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小事?”


    李衛東特意在小事兩個字上麵加重了語氣。


    對於向天明的話,他向來是打著折扣聽的。


    “其實這件事情也跟你們情報小組有關,你們不是有個暗子在一號監當‘犯人’嗎?


    前不久放風的時候,無意中從一個重要犯人口中得知了一條重要消息。


    可我們剛剛審訊了他一次,當天晚上他就死在審訊室裏。”


    說完,向天明便看著李衛東。


    後者一腦門子問號:“然後呢?”


    “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這邊剛開始審訊他,結果他就死在牢房裏,所以我懷疑他是被人滅口了,這說明,還有敵人藏在我們中間。”


    向天明滿臉嚴肅,人是在他們審訊小組的審訊室裏死掉的,所以這個責任他得擔起來。


    而且,對方是被誰滅的口?


    毫無疑問,兇手肯定是‘自己人’。


    所以這幾天,他一直在追查兇手,結果卻一無所獲。


    更重要的是,情報小組暗子提供的那條線索很重要。


    再加上那名犯人背後還有不少的牽扯,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掉。


    “既然明知道那名犯人很重要,難道伱們審訊小組就不加強看守嗎?”李衛東‘不解’的問道。


    “這個……”


    向天明被說的滿臉通紅,從這點來說,完全是他們審訊小組失職。


    他們不是不知道對方的重要性,而是覺得整座監獄都是他們自己的地盤,而且這些年審訊小組也從未出過事情,自然也就放鬆了警惕。


    所以,審訊室隻是上了把鎖,然後看管人員在旁邊的屋裏睡覺。


    等第二天早上打開審訊室,卻發現對方已經死了。


    “我知道錯了,你就別笑話我了,看在咱們曾經並肩作戰過,如今又是同僚的份上,你就幫哥哥一次,迴頭哥哥保證不會虧待你。”


    向天明倒是沒有說什麽你們情報小組也有責任找出兇手這種話,而是打感情牌。


    畢竟真要說起來,他們中間藏著敵人,情報小組也是有責任的。


    竟然沒有提前發現,也算是失職。


    實際上,上次,也就是桂少寧逃跑那次,審訊情報組就出過‘叛徒’,後來被常慶波揪了出來。


    要是加這次,那就是一而再了。


    估計常慶波心裏也很惱火,他把情報小組交給李衛東方負責,未嚐沒有讓他徹底清查一遍的意思。


    否則一而再,再而三的話,他這個組長實在沒臉繼續當下去。


    事情發生後,向天明肯定是查了又查,但看他如今的樣子,明顯是什麽都沒查出來。


    兇手狡猾謹慎是一方麵。


    這個年代沒有攝像頭,沒有各種偵查設備同樣是一方麵。


    像很多八九十年代發生的大案要案,在當時束手無策,為什麽到了新世紀初,就輕而易舉的被偵破?


    主要還是因為八九十年代的人,有著時代的局限性,那個時候,誰能想到二三十年後,大街小巷全都是攝像頭?


    一個學校裏,都能裝上百個。


    像監獄這種地方,更是沒有任何死角。


    而且,科技發展日新月異,當時現場留下的煙頭,作案工具,甚至是某些體液,看似無關緊要,卻不料隨著日後的大數據庫,成為了套在脖子上的枷鎖。


    不過眼下,對於旁人來說,想找到兇手很難。


    可對於李衛東來說,卻很簡單。


    他那超強的精神感知,讓他跟一個人形測謊儀沒什麽兩樣。


    除非兇手能自我催眠,徹底遺忘這件事情,否則哪怕對方的心理素質再好,表麵不露聲色,到了李衛東麵前,也會原形畢露。


    因為李衛東的那種本事,不是靠眼睛,更多的是一種精神方麵的感知。


    說起來有點玄,但實際上,現實生活中,某些時候你也遇到過。


    比如你坐在那裏,但身後有一雙眼睛,一個勁的死死的盯著你看,某些時候,你就會若有所覺,迴過頭去。


    尤其是帶有深深惡意的那種目光,更容易被察覺。


    李衛東的這種能力,便相當於放大了普通人的感知。


    這明顯要歸根於遊戲農場對他帶來各方麵的提升。


    本質上來說,李衛東依舊是個普通人,沒有任何的超能力。


    不會飛,腦袋掉了也不會長出來。


    同樣也沒有什麽他心通。


    “你現在有沒有懷疑對象?”


