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玄焱宗道子馮英秀上前與那貨郎交易的時候。


    卻聽玄焱宗宗主絮入神輕咳了一聲,眼神虛虛的落在馮英秀的身上。


    馮英秀感知何其敏銳,瞬間就感知到了自己師尊這種微妙的行為。


    明明沒有說話,卻似乎說了什麽。


    或者應該說,玄焱宗宗主絮入神欲言又止,最終什麽也沒說。


    隻若有若無的看了道子馮英秀一眼,並且轉瞬即收。


    絮入神的這個行為快到了極點,看上去又非常自然。


    要不是馮英秀對自家師尊非常了解,沒準都會錯過這看似自然的不自然。


    對於講究緣法的師尊而言,天地萬物一切的發展規律,不過是緣法的延伸。


    所以在很多時候,自己的師尊都麵露慈悲,不露情緒分毫,就像是一尊真正的神像。


    換個簡單一點的說法,就是師尊她從來不會做無緣無故之事,哪怕僅僅隻是一個眨眼,一個唿吸,也是如此。


    所以,師尊為何如此?


    馮英秀站到了獨輪車前,伸手交給鄭遠光六枚【琉璃炎離珠】,獲得了交易資格。


    在她之前,已經有六人與貨郎交易。


    其中有一人東西不夠,虧得有宋道庭資助,不然根本沒有交易資格。


    獨輪車上麵的東西還剩下十三個,依然寶光十色,散發著讓人心動的種種氣息。


    身為玄焱宗道子的馮英秀,持有神兵之影【帝炎火】。


    此火煌煌正大,高高在上,有統禦萬火之威。


    似是火中帝王。


    獨輪車上,一個巴掌大小的果實,像是有著生命一般,光芒唿吸明明滅滅。


    果實有點像是火龍果,隻是果梗一端更為扁平,乍一看,就像是一個小小的皇冠。


    馮英秀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個果實。


    在看到的瞬間,全身上下的血肉之間,就升騰出一股控製不了的欲望。


    吃了它!吃了它!吃了它!


    吃了它,你就能更進一步!吃了它,你就能增壽延年!吃了它,你就能碰觸到神兵之源!


    一種幾乎快要溢出來的、本能的貪婪,在她的心中勃發。


    可是偏偏她的直覺卻又猶如一根冰冷的冰針,紮在那熾熱的貪念之中。


    告訴她自己,這個果實和她沒有半點緣法。


    明明伸手就能拿到的東西就在眼前,最大的好處唾手可得,偏偏這個東西又不屬於自己,這種矛盾之極的感受,像是一盆冷水,嘩的一下澆在馮英秀的頭上。


    瞬間。


    馮英秀清醒過來。


    她不敢再看那枚果實,臉色蒼白之中向後退了一步。


    也就在這個時候,戴著麵具的貨郎,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可想清楚了,到底是換東西?還是拿土塊?”


    馮英秀神情一愣,轉頭看向放在一旁,頗有些孤零零的土塊。


    “這土塊裏麵有什麽東西?”


    “我也不知道,打開了才知道。”貨郎聳聳肩,很隨意的說道,“你可以將其看成一場賭博。”


    賭博?!馮英秀皺眉。


    難怪土塊放在那邊沒人去選,畢竟誰也不知道裏麵是好東西還是壞東西。


    比起邊上肉眼可見的好貨,這幾個土塊真的毫無吸引力。


    馮英秀咬了咬牙,“我賭了。”


    隨隨便便在那幾個土塊當中挑了一塊,拿了就走。


    生怕再受到那顆果實的引誘,做出什麽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手中握著土塊,馮英秀正要迴到絮入神的身邊,卻見到她那一臉慈悲的師尊,對她輕輕一笑。


    再定睛看去,又似乎沒笑,一切隻是她的錯覺。


    馮英秀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但心中卻又像是搬開了一座大石,一下子就輕鬆了不少。


