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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駕到!”


    內侍高聲傳報,群臣噤聲手持芴板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定。


    “跪!”


    群臣齊齊下跪伏首。


    “山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偌大的宮殿中,迴聲久久不散。


    “眾卿平身吧。”


    “謝陛下!”


    眾人站起身,江辭與黃靄分別立於文武兩列之首。


    龍椅上的男人年過四旬卻不顯老態,眉目間帶著不容侵犯的威嚴。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內侍聲音剛落,黃靄手執芴板出列。


    “臣有本!臣要參晉王江辭毒害太子,散布謠言,禍亂朝綱!”


    江辭朗笑兩聲道:“那本王也有本奏了,左相蓄意栽贓汙蔑,暗藏禍心。”


    “是不是栽贓晉王心中應比誰都清楚吧!”


    “本王還真是不甚清楚。”江辭一臉淡然,“倒是無憑無據左相搬弄是非,讓人疑心。”


    黃靄胡子上揚怒道:“怎麽無憑無據?昨夜太子府設宴,眾臣是人證,晉王妃所贈銀鈴是物證,人證物證皆有,晉王何苦狡辯?”


    “本王狡辯?看是左相你詭辯吧。”


    江辭轉身目光掃過群臣:“諸位大人可是親眼見到本王毒害太子?或是太醫驗出內子所贈之物附有毒物?”


    眾臣多言未曾見到,少數沉默不語。


    “左相看到了?”


    江辭聲音冷下來:“若是狀告本王,便拿出實實在在的證據,拿不出就是汙蔑,你隨意栽贓,離間本王與陛下、太子,居心何在!”


    黃靄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衝動,連忙上前哀求道:“陛下!太子殿下定是遭人毒害,昨夜晉王嫌疑最大,臣懇求陛下徹查!”


    沉默已久的皇帝終於有了反應。


    “查,大理寺、刑部一起給朕查!”皇帝眼含怒意,“謠言始出何處、何人,查出立斬。”


    “命太醫院三日內查清太子身中何毒,昨夜,凡在太子府者皆要徹查。”


    “臣等領旨!”


    黃靄還是不甘心皇帝沒有盯緊江辭,跪下掉轉攻向道:“陛下!晉王妃嫌疑最大!她贈銀鈴予太子妃,太子妃受其蠱惑搖動銀鈴,太子殿下便毒發至此。”


    “且昨夜晉王妃贈鈴之時,便當著眾女眷說起過銀鈴克製妖物邪祟的言論,臣懷疑民間所傳謠言,便是由晉王妃引起!”


    “陛下!”黃靄跪著往前走到台階之下,“就算毒不是晉王妃下的,她口出妄言!也該嚴懲啊!”


    “荒唐!”


    江辭出列一拜道:“內子好心贈禮,倒成了你攀咬的理由,身為一國宰相,如此不講道理,你心中沒有半點羞愧嗎!”


    “皇兄,左相未免欺人太甚!汙蔑臣弟不成,便要將矛頭指向臣妻,可憐臣妻年紀尚輕、圍獵傷重後久病未愈,現在還因昨夜景象,嚇得不敢出門!”


    “久病未愈?”黃靄冷笑一聲,“光州一戰,不是晉王妃與六皇子帶兵奇襲的忽凜嗎?屠城三座,親手斬下三名守將首級,如此勇婦,虧晉王說得出久病未愈、嚇得不敢出門。”


    江辭眸光暗沉,唇角含著冰冷的嘲諷:“原來左相記得,內子為守護光州百姓,拖著斷裂未愈的手臂,日夜奔襲以攻忽凜來保光州。”


    他走到黃靄身邊,眯起的眸子透露著幽森的氣息。


    “身為女子,不過及笄之年,卻願為陛下、為大恆舍棄性命,左相覺得這樣的人,會毒害太子殿下嗎?”


    江辭突然轉身朗聲道:“諸位臣工也覺得這樣的人會毒害儲君?”