    李衛東想了想問道。


    幫向天明,也就是在幫自己。


    如果說剛剛在情報小組將所有人的個人資料一字不差的背下來是他上任後第一把火,那麽調整範金勝就是第二把火。


    眼下,幫向天明找出兇手,展現自己的能力,則是第三把火。


    說白了,想讓別人信服你,敬畏你,那你就要拿出讓他們信服的本事,而不是誇誇其談。


    向天明聽到李衛東的問話,臉上頓時一喜。


    這麽問,明顯是答應了。


    “當天晚上負責看守的是一個,雖然正常情況下沒有人這麽傻,但也有可能是賊喊捉賊,故意反其道而行。


    另外還有兩名參與審訊的,也有一定嫌疑。


    再就是一個負責在那周圍巡邏的獄警。”


    向天明雖然有懷疑對象,但卻沒證據。


    而且他想找出兇手,不是為了找替罪羊,而是為了把隱藏在他們中間的敵人找出來,這才是關鍵。


    否則,還會有下次。


    “有這些人的資料嗎?最好把你們整個審訊小組成員的資料都找來,我好好看一遍。”


    李衛東說道。


    其實,他壓根就不需要看什麽資料,隻要看人就可以了,誰說謊,一目了然。


    但那樣,逼是裝了,也會讓人震驚。


    可風頭同樣也會出大。


    容易引起某些不必要的麻煩。


    就跟辦案一樣,你得有證據,有過程。


    像之前在軋鋼廠,他就表演的很好,陳俠雖然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卻壓根沒有半點懷疑,因為李衛東做的每一步,每一個猜測,都是有證據,有線索支撐的。


    是他憑借強大的能力,一點點推理出來的。


    陳俠事後隻會我槽,原來這麽簡單,我這笨腦子怎麽就沒想到呢?


    我要是發現這點,說不定也能推理出來。


    就是那種,隻要是細心點,努力點,同樣可以做到的程度。


    而不是匪夷所思,怎麽都解釋不通。


    自然,人家看到的隻是他的能力,而不是懷疑什麽。


    眼下,李衛東這麽做的目的,同樣如此。


    可以高調做事,但得低調做人。


    “沒問題,我這就去給你找來。”


    向天明說完,便風風火火的跑出去。


    過了十幾分鍾,才領著一人進來。


    那人正是情報小組的,叫任曉娟,是情報小組唯二的女性之一。


    身高167,28歲,已婚。


    這個是檔案裏記載的。


    體重110斤。


    這個是目測出來的。


    長相中上,身材上上。


    也不知道向天明怎麽想的,加起來沒幾兩的資料,非得找個女人送來。


    “組長。”


    任曉娟來到辦公室,將那些資料放到李衛東麵前的桌子上,然後就眼巴巴的看著,似乎在等待著命令。


    “嗯,你先迴去吧。”


    李衛東揮了揮手。


    後者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但還是立即轉身離開。


    等她走了,向天明才不解的問道:“怎麽了?這個任曉娟做事比較細心,所以我才專門找她過來,協助你處理這些資料。”


    “你覺得我看一遍就能記住的東西,需要專門找個人來幫我嗎?”


    李衛東淡淡掃了他一眼,然後自顧的拿起一個檔案袋打開。


    審訊情報小組,因為特殊性,所以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檔案資料,甚至上麵還記錄著他們的家庭情況,一些至親的成分問題。


    審查三代,可是早就有的傳統。


    尤其是在這個出身決定成分的年代,也就更重要了。


    向天明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麽,但見李衛東已經投入,便隻能又把嘴巴緊緊閉上,生怕打擾到他。


    不過他的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不服。


    看一遍就能全部記住?


