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川科技高層辦公室。


    站在巨大落地窗前的降穀零一手插兜,一手拿著手機聽對麵的人講話,眉頭緊皺。


    不過很快,他的餘光掃到停車場內離開的加長林肯,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隨上去,直到對方的車消失在視線裏。


    【這次的任務很重要,危險級別不低於你在那個組織臥底的時候】


    【阪本衡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會做無用功,調查他去白馬宅的目的是你現在的首要任務。】


    直到掛斷電話,腦海裏還在迴想上司的話語。


    降穀零看著樓下一片繁華的景象,突然露出一抹苦笑。


    昨天晚上他還被弟弟威脅過要安分點,沒想到上麵就派給他這樣的任務。


    如果被弟弟知道自己不是雙麵間諜,而是三麵……不知道會是什麽表情。


    身後傳來敲門聲,他整理好臉上的表情,轉過身走到辦公桌旁坐下:“請進。”


    一個樣貌平平的斯文男人懷抱一疊資料走進來,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有瞬間的交匯。


    迴想起去營救弟弟那天離開公司時感覺到被人跟蹤,降穀零突然眯起眼。


    雖然還不能確定是誰,但對方顯然是跟蹤的高手。


    看來,就算京川科技被弟弟和阪本衡掌控,也難免會混進細小的沙粒。


    他在思考有時間要不要去監控室一趟調取監控的時候,懷抱文件的男人已經走到他的麵前。


    對方將資料放在他的辦公桌上,眉眼溫和的看向正低頭看文件的他:“安達先生,我已經將發布會會場當天的人員名單整理出來。”


    乍一聽到這聲音,降穀零不可抑製的瞳孔緊縮,他猛的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


    陌生的眉眼,但熟悉的溫和表情,以及……相似的聲音。


    諸伏……


    不,不對。


    他又重新低下頭,眼底一片暗沉。


    諸伏他已經死了,在四年前,死在他的麵前。


    他捏緊拳頭,強迫自己從好友死亡的悲傷過去中抽身。


    調整好情緒,他語氣淡淡:“就放在這裏吧!”


    趕人的意思十分明顯。


    長相斯文西裝革履的男人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明亮的辦公室內,他的金絲邊框的鏡片上反著白光,他笑著開口:“如果先生還有什麽吩咐,直接撥打內線就好。”


    說完這句,男人也不停留,轉身就走。


    他的手剛捧在門把手上,身後卻傳來聲音:“等一下。”


    斯文男人挑起嘴角,笑著轉身:“安達先生還有什麽吩咐嗎?”


    降穀零雙眼微眯,嘴角卻帶著笑,漫不經心的開口:“既然你叫我有事找你,可以告訴你的內線號碼嗎?”


    ……


    “我可是聽說了,一向不出手的你,昨天可是為了那位少爺,親自登上警視總監的家門。”橫濱標誌性建築物的頂樓,一身黑的森鷗外嘴角含笑,雙手交疊手肘拄著桌麵,正歪著頭看向坐在巨大落地窗前的椅子上雙腿交疊的男人。


    落地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落在男人的身上,影子在他的右側打下一片陰影。


    男人一身筆挺西裝,雖然年紀不小了但依舊俊朗的麵容似笑非笑,僅僅隻是坐在那裏,一身霸道氣勢絲毫不輸坐在紅漆木桌後的森鷗外。


    聞言,他輕笑著說:“畢竟有許多計劃要提前做準備。”


    森鷗外哦了一聲,一副感興趣的模樣:“那能告訴我,你要做什麽嗎?”說完,他一攤手,表示自己絕對隻是好奇而已:“畢竟政府上層已經警惕起來了,我不覺得這樣做對你的計劃有利。”


    男人微微眯起眼,笑著說:“森,你該知道,人對掌控不了的存在,最終的反應無非那麽幾種。”


    聞言,森鷗外臉上掛著無所謂的笑,語氣卻越發低沉的說:“殺死或者……拉攏。”


    他突然眯起眼,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收斂:“看樣子,你是真的很在乎這次的雇主。”


    了解森鷗外的人都知道,他此刻看向男人的眼神,帶著嚴重的審視。


    反倒是男人攤了攤手,笑著道:“森,不要像驚弓之鳥一樣,即便我掌握了上層的權力,也不會對橫濱做什麽。”


    兩人就這樣對視,空氣因為雙方氣勢的對撞微微凝滯。


    最後,還是森鷗外一攤手,抱怨道:“可就是因為你的這個決定,我賺外快的機會沒有了。”


    他譴責的看向眼前的男人:“你這家夥現在不但斷了我可觀的財路,還總喜歡挖我的牆角,我有許多優秀的部下可都變成了你的忠實手下了呢!”


    聞言,與他對坐的男人眉頭一挑,滿是戲謔的開口:“你確定不是因為你用過就舍棄,才給了我撿便宜的機會?”


    森鷗外不甘示弱反唇相譏:“蘭堂可是間諜,沒想到這樣的人也能帶走救活,不知道的都以為你是偉大的聖父。”


    “所以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蘭堂才一直在海外處理我交給他的任務。”男人絲毫不在意森鷗外酸溜溜的口吻,繼續笑著道:“言歸正傳,你今天找我來,應該不是為了抱怨的才對?”