    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土塊】,突然有個奇怪的想法就湧上了心頭。


    或許選擇【土塊】,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選擇那些寶物,可能都會出事。


    隻是會出什麽樣的事情,卻就猜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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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博陽所在周邊的霧氣,與遠處山頭周邊的霧氣完全不同。


    不僅不黑,反而氤氳明亮,閃爍著明明暗暗的紫光。


    明明是妖魔鬼蜮,卻硬生生被這泛著紫光的霧氣染成了仙境。


    一直沒有太大壓力,也就巨獸稍感棘手,越發覺得無止無休殺怪十分煩躁的李博陽,在紫光籠罩之中,心中悸動越來越大。


    恐懼,像是一隻無形的手,直接捏住了他的心髒,然後又被“炁劍”的光芒一掃而空。看書喇


    李博陽唿吸稍顯急促,他緩緩的轉身,眼中泛起點點輝光,死死的看向某一邊不動。


    還沒等他看多久,周邊的紫光霧氣,像是被分海神通輕輕一劃,驟然兩分。


    在霧氣分開的盡頭。


    一個纖細的身影出現在李博陽的眼中。


    這是一個非常非常奇怪的人……不,應該是怪物。


    四肢細長幹瘦,看上去像是火柴棍,仿佛一戳就斷,偏偏長長的爪子垂落,閃爍著明顯的金屬光澤。


    肚子垂落,腫脹無比,青筋畢露,隱約還能看到一隻隻手形,從肚皮上凸起,然後又消失。


    膚色暗黑泛紫,像是中了毒。


    尾椎骨後麵拖著一條猶如蜥蜴的尾巴,上有尖刺,一左一右的甩來甩去。


    一張像是被毀容的臉上,嘴巴直接裂到了耳朵根,露出森白的牙齒。


    密密麻麻,像是蠕蟲的觸手的肉觸,從這個怪物的頭頂長出,宛若肉色長發,散落而下。


    肉觸的尖端,像是活物一般不斷扭曲,昂首張揚露出其上細密的小口。


    那嘴巴當中,居然也能看到細細尖尖的密集牙齒。


    一道烏黑的光圈,懸浮在這個怪物的腦後。


    隨著烏光散落,更有向四麵八方不斷輻射而出的絮語呢喃。


    像是在不斷的嘶吼【饑餓】【好餓】【餓】【吃吃吃】……


    便是李博陽,胃部都忍不住咕嚕了一下,一種狂躁的饑餓感從身體深處湧上來。


    體內的“炁劍”光明大作,橫掃之下,那種古怪的饑餓感才頓時消失。


    李博陽警惕的盯著懸浮在空中的怪物,忍住沒有動手。


    盡管感覺當中這個怪物並不比自己強,但因為周圍的霧氣,這個怪物似乎得到了某種增強。


    這就像是遊戲中,敵方恆定了正麵buff,而我方卻恆定了負麵buff。


    一旦動起手來,吃虧的肯定是李博陽。


    除非他能想方設法,祛除周邊霧氣的影響。


    才有可能拍死對麵那個怪物。


    當然,李博陽不可能僅僅隻是霧氣的影響,就忍而不發。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根本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東西。


    是什麽樣的存在?有著什麽樣的能力?又有著什麽樣的危險?


    全部一無所知。


    信息不足,冒冒失失動手,就算他能硬拚掉對方,八成也會損失不少。


    若是正常狀態,受傷也就受傷了。


    反正他天賦多,莽一發也無所謂。


    可問題這裏是【淨命小界】,天知道幹掉這個以後,還會不會再來一個。


    要是再來一個,他豈不是會掛?


    要是連續掛上三次,那可就好了。


    全世界陪著他一起玩完。


    李博洋為什麽如此謹慎?


    就是因為此時的他,所承擔的可不僅僅是自己的命。


    還有整個世界!