    眾人低頭不敢言語,黃靄啞然,胸中怒氣滿添。


    “長鬆啊,何必動這麽大的肝火,左相也是心急才會如此。”皇帝和善地笑笑,走下高台拍拍江辭的肩膀,又將黃靄扶起。


    “你們兩個,一個是朕的股肱之臣,一個是朕的愛弟,一文一武,左膀右臂,事情尚未調查清楚,怎麽就針鋒相對起來?”


    皇帝轉過身眼眸閃過一絲寒光:“朕乏了,退朝吧。”


    內侍高唿退朝,群臣叩拜,皇帝離開,眾人才起身陸陸續續往外走。


    黃靄追上江辭的腳步低聲道:“晉王殿下以為勝券在握了?鹿死誰手,殿下且看著。”


    江辭笑而不語,黃靄冷哼一聲加快步伐離開。


    迴到晉王府,蘇玉才剛用早膳。


    江辭換好常服暖暖手,走過去從身後將人抱到自己腿上。


    “你真是...”蘇玉已經習慣到被抱著也能如常吃飯了。


    “皇帝應該已經認定是我所為,但沒有深究。”


    蘇玉點點頭:“想到了,有之前那事,你的嫌疑最大,人我都交代好了,痕跡處理得很幹淨,不會有人查到你我頭上,沒有證據,疑心無用。”


    “阿辭。”蘇玉放下碗筷,有些愧疚,“是我跟皇帝說的....太子和李徐,我...我那時沒想那麽多,因為那事,隻要有人對太子下手,無論是不是你,皇帝肯定第一個懷疑你。”


    江辭心中又疼發緊,他抱緊蘇玉吻了下她的發頂:“都怪我,那日應該跟著你去的。”


    他無法想象玉兒親口說出來,再迴憶一遍那天的事,會有多麽難過、多麽惡心。


    他覺得還不夠,太子的下場應該更慘一些,更生不如死,才能消解他心頭之恨。


    “不提這些了。”蘇玉撫平江辭緊皺的眉頭,“我不是也沒怎麽樣嘛。”


    “阿辭,我們還得謹慎一些,就算皇帝不追究,黃家和皇後不會善罷甘休的。”


    “黃靄剛把女兒嫁給太子,還以為能再出個皇後,結果卻是竹籃打水,還有太子,一旦陛下決心廢太子,我們就得提防狗急跳牆了。”


    江辭顧盼間盡是溫柔:“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必太過憂心。”


    他扶住蘇玉的腰摸了摸她的肚子笑道:“還不快多吃些,都瘦了一大圈了。”


    “切。”蘇玉端起碗又喝了一口粥。


    風平浪靜地過了幾日。


    外言太子身體漸漸恢複,太醫院超過時限仍未查出其身中何毒,大理寺和刑部幾乎過審了所有人,也沒有收獲任何線索。


    因為查不出毒,鐵血手腕下,還是隱隱有妖物附身的謠言。


    因江辭的生辰將近,蘇玉無暇顧及窗外事,一心撲在準備生辰上。


    這日蕭銘遠和劉樂鯉竟不約而同地不請自來。


    本來看到六皇子登門,劉樂鯉有些不敢進,但因蘇玉跟守衛打過招唿,一邊去通傳一邊直接將她引進去,這才戰戰兢兢跟在蕭銘遠身後一起進去。


    兩個素不相識的人一前一後隨侍衛進入內宅。


    蘇玉正與江逾白坐在花園廊亭中爭議長壽麵到底放不放雞蛋的事。


    看到兩人走過來,江逾白先起身迎過去,禮也不顧,第一句話便是問蕭銘遠長壽麵要不要放雞蛋。


    蕭銘遠愣了愣道:“額,這個,放..放吧。”


    “看到吧?”蘇玉走過去得意地笑了下,“六殿下都這麽說。”


    “什麽什麽,那是你們都不懂,雞蛋多難吃,表兄肯定不喜歡。”


    蘇玉懶得理他,感覺自己都快被江逾白傳染得智力下滑了。


    “哎?”江逾白注意到蕭銘遠身後還跟著劉樂鯉,“臭鯉魚,你怎麽過來的?私闖親王府可是大罪,快滾快滾。”


    蘇玉抬腿踹了江逾白一腳:“你快滾。”


    “嫂嫂!你真偏心!”江逾白挨了一腳氣得鼓鼓的,“我要告訴表兄你打我!”


