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被罵成垃圾的心情,我能理解。”


    後堂,左賓捋著眉頭:“問題是…你們一點兒有用線索都沒有觀察到?”


    先前,左賓聽到堂內文玩一陣嘀咕,連忙打開院鋪大燈,好一通觀察,可是從外到內,古殿建築並未遭到破壞。


    不要說破壞,連個痕跡都沒留下…靜悄悄地來,不帶走一片雲彩?


    “真沒有,那兩個家夥戴著黑麵罩,他們進門就開始翻東西。”


    玉柱算盤想了想,道:“聽口音,他們和你一樣。”


    杭市的人?


    後堂太師椅上,左賓手指扯著嘴皮子,沒一會兒,他就撇嘴出聲。


    “咋地,掌櫃知道來人是誰了?”


    清初銅鏡連忙道。


    它應該是後堂最氣的人,不對,是文玩,因為那二人說垃圾時,就是對它說的。


    “我去文玩交易會的事兒你們也知道,而現場能明確記住我的,共有三位。”


    左賓彈指道:“分別是齊家小千齊娜,周家二當家周昆,再就是被我擺了一道的賈天堂。”


    “賈天堂不太可能,他要是想報複我,早就砸店了。”


    “那麽,是齊娜還是周昆,都不重要了。”


    的確不重要了,自己初顯能耐,他們暗夜上門後,接下來免不了好一通試探。


    他接著就是。


    “這麽自信?”


    水龍青花瓷離家四天的左賓迴來後,意氣風發的模樣,忍不住想噎他一句。


    “稚川、佛頭、硯台、玉蟾、金肚玉彌勒都是我的底氣,而且,虞家又支援了我五千萬資金,夠不夠?”


    左賓得意一笑。


    “赤金走龍呢?”清初扇麵望著掌櫃帶迴來的文玩,不解道。


    “我答應走龍兄,過兩天就將它送迴秦省曆史博物館的。”


    左賓話罷,又瞥了青花瓷一眼:“對了,明兒我打算盤下隔壁太堂的鋪子,到時候院牆打通,我就要大修古殿,並且開挖地下藏寶廳了。”


    “時間不會太久,以後古閣雛形確立,青花瓷和銅鏡的身價也能長一點兒,到時候我就把你們轉手出去。”


    “大修藏寶廳?”


    沒承想左賓帶迴來這麽個消息,青花瓷和銅鏡一愣,轉即它們就明白,以前是它們嫌棄古殿,以後就得風水輪流轉了。


    “掌櫃的,我就是開個玩笑,古殿我都住多少年了,都有感情了。”


    水龍青花瓷咳嗽道:“銅鏡是新來的,到時候你賣它就行了。”


    左賓鼻息微哼,轉頭離開後堂。


    “哎,哎,掌櫃的,…”


    ……


    一個晚上,左賓小半時間都在思索。


    是的,他沒有在文玩麵前表現出古怪,不代表他真就對此事輕描淡寫。


    齊娜與周昆對他的關注,太過火…已經超出他在交易會上表現出的極限。


    但左賓怎麽想,他和二人隻有交易會上的丁點兒交集,那麽…他們在試探邊緣瘋狂徘徊,緣由在哪兒?


    莫非老左在世時,和這些大家族的人有暗中往來?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隔天,入午十點,左賓洗漱過罷,就和隔壁談生意去了。


    太堂的院子要比他家大點兒,不過地處杭市外區,還是在外區荒涼的街巷內,地價並不高,再加上太堂近幾年的生意,比起他家也好不了多少,太堂老掌櫃,早就想關門移居了。


    一個早晨,口幹舌燥地交流下來,最終,左賓以六百萬總價,打包了太堂及堂裏十來件真品。


    算來算去,左賓還多給老人支付了十幾萬,不過即將迎來風清世這位廈市公子哥,牌麵自然得擺足點兒。


    午後,太堂的轉讓手續完成,太堂老掌櫃隻打包了一些細軟,就孑身離開,速度之快,根本不給左賓挽留的機會。


    看到一個老人都能有如此速度,左賓一狠心,將家裏近二十件真品存入銀行暫為保管,直接找來了施工隊,自己則租住在家對麵的老小區裏。


    忙活一晚上,左賓還沒躺下,一個陌生的來電號碼,又讓杭市水貨一愣。


    “喂,您好。”


    “不好,非常不好。”


    左賓剛開口客氣一句,那頭就傳來一道熟悉的抱怨。


    嗯,比抱怨的程度要深點兒,處在怒吼的邊緣。


    “虞小姐?”


    竟然是虞婉塵。


    左賓揚起眉毛:“虞小姐大晚上不睡個美容覺,哪兒來的時間,理會我這種小嘍囉?”


    “你以為我想理會啊?爺爺今早說了,風清世過去的時候,讓我一起跟著過去。”


    虞婉塵又道:“再說了,在廈市噎了我這麽多天,誰讓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的?”


    “呃,虞小姐和風公子不用這麽早過來。”


    左賓說起重新裝修古殿的事兒,虞婉塵一聽,最快還有兩個月,口氣才好點兒。


    “至於我…不離開,難道還等著虞小姐想法子,在廈市收拾我?”


    他又沒有受虐病。


    話罷,左賓語重心長地表示:“其實虞小姐不用在意我這種人,虞老爺子的心思我清楚,是打算讓你配合我,但又沒讓你催著我幹活。”


    “天大地大,虞小姐哪兒快活不是快活?”


    “你什麽意思?是說我虞婉塵就隻知道享樂,沒有一點兒真本事咯?”


    虞婉塵怒吼道,左賓忙不迭讓耳朵遠離手機。


    “虞小姐怕不是…”


    左賓歎息一聲,道:“虞小姐多喝點兒紅糖水紅棗湯吧,挺補血的。”


    “嗯?”


    那頭先是一愣,緊接著虞婉塵狠聲道:“左賓,你等著。”


    虞婉塵掛斷電話之前,低聲哀嚎一聲。


    得、血崩了。


    ……


    翌日,戴著安全帽的左賓,正指揮施工隊拆掉太堂老屋。


    院落外,一輛血紅色超跑,停下轟動的油門,左賓轉頭望去,意料之中的一道風情人影,正依靠著車門,含笑望著他。


    “齊小姐大駕光臨,可惜寒舍正在裝修,恕我招待不周了。”


    左賓舒展眉毛,客氣道。


    “賓哥合並了太堂?”齊娜玩味兒一笑。


    “老掌櫃一走,我總得重新開始,正好之前借了點兒龍紐印的光。”


    左賓解釋道,他摩挲著下巴,直視著齊娜。


    “齊小姐,我父親以前和你們齊家做過生意沒?”


    “有幾筆往來。”


    齊娜點點頭,又笑吟吟道:“賓哥若是想和我們齊家再續前緣?小娜歡迎之至啊!”


    “那…承蒙齊小姐抬愛咯。”


    左賓嘴角微呡。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能和古董對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黃昏吟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黃昏吟唱並收藏我能和古董對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