    霧氣中的怪物動了動。


    怪物的鼻子隻有兩個孔洞,眼睛卻長了七八個,布滿了額頭。


    此時一隻眼睛睜開。


    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然後死死地盯住李博陽。


    裂到耳朵跟的大嘴,突然發出了一聲厲嘯。


    肉眼可見的音波衝擊,化為一道道氣浪,向著李博陽撲麵而去。


    這個時候的李博陽,距離那個怪物大概差不多有三裏遠。


    隔著這麽遠的距離,那音波氣浪,卻毫無損耗的跡象。


    在撞向李博陽的瞬間,居然化作一張可怖的大口,張嘴就要將他吞下。


    李博陽皺眉,【暴食眷屬】都特麽是這種性子嗎?


    動不動就上嘴?真不講衛生。


    伸手向前一握,“炁劍”光華迸發,隻聽嗤的一聲,那高約百丈,宛若魔王的氣浪巨口,就像是被戳破的氣球,瞬間癟了下去,眨眼就消失不見。


    “真是奇怪,你這是什麽力量?這不是地煞,也不是天罡。”


    “雖然單看表麵,有很濃烈的‘太白煞氣’,但核心不是,‘太白煞氣’不可能如此靈動。”


    那怪物歪頭看著李博陽,突然說起話來。


    聲音又冷又硬,還十分的幹澀,宛若尖銳的粉筆在黑板上用力的劃過。


    更像是百十年沒有說過話一般。


    “好用的力量。”李博陽沒有理會怪物的問題,近乎是戲弄的答道。


    怪物明顯對這個迴答不滿,身後的尾巴甩動的幅度變大,“不願意迴答嗎?倒也並不意外。畢竟麵對魔淵的浸染,能夠起效的力量當然是藏得越深越好。”


    魔……魔淵?!


    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詞匯,李博陽不由怔了怔,低聲自語,“難道魔淵很常見,到處都是?”


    對麵那個怪物似乎聽到了他說的話,額頭上的眼睛一隻一隻的睜開,露出奇異的眼神,看向李博陽,“你知道魔淵?真是奇怪,一個土著怎麽可能會知道魔淵。”


    李博陽不由一陣沉默。


    蘆生界的魔窟,也被稱之為魔淵。


    從認知的層麵來說,魔窟的誕生,無疑是食腐者的手筆。


    可是,當李博陽迴想那個讓他有些毛骨悚然的【倒懸的十字架】投影,他卻不由有些遲疑。


    嚴格來說,【倒懸的十字架】是蘆生界一切力量的鏡像投影,是幻象,卻又不是幻象。


    其中每一個畫麵,每一個細節,都能代表那個世界的一種力量、或一種物質、甚至一種存在。


    十字架與屍骸,是逝去的·偉大造物主的映射。


    心髒長出的三葉蘆,是對蘆生少陽的映射。


    而那密密麻麻、捆住屍骸的血肉纖維,則是食腐者的映射。


    蘆生少陽到底處在什麽位置,李博陽其實並不太清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蘆生少陽與那位食腐者是死敵,二者都在不斷的侵蝕奪取,那具造物之屍。


    真正的神屍。


    屍骸、三葉蘆、血肉纖維……【倒懸的十字架】的畫麵映射,都有其對應的存在,似乎沒有什麽未解之謎。


    然而讓李博陽有些想不通的是,他的記憶與眼中所見的畫麵,似乎有了明顯的錯位。


    眼中,屍骸的頭頂之上,並不存在任何光芒。


    可他的記憶中,那屍骸的腦後,偏偏就有一道璀璨而又奪目的光!


