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林集利夫婦就趕往軍營求見藍家駿,他們夫婦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想了一整,越想越不對,哪有什麽將軍在賜婚的?


    隻是想來想去,這方圓百裏,就棘萱國的百姓來說,杭愛愛還真的是官位最大的,因此,在思忖再三後,他們也隻能來找第二大——副將軍幫忙。


    兩人向藍家駿埋怨這婚姻又不是兒戲,豈能因她一句賜婚,他們的掌上明珠就要去嫁給那個隻賣胭脂水粉的小販?!


    藍家駿實在沒想到這二個百姓是來投訴杭愛愛的,但聽了她草率的作主他人的婚事後,他差點沒暈了,更不明白這種事她也去湊什麽熱鬧?


    不過,由於杭愛愛都是睡到自然醒,他也隻好要他們夫婦倆先喝杯茶,坐一下,再吩咐下屬,將軍營帳那兒若有動靜要通知他。


    一會兒後,一名士兵前來通報,“啟稟藍副將,女大將軍起床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他向林集利夫妻點點頭,“請跟我來。”


    一行三人來到杭愛愛的營帳,林集利夫婦乍見這間與家中閨女無異的將軍帳房可是目瞪口呆。


    此刻,小儀正在幫坐在梳妝台前的杭愛愛梳發,今兒個她是一身千金扮相,未著軍裝,主仆倆一見林集利夫婦來到營區,同時愣了一愣。


    “聽林集利夫婦說,昨天你到他家去‘賜婚’?”藍家駿很快的替網人解惑。


    “呃——是啊,不好嗎?”杭愛愛順了順長發,她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啁。


    藍家駿抿緊了唇,迴身跟林集利夫婦道:“那件事你們不必放在心上了,我來處理便是。”


    “什麽他們不必放在心上?”杭愛愛皺起了柳眉,看著兩人在藍家駿的點頭示意下,開開心心的離開了。


    “藍副將,你什麽意思?”她倏地從椅子上起身,不悅的看著他。


    他搖搖頭,“什麽時候你管事還管到別人家的事?”


    她噘起嘴兒,給了他一記白眼,“我是在還人情,那是上迴那個送我胭脂的小販拜托我去說媒的。”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原來那兩盒免錢的胭脂竟是媒人禮。”


    她沒想那麽多啦,隻不過——“我做的是好事嘛,人家很相愛的,就因為出身差了些,錢子少了些。”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管了不該管的閑事,那不在你的職權範圍。”


    “不然怎麽辦?你那幾根羽毛我又看不出什麽端倪,既然軍事沒得辦,當然隻好去管‘別人家的事’了,行不行啊?!”她真的生氣了,看不出那幾根羽毛有什麽玄機的事,她已經很嘔,好不容易遇上一件讓自己心情好轉的事,他還罵她!


    他也察覺到她的怒火,還“反省”一下自己的口氣是不是太嚴厲了點。


    他試著溫和的解釋,“林集利夫婦向我抗議你濫用職權,逼他們的女兒嫁給一個窮光蛋,直說貧賤夫妻百事哀,是在造孽——”


    “他才不會造孽,他叫趙毅,而且他向我保證他會給他的心上人幸福的!”


    藍家駿瞧她一臉憤憤不平,眸光也放柔了,“好吧,但不管如何,他該以他的誠心去感動林集利夫婦,讓他們應允婚事,而不是請你幫忙,明白嗎?”


    “不明白!隻要你一直不告訴我那幾根羽毛有什麽玄機,我就繼續管別人家的閑事,你看著辦好了!”


    她氣唿唿的轉身背對著他,覺得他小氣極了,明明看出什麽卻什麽也不告訴她。


    但藍家駿不說是有原因的,尤其這幾晚他都趁著夜色施展輕功,到發現信鴿羽毛的附近察看,在前晚又發現一隻傷重而亡的家中信鴿掉在附近湖邊。


    他察看傷勢,百裏鴿分明是讓人給打下來的,而且時間不超過三、四個時辰。


    他猜測打下百裏鴿的人可能來不及將信鴿屍體帶走,要不就是找不到,因為信鴿腳上的信仍在。


    在看過信的內容後,他更得隱瞞她了!


    那封信是他爺爺藍威的親筆信函,信中述說老親王杭建維已於一、兩個月前來居雲關,卻一直沒有捎信報平安,事後,杭家以信鴿傳去、派遣侍從,甚至有皇上派出的數名侍衛前往居雲關,但都一直沒有消息迴來,因此他們已打算要親自前往居雲關一趟。


    而這已是他們送出來的第十二隻百裏鴿了,如果這封信能幸運的傳到他手中,要他立即迴報居雲關及老親王的情形……


    因此,昨天他已親自帶了信鴿,騎馬至幾裏外的山上放飛,就是怕有人空中攔劫,這兩天,他也特別留意東流國有何異樣,但除了昨天下午,紅丹前來邀約他到她國做客外,一切平靜!