    “去吧。”


    江逾白卡住哼了一聲:“你當我傻呀,表兄更偏心,我才不去。”


    蘇玉無語,看向蕭銘遠道:“六殿下怎麽來了?”


    “姐姐不是說要教我學劍嗎?”蕭銘遠有些不好意思,“我怕姐姐忘了,所以....”


    “沒忘,今日便教你,小白,去取兩把劍。”


    江逾白一臉不情願地答應,朝蘇玉做了個鬼臉快速跑開。


    “我看你罵的沒錯。”蘇玉看著劉樂鯉笑了笑,“真是個熊。”


    劉樂鯉跟著笑笑,顯得很是拘謹。


    “你今日找我所為何事?”


    劉樂鯉捏捏手指小聲道:“臣女...就是想看看王妃。”


    蘇玉上下打量對方,她肯放劉樂鯉隨意登門,是因其家世平凡,即便心懷不軌,也不至於對晉王府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


    自身死一次,她便覺得人心難辨,但此女子目光清澈,不似做謊,越看著對方,她越是迷惑。


    “你看我做什麽?”


    劉樂鯉臉噌地紅了:“臣女覺得王妃好看,之前陛下賜婚晉王和王妃的宮宴上,臣女也在,隻不過臣女的座位在大殿外麵。”


    說到此處劉樂鯉難為情地刮了刮鼻子:“臣女覺得王妃很厲害。”


    “什麽?”蘇玉愈發聽不懂。


    “王妃敢當著陛下的麵,為自己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爭取女子之身不能得的權利,臣女....很欽佩。”


    蘇玉有些發愣,聽得此言頓感羞愧,她沒這麽想過,她當時隻是為了先發製人,不欲讓帝後賜婚罷了。


    劉樂鯉害羞地繼續道:“那時候臣女離得遠,還以為王妃會是....會是個虎背熊腰的人。”


    “後來晉王府宴會上得見王妃真容,竟如仙女下凡一般。”劉樂鯉眼睛亮亮的,“臣女長這麽大從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呢。”


    “再後來,臣女聽說晉王和王妃聯手殺了一頭巨熊,解困光州,更心生欽佩,王妃看著身體柔弱與尋常女子無二,竟然是這樣堅韌強大的人,臣女覺得這世上,不會再有同王妃一樣的人了。”


    劉樂鯉堅定真誠地望著蘇玉:“臣女不是為了攀附權貴,是真心崇拜仰慕王妃,臣女也想成為向王妃一樣的人。”


    “你?”江逾白剛好聽了個尾巴,“得了吧臭鯉魚,你怎麽跟我嫂嫂比啊?不害臊。”


    “小白,你少說兩句會死嗎?”


    一番話說得倒讓蘇玉很是害臊,她隻是習過武,剛好出身權貴之家而已。


    若是換一個人,換成更心係百姓,一心為國之人,想來會遠超過她,她隻是比尋常女子多了一份幸運而已。


    這份幸運已經讓她羞愧難當。


    這個世道,才、財、權,缺一不可,才能被世人看到被皇帝看到。


    多少人寒窗苦讀十數載,卻因出身寒門而終生不得誌,又多少女子飽讀詩書、滿懷報國之誌,卻因生為女子而在第一步就被扼殺。


    能躍過龍門的鯉魚,不是因為有多努力,而是因他們原本就披著龍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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