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那“當當當”的聲音,李博陽緩步而去。


    在去之前,他先給自己來了一發“隱匿術”,又將環繞在自己身邊那密密麻麻數不勝數細小如針的劍匯聚到手中,聚成一把長劍,又給了一發“隱秘術”。


    “隱秘術”冷卻時間極為漫長,一個月才能使用一次。


    但每次使用,可以永久降低,被附魔事物的存在感。


    一萬把劍凝聚縮小,最終變成一把劍,李博陽以為自己可以卡bug,結果並不。


    當凝聚成一把劍的時候,存在感最低。


    低到若不是“炁劍”與之有著切割不斷的聯係的話,他自己都會忽略長劍的地步。


    但當長劍分裂開來,化為一萬細小針刺,存在感陡然就上升了不少。


    很顯然,李博陽想卡bug,一次性降低一萬根針的存在感方法,沒法行得通。


    好事是,雖然長劍分裂成一萬細針之後,存在感沒有匯聚成劍時那麽低,但也確實降低了不少。


    並且隨著“隱秘術”一次又一次的加持,細針隻要不主動發動攻擊,存在感就會持續性的不斷降低。


    終有一天,細針的存在感,會被“隱秘術”這個buff,刷到主動攻擊都察覺不到,刷到李博陽用神念都沒法感知的程度。


    隻是這未免有些歪了方向——


    【憑依萬劍】的發展方向難道不應該是風雲中的萬劍歸宗、仙劍中的萬劍訣嗎?為毛越來越猥瑣?


    嗯,這肯定是錯覺。


    周圍被隱匿的無數細針環繞,自身也打上了限時隱匿的buff,李博陽的安全感頓時飆升不少。


    環境依然惡劣,但他的步伐卻輕快了些許。


    不一會兒的功夫,在一座屍體堆成的小山後麵,李博陽就看到了一個戴著兜帽的貨郎。


    貨郎的臉像是被霧氣遮掩,看不清楚。


    但在霧氣之上,卻懸浮著一個透明的麵具,露出一個我不高興【 ̄へ ̄】的表情。


    在貨郎的身前,停著一輛獨輪車。


    獨輪車上放著幾塊灰撲撲的土塊。


    在獨輪車的一側,戳著一根被開槽的竹筒,被貨郎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


    似是聽到了什麽聲音,那敲擊聲不由一頓。


    “這個世界總有一些人被迫而來,他們真的不想來,但是不得不來。”


    “也有很少的人,會親自找到這裏,隻是他們能在這裏的時間不長,全因代價太大,他們付不起。”


    “所以,你是被迫而來的?還是自己找進來的?”


    看不到容顏的貨郎,麵朝李博陽的方向,麵具上的表情發生變化,由不高興變成了平靜【( ̄- ̄)/】,輕聲問道。


    聲音重重疊疊,虛虛實實,根本聽不清是從什麽地方發出來的。


    李博陽心中一驚,他都隱匿了,甚至腳步都沒觸地,無聲無息,怎麽就被發現了?


    抬頭看向那貨郎的臉,卻見臉上似乎籠罩了一層濃霧,怎麽也看不清楚。


    遲疑了一下,“我說我是不小心進來的,你相信嗎?”李博陽隨便找了個理由說道。


    貨郎輕笑,麵具上的表情隨即發生變化【= ̄w ̄=】,“我對你如何進來的並不關心。”


    “我隻是好奇,你能不能買走我的貨?”


    李博陽走近低頭看了看獨輪車上的東西,皺了皺眉頭,“你這裏賣的是……泥土?還是說泥土裏有東西?”


    貨郎似乎有些驚訝【Σ(?_?)】,“能這麽快反應過來,你倒是極少數。”


    李博陽看向他,“怎麽賣?”


    貨郎聳聳肩,然後伸出了自己的左右手。


    隻見他的左手和常人無異,右手卻猶如粘稠的黑色液體,表麵還咕嘟咕嘟冒著泡,散發著淡淡的惡臭。


    “你能看懂嗎?如果你能看懂,並且能夠讓我恢複一點,你就可以在這三樣東西當中選擇一個拿走。”


    李博陽先看了看左手,又轉而看了看右手,表情一凝。


    他抬頭看向貨郎麵上那張不斷變化表情的麵具,一字一頓說道,“我想,我明白你為什麽要破壞逆轉陰陽無序因果大陣了。”


    那貨郎先是怔了怔,然後哈哈大笑【(?▽?)\/】,“你連這個都能想得到,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如果你能迴答我一個問題,並且答案讓我滿意,我可以免費送給你一塊。”


    李博陽低頭又看了一眼獨輪車上擺放的泥塊,突然問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獨輪車上這麽大,你真的就隻能放三塊嗎?”


