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側麵有一個門戶,每次有客人點了昂貴的酒水,那些衣衫襤褸的小姐姐們都是從這裏出來的。


    周林從門戶進入,經過一個通道,剛好又遇到那五個漂亮小姑娘,一個個凍的縮成一團,快速從周林身邊經過,於剛才在外麵跳舞時的姿態完全不同。


    幾個姑娘一出了門,立刻挺起腰杆,臉上堆起職業的笑容,扭動著腰肢在人群中穿梭。


    在她們身後,兩名穿馬甲打領結的小夥子,端著一瓶跟李誌剛才買的一樣的酒。


    謔,生意真好,這麽會兒又賣一瓶。


    一路上遇到很多服務人員,手中都拿著各種酒水,飛快的跑出通道。


    上二樓,根據神識所指,找到劉飛所在位置,推開門,見是一個很大的房間。


    房間正對門的一麵牆,是整塊的雙層玻璃,玻璃後麵彩燈閃爍,竟是夜場舞台上方的大型led屏。


    從這裏可以清楚的看到整個場子內的景象,而外麵卻看不到這裏。


    場子裏震耳欲聾的音樂,被厚厚的玻璃遮擋,傳到房間後就變得十分微弱。


    屋子裏處了劉飛之外,還有六個人。


    一名威嚴的中年男子在劉飛對麵坐著,他臉上有一條刀疤,從左邊臉頰一直延伸到脖子,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危險。


    此人身上有著開光五級的修為。


    在他身側,站著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身上衣著光鮮,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敞開的領口內,能看到滿滿的紋身。


    年輕人臉上都是戾氣,卻有著煉氣十級的修為。


    在他二人身後,和劉飛兩邊,則分別站著四名築基期的男子,這四人一臉橫肉,服裝一致,很明顯,屬於打手的角色。


    而挨了打的劉飛,這時候卻沒有周林想象的那麽慘。


    他老老實實的坐在一個折疊凳子上,臉上有些青腫,衣服破了幾個口子,上麵倒是有不少汙漬和水漬。


    周林推門進來,屋裏的人都看向他,那個掛金鏈子的年輕人罵道:“幹什麽的,這裏你能隨便進,滾出去!”


    “老大!”


    劉飛一見是周林,又驚又喜,沒想到他能這麽快趕過來,立刻要站起身,卻被身邊的打手一把按了下去。


    這一聲老大喊出來,屋子裏的人都吃了一驚。


    他們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還沒劉飛大的小孩子,就是劉飛口中所謂的老大。


    況且劉飛剛給這個老大打完電話,他們想著怎麽也要個二三十分鍾對方才會出現,沒想到放下電話不到兩分鍾,人就出現在這裏。


    神不神奇?意不意外?


    那位臉上有疤的中年男子略一思索,便猜測這小子大概是和劉飛一起來的,隻不過一開始並沒出現而已。


    “你就是他的老大?”刀疤男站起身,冷冷的看著周林說道。


    “什麽老大不老大,都是兄弟。”


    周林很隨意的進入房間,找了個單人沙發,一屁股坐下去。


    刀疤男從周林身上看不出修為,心中十分疑惑。


    劉飛是煉氣六級,他的老大,怎麽是個沒有修為的年輕人,這一點讓刀疤男有些想不通。


    隻是年輕人輕鬆隨意的態度,讓他覺著這小孩子必然是有所依仗,因此並不會因為沒有修為而輕視對方。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談談,不知道你能不能做主?”


    疤麵男子搬了把椅子,走過去坐在周林對麵。


    他身後的年輕人和兩位打手,也跟著走過去,依然站在男子身後。


    “看是什麽事了,小事我應該能替他拿點主意,要是娶媳婦那種大事,你還是找他爹媽談。”周林道。


    掛金鏈子的年輕人對周林可是一點不怵,指著他說道:“少扯淡,他娶媳婦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周林笑了,“他要是娶你妹,你們兩家結親家,可不就要跟他父母談。”


    “娶你妹!”


