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殿,二樓。


    虞婉塵就像收到糖果的小女孩兒,她對風清世剛做出來的菜品不感興趣,就這麽手足無措地坐著,銀齒輕咬著嫩唇,強忍著小臉的喜悅得意。


    “虞妹子可能不知道,那家夥今兒個打算對你表白的。”


    見黑殺吃得很開心,風清世臉上就布滿笑意,他轉頭對虞婉塵道:“可他的表白情書,實在太低級了。”


    “怎麽樣,剛才這下,虞妹子算是滿足了?”


    “哎呀,你、你這都說的什麽呀!”


    虞婉塵跺著小腳,雙手撫摸著發燙的臉蛋兒。


    “嗯?”


    突然,聰明千金看到地上有張沾滿油漬的信紙,她彎身將其撿起來。


    這一看,虞婉塵瞬間懵了…那家夥這麽露骨的嘛!


    這些油漬是怎麽迴事兒?


    “嗐~他剛才拿上來,想讓我潤色潤色,你瞧瞧這寫的都是什麽,網上抄都不會抄,我直接當衛生紙用了。”


    “風、清、世、”


    聰明千金徹底驚了。


    寫給我的東西,你憑什麽自作主張?


    “我跟你拚了。”


    剛才還滿目柔情的虞婉塵,突然就猩紅了眼,她張牙舞爪朝風清世衝去,就要了結這位好友。


    啊不,從這一刻起,他就不是好友,而是仇人了。


    “虞妹子別衝動…告訴你,打人別打臉啊…喂喂喂,我也是要結婚的,這你也敢踢?”


    餐室裏,風清世滿地打滾…黑殺吃得倍兒香。


    “停停停,我告訴你一個消息。”


    痛得齜牙咧嘴的風清世隻好求饒。


    “什麽消息?”


    虞婉塵氣喘籲籲地停下手,她實在是打累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


    蜷縮在落地窗角的浪子道:“陸程霜就一個小警安,她明知賓哥手上犯了這麽多事兒,手底下還有八手兄弟,為什麽就敢堂而皇之地多次來古殿?”


    “況且花舫在浙省考古界和鑒寶界,可是泰鬥一般的人物,以陸程霜明麵上的層次,她是怎麽接觸到的?”


    “這…”


    虞婉塵皺起黛眉。


    她隱約覺察到不一般,但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又咣咣踹了風清世兩腳:“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她是浙省這片天的女兒。”風清世話落,連忙在網上調出那位大人物的照片。


    虞婉塵見狀,大眼睛瞬間瞪得更大了。


    “啊~那她要是鐵了心傷害左公子,左公子是不是毫無反抗之力啊?”


    這個蠢女人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她剛才將陸程霜好生懟了一頓。


    也無怪虞婉塵自己沒有太強的代入感,她在福省,和那片天的子女算是好友,雖說討人厭的二姐告誡她,和那幾位說話要客氣一些,但自己從來沒束手束腳過。


    她對那些人沒感覺,對陸程霜自然也是。


    左賓就不行了,虞婉塵甚至清楚,他麵對陸程霜的壓力要比麵對秦君長和秦風更可怕。


    秦風是家族勢力讓左賓感到頭疼,而秦君長是同行頂級壓力讓他不好翻身,但浙省陸家…那位可是有著絕對的執行力。


    這種執行力遠遠優先秦君長和秦風。


    虞婉塵憂心忡忡問道:“這…左公子知不知道陸程霜的身份啊?”


    話落,她就要下樓暗中告訴左賓。


    “我們早就知道了。”


    風清世一把拉住虞婉塵,他搖了搖頭:“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虞妹子今天懟了陸程霜,賓哥他對你不僅沒有絲毫埋怨,甚至還在陸程霜和花舫眼前,宣示了你的身份。”


    “瞧瞧,什麽是頂級表白,這才是啊!”


    風清世轉了個大彎,最後表明了自己的良苦用心。


    “這樣啊~”


    聽到這兒,虞婉塵小臉蛋兒當即又泛起甜蜜,她垂目望下,心情又不美麗起來。


    “可這和你弄髒了我的情書,有什麽關係?”


    虞婉塵深唿吸一口氣,她懶得再動手了,坐迴桌旁,小心翼翼擦拭著信紙,說道:“那你能幫助左公子,在陸程霜這裏扭轉敗局嗎?”


    “我的意思是,不讓她傷害左公子。”


    傷害?


    風清世眉頭一挑,他咧嘴笑道:“陸程霜在我和賓哥這裏占過便宜?”


    “放心吧,我們早就做好了對付她的準備。”風清世說。


    也是也準備多少,主要是陸程霜…她和虞婉塵就一個蠢德性,要什麽準備?


    “至於虞妹子,以前該在陸程霜麵前如何,以後還是。”


    說到這兒,風清世臉上露出一抹鄭重:“切記,不要當麵戳穿了她的身份,這對虞妹子倒是沒什麽,對賓哥可就…”


    說罷,風清世做了個手刀抹脖子的手勢。


    “嗯嗯。”


    虞婉塵小雞啄米似地點點頭。


    她擦幹淨油漬,小心翼翼將信紙折疊起來,想了想,這才為自己擔憂起來。


    “風清世,左公子不會、不會和陸程霜有什麽桃花交集吧。”


    虞婉塵說道:“要是到那一步,我該怎麽將戰線撤迴福省啊!”


    虞婉塵再蠢,也知道浙省是陸程霜的大本營,隻有在福省,自己才會占據優勢。


    偏偏,左賓是浙省人。


    “虞妹子放心吧,賓哥早就在我這兒保證過了,他不想死在黑哥手上,就絕不會動那種心思。”


    風清世又白了聰明千金一眼:“再說了,虞妹子是對自己的條件不自信嗎?”


    “這、這倒是。”


    虞婉塵重新煥發自信,她揚起小臉,顧盼自雄。


    ……


    會議室。


    陸程霜從進門到現在,嘀咕聲就沒停過。


    “左老板這塊兒花押印都宣傳幾百遍了吧,喂,你不會把花叔叔當成冤大頭了吧。”


    水貨:“……”


    花舫:“……”


    “花老師,這枚全國山河一片紅,您應該熟悉吧。”


    “熟悉,當年還珍藏過,可惜後來…這東西的地圖有點兒問題。”


    “地圖有點兒問題…這麽敏感?”


    陸程霜聽到這兒,頓時雙手插腰:“左老板,好啊你,你知道私藏這東西,是多大的罪過嘛!”


    左賓:“……”


    花舫:“……”


    花大教授苦笑道:“霜丫頭,就算這東西完好無損,現在對其的定論也模棱兩可,何況這東西本身就是個殘片。”


    “不礙事兒的。”


    聞言,陸程霜就像霜打的茄子,瞬間蔫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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