    這可是過目不忘的本事,有這本事當初怎麽沒上大學?


    再聯想到李衛東從小就被親生父親拋棄,在農村長大,他就覺得可惜。


    時間一點點流逝,過了半個小時,才見李衛東放下最後一份資料,抬起頭,若有所思。


    “怎麽樣?看出什麽了沒有?”


    向天明急忙問道。


    “所謂的資料,隻是別人願意透露出來的東西,這東西既是真的,也是假的,所以光憑這些資料,還不能確定有沒有問題,得見到對方,綜合判斷才行。”


    李衛東理所當然的說道。


    他看資料,就是一個借口,當然,也能提前了解審訊小組所有成員的基本信息。


    到時候,隻要知道對方說謊了,再通過資料反向推演。


    等於說,先知道了結果,再去從過程中找漏洞,要是還找不到蛛絲馬跡,才怪呢。


    但別人不知道他是反推,隻以為他是先從資料中發現的問題,自然就會佩服的五體投地。


    就跟當初的陳俠一樣,當李衛東說出自己的推測後,一愣一愣的。


    估計他當時的想法就是:臥槽,牛逼,臥槽,牛逼。


    “行,我這就安排,你打算在哪見?”


    向天明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反而認為很正常。


    要是李衛東隻看資料,就直接說出兇手是誰,他反而不敢找李衛東幫忙。


    “就在死人的那個審訊室吧,不管兇手多麽鎮定,偽裝的多好,到了兇殺現場,也不可能連半點破綻都不露。”


    李衛東自信的說道。


    如果到時候還是沒有發現有人說謊,那就隻能說明,兇手不是審訊小組的人,不在其中。


    很快,李衛東就來到那名重要犯人徐玉川死亡的審訊室。


    這間審訊室陰暗潮濕,有些壓抑。


    除了心理作用,還跟牆上掛滿的刑具,地麵暗紅的斑駁有很大關係。


    比起這裏,羅蒙洛科夫那間地下室,就隻能說是小巫見大巫了。


    李衛東在審訊室轉了兩圈,沒有窗戶,看不到外麵的情形,角落裏倒是有一個換氣口,但角度卻是通向上麵的,洞口比拳頭大不了多少,也就耗子能鑽進來。


    根據向天明的介紹,徐玉川是被人勒死的,當時就被掛在架子上,手腳都有鐐銬,兇手是從後麵,用繩子活生生將其勒死。


    其脖子上,當時還殘留著勒痕。


    兇手直接用這種方法殺人滅口,要麽是當時太急,來不及準備別的,能掩人耳目的方式。


    要麽是故意的,是在示威。


    他是篤定自己用這樣的方式殺人滅口,最後也不會有人能查到他。


    而且,審訊室的門是鎖著的,門鎖也沒有損壞。


    不過這點也不能說明什麽,如今的鎖防盜能力一般,認真學個一段時間,基本就能掌握技巧。


    當李衛東開始挨個‘審訊’的時候,不但向天明就坐在一旁,甚至他還找來了幾個行動組的人。


    在他看來,保證李衛東的安全才是第一位,萬一兇手就隱藏在審訊小組裏,真要被揭穿,來個狗急跳牆,把‘瘦瘦弱弱’的李衛東抓去當人質怎麽辦?


    所以,他這也是有備無患。


    審訊小組的人戰戰兢兢的來到審訊室。


    以往,都是他們負責審訊別人,沒想到有朝一日,輪到別人來審訊他們,盡管這種審訊跟以往有很大的區別,但不管如何,沒人喜歡被審訊。


    不管他們也知道,關押在犯人被殺死在審訊室裏,基本上每個人都有嫌疑。


    尤其是那天晚上留在監獄的人,嫌疑最大。


    審訊小組的人,一個個麵色蒼白的進來,又一個個滿臉慶幸的離開。


    李衛東問的問題很簡單,那天晚上在哪裏,做了些什麽,有誰能證明?


