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我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道友若是不願,自可以迴你那西海開宗立派,我等必送上重寶作為賀禮。”儒雅書生冷笑道。


    易雲麵不改色道:“南方七國久經兵戎,山河破碎似那風中飄絮,百姓流離失所,終日生活在惶恐之中。此時南疆魔宗餘孽猶在。你等卻在這高談闊論,說什麽分疆裂土。何時那七國千萬黎庶成為了你等掌上玩物。”


    黑臉大漢怒聲威脅道:“姓易的休要在這裏說什麽大道理。你若不是修成元嬰,也不過是我等腳下的螻蟻罷了。那些黎庶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麽?”


    “在我看來,他們與四隻腳的畜生也沒什麽分別。此事你最好答應,要是有半個不字,定叫你有來無迴。”


    與此同時,那名來自嶽麓宗,外表神似儒雅書生的元嬰修士在旁策應,隨時準備暴起發難。


    場中形勢急轉直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二人不願將吃到嘴裏的東西吐出來,有意逼易雲就範。


    另外一邊澹台明月舉棋不定,他雖有意結交易雲,卻並不願為對方得罪人。


    真正讓他感到忌憚的是,若是幾人真的在此大打出手,隻怕誤傷了城中百姓。


    這時青衣老道開口說道:“幾位何必如此,老道我有一個方法,可教諸位放下芥蒂,化敵為友。”


    中年道姑搭腔道:“如今南方戰事尚未平定,萬事以和為貴,青玄道友既然有辦法直說便是,也省的幾位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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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老道咯咯一笑,臉上瞬間籠罩一層黑氣,轉過身子看向易雲,一字一句道:“我聽聞道友與留仙派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現如今公孫勝白元嬰破碎,如那風中燭火,搖搖欲墜。”


    “我不妨給道友交個底,這廝一貫陽奉陰違,背地裏不停做些小動作,早已惹怒了幾位大人。隻要道友願意……”


    易雲直接揮手打斷對方,反問道:“青玄道友的意思,是想讓我滅了公孫老賊,然後鳩占鵲巢奪了留仙派的地盤。”


    青衣老道點頭示意,“以公孫勝白的狀態,就算大難不死,也會境界跌落,以他現如今的實力,如何控製得住日後局麵。”


    “正所謂德不配位,必有災殃。道友剛剛練成元嬰,尚有千年時光,正應奪了留仙派的氣運,然後開宗立派,成就一番豐功偉業。”


    易雲心中思索道:“看來這塊老骨頭也不是什麽善類。我當日之所以留下公孫老賊的性命,為的便是斷了他們借題發揮的念頭。如今又來挑撥,讓我去奪了留仙派的基業。”


    “倘若真的如同他說的那般做了,到時這些冠冕堂皇的家夥,說不定又會以欺師滅祖,趁人之危的罪名,群起而攻之。”


    想通這其中的關節,易雲斷然拒絕,沉聲說道:“我與公孫老賊固然有天大的仇怨,但是禍不及宗門,更何況留仙派當中尚有昔日同門手足,我又怎忍心迫害他們。若是有人想要暗中使壞,趁機攻伐留仙派,我易某第一不答應。”


    此話一出,無論是青衣老道,中年道姑,亦或是澹台明月,還有那名綠衫女子,都對易雲刮目相看。


    雖然幾人未曾親眼見證當日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但是依舊從一些傳言中,推算出此人實力之強前所未見。


    而且通過剛才的交談,也從側麵說明對方除了實力強大之外,還擁有極深的城府。


    相較之下,鬼煞門和嶽麓宗的那兩人簡直就像是白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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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臉大漢再也按捺不住,大聲吼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莫非真的要與我等撕破臉皮不成?”


    “既然如此,那麽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來自嶽麓宗的那名儒雅書生拂然起身,當即祭出一隻靈筆持在手中,銳利的氣芒自筆鋒吞吐而出。


    此時場中局勢已然失控,澹台明月正欲開口,那名道號喚作靈羅的綠衫女子忽然說道。


    “修士之間向來奉強者為尊,不必似那鄉野村婦般你爭我吵。依我看不如彼此間較量一場。”


    “若是閣下能夠在我手中扛過三百個迴合,我玄心宗願意割讓一國之地贈與尊駕。若是扛不住能否保住性命尚且兩說。”


    另外兩人聞言對視一眼,旋即也說道:“若是你能在靈羅道友手中撐過三百個迴合,我二人願意各自割讓三千裏土地與你開宗立派。”言語間似乎對綠衫女子的實力極為信任。


    易雲仰天大笑,目光陡然間變得兇狠起來,說道:“拿這無主之物來做人情,莫非當我是傻子不成。”


    黑臉大漢寒聲道:“此事可由不得你。你若是不依,便是我三宗共同的仇敵。”


    中年道姑從中調解道:“靈羅道友出身中土道門,向來言出必行,道友不必心存顧慮。更何況,還有我等為你們見證。”


    易雲目光如炬,看向綠衫女子若有所思,片刻後說道:“空口無憑,何以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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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老道取出一卷青藤紙,隻見上麵龍飛鳳舞地寫滿了各種朱砂符文:


    “此為禱告上蒼的玄天禁咒,諸位對著此物歃血為盟,立下誓言,然後將其焚燒,期間但有人背棄誓言,定讓其元嬰破碎,神魂寂滅,死無葬身之地。”


    包括易雲四人聽聞是玄天禁咒,都不禁麵露沉思之色。


    此物並非什麽玄奇法寶,而更像是一種契約憑證。


    凡是對著此物許下的諾言,無形之中會受到某種規則之力的約束。


    即使是元嬰修士也不例外。


    內心考量一番,四人紛紛刺破指尖擠出一滴鮮血,滴在玄天禁咒之上,各自立下誓言。


    澹台明月作壁上觀,心中暗道:“真是一群狡猾的家夥,隻說了疆土割讓之事,卻刻意迴避了日後是否會向對方出手。”


    “此番比鬥,靈羅若是勝了也就罷了,若是敗了,隻怕那兩個人頃刻間就會出手奪其性命。”


    “就是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有沒有察覺到。”目光不自覺地移向場中的易雲。


    同樣散修出身的澹台明月,從個人感情上,還是比較偏向對方的。


    隻是仙道無情,許多事大都身不由己。


    越是往上攀登,越是覺得大道蒼茫,個人之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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