    那光芒是那麽的璀璨,仿佛就是一切萬物的中心。


    甚至給他一種超越時間之上、超越空間之上、超越一切之上的超脫之感。


    更要命的是。


    除了這種,仿佛至高無上的感覺之外,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陰霾。


    就好像那光已經被某種存在汙染了,終有一日那將不再是什麽至高無上的光,而是汙染一切的光。


    這種感覺非常非常的鮮明而又深刻。


    讓李博陽異常的刻骨銘心。


    可不知道為什麽。


    在他脫離蘆生界之後,不僅關於那道光的記憶沉寂不見,便是有關【倒懸的十字架】的記憶也模糊不清。


    直到他在這個世界,體內“炁劍”誕生。


    由“炁劍”衍生而出的力量,不斷的衝刷著他身體、他的靈魂。


    那應該永遠也想不起來的記憶,卻逐漸又從記憶海的深處浮了上來。


    接著,卻由那怪物口中的“魔淵”,徹底擊碎了最後的一層記憶迷障。


    轉瞬之間,一切記憶全都迴複。


    李博陽心中頓時就有了一種明悟。


    “魔淵”應該非常特殊。


    哪怕隻是提及,也能引起他潛意識中的警覺。


    他甚至開始懷疑,之前蘆生界的魔窟,恐怕不僅僅隻是食腐者的手筆。


    或許其中也摻雜了“魔淵”的力量。


    這才使得蘆生少陽麵對食腐者的時候,始終處於下風。


    李博陽陷入沉思,但對麵的怪物可不會給他時間。


    那細細長長的尖爪,遙遙對著他,就劃了下來。


    無聲無息之間。


    似乎有幾道並不明顯的黑色細線。


    順著尖爪劃過的痕跡。


    直接切向李博陽。


    李博陽抬頭,眼中光芒大盛。


    【死兆眼】近乎本能的迸發施展。


    在【死兆眼】的視界之中,他立刻就看到了無數條密密麻麻代表死亡的絲線,宛若一張大網向著他籠罩過來。


    這是……空間波動?


    那個怪物可以切割空間?


    李博陽心神震動。


    隻要是與空間、時間之流有所關聯的能力,就沒有一個是弱的。


    每一個都異常危險。


    那看似隻是不經意的利爪輕揮。


    貌似隻是試探。


    但實則卻用出了全力。


    這個怪物,腦袋挺好用啊,是個老銀幣。


    “炁劍”升騰。


    無數把細密的小劍,組成了一把虛幻的大劍。


    大劍的劍刃之處,扭曲的熾白之光閃耀。


    接著大劍揮舞,密密麻麻的熾白劍光在大劍之前成型。


    可是奇怪的是,這些劍光並沒有向前移動,而是停在了原處。


    就像是一麵熾白之光組成的牆,完美的擋在了李博陽百米之前。


    一波又一波的空間扭曲。


    從停滯的劍光之上散溢開來。


    然後,空間切割的波動,直接就懟上了停滯於虛空的的劍光之牆。


    先是【波】的一聲。


    接著就肉眼可見的,看到一圈圈空間的漣漪,從二者碰撞的地方擴散開來。


    就像是無可阻擋的洪流,直接將周圍的紫光霧氣,輕而易舉的推開。


    要知道,這可是近乎核爆都無法推動的霧氣。


    但在這股洪流之下,霧氣的抵禦就像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可這還沒完。


    空間漣漪之後,停滯的熾白之光似是被空間切割撞斷。


    發出了一連串“吱吱呀呀”極為刺耳的聲響。


    接著就聽到“咚”的一聲轟鳴。


    斷裂的熾白之光的中間點,空間被硬生生扯出了一個,隻有針尖大小的空無之洞。


    無論是停滯的熾白之光,還是那切割空間的波動,全都被這個細小的空無之洞吸住,眨眼之間就吸了個幹幹淨淨。


    接著空間一陣蠕動。


    所有的痕跡,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停滯空間的劍光?你讓我越來越好奇了,像你這樣的強者味道肯定極為鮮美,我都有點忍不住了。”遠處的怪物稍感驚訝,看向李博陽的目光頓時變得極為貪婪。