    貨郎聳聳肩【o(* ̄3 ̄)o】,“太聰明也不好,容易討打。”


    李博陽也不生氣,“萬一運氣不好,拿不到好東西,那我豈不是白迴答了。”


    貨郎給氣笑了【( ̄- ̄)】,“所以你就想增加數量,以增加選中好東西的幾率?”


    “你是不是忘了?非酋永遠是非酋,不可能是歐洲人的。”


    李博陽聽到這句話之後,表情頓時大變,怔怔的看著貨郎道,“你這句話是從何處聽來?”


    貨郎搖頭,“自從我有記憶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些話了,可能是創造我的那個家夥,塞給我的東西吧。”


    然後又盯著李博陽反問,“怎麽?你聽過?那還真稀奇。”


    “或許這個世界隻有你和我,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還真是巧啊,不是嗎?”


    巧?巧個蛋蛋。


    李博陽表情陰鬱,他才不相信這一切都隻是巧合。


    景全散人沒準也去過地星。


    不然解釋不通貨郎麵具上的顏文字,還有言語當中的歐洲人與非酋。


    說不定自己的穿越,也和這位一位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


    貨郎從獨輪車下麵又拿出了三個泥塊。


    與原先三個擺放整齊,“為了這個巧合,慶祝一下,算你走運。”


    李博陽“……”


    “我總覺得你的性格,和我所想的不太一樣。”


    “不過還是算了,你到底是什麽樣子我也管不著,所以你想問什麽?”李博陽歎氣道。


    貨郎笑笑【 ̄▽ ̄】,“放心吧,我問的問題並不是什麽很難的問題。”


    “你連我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都猜到了,我想這個問題一定難不倒你。”


    “我的問題很簡單。”


    “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到底算是什麽東西?你能迴答我嗎?”


    李博陽一怔,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問題。


    【淨命小界】到底算是什麽樣的地方呢?


    是天罡聖人的飛升之地?


    是抵抗【天外】汙染的隔絕層?


    還是天罡聖人與【天外】大戰的困獸擂台?


    他沉默了半天,最終說了一句,“雖然我有很多其它的答案,而且也很合適。”


    “可是我想來想去,還是隻有這三個字適合這裏。”


    貨郎追問,“哪三個字?”


    李博陽默默的看向他,輕聲道,“垃·圾·桶。”


    垃圾桶?!


    貨郎呆滯。


    頓了一會兒之後,突然狂笑。


    然而麵具上顯露出來的表情,卻與笑容無關【(?_?)】。


    他顯然很悲傷。


    李博陽歎氣。


    在猜測到貨郎身份的同時,他就知道貨郎有這個資格傷心。


    對於生活在天武大陸上麵的生命來說,貨郎就像是一個無形的守護神。


    兢兢業業的守護著一切。


    可這沒有用,因為它無論守護多長時間,它的功績也無人知曉。


    它就像沉淪在最黑暗深處的英雄,無人追尋,無人知曉,永恆孤獨。


    承受著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痛苦。


    為這個世界做出最大的貢獻。


    卻注定不為人所知。


    這是何等的……艸蛋!


    過了很長時間,貨郎的笑聲才停了下來,麵具傷心的表情消失不見,情緒漸漸平複。


    他頓了一下,看向李博陽,用極為幹啞的聲音問道,“我笑的那麽大聲,你就不問我為什麽笑嗎?”


    李博陽卻對他微微彎腰,行了一禮,“如果是你的話,你有這個資格。”


    “所以你哭也好笑也好,那都是你的權利。”


    貨郎怔怔的看著他,半晌才道,“你確定你沒在拍我的馬屁?”


    李博陽正色道,“你守護著這個世界,不知道有多長時間,像你這樣的孤勇者,你覺得你需要我來拍你馬屁?”


    “孤勇者?!”貨郎細細的品味咀嚼這三個字,越想越有味道,越想越是自身的寫照。


    然而最終他卻搖了搖頭,“我覺得我不是孤勇者,畢竟我所做的事情是我的任務……是他交給我的任務,我別無選擇。”


    李博陽淡淡一笑,“你真的別無選擇嗎?”


    貨郎沉默了,許久都沒有迴話。


    顯然,李博陽戳中了事實。


    他是有選擇的。


    但他依然擔當起了某人交給他的責任,日複一日,永無停息。


    “往前一步是超脫,往後一步是解脫,你明明有選擇,但你還是堅持了下來。”


    “你不配,誰配?”李博陽一臉認真的說道。


    那貨郎抬頭看向他,“你認真的?”


