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將沙丘和帳篷朝東的一側照成了金色,空氣中散發出濕潤沙土特有的氣息。


    黑黢黢的帳篷內,一夜宿醉的江琴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的可真香。


    睜眼覺著頭很暈,便又閉上眼睛。


    一時間想不起昨晚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反正知道喝醉了酒,這大概就是喝斷片了吧。


    身邊的呂鳳像小貓咪一樣貼在她身上。


    於此同時,也察覺到脖子下枕著從呂鳳脖子下穿過來的手臂,很明顯,手臂是周林的,趙晴胳膊沒這麽粗。


    隻是今天的位置比較靠後,居然接近手肘的部位。


    平時隻能勉強夠著手腕。


    難道他跟趙晴換了睡覺的位置?看來昨晚大家喝酒後發生了一些改變啊。


    呂鳳的皮膚柔軟絲滑,令她忍不住心生讚歎,剛察覺這一點,馬上反應過來,呂鳳沒穿衣服!


    然後驚恐的發現,自己也沒穿!


    急忙伸手在身上摸了一遍,果然不著片縷,腦袋嗡的一下就懵了。


    誰幫我脫的衣服?


    趙晴還是周林?


    這倆人都非善類,不管是誰,自己恐怕都落不到好下場。


    心亂如麻,慌亂中觸碰到內帳的紗門,發現自己躺在靠著門的最外側,趕緊打開紗門拉鏈起身爬出去。


    借著透過外帳的昏暗光線,看到帳篷內雜亂一片,滿地扔的都是衣服,矮桌上也沒收拾,昨晚的狼藉還在,旁邊還有東倒西歪的十幾個空酒瓶。


    慌裏慌張找到裝衣服的包裹,迅速進入後麵的臨時衛生間。


    一番仔細的檢查後,總算踏實下來。


    還好,沒出什麽事。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自己和呂鳳為什麽都光著?趙晴呢,在不在最裏麵?


    呂鳳居然不穿衣服躺在他懷裏,他們倆個有沒有做出什麽事情?


    江琴躲在衛生間裏,心情起伏百轉千迴,而熟睡在被窩中的三個人,卻因剛才她起床壓的充氣床墊鼓起顫動,都已被弄醒。


    呂鳳嚇瘋了,她清晰感受到身後之人的炙熱,那寬厚的胸膛和有力的手臂,和趙晴有著明顯的區別。


    她當然想不起昨晚後來的事情,但也能感覺到自己身上肯定有事發生。


    是晴姐還是周林?


    晴姐不是把工具都留在車上了麽?難道偷偷帶了一個?還是說周林又把玉郎君給了她。


    如果是周林怎麽辦?


    哎呀要死了,怎麽能這樣,這算不算犯罪?


    關鍵是自己喝醉了什麽都不知道啊!一點感覺也沒有,卻白白被他占了便宜,那豈不太虧了!


    晴姐也是,怎麽不攔著!


    咦不對,晴姐酒量很大,根本不會喝醉好不好,說不定不是他。


    趙晴視上次龍門陣酒醉為奇恥大辱,當然不會告訴她曾被周林灌醉的事情,因此呂鳳並不知情。


    所以當她想到這一點,便認為即便所有人都喝醉,晴姐肯定也是清醒的,不會讓自己受欺負。


    所以,昨晚一定是晴姐趁其他人喝醉,跟自己做了羞羞的事情。


    但她事後怎麽沒給自己穿上衣服呢,現在還被周林摟在懷裏,晴姐呢,難道已經起床出去了?


    正腦補間,一隻玉手越過身後之人摸到她身上,摸了兩下忽然縮迴去,接著最裏麵忽然有人坐起,正是趙晴。


    趙晴摸到呂鳳周林和自己全都特麽的光著,心中怒火燒到了天際。


    不用想她就知道昨晚會發生什麽,可憐的呂鳳小丫頭恐怕也沒逃出他的魔手。


    特麽的,你不講武德!