    那下垂肥大的肚皮,甚至發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蠕動聲響。


    然後李博陽就看到,那怪物的肚皮之上突然裂開了一條縫隙——那是一張無比巨大的大嘴。


    那大嘴之中沒有牙齒,碩大的舌頭從中伸出,舔舐\/著周邊的肚皮。


    大量的粘液從口中滴落。


    落到地上,發出哧哧哧的聲響。


    李博陽輕輕揮手。


    剛剛停滯於虛空的劍光,就是“炁劍”的能力——太白留痕。


    應該是由原先【永不湮滅的鋒芒·影】附屬能力【留痕】演變而來。


    隻是這次留痕的不是敵人,而是空間。


    這個能力雖然很強,但在高強度的戰鬥力當中,實用性卻並不太大。


    首先是攻擊距離太短,有效範圍隻有百米。


    其次是消耗太大。


    每一次施展,都要耗費掉“炁劍”十分之一的力量。


    盡管“炁劍”的恢複能力卓越,不到片刻就能迴滿,可在戰鬥當中,敵人可不會輕易讓你力量迴滿。


    李博陽眼神微暗。


    這裏不是天武大陸,這裏是淨命小界。


    籠罩此處的天地場能,雖然精純度極高,但就濃度而言,卻孱弱許多。


    再加上濃霧對天地場能的隔離、削弱。


    “炁劍”在這種環境下,再強的恢複力都會大打折扣。


    所以,如果真的別無它法,那麽就隻有——強攻!


    心中心念一定。


    密集的光驟然在他身邊亮起。


    如同一場光雨,向著那怪物,如夢似幻的飄飄而去。


    怪物七八隻眼睛猛然一亮,身後尾巴用力一抽。


    隻聽“劈啪”一聲,怪物向後疾退。


    “你這是什麽能力?為何能夠操縱如此之多的細針?是變相的地煞領域?天罡界域?”


    一邊退,那怪物一邊喝問。


    地煞領域?天罡界域?


    李博陽飛身而起,腳下踩著一把虛幻的長劍,追向怪物。


    心中卻忍不住吐槽,總覺得這個怪物對天武大陸的了解,比他知道的還多。


    起碼他就不知道,天罡境的某種手段,叫做天罡界域。


    被李博陽追了片刻,那怪物似乎有些煩了。


    無論它說什麽話,李博陽都對它不理不睬。


    手上卻從沒停止。


    “真是個奇怪的家夥,你的手段就隻有這些嗎?”始終躲在密密麻麻細小之劍籠罩之外的怪物,一邊退一邊揮舞雙手。


    就聽“嗡嗡嗡”數聲,數道近乎實質化的氣刃,轟向李博陽。


    然而李博陽對此卻不理不睬,就像是完全無視了這樣的攻擊。


    就在那些氣刃侵入李博陽百米之內,一道道的流光就像是流星一般,砸向氣刃。


    唿吸之間,氣刃就被流光砸落,而後消散。


    “還是不說話嗎?你可真是有夠倔強。”


    “你真的不打算收手嗎?”


    “暴食之霧的籠罩之下,吾等的恢複能力,起碼暴漲三倍,而你卻會受到層層桎梏。”


    “你這麽追著我根本毫無用處,隻會浪費力氣。”


    怪物額頭上七八隻眼睛內,閃過一絲怨毒、貪婪的神色,不緊不慢的輕聲低語。


    它的聲音就像是帶上了某種魔力。


    變得深邃而又悠遠,讓人忍不住傾聽。


    可如果真的要聽了,耳畔傳來的絕對不是什麽動聽聲音。


    而是邪惡低語。


    瞬間就能勾起人內心當中,對於食物的渴望。


    也就在這時,李博陽的腦後“炁劍”懸浮而起,一道道熾白之光以“炁劍”為中心,向著周圍不斷散射,映襯得他猶如降世仙神。


    輕而易舉就將那靡靡之音,隔絕於外。


    李博陽眼神中流露的意誌越發堅定。


    這個怪物居然會用語言攻心。


    如果他真的被其言語打動。


    哪怕李博陽被一萬把細針之劍籠罩其中。


    幾乎算是站在不是領域的領域中心,也會在刹那間恍惚一瞬。


    精神上的攻擊,往往可以忽略掉外界層層阻撓,並讓人露出不該有的破綻。


    在露出這個破綻的刹那。


    李博陽敢肯定,那個怪物必然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殺死。


    這種有腦子的怪物,不以雷霆之勢擊殺,拖的時間越長,必然越是麻煩。


    所以……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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