    金鏈子一下子怒了,衝上來就要動手。


    “住手!”疤臉男沉聲製止。


    “哥,這小子罵人,讓我弄死他!”金鏈子十分生氣,卻沒真的動手,氣唿唿的退到疤臉男子身後。


    疤臉男子沒有理會他,臉色陰沉的看著周林說道:“小兄弟,逞口舌之利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那要看是什麽問題了。”周林道。


    疤臉男指了指劉飛,說道:“這位兄弟,來我場子裏搗亂,不但打了我的弟弟,還砸了我價值幾百萬的酒,這件事情,總要有人給一個說法。既然他叫你老大,那麽,你看該怎麽解決。”


    “你弟弟?在哪呢?”周林問著話,眼睛看著他身後那個戴金鏈子的年輕人。


    “就是我了!”


    金鏈子上前一步,指著自己的鼻子,囂張的說道,“那小子打我了,你說怎麽辦吧!”


    周林笑了,“你說我兄弟打你,我怎麽看你一點事沒有,我兄弟卻一身傷呢?”


    “廢話,我功夫好,他打不過我!”金鏈子說道。


    “這麽說是你把我兄弟給打了唄。”周林道。


    金鏈子還要再說,疤臉男抬手製止他,說道:“話不能這樣講,我弟弟傷在身上,外麵看不出來而已。而你小弟之所以受傷,是我們為了阻止他,不得已出手造成的。”


    那邊劉飛十分委屈的插話道:“老大,他們五六個人一起打我,還把我的儲戒搶走了……”


    “原來是想殺人奪寶啊!”周林若有所思的說道。


    “若真是如此,你小弟那還有命在!”


    疤臉男臉色一變,沉聲說道:“兄弟,萬事都講究一個理字,你小弟打了人,還砸了場子裏幾百萬的酒,我拿走他的儲戒,隻不過防止他拿出裏麵的武器傷人而已。”


    疤臉男心中憋屈壞了,若不是發現劉飛手上有儲戒,他怎會如此安安靜靜的跟周林談判,恐怕早就讓人把這兩個小家夥打成豬頭了。


    他敢在城市中開這樣一個場子,黑白兩道自然都是有些關係的,一般人若敢在他場子裏搗亂,分分鍾教會對方做人。


    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劉飛一個煉氣期的渣渣,居然手上就有一個修真界極為稀罕的儲物戒指,這就讓他做起事情來,有些投鼠忌器了。


    而且在製服劉飛奪走儲戒之後,發現裏麵竟然有好幾件法寶,數百張符篆,丹藥靈石九州幣都有不少。


    這就說明,劉飛的來曆不凡,背後必然有很大的勢力。


    要麽是出自非常大的修真門派;要麽,他可能就是研究所的高級工作人員。


    這兩種人,都不是他能招惹的對象。


    但是,自己開著這麽大的一個場子,在吳西黑白兩道都有一定的名氣,如果被這小子砸了場子,卻沒討到任何說法,那以後還怎麽在本地立足。


    幸虧之前動手時,沒有下死手,隻是讓劉飛受了些輕傷,事情還留有餘地,疤臉男想著自己這邊占著理,因此才讓劉飛打電話,希望對方能有個說法,給自己一個體麵的台階。


    至於說劉飛砸了他們店裏幾百萬的酒,不過是為了增加討價還價的籌碼,故意那樣說的而已。


    他心裏清楚,那一屋子的假酒,就算全砸了,不過是損失幾十萬而已。


    偏偏這個時候劉飛忽然插言道:“那十幾箱酒不是我砸的,是他們跟我動手,被他們撞倒的,跟我沒關係。”


    周林一聽就明白,雖然劉飛和這些人的修為都不高,不過幾個修士打起來,屋裏別說酒了,恐怕把房子拆了,都不算奇怪。


    “不管是誰撞到的,總歸事情是因你小弟而起,所以這件事情,必須要由你們來承擔。”


    疤臉男大概是霸道慣了,因此心中始終認為,大量酒水被摧毀,責任全在劉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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