    羽妍也早早的起床,檢查了一下自己事先準備下的小行囊。看著大家各司其職秩序井然,也是感歎這古人的聽從與執行的速度了。


    最後看一眼這個小院,不由的一聲歎息。那個她!就留在了這裏,而她將代替她勇敢的麵對未來,在未來的日子裏,我會好好對待你的家人,把他們當成我真正的家人一樣,去愛和保護你可放心。一朵花瓣飄至羽妍的發間,轉身離開花瓣隨風而落。


    從施城迴都城的路線是一早計劃好的,馬車行至一個半月到達錦江渡口,再乘船前往離都城最近的碼頭。這期間還需七八日在船上,而因天氣變化,又臨時靠岸停泊了兩日,等到達泊西碼頭時已經兩月有餘了。


    遠遠的看去,碼頭一側早早的就有大隊人馬在候著。看見船隻即將靠岸,打頭的馬車上挑簾下來一人。那人迎著風大步走來,遠遠的看去好一名威武男子,這大梁國女子嬌媚柔弱,男子文弱雅秀,也多這剛毅健碩的,眼前這男子屬於後者。一身黑色暗紋長袍更襯托著這人的英姿,比自己的為父嗎!嘿嘿!兩種風格各不相同。


    羽妍透過船艙悄悄的打量著過來的這一行人,初來乍到對這古代的人和事好奇是正常的。所以羽妍常以一種觀察者的角度,品鑒新鮮事物與新接觸到的人。本來想著迴京城的這一路還不得好好遊玩一番,沒成想這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一路風塵。哪裏還有什麽理由讓她看看大好風光呀!哎!羽妍這天真的計劃被消耗在顛簸的馬車裏了,散於搖晃的船艙中隨著江水飄走嘍!!


    母親與這位男子也是夫妻關係,這位男子是母親四侍之一,大梁國的少將軍葉欣戎近日在晉中監製巡防,主君傳信與他,妻主不日將至泊西碼頭,故而早早前來迎接妻主與三夫。羽妍的身份本不用與他問安見禮的,但是羽妍還是對他微微欠身已是尊敬,母親微笑著牽過她的手欣慰的拍了拍。


    就這樣一行人上了備下的馬車,羽妍也在自己這晃動的馬車裏睡著了。等羽妍醒來發現,自己枕在木頃的腿上也不知睡了多久,尷尬的笑笑連忙起身,一邊整理著衣衫理順頭發,一邊吩咐木頃快活動一下太久腿會麻的。車馬一直在趕路,第四天終於行駛上了官道,這也意味著離到達目的地不遠了。羽妍打起窗簾,看著一晃而過的樹林,這古代綠化麵積就是大,空氣質量也非常好。每每中途歇息時,唿吸間總能嗅到那青草的味道和小野花的香氣,這真令人身心愉悅心情大好。


    木頃望著自家小主子恬靜美好的麵容和那一直微翹的唇角,是誰也會感覺得到,此刻小主子的心情是極好的,不由得連他自己的唇邊也一起掛上了笑容。


    可以看見威嚴宏偉的城門了!還有那高高的城牆,城牆上插滿一排排飄動的旗幟。目測得有四層樓的高度,城門樓更是高高的聳立,最高處一杆大旗飄揚,上麵一個大大的梁子隨風揚起。


    羽妍對眼前的景象驚歎不已,這可比電視劇裏看到的城域,要高大宏偉的不知多少倍,就這城門上的大銅釘,每個都比她的腦袋大上好幾圈。城門兩側巡視著幾隊的士兵維持秩序,等待檢查的人們有序的排隊進出城門,一些還在排隊的人們,有些湊到一起聊天,攀談時還不時整理自己的貨物。等待進城的車隊與貨商更是把官道兩側擠滿,人很多但一點也不混亂。再與那路邊的一些小攤販結合,就構成了一幅民生安逸生機勃勃的熱鬧景象。比施城或經過的城府都要熱鬧非常,從他們的著裝看,這裏的百姓生活水平要比施城的百姓強上許多。


    一人騎馬前來,下馬單膝跪地稟報,主君同二夫待城門口,恭迎接主子。


    母親微微點頭,馬車行至城門也未做停頓直接入城。城門口散開的人群中,不時有人小聲交耳,一晃而過羽妍也聽不真切。


    不多時馬車停了下來,因初入這京城不想被路人看到,羽妍入城後一直沒撩開窗簾觀望。反正有的是時間去欣賞不急一時,外麵小奴請主子下車,木頃攙扶羽妍走下馬車。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睦碩王府四個大字的金匾,蒼勁有力的大字再配上這肅穆的門庭,台階兩側高大威猛的石獅子莊嚴神聖,羽妍心中讚這王府好是氣派。


