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陳曉虹一個熟女校醫見慣了師生的各種撩騷,忽然被周林這樣一個大男孩當麵提到月事,一時間也不由紅了臉。


    好歹是專業的醫生,立刻便穩定住心神,裝作渾不在意的抽迴手臂,說道:“就這些?”


    “嗯,頂多還有點虛火,算不得毛病。”周林道。


    “倒是有兩下子,那你說該怎麽治,要不要給我開副中藥?”陳曉虹玩味的問道。


    周林認真的說道:“吃藥沒什麽用,治標不治本,你現在主要的問題是趕緊找個男朋友,生活有了規律,這些問題很快就會自動消失。”


    陳曉虹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下白生生的俏臉更紅了,嗔道:“我怎麽覺著你學的中醫不怎麽正經。”


    “怎麽能說不正經呢!”


    周林正色道:“到什麽年紀做什麽事情,這是天道人倫,你今年快三十了吧,該做的事情沒有做,身體自然出現問題,而且還會導致出現一係列狀況,比如失眠盜汗,虛火旺盛,有時會容易發怒。”


    陳曉虹細一琢磨,發現自己還真有這些問題。


    心中忍不住想,難道真像他說的,要找一個男朋友才行?


    可去哪兒找一個能讓自己喜歡的如意郎君呢,身邊目前還沒一個合適的,總不能去相親吧。


    還沒等她想明白,周林便趁機說道:“你要是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男友,我可以犧牲一下,先給你當個藥引子。”


    “你?”


    陳曉虹疑惑的看著他,隨即明白過來,眼前這小家夥居然在跟她開車。


    抬手在他肩膀上錘了一個小拳拳,道:“以前怎麽沒發現你色膽兒這麽大呢,快滾吧,我該休息了。”


    “往哪兒滾啊,你不看看幾點,宿舍都鎖門了,我沒地方去,晚上隻能在這兒跟你湊合一宿。”周林一臉無奈的說道。


    “你要睡這兒?”陳曉虹驚訝的看著他。


    周林一攤手,“不然呢,還不是為了替你看門,我才耽誤了迴宿舍的時間,現在真沒地方去了,你總不能卸磨殺驢吧。”


    “不行不行,你睡這兒半夜要是有人來看病,被人看到影響不好。”


    “大姐,你看看幾點了,哪還會有病人,就算有急症的學生,我也可以給你幫忙嘛。”


    “不行,明早被來上班的同事看到,肯定會傳的不像樣子。”


    “放心,我天不亮就走!姐姐你人美心善,總不能看著我露宿街頭吧。”


    碰到這麽個無賴,陳曉虹也真沒辦法,隻能把值班室的床讓給他,自己打算去輸液室的病床上湊合。


    周林故作驚奇的問道:“虹姐,你不跟我一起睡?”


    “滾吧你,自己睡吧,床單被套都是我自己的,晚上剛換上,你別給我睡髒了!”


    “先別走,你答應給我掏耳朵的,怎麽說話不算話。”


    “我啥時候答應你了。”


    “就算一開始沒答應,我給你把脈你還沒給診金呢,就用掏耳朵抵消吧。”


    “不是給你巧克力了!”


    “那是給學生看病的診金,你身子金貴,可不能用糖果抵賬,耳朵癢得很,反正你失眠,就幫我掏一下唄。”


    “收留你不算嗎?這死孩子,咋還訛上我了。”


    “收留我是因為我幫你看門耽誤了迴寢室的時間,當然不能算!”


    “真服了!我還頭一次見你這樣的學生!”


    陳曉虹也不知怎麽想的,還真從抽屜裏的指甲剪套裝中取出挖耳勺,然後又去處置室拿來蒸餾水和棉簽,還找出一個看口腔所使用的頭燈。


    等迴到值班室,卻發現周林已經脫去衣服鑽到被窩裏。


    “你怎麽把衣服脫了!快穿上!”


    “穿著衣服咋睡覺?”


    “值班室誰脫衣服睡啊,來病人耽誤時間好不好。”


    “我又不是值班醫生,不是還有你嘛,趕緊的,輕點兒啊。”


    陳曉虹一頭疙瘩,好在對方被子裹的嚴實,沒有露出肌膚,不然她可沒辦法在屋裏待下去。


    拉過一個凳子放在床邊,順手將遮擋床鋪的簾子拉上。


    一想這樣被人看到容易引起誤會,便又將簾子打開。


    隨即又覺著這樣被人看到仍是不妥,反到不如擋上把他藏起來,就算有人來敲門,也未必發現屋裏有個男人,於是又將簾子拉上。


    周林麵朝裏側躺著,“你幹嘛,跟個簾子較什麽勁。”


    “還不是因為你,這要被人看到,我的一世英名就毀了!”陳曉虹取出一根棉簽,蘸點蒸餾水,開始往他耳朵裏投。


    周林舒服的眯起了眼,道:“怕什麽,大不了說我是你男朋友唄,誰還能怎麽著你。”


    “你這樣的小男友,我可不敢要。”


    “要不要隨你,不過我說給你做藥引的事兒,並不是開玩笑,你可以考慮考慮。”


    陳曉虹使勁擰了他的耳朵一下,嗔道:“能不能不說這個,你把我當什麽了?”


