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峰去見完大隊長迴來,臉就一直板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他在農場巡視一圈,目光時不時的看向依靠山包而建的溫室大棚。


    雖然裏麵還沒開始培育地瓜,但爐子已經點上,兩根煙筒管子正往外冒著煙。


    想著大隊長唾沫星子噴到他的臉上,那一句句白癡,蠢貨,讓他當時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管他的初衷是什麽,落到這個結果,隻能說是自找的。


    用大隊長的話說,一個隊長眼紅手下功勞太多,甚至要打壓,是無能的表現。


    他作為農場的隊長,手底下的功勞,難道就不是他的功勞了?


    盡管當時,他幡然悔悟,滿臉羞愧,但心裏到底如何想的,恐怕也隻有他自己才清楚。


    而迴來後,他就不時的看向溫室大棚,也同樣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孟大勇已經醒來,他也重新找人審訊了一番,拿到了一份根宮家棟截然相反的口供。


    這個結果,實際上已經在他的預料當中。


    不過到目前為止,宮家棟仍舊老實的待在農場裏,甚至還繼續指揮建造宿舍,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但實際上,趙海峰卻知道,不管是他,還是宮家棟,此刻都在等待李衛東歸來。


    要是李衛東所謂的線索是假的,空手而迴,那一切休提。


    可如果他真的抓到人,並找迴那批黃金珠寶,自然有人要為此付出代價。


    三天的時間,夠嗎?


    趙海峰收迴目光,正準備迴辦公室,就見到農場門口有些混亂。


    隱約間,他好像看到了李衛東的身影。


    “沒找到?”


    此刻,還不到中午,他並不認為僅僅隻是一個上午,李衛東就能抓到人,估計大概率會無功而返。


    就在他不打算理會的時候,一個獄警飛快的朝他奔來。


    “隊長,找迴來了,李副隊長把那批黃金珠寶找迴來了。”


    隨著靠近,那名獄警忍不住大聲吆喝起來。


    頓時,不遠處的聽到的人,也同時愣住,繼而齊刷刷的看向門口處。


    而趙海峰有些錯愕,甚至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找迴來了?


    這才多久?


    不到一個上午,就找迴來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李衛東隻是隨意的出去轉了一圈,就找迴來了。


    仿佛他早就知道那批黃金珠寶藏在哪裏。


    “人抓到了嗎?”


    趙海峰看著奔到自己麵前的獄警,直接問道。


    “抓到了,一共兩個,其中一個是農科所的研究員,就是幫咱們建溫室大棚的那個。”


    “農科所的研究員?”


    這個結果,再度讓趙海峰愣了下。


    心中剛升起的懷疑也隨之消散。


    接著,他就大步朝著門口走去,農場的功臣迴來,他豈有不去迎接的道理?


    同一時間,宮家棟也一腳深一腳淺的朝著門口跑去。


    不過跟已經滿臉笑容的趙海峰相比,他的臉上更多的是蒼白,是惶恐不安。


    終於,當趙海峰跟宮家棟來到門口的時候,李衛東已經把自行車停到一邊,幾名獄警押著兩個人,還有兩個抬著一個麻袋。


    “隊長,幸不辱命!”


    不等趙海峰說話,李衛東已經先一步上前。


    “好,好啊,我果然沒看錯你。”


    趙海峰激動的上前拍了拍李衛東的肩膀:“你放心,迴頭我一定幫你跟大隊長請功,雖然咱們農場新建,可該有的榮譽,一樣也少不了。”


    “不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偷的,提前藏在外麵,所以才能這麽快就找迴來。”


    一旁,宮家棟突然情緒失控的指著李衛東大喊起來。


    他不可能接受這個事實,因為這不但充分說明了他的無能,還意味著,他誣陷孟家叔侄,屈打成招,已經成了不爭的事實。


    他必然要為此付出代價。


    也就是說,當李衛東找到偷盜之人,並且找迴黃金珠寶的那一刻,就意味著,他完蛋了。


    “宮家棟同誌已經瘋了,把他帶下去看好。”


    趙海峰冷冷的命令著一旁的獄警。


    直接來了一出棄車保帥,或者說,宮家棟從一開始,都隻是一顆過河的卒子。


    “我沒瘋,放開我。”


    當兩個獄警上前揪住宮家棟時,對方也用力的掙紮起來,但卻無濟於事,隻能在不甘的叫喊中被帶走。


    “衛東,剛剛宮家棟同誌的話你別介意,其實也怪我,之前聽信了他的讒言,差點就耽誤了大事,好在你最終把這批黃金珠寶給找迴來了,要不然我也沒臉再當這個隊長了。”


    等宮家棟被帶走後,趙海峰滿臉羞愧的看著李衛東說道。


    “不怪您,宮副隊長看我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上次您通知我去監獄那邊領材料,後勤處那個叫丁建的便處處為難我,這裏麵就是宮副隊長跟一個叫劉偉的在裏麵使壞。


    當然,我因為年輕氣盛,忍不住潑了丁建一臉茶水,之後也為此後悔了挺長時間,還是您說的對,要團結同誌。”


    李衛東低眉順眼,滿臉誠懇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趙海峰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不自然。


    這麽明顯的畫外音,他又怎麽可能聽不出來?


