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腦中正想著旁的事,聽江辭說睡了,也沒注意對方的情緒,就趕緊離開了。


    屋外,雪芽剛好來尋她,她快步上前拉住了雪芽。


    “如何?”


    雪芽左右看看點頭道:“都辦妥了小姐,三小姐的藥已經起作用了,我命人扶她去客房休息,她拒絕了,現下正在湖邊吹風醒酒呢,李侍郎那邊的人迴來傳話說李侍郎也喝了那酒。”


    “那就好。”蘇玉直覺得心情舒暢。


    “不過小姐...您不是喜歡李侍郎的嗎?怎麽要把他與三小姐湊到一起啊?”雪芽滿臉寫著疑問,怎麽都想不明白,“


    “胡言。”蘇玉嚴肅起來,“我已經嫁入晉王府,便與李徐再無瓜葛,此番行事自有我的道理,日後與李侍郎如何如何的話莫要再提起,還有,你該改口稱我為王妃了,畢竟不是在蘇家,還是要守規矩的。”


    “是,王妃。”雪芽嘻嘻一笑,“我記住啦。”


    蘇玉嫌棄地拍了她一下:“沒規矩,真是慣壞你了,趕緊將李徐引過去吧,可別誤了事。”


    “我這就去。”雪芽行了禮急忙就走了。


    好戲即將上演,蘇玉理了理衣袍,原路往花園返迴。


    晉王府中的奴婢、小廝並不多,原是江辭嫌府上雜亂遣散了一半,如今來的賓客太多,幾乎所有人都去到兩處席上伺候了,因而行在府中別處,難見一人,多少有些寂寥。


    蘇玉想著雪芽去喚李徐還有一段時間,走得不算急,正走到一座假山處,忽然聽到假山後有瓷器碎裂的聲音。


    “誰在那?”


    咕咚一聲,好像有個人掉了下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一道黑影搖搖晃晃從假山後走了出來。


    “吳方?你在這幹嘛呢?”


    吳方打了個酒嗝指著蘇玉嘿嘿一笑:“哎!哪來的小美人,小爺還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呢,嗝!來來,陪我喝兩杯!”


    蘇玉冷下了臉:“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誰,別錯認了。”


    “嗯?什麽誰?”吳方拍了拍腦袋,真的盯著蘇玉瞪大了眼睛。


    “蘇玉!”吳方握緊手中的杯子朝蘇玉用力扔了過去。


    蘇玉側身躲過,雖有怒氣,但不欲與他過多糾纏。


    “還不滾開,好狗不擋路。”


    “我呸!你才是狗!你們全家都是狗..嗝!”吳方咬牙切齒地指著她,腳步東南西北地飄晃,“別以為你換了女裝,老子就不認識你了!那天街上的帳早晚跟你們算!你給我!嘔咳咳咳!”


    吳方話說得太急幹嘔了下沒吐出來,他拍了拍胸腔咽了口唾沫繼續道:“你告訴蘇俅!讓他給爺爺我等著!嗝!跟他沒完!你們蘇家沒一個好東西!”


    蘇玉想上去揍他一頓,但是看他一會打嗝一會兒幹嘔的樣子,惡心得起了身雞皮疙瘩,她嫌惡地撇撇嘴繞著吳方趕緊走了。


    “你跑什麽!哈!怕了爺爺我了吧!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蘇玉實在忍不了那副野狗發癲的模樣,踢起塊兒石頭朝吳方狠踢過去,精準地砸中了對方的下巴,正哈哈的吳方頓時疼得齜牙咧嘴,捂住嘴一屁股坐地上開始叫喚。


    “嘖,晦氣死了。”蘇玉捂住耳朵,三步並兩步地走開。


    一路疾行到了花園外,她唿了口氣,總算沒那麽惡心了。


    耳聽得園內笑聲不斷,蘇玉整理好儀態走了進去,眾人見她來皆行了禮。


    “我趕著來湊湊熱鬧,沒有打擾到大家吧?”


    “怎麽會呢。”左相夫人毫不見外地挎住了蘇玉的胳膊,“我們正說宮中新來的西域幻術師呢,聽說技藝非凡,幻化出的景物跟真的一樣,讓人身臨其境。”


    “有這麽神奇?”


    “聽說是呢。”另一個人跟著接上了話。


    “是啊,聽說陛下皇後讚不絕口。”


    “可惜咱們都沒見過。”


    “到了中秋宮宴,定是能見到的。”


    “那要什麽時候了,好奇死了。”


    眾人三三兩兩地又討論起來,蘇玉也跟著加入了。


    聊了半晌,蘇玉感覺時間差不多便跟已迴來複命的雪芽使了個眼色。


    “各位夫人、小姐,王妃為大家準備了煙火表演,請諸位移步觀看。”


    “還有煙火表演,王妃真是太有心了。”


    “是啊,多謝王妃盛情。”


    客套一陣,在雪芽的引路下,一行人往湖畔走去。


    剛走到觀賞的位置,便聽灌木叢中有奇怪的聲音傳出。


    “什麽聲音?”有一個人耳朵尖先聽到了。


    眾人聽她一說,都豎起耳朵去聽,這一認真聽可不得了了,灌木叢中的聲音被無限放大,女人破碎的呻|吟和男人喘著粗氣的聲音不斷傳出,即使再不懂的人,聽到這極盡曖昧的聲響也不難猜到草叢中的人在做什麽。


    一群未出閣的姑娘倏地紅了臉,而年長的夫人們更覺得不堪入耳,紛紛蹙起了眉頭。


    “誰在那!”雪芽怒斥了一聲,“滾出來!”