    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好幾天,他們也早被向天明審查了好幾遍,所以基本上都能張口就來。


    各人的經曆基本上也沒什麽值得懷疑的,否則向天明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沒有線索。


    原本,向天明以為李衛東的審訊方式肯定有所不同,一開始還充滿了期待,


    可慢慢的,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因為他自問,在審訊方麵,他比起李衛東來強多了。


    李衛東的表現在他看來,比初學者還不如,要是這水平,都沒有進入審訊小組的資格。


    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等李衛東全部審訊完。


    “怎麽樣?”


    審訊完,將包括行動組的人也趕出去後,向天明才敷衍的問道。


    反正,他是一點都不看好李衛東的審訊工作。


    剛剛他都快睡著了。


    “兇手不是審訊小組的人。”李衛東迴答。


    “嗯,嗯?”


    向天明在這一個字上用了兩種聲調,甚至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李衛東。


    明明審訊小組的人嫌疑最大,怎麽就都問題了?


    他倒不是非得讓自己的審訊小組了出點什麽,可兇手要不是審訊小組的人,又會是誰?


    “你是說那個叫林什麽的獄警?”


    向天明急急的問道。


    畢竟,排除了審訊小組的人,剛剛被審訊過的外人,也就隻有那名獄警了。


    可剛剛人在的時候怎麽不說?


    一聲令下,行動組的人早就將其拿下了。


    現在不是放虎歸山嗎?


    萬一對方察覺到不對勁,跑了怎麽辦?


    不過就在他準備先去抓人的時候,李衛東卻搖了搖頭。


    “不是他?”


    “啥?不是?”


    向天明差點被閃倒。


    然後就不明所以的看著李衛東。


    “兇手不在今天審訊的人裏麵,可以擴大範圍了。”


    李衛東揉了揉眉頭。


    本來以為兇手就隱藏在審訊小組小組,隻要見完,他就能將其揪出來,輕輕鬆鬆破案。


    可現在,排除了審訊小組,也就意味著,懷疑目標要擴大到整個審訊情報小組,尤其是行動組。


    甚至是整個監獄。


    如此一來,工作量也將急劇增加。


    今天可是小年,第三農場那邊下午要發年貨,他還想著早點下班迴家呢。


    “擴大到多大?”


    向天明也開始頭疼。


    不出亂子正好,一出就這麽大。


    別看他們審訊情報組權利不小,可要是鬧得整個監獄雞飛狗跳,絕對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先從咱們組開始吧,然後是所有獄警跟工人,一步一步來。”李衛東說道。


    “嗯,那就先行動小組,接著情報小組。”


    向天明點點頭。


    事到如今,就算鬧得再大,也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這次,向天明幹脆找人把行動小組人員資料送到審訊室,讓李衛東一邊看,一邊進行審訊。


    至於情報小組人員資料,李衛東已經看過,不需要重複。


    但是,當時間來到下午,行動小組跟情報小組的人全都‘審訊’了一遍後,卻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不對,也不能說沒有任何發現,行動小組裏有一人的表現不正常,麵對他的時候,隱隱有心虛的表現。


    不過他的這種不正常,跟此案無關,並不是殺人兇手。


    但毫無疑問,對方或多或少有些別的問題。


    對此,李衛東也隻是將他的名字標記出來,等迴頭交給常慶波,讓他自己看著處置。


    眼下的目標,還是放在殺害犯人的兇手上麵。


    就在李衛東離開審訊室,來到外麵曬太陽的時候,去找常慶波匯報情況的向天明,也快步走了迴來。


    五千字。


    昨天頭疼的厲害,有好心的讀者給了個偏方,說是月票能治療頭疼,咱畢竟是死皮(要)臉的人,能信嗎?


    不過,看到大老爺們的月票,的確心情會好很多,繼而影響頭部。


    難不成,這偏方真的對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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