    是老娘欠你的債,你欺負鳳兒幹什麽!


    搞不好連江琴也被這熊玩意兒給霍霍了,你特麽這是犯罪!信不信迴到鎮上老娘就報警把你抓起來!


    真特麽大意了,還想著他把兩個姑娘灌醉是嫌她們礙事,誰想到他竟然膽大包天,來了個大小通吃!


    虎著臉從兩人身上爬出去,冷聲說了句,“外麵雨停了,都起來吧。”


    呂鳳不敢接腔,閉著眼裝睡。


    等她出了帳篷才哼哼一聲,做出還沒醒的樣子,卻在趙晴隔著睡袋從她身上爬過時,借著極為昏暗的光線,看到晴姐果然沒穿衣服。


    內心不由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推斷沒有錯。


    晴姐天生對男生有抗拒,碰一下都不行,即便最近經常被那貨占便宜吃豆腐,那也是出於沙漠中的特殊情況。


    尤其這兩日,晴姐被遺跡中的大粽子驚嚇,為了保護三人,才不得不讓他也進了內帳,還因護著自己承擔了他大部分的騷擾。


    所以昨晚晴姐絕對不會跟他發生事情。


    身後的家夥,應該半夜起來上廁所才不小心跟晴姐換了位置,不過他昨晚肯定也被晴姐灌醉,所以應該不會對自己做什麽。


    想想晴姐失蹤好幾天,迴來必然想跟自己親熱,這才把他灌醉的吧。


    正想著時,忽然感受到身後之人的雙臂收攏,把她抱的更緊了些,然後便察覺到了他的某些不老實。


    打臉來的猝不及防。


    呂鳳身體猛然僵住,忍不住往前挪動,卻被對方箍著小腹動彈不得,甚至還往後拉了些,讓二人貼的更緊密。


    一勾頭用力咬在對方手臂上。


    心中不禁悲鳴,這熟門熟路絲滑無比,哪是啥都沒幹的樣子啊!


    忽然想到剛在晴姐從她倆身上爬過時說出的冰冷話語,明顯昨晚出事了啊!


    到底發生了什麽,難道我喝醉酒當著晴姐的麵主動跟周林那什麽了?


    不然晴姐為什麽好像很生氣!


    慌亂間一個腦袋從後麵湊到她耳邊,聽到對方非常輕的說出三個字,“我不動。”


    呂鳳沒吭氣,卻咬的更用力了。


    這個騙子,剛說完就開始動,雖然幅度很小,但也不是他所謂的不動。


    嘴裏沒一句實話。


    外麵的露營燈忽然亮了起來,趙晴已摸黑穿好衣服,直接走到內帳旁邊,蹲下身便拉睡袋,口中說道:“睡到中午了!你倆還不起來!”


    周林一把按住睡袋邊緣,沒被她拉開,睜眼道:“催什麽催,還沒睡夠呢。”


    呂鳳大急,借此機會身子一挺,終於脫離身後連接,剛想起身,忽然想起自己的狀態,羞澀的說道:“晴姐把燈關了吧,我穿衣服。”


    都特麽這個樣子了,還怕個屁的羞。


    趙晴心中不快,還是轉身幫她找來裝內衣的袋子,這才關了露營燈。


    呂鳳在那人的搗亂下,摸摸索索穿上衣服。


    這才忐忑的從內帳中出來,心中卻恍惚不已,不受控的不斷迴想著剛才那一瞬被溫暖填滿的美妙感覺。


    好一會兒江琴穿好衣服從後麵出來,周林也起了床。


    露營燈再度被打開,屋子四人都不說話,沉默的收拾昨日搞出來的雜亂,氣氛變得十分尷尬。


    黑著臉的趙晴很快打破氛圍,瞪著周林道:“跟我去外麵看看情況。”


    二人從帳篷裏出來,看到東升的太陽奪目刺眼,天空藍的不像話,沒有一朵雲彩。


    空氣非常清新,沙地濕濕的,踩上去留下一串清晰的腳印。


    二人走出沙窩,一前一後登上附近最高的一個沙丘,卻見到遠方地勢較低的地方,竟有幾個較大的沙窩變成了水窪。


    趙晴對眼前景色沒有任何感覺,木然的看向前方,冷聲說道:“你昨晚幹了什麽?”