    原本瘋狂晃動的灌木,立時靜止下來。


    “啊!!”一聲難以置信的淒厲的慘叫聲傳出。


    眾人驚了下,雪芽又喊道:“還不快滾出來!”


    灌木叢又重新動起來,這次顯得不那麽規律,愈發雜亂無章,撲通一聲,湖水濺起了一大片漣漪。


    “跳湖跑了呀!”


    “這麽辦!得趕緊下去撈上來,別叫跑了呀!”


    蘇玉也沒想到這種情況,隻能派一個侍衛下水去抓。


    “哎!”灌木叢中一個半光著身子的男人站起來朝湖水喊了聲。


    “啊!我的天呀!”


    “啊呀!!”


    眾人連忙背過了身子,驚唿後一個個嘴裏都咒罵了起來。


    “好死不死,不知道丟人。”


    “什麽東西,牲畜不成,野地裏發起情來了。”


    那男人也沒想到有這麽多人在,腦袋空白著,忙手忙腳地將衣服穿好。


    等了好一會,還是蘇玉先迴了頭,她看清對麵的人,不由得一怔。


    “吳方?”怎麽會是吳方?


    她連忙看向雪芽,雪芽慌了神,一臉的茫然無措。


    蘇玉捏了捏晴明穴,本是想羞辱李徐和蘇瑩一番,再讓兩人因此事被迫成親,這樣蘇瑩就不單單是蘇家人了,她便更方便一起對付兩人,沒想到萬事俱備,竟引錯了東方。


    “吳家公子?好不要臉。”


    “說的是,竟敢在晉王府做這種勾當。”


    “吳尚書真是教的好兒子。”


    “可惜讓那女子跑了,這湖這麽大,不知道逃到哪去了。”


    “什麽東西,惡心至極。”


    蘇玉向後斜了一眼,眾人噤聲,她朝吳方走近了一步冷聲道:“吳公子是將我晉王府當作了勾欄瓦舍的後院不成?吳尚書的教子之方今日讓我開眼了。”


    “來人!把這個狂徒綁到吳尚書麵前,問問吳尚書,是否還將我晉王府放在眼裏?是否還將皇族顏麵放在眼裏?”


    跟在人群後麵的兩名侍衛走上前抓住了吳方,吳方這會兒酒完全的醒了,又慌又悔,死命掙開,一個滑跪摔在蘇玉麵前,伸手去抓蘇玉的裙擺,蘇玉甩開裙擺一腳踹在他肩膀上。


    “放肆!抓起來!”


    兩個侍衛趕緊將吳方牢牢控製住。


    “蘇玉,不,王妃!王妃,你千萬不能綁我去父親麵前,他會打死我的!他肯定能打死我!”


    “帶走。”蘇玉懶得理他。


    “不不不!蘇玉,蘇玉,求你了,看在我們同窗幾載的份上,你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我喝醉了啊!我什麽都不知道,饒了我吧,我爹會打死我的!他真的會打死我的!啊?你饒我一命吧!我還替你受過夫子的罰呢!蘇玉,王妃!”


    蘇玉聞言毫無波瀾,仍漠視地俯看著對方:“沒有將你綁去陛下麵前,已經是我念著同窗之情了,帶走!別讓他在這礙眼!”


    “是!”


    “蘇玉!蘇玉!王妃!我再也不與蘇家作對了!饒我這迴吧!蘇玉!”


    聲音越來越遠,蘇玉闔閉雙目吸了口氣,起碼教訓到了吳方,不算全然失敗。


    她迴過身,望向屏息觀看的眾人,下一瞬展演笑道:“今日讓諸位見笑了,來日定要好好補償。”


    “王妃嚴重了。”


    “王妃,天色已晚,我等便先行告退了。”


    “臣婦告退。”


    “臣女告退。”


    眾人也知道不好再留下去,便一一離開了。


    人群遠去,湖畔便隻剩下蘇玉與雪芽兩人。


    “怎麽迴事?”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按照王妃所說告訴李侍郎,王妃約他在這見麵,他明明信了,我也是看到他往這走才迴去複命的,不知道怎麽會突然換了人。”


    雪芽委屈巴巴地低下了頭:“王妃,您罰我吧...”


    “罷了。”蘇玉歎了口氣,“事已至此,罰你有什麽用,去派人沿著湖岸搜搜,也在府上四處找找,確保蘇瑩爬上了岸。”


    “是,這事兒奴婢肯定辦好,保證不讓王妃失望。”


    蘇玉一陣無奈:“你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我要你還有什麽用?去去去,趕緊去吧,別在這氣我。”


    雪芽不好意思地垂了下頭,為了表現自己,她一路小跑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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