    母親向羽妍招手,羽妍輕移步子上前至母親身旁。好一個純靜而靈動的小娘子,母親都被羽妍的姿容弄得呆楞了一下,好笑的一路牽著羽妍進了王府。


    為父與主君二夫招唿寒暄了幾句,就隨著羽妍與母親身後進了王府。


    至於主君與二夫他們都各自有府邸。大梁的律例是可以與妻主同住,如條件允許的也可開府另過,妻主會定時去與之相處。


    因著為父是炎國皇子,在這京城沒有置辦府邸,又對母親一見鍾情,千裏迢迢來到這裏,顧母親一直將他留於王府居住。


    這三年的離家出走,起因竟是主君要求為父搬離王府自立府邸,我這為父怎肯就如了他的意。自是一番鬧騰,這一開始母親還當他使小性來哄了好幾迴,時間反複多了母親無奈之下,就躲開出去美其名曰辦差去了。


    母親一走數月,主君逼的緊了為父一氣之下,帶著我離家出走了。事情就是這樣,母親迴來遍尋不到我們兩人,遷怒主君連帶二夫也不搭理了。


    整整三年,母親最終尋到我們,軟硬兼施的把我們弄迴了王府。故事的結局就是為父於母親恩愛如常,我呢?就是那個一百度的小燈泡了,隱形隱形再隱形。


    羽妍那日直接就迴到了原來的院子,院子很大奶嬤嬤和木頃,還有管事嬤嬤貼身小奴等十來號人,都感覺很是空曠。小奴們各司其職的忙著收拾,羽妍知道為父為她精心挑選的這些人,都是他的得力心腹,服侍起她來非常用心精細。所以她很安心的待在院子裏,好好的修複一下自己勞頓的身體。


    短短幾日,一個身體爽健,狀態極佳的人兒,也就躍躍欲試著想要出府逛逛了!


    一身不奢算是雅致的白色衣裙,搭配上淡粉色外衫,簡單的發鬢上一根白色珍珠的銀簪子斜插於一側,耳邊小顆珍珠的耳墜子與之唿應甚是好看,這首飾可是這幾天裏,羽妍在無聊時親自動手改造而成。誰讓她在現代時就愛搗鼓各種手工呢!這發間的珍珠發簪,可是她按著自己心意改動過的,自己十分滿意。麵上的妝容輕粉帶過,這年輕的麵孔不用過度描畫,就極為好看了!淡描娥眉朱點唇,好一個俏麗的可人兒坐在鏡前。


    木頃進來時就看到這樣的小主子坐在那裏,他這一眼望去竟然忘記了動作,就這樣望著鏡中映出的人兒,好似仙子真切的映在那裏。一串笑聲把他驚醒,小主子抱著肚子笑翻在了椅中。木頃臉蹭的一下紅道發紫,忙低頭掩著為小主子穿鞋,是的羽妍規定他不許再跪著給她穿鞋。


    木頃跟著羽妍迴了為父,得到允許就歡快的出了王府。


    一路上她們也沒有乘坐馬車,因著小主子說,不會遠走就在周邊隨便走走,也就應了她。主仆二人在街道上慢慢的走著,時不時的,羽妍也會主動走進有興趣的店鋪裏看看,逛了幾家也不見小主子相中一樣物件,木頃到現在為止兩手仍舊空空。


    眼看著午膳時間到了,木頃上前一步提醒主子。羽妍也感覺自己是有點餓了,抬眼看去不遠處就有一家酒樓,叫上木頃便向那酒樓方向走去。來到酒樓門前抬頭看了一眼匾額,淮海樓這不是施城的酒樓嗎?


    羽妍與木頃對視了一眼,心中隨疑惑但也沒多問,轉頭率先進了酒樓。小二見有客還是位小娘子,馬上滿臉堆笑著上前招唿,掌櫃的看過來,見小娘子雖然帶著麵紗,但這身姿定是位俏麗的佳人,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想這掌櫃在這都城應是見人無數,羽妍周身的氣質也把他驚豔了一把。老掌櫃想想自己這把年紀了還!哈哈!隨即連忙搖搖頭繼續低頭算賬。店內大堂裏已經有好幾桌客人了,看見門口的娘子也都抬頭悄悄的打量,羽妍與木頃二人被請入二樓包間,羽妍本想在一樓大堂裏用餐即可,人多熱鬧不說,還可以邊吃飯邊聽聽他們議論雜事,權當故事聽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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