    “喝多了,什麽也沒做啊,現在啥都想不起來了。”周林道。


    “你放屁!”


    渾身酸疼連蹬個沙坡都困難的趙晴,自然不會相信他什麽都沒做。


    “不騙你,我喝斷片了,啥都沒幹。”周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堅決不肯承認。


    趙晴氣的胸膛起伏不已,沒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對方如果不認,自己還真一點辦法都沒有,況且認了又如何,這裏沒一個人能打得過他,還真能報警把他抓起來?


    這可是沙漠深處,報警都沒人來。


    等迴到鎮上,一切證據也將不複存在,還是拿他沒辦法。


    好半天心緒稍稍平靜,這才主意到周圍地形的變化,不由皺起了眉頭。


    正好聽到周林的聲音,“這場雨下了一天一夜,沙土已經吸飽了水,咱們迴去肯定會遇到很多這種水泡子,恐怕路不太好走。”


    “雨幾點停的?”趙晴壓抑著情緒問道。


    “不到淩晨五點。”周林道。


    “知道的挺清楚嘛,還說昨晚喝斷片了什麽都沒做?”趙晴冷冷的說道。


    周林一愣,隨即發現說漏了嘴,不由幹笑幾聲,道:“也就跟你討了半次的利息,你昨晚主動喝醉,不就是讓我討利息嘛。”


    “那我特麽也沒讓你動她兩個啊!”趙晴怒道。


    “這話說的,可不是我動的她們,你喝醉了啥樣你不知道?是你扒了她倆的衣服,還要對我們仨動手動腳,要不是我攔著,江琴就被你禍禍了。”周林解釋。


    趙晴臉上一紅,怒道:“不可能,你別想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不信是吧,你真要逼我講出實情?”周林麵帶壞笑的看著她。


    “有什麽說什麽,不準撒謊和隱瞞!”趙晴道。


    “這可是你說的,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


    周林說著掏出手機,調出視頻遞過去,“自己看吧,看完不準刪,我有備份,刪了也沒用。”


    趙晴拿過手機,心中生出一絲慌亂,猶豫片刻,還是點開了視頻。


    屏幕上立刻出現了不堪入目的畫麵,主人公正是自己。


    趙晴腳趾摳地,一隻手不由緊緊的握成拳頭,指甲都恨不得掐到肉裏。


    快速劃過跳舞的鏡頭,然後便看到自己瘋狂騷擾昏睡不醒的呂鳳和江琴,還對攝像大哥進行各種挑逗和桃色襲擊。


    這一段視頻更加讓人難堪。


    趙晴隻想找個水泡子一頭紮下去淹死在裏麵,再也不出來。


    繼續後劃,畫麵切換到內帳中,四人已然坦蕩蕩赤誠相待,兩個姑娘仍是昏睡不醒,而她卻騎著攝像大哥縱馬狂奔。


    令人抓狂的是,自己幾次要對江琴做點什麽,反倒被攝像大哥給攔了下來。


    而對方也確實動了呂鳳,卻是因為自己不堪忍受攝像大哥的雷神之錘,中途主動讓人事不省的小姑娘替代了她的位置,她則接過手機繼續拍攝。


    然後還沒等兩分鍾,她又將攝像大哥一把推翻,再度將其騎在胯下。


    可以說,幾個小時的視頻,完全就是她一個人的秀場,從頭到尾徹底掌控著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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