    李博陽點頭,“我沒理由和你開這個玩笑。”


    “身為逆轉陰陽無序因果大陣的陣靈,你確實有這樣的資格。”


    貨郎怔怔的看著李博陽,然後猛的搖頭,“不,我不配。”


    “每一次將大陣撕開裂口,都要死傷很多人。”


    “有很多都是由我引導。”


    “我雖然守護了這個世界,但我的雙手也布滿了血腥。”


    李博陽不以為然,“確實,一個人的生命與無數人的生命到底哪個更重要,在不同人的心裏會有不同的答案。”


    “犧牲少數人,拯救大部分人,在部分人看來,這就是一種不可饒恕。”


    “可問題是你不是人啊。”


    “你是陣靈。”


    “你的所有行為,你的所有反應,在你還沒有誕生的時候,就已經固化了。”


    “等到你誕生的時候,等到你有足夠的力量去反抗的時候,你喜歡上了充滿生命的世界。”


    “所以,你明明可以有變化,但是最終你什麽都沒有變。”


    說著他聳聳肩,“其實總結起來就一句話,你並不是人,所以並不能用人的思想道德來評價你的所作所為,這毫無意義。”


    “對人來說,你更像是一場大雨或一陣春風,有或天候變化地理變遷,是再自然不過之事。”


    “無論身為陣靈的你存在還是不存在,逆轉陰陽無序因果大陣一直都是這麽運轉的,不是嗎?”


    “反而因為你的存在,死傷相對降低了很多,我猜的對不對?”


    貨郎怔了怔,微微低頭,“好像確實是這樣,無論有沒有我,大陣最終……都會出現裂痕。”


    “如果沒有,我的疏導,死掉的生命起碼翻上幾十倍。”


    “按照這樣的說法,我還真的做對了?”


    麵具上浮現一個【⊙_⊙】呆愣的表情,似乎完全沒有想到,事情還能這麽解釋。


    可越這麽想,越就覺得,這樣的解釋才是對的。


    李博陽看著這樣的貨郎,心中忍不住歎氣。


    他並沒有忽悠對方,他是真的覺得對方是一名【孤勇者】。


    但這【孤勇者】不是因為對方所做的事情。


    當貨郎伸出雙臂的時候,李博陽就發動了【死兆眼】,瞬間察覺到了端倪。


    貨郎的左臂如人,白淨無比,似乎染著一層若有若無的眩光。


    但李博陽【死兆眼】中,貨郎的皮膚上,卻有著細細密密圖案。


    隻是那些圖案太細小、太細密、太過玄奧,哪怕是李博陽也不敢多看,隻一眼就覺得一陣陣的眩暈。


    在那一眼當中,李博陽感受到了一種博大,一種足以籠罩整個世界的浩瀚偉岸。


    仿佛麵對世界本身。


    再看那猶如瀝青滾沸的右臂。


    卻仿佛看到了無數詭異生物虯結於上,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一圈圈黑色的波紋,從粘稠的黑色液體中迸發,宛若地獄的潮汐,不斷的試圖扯著人的靈魂下墜。


    從中流露出來的,那種無止境的貪婪食欲,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


    李博陽在感受到那種貪婪食欲的瞬間,他的心中就萌生出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暴食眷族?


    這個念頭子在李博陽的腦海一閃而過。


    偏偏就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麽會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


    他更不能理解,什麽叫暴食眷族。


    但腦子裏莫名其妙,就蹦出來這四個字。


    似乎很重要,又似乎不重要。


    然後李博陽心中就有了一個猜測。


    人是不可能同時具備這兩種非人屬性的。


    如果有,那麽必然會爆體而亡。


    能夠承受這樣割裂的力量,而若無其事的存在,在這個世界隻有一個,那就是【逆轉陰陽無序因果大陣】!


    【天外】在不斷的對大陣造成侵濡……那漆黑猶如瀝青的右臂。


    大陣抵禦著一切危險,守護著整個世界……那如同常人的左臂,暗藏著的……足以籠罩整個世界的浩瀚偉岸。


    兩相一對應,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留下的再不可思議,那也應該是真相。


    貨郎的真正身份便是——逆轉陰陽無序因果大陣的陣靈!


    一個並非如同智能程序的陣靈。


    一個活著的陣靈。


    也正因為如此,李博陽才會直言,貨郎的一切行為都屬於自然變化的一種。


    無論它的行為造成的結果是糟糕的、是血腥的、還是崩塌的……人都要學著接受。


    麵對天災,人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反抗的時候,還能怎麽做?隻能接受。


    天災如果沒有心,那也就算了,即便看到痛苦,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可問題是,貨郎是有心的。


    他一方麵對逝去的生命不忍,一方麵又別無選擇,他和遭受天災的人類一樣,對這一切也隻能默默接受。


    心靈遭受了什麽樣的痛苦,實在是無法得知。


    但,那是一開始。


    隨著時間的流逝,貨郎的力量必然會越來越強大。


    強大到什麽程度呢?