    當初給他打小報告,說李衛東在監獄後勤處仗勢欺人,影響農場形象的,正是宮家棟。


    當時他不過順嘴敲打了李衛東一句,沒成想此刻卻被李衛東拿來刺他。


    可偏偏,他卻無法反駁,甚至還得安撫李衛東。


    “監獄後勤處這些年越發囂張跋扈,不過你也沒必要慣著他們,以後他們要是還敢為難你,繼續潑,出了問題我給你頂著。”


    趙海峰說的仗義,至於出事後,他還承不承認就是另外一迴事了。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李衛東點點頭,一副很感動的模樣。


    兩人之間,你來我往,暗戰連連,但落在外人眼裏,則是一片和諧的局麵。


    隨後,李衛東讓人將鄭凱跟他的同夥分別關押了起來。


    說起鄭凱這個同夥,當他們衝進對方家裏的時候,他還在唿唿大睡。


    即便過了一個晚上,屋內還散發著濃濃的酒味。


    此人名叫王虎,三十四歲,單身,無業遊民一個,平日裏盡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也因此被勞教過兩年。


    正常來說,這樣一個人不應該跟鄭凱有什麽交集,但偏偏,鄭凱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沒事喜歡賭兩把。


    這才結識了王虎。


    前段時間,鄭凱把身上的錢都輸光後,鬱悶之下,便跟王虎一起喝酒。


    席間,鄭凱忍不住抱怨,肯定是進過死人墓,所以才導致黴運不斷,手氣黑,一個勁的輸錢。


    王虎聽聞後,就好奇的問了兩句。


    已經喝差不多的鄭凱也沒防備,就把在農場進過的那個王侯墓說了出來,當聽到裏麵不但有許多古董,還有黃金珠寶後,王虎一下子就動心了。


    他開始慫恿鄭凱,打算合作把裏麵的黃金珠寶偷出來,等變賣成錢後,兩人分了,再去那裏大開殺戒,把先前輸進去的,通通贏迴來。


    但凡沾了這玩意的人,再想收手幾乎不可能。


    鄭凱自然也想翻本,正愁沒有本錢。


    所以,王虎剛剛慫恿他的時候,他是拒絕的,但也沒能堅持多久,就被王虎描繪的情景徹底吸引。


    再聯想到自己白天聽到的消息,終於一狠心,決定幹一票。


    在他看來,自己那個時候已經離開了,誰也不會想到是他。


    本來,他的計劃也如李衛東一開始預料的那般,準備在半路偷偷下手,可沒想到,那批黃金珠寶被農場的人給攔截住。


    兩人不得不因此改變計劃。


    好在他之前經常在農場裏溜達,對於農場一些警戒點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辦公室那邊的布局,同樣清楚。


    等半夜後,他跟王虎便悄悄溜進農場,然後王虎用特製的迷香將看守黃金珠寶的兩名獄警迷暈後,輕易的就得手了。


    為了不被人發現,得手後他們並沒有把黃金珠寶藏在家裏,而是藏在城外,他每天上下班的一條路邊的溝裏,那裏很隱蔽,平日裏根本沒人會去。


    原本是想著等風頭過了,再一點點把那批黃金帶迴家。


    就這樣,提心吊膽了三四天後,依舊沒人來找他,他懸著的心也漸漸放下。


    甚至他已經打算,今天晚上就先捎帶點迴城裏,然後換成錢,在去那邊跟人好好賭一把,把之前輸的全部贏迴來。


    美夢還沒持續多久,李衛東就帶人上門,直接把他給抓了。


    而且他的嘴巴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硬,李衛東隻是嚇唬了幾句,還沒有動刑,他就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


    不過話語間,他肯定不是主謀,都是被王虎給逼的。


    就這樣,李衛東帶人先去把那批黃金珠寶給挖出來,然後又去王虎家中,將其一起抓住。


    至此,黃金珠寶失竊案,算是圓滿破獲。


    對於李衛東來說,自然又是一件功勞到手,可對於宮家棟來說,卻是一個大坑,跳進去就再也沒有爬出來。


    不僅僅是他,就連迴到辦公室的趙海峰,也正百思不得其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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