    森鷗外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你的那位少爺,確定值得你付出所有嗎?阪本衡,不,應該叫安部公房才對。”


    阪本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攏,目光堅定,神色認真:“森,你該了解我,不確定的事,不會啟用那麽多人手。”


    森鷗外審視的看著他:“還真像個老父親啊!讓我猜猜,你這麽盡心盡力的原因到底是什麽?因為他的父母……還是因為他異能的……”


    即將要說出口的話被突如其來的飛刀打斷。


    森鷗外瞥了一眼紮進身後牆內的小鋼刀,眼珠一轉重新放在阪本的身上。


    他裂開嘴角,不管臉頰上流血的細長傷口,明白對方這是警告的意思,他身體向後靠在真皮座椅上,雙腿交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哦呀,別這麽大的火氣嘛!不能僅僅是因為微不足道的真相就讓你顯露出許久不用的異能,還真是讓我大吃一驚。”


    他眯起眼,笑的有些挑釁:“所以那位少爺知道嗎?你還有許多事隱瞞他的事實?”


    阪本管家收迴甩飛刀的手,重新放在膝蓋上,也咧開嘴角,不但笑的冷,目光也布滿寒冰:“森,如果不想與我為敵的話,還是收起你那可笑的好奇心,我也並不覺得那微不足道。”


    森鷗外確實不想熱鬧眼前這個強大的男人,不知可否的攤攤手。


    “既然這樣,少爺還在等我,我就告辭了。”


    阪本管家站起身,不再看森鷗外一眼,轉身向外走。


    剛走出兩步,身後的人叫住他。


    “雖然這個年齡覺醒的人很少見,但海外那邊可有不少勢力盯上了日本這邊,希望日後,你和你可愛的少爺不要把麻煩帶到橫濱來。”他眯起眼笑:“這樣,我可是會很苦惱的,畢竟我可是深愛這座城市的。”


    阪本駐足,轉過身,也對森鷗外露出一抹笑:“多謝提醒。”


    說完,再不停留,轉身離開了森鷗外的辦公室。


    等男人徹底消失,森鷗外才收攏起臉上的笑,雙眼慢慢陰沉了下來。


    他將下巴放在交疊的手背上,嘴角的弧度滿是趣味:“還真是有趣,能讓這個心如冷鐵的男人交付真心和信任,那位少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瞪大眼,然後眯起眼壞笑著說:“不會是……私生子吧!記得那家夥在海外執行任務的時候,可有過喜歡的人啊!”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


    “阿嚏。”走在橫濱去中華街的街道上,真修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身旁的赤井秀一轉頭看他,挑眉:“感冒了嗎?”


    真修擺擺手,揉了揉鼻子:“不是感冒,大概是有什麽人在念叨我吧!”他說完,突然頓了一下,然後猛的看向赤井秀一,半月眼的逼問:“不會是fbi的人吧?”


    赤井秀一聞言挑眉:“你是說,你的那位管家打跨洋電話投訴的事?”


    真修噎了一下,眼神亂飄:“怎麽?還不能投訴啊!我可是fbi重要的合作人。”說到這裏,他底氣足了起來,半月眼的說:“誰讓你營救的手段那麽粗暴?我頭上的包現在還疼。”說著,他鼓起腮幫子指了指頭頂看不到的包。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少年水藍色的長發梳起藏在鴨舌帽下麵,清晨日光照射下的帽簷在漂亮的臉蛋上打下一片陰影,他鼓起腮幫子,明顯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生氣。


    他今天穿著格子襯衫和休閑七分褲,身後背著昨晚上背過的小背包,手腕上帶著勞力士的手表,耳朵上還帶著免打孔的水藍色鑽石耳釘。


    打扮的靚麗又時髦,雖然不如昨天晚上的裝扮漂亮,這次卻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人錯認成是女孩子。


    赤井秀一勾起唇角:“是嗎?那還真是抱歉。”


    真修不滿:“道歉的太沒誠意了。”


    赤井秀一輕笑:“不是想吃中華料理嗎?想吃什麽?”


    真修眼前一亮:“你請客。”


    赤井秀一有些無奈:“我請客。”


    因為是早上,考慮到吃油膩的對胃口不好,所以他們選擇清淡一點的包子鋪。


    中華街這邊,因為不少華國廚師來開店,手藝都很正宗,他們選了一家秦記包子鋪走過去,因為是倒退著走與赤井秀一說話,所以沒看到從店裏走出來的人。


    在撞上對方的前夕,赤井秀一伸手拉了他一把。


    真修一愣,迴頭,就看到身披黑風衣頭戴黑禮帽的橘發男人站在他身後。


    男人此刻正巧抬頭,青色的瞳孔在看到他後慢慢放大。


    真修被對方盯著看,隻感覺莫名其妙。


    赤井秀一看著對方那身標誌性的裝扮,微微眯起眼。


    港口mafia?


    突然,橘發男人嘴角扯出一抹興奮的笑,幾步上前一把抓住真修的手,在真修一臉懵逼的視線下,青色眼底閃過暗色的光,開口請求:“美麗的小姐,能做我的女朋友嗎?”


    赤井秀一:……


    真修: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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