    強大到他可以擺脫,在他身上設定好的責任與秩序。


    但他沒有。


    因為貨郎很清楚,如果他真的擺脫掉了這一切,那麽世界就完了。


    李博陽稱讚他的孤勇。


    不是因為貨郎行使的責任。


    而是貨郎明明可以擺脫這一切,卻依然默默的承受了下來。


    背著整個世界的命運,不離不棄。


    他若不是孤勇者,誰還是孤勇者?


    -------------------------------------


    大威黑山殿內。


    一直處於靜坐狀態的黑山老祖朱海龍突然睜開了雙眼。


    表情有些怪異。


    真是奇了,大陣被修補,還有數年才會處於停滯狀態。


    為何這個時候卻能感應到那個地方?


    朱海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有那麽一瞬間,他的手陡然變得透明,仿佛不存在一般。


    謊言說上一萬遍,就有可能變成真理。


    他都有些忘記,自己現在這具身體不過是天罡化身。


    自己的真身,還在那個地方。


    迴想起那處。


    便是強如朱海龍,也不由目露忌憚。


    那些【天外】怪物,不僅醜陋難看,生命力更強大無比,往往看似死了,實則沒死。


    更恐怖的是,這些怪物會突然爆發出來一種匪夷所思的食欲,會敵我不分的胡亂吞噬,越到最後越是什麽都吃。


    身體不斷脹大,似要爆裂一般。


    若是真的爆了也好,受其波及,哪怕靠得再近,最多也就重傷,不會傷其本源。


    以天罡境的能力,重傷也和輕傷無異。


    幾個唿吸之間,就會迅速緩和。


    一炷香左右,就能表麵再也看不出來。


    待到半個時辰過去,重傷就能徹底恢複。


    怕就怕吃了那麽多,卻沒有爆。


    反而將其化為自身資糧,讓其發生劇烈變化。


    隻這一下,天外的怪物就會變強數倍。


    不僅恢複力暴增,吞食能力也會隨之暴漲。


    想要將其一舉滅掉,著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起碼得一名天罡境壓製,一名強攻,才有機會將其滅掉。


    當然,若要保險的話,還是三尊天罡最為適宜。


    想到這裏,黑山老祖朱海龍不由歎氣。


    太上三宗就是為了抵抗【天外】設立,卻依然避免不了勾心鬥角。


    哪怕到了天罡境,在俗世堪稱天罡聖人,這種事情也還是不能避免。


    在那處地方,死掉的天罡境,有超過十之一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想想就覺得可笑,可悲。


    便是他朱海龍這般魔頭。


    也知道傾巢之下,豈有完卵,能合作時,也會盡心盡力。


    偏偏某些人就不這麽想,總會想著,如果太上三宗的天罡境死多一點,他們在俗世當中的壓力就會小上一點。


    不是朱海龍瞧不起他們,而是他們做出來的事情,實在是讓人瞧不起來。


    心中思緒一動。


    便就再也靜不下來。


    朱海龍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站了起來。


    向前一跨,就消失在原地。


    白水宗。


    朝天穀深處。


    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結跏趺坐於潺潺溪水之畔。


    忽而一陣狂風吹過。


    卷起溪水,拍向老者的麵門。


    老者一動不動,白色的眉毛微聳。


    極冷的藍光幽幽而亮,溪水還沒碰觸到他分毫,就在光芒中化為結冰。


    並隨著藍色光芒的消失,崩碎成無數碎屑,消失不見。


    也就在這時,老者伸出一指,虛虛向前一點。


    這一點,明明點的空處,卻像是定住了空間。


    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藍色裂紋,從點中處迸發,像是冰裂一般迅速擴散。


    就好像將空間切割成了無數份一般。


    “死老頭子,你來真的?”


    隨著這話落音,周圍陡然一暗。


    光明剝奪,空間扭曲。


    在空間中蔓延的藍色裂紋,就像是被某種力量擠壓,迅速往後收束。


    並最終化為一個亮藍色的光點。


    也就在這個時候,光線恢複正常。


    一隻白得猶如玉雕的手伸了出來,一把握住了亮藍色的光點。


    接著就聽到一聲悶悶的爆裂聲。


    一道道冷冽的煙氣,從緊握的手中飄散開來。


    朱海龍這才甩了甩手,“死老頭子,我和你開玩笑,你和我來真的,你要不要臉啊?”


    白眉老者輕咳一聲,抬頭看向他,“你可是魔道之主,我若不認真一些,是不是會被你慘遭滅口。”


    朱海龍聞言,嘴角不由一抽,有些無語,“難不成你還想除魔衛道?”


    白眉老者連說不敢。


    “哎,算了,你愛亂開玩笑的性子,估計永遠也改不掉了。”說到這裏朱海龍神情一肅,“宋道庭,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什麽而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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