    “當成我的病人啊,我一個一心救人的郎中,能有什麽壞心思。”


    “我看你心思壞的很!連我這老阿姨都不放過,說說吧,你經驗這麽豐富,已經禍害過多少小姑娘了?”


    “你這不是冤枉人嘛,我一個純潔無瑕的小男生,從來沒有做過那些事,你知不知道,昨天還有人買我的尿迴去煮雞蛋呢!”


    “噗~咯咯咯咯……”


    陳曉虹笑的花枝亂顫,好半天才止住,又擰了一下他的耳朵,“你別逗我笑,萬一不小心把你耳膜捅穿,你可就成聾子了。”


    “沒事你捅,使勁兒捅,聾了算我的!”


    “貧嘴,別動!”


    陳曉虹擰著他的耳朵不再放手,防止他亂動,另一隻手換了根棉簽,繼續小心的投入耳朵眼兒。


    認真操作的同時,左手忍不住捏了捏對方的耳垂。


    小家夥的耳垂挺有肉,軟乎乎的,捏著很舒服,從麵相來看,大耳垂應該是有福之人吧。


    咦,我怎麽想到麵相上去的呢?


    都是被這個小家夥影響的!


    對方的耳朵很幹淨,挖耳勺根本用不上,陳曉虹還是用棉簽蘸著清水幫他仔細清理了一遍。


    要喊對方翻身時,卻發現小家夥唿吸平穩,竟不知何時睡著了。


    年輕人的睡眠真好!挨著枕頭就能睡!


    這讓陳曉虹羨慕不已。


    正要悄悄起身離去,卻聽對方迷迷糊糊的說道:“這邊完了?那掏這邊。”


    說完周林手臂伸出被子,拉住被角翻了個身。


    過程中沒有睜眼,一翻過來躺好,立刻又發出輕微的鼾聲。


    這尼瑪,到底是睡沒睡呀!


    能不能把胳膊收迴去,肩膀也露出來了啊!


    陳曉虹猶豫半晌,心虛的拉開一點簾子,看到屋門是關閉的狀態,這才又坐了迴去。


    眼前是一張幹淨而年輕的臉龐,談不上有多帥,但有一絲英氣,並且十分有親和力。


    尤其那一雙總讓人覺著有點老奸巨猾的眼睛閉上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


    這孩子的眼神跟其他的大學生似乎不太一樣。


    普通大學生的眼神清澈而愚蠢,心裏的那點兒算計,在陳曉虹眼中根本就無處遁形。


    而周林的眼神……怎麽說呢,總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這孩子到底經曆過什麽事情?


    陳曉虹重新打開棉簽盒,一手捏著對方耳垂,一手小心的將棉簽投入耳孔,眼睛卻不時看向對方安靜睡眠的麵容。


    餘光偶爾瞥到對方線條有力的肩膀和手臂,一時間竟有點心猿意馬起來。


    忍不住想到,如果自己年輕個七八歲,遇到這樣的男孩子,說不定還真會為他淪陷。


    唉,真可惜,醫學院裏不是老古板就是小古板,不是老油膩就是小油膩,不是老色棍就是小色棍。


    怎麽就沒有這種即有趣又幹淨的陽光大男孩呢!


    兩個人的年紀至少差了七八歲,雖然現在流行老阿姨找小奶狗,可自己總不能真的找一個這麽小的男孩做男友吧。


    那跟養個孩子有啥區別!誰還不是個寶寶,老阿姨也想被人疼呢!


    不過,若真像他說的,隻是偶爾讓他做個藥引子……


    想想就讓人兩腿發麻!


    真是羞死個人了!


    陳曉虹的雙腿不由緊緊並攏在一起,唿吸也忽然間變得有點急促,麵頰不自然的出現漲紅。


    心中卻頓時亮起紅燈。


    察覺自己忽然冒出的想法很危險。


    “怎麽了,不舒服?”周林沒睜眼,卻發現她不對勁,迷糊著問道。


    “沒事沒事,你接著睡。”


    陳曉虹趕緊收攏心情調整唿吸,將目光從他露在外麵的脖頸肩膀和手臂上收迴來,重新投入到耳孔內,認真的清理起來。


    並不穩定的唿吸輕輕撲倒周林的臉上,傳來一股淡淡的香氣。


    周林微微眯眼,便看到一對車燈近在咫尺,對方抬手的動作讓修身的衣扣撐開一個口子,一道深溝和兩抹鼓囊囊的亮色時隱時現。


    好家夥,我錯過了什麽!早怎麽不睜眼!


    周林一下子就不困了,兩目直勾勾的看著眼前微微顫動的一對兒車燈,忍住了拿出手機拍照的衝動。


    很快他的眼神便被對方發現,“你兩隻眼睛不老實的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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