    套一句杭愛愛的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已應允紅丹前去做客,要查一查老親王還有那些侍從、侍衛的下落……


    在他思緒百轉間,杭愛愛仍背對著他,等他說些:好吧,我就告訴你那些羽毛有何玄機的話,可沒想到好一會兒了,居然連個聲音也沒有。


    一直不敢說話的小儀朝她使了眼色,指藍家駿沒啥表情,像在沉思。


    她氣唿唿的又轉過身來,真的看到他還在沉思。


    “喂,我已經撂下狠話了,你還不從實招來嗎?”她氣死了!


    “狠話?”他一臉困惑。


    “就是我要管別人家閑事的話啊!”


    他抿唇一笑,這也叫狠話?“那好吧,你就慢慢管。”反正別太過分,他來收尾就好了。


    見他轉身就走,她實在是氣炸心肺了!氣得她整天悶在軍營裏,哪兒也不想去,想來想去就是在想,還有哪個人家的閑事可以管呢?


    *


    軍營裏,小豆子跟小儀互生情愫,發展愈見火熱,實在羨煞了一堆士兵。


    雖然營裏還有一個天仙大美女,她洗花瓣浴時的快樂戲水聲,都逗得每個人心癢難耐,但一來她是大將軍,二來她武功高強,他們全是她的手下敗將,誰敢越雷池一步?


    隻好日也操練,夜也操練,將自己搞得筋疲力竭,再來個冷水澡,一看到床鋪,趴下去就唿唿大睡。


    可是眼看著“兩座山”,身材胖碩的小豆子跟同樣重量級的小儀在軍營裏出雙人對,你儂我儂,甜甜蜜蜜的,大家體內那股天生的欲火還是會被挑撥起來。


    居雲鎮上雖然有妓女院,但“萬惡淫為首”,軍法規定他們是不準上妓院的!


    所以這些日子,眾人是越過越辛苦,睡眠時間越來越少,因為大家都主動加長了行軍操練的時間。


    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然,大夥兒還沒娶妻生子就過勞死了。


    所以大家隻好拜托小豆子去跟小儀說,看看能不能透過她,跟她的將軍小姐討些人情,讓他們可以去妓院“舒展一下身心”。


    小儀當然明白他們的需求,但這種事要她找小姐說去,她可開不了口,那很羞人的。


    所以盡管士兵們天天以期待的眼神看著她,她也沒敢跟小姐說去,不過,這會兒,機會是來了。


    “小儀啊,你幫我想一想,哪裏有閑事可以管?我想了幾天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杭愛愛坐在梳妝台前,讓小儀幫她梳理頭發,長籲短歎後,直接問她。


    “呃——其實有,而且還很多。”


    “真的?”她眼中一亮,“我怎麽都不知道,你快點告訴我。”


    小儀紅著臉說:“眾兵士們有正常的欲望,尤其在看到我跟小豆子兩人相愛後,請求我為他們請命,看可不可以破例讓他們去上一次妓院,發泄壓抑的欲火。”


    杭愛愛聽完臉紅心跳的,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這事——她皺眉,看著說得還挺不害羞的丫環,“你不會是跟小豆子已有肌膚之親了吧?”


    小儀這時羞紅了臉,輕輕的點點頭。


    “那可不行,咱們軍營要有紀律,你們要——咳!做那種事就要成親,我先幫你籌備婚禮成親,免得你跟我迴家時,是大腹便便的。”


    “謝謝小姐。”小儀其實也有這樣的想法。


    “至於那件事……”她以手肘支撐著頭,實在很掙紮,這是好多人的閑事啊,不,這不叫閑事,這是她軍營裏士兵們的事,那就叫自家的事。


    在思忖再三後,她還是點頭答應了。


    *


    兩天後的晚上,居雲鎮上僅有的兩家妓女戶居然大門深鎖,連燈都沒點,一些尋芳客擠在大門外,伸長了脖子,看著黑幽幽的屋內,就不明白裏麵的姑娘們怎麽全不見了?


    大家好奇的去問隔壁開飾品古玩的店家,一問之下,才知道裏麵的小姐全讓人給包走了。


    “包走了?誰胃口那麽大,包了全部的姑娘?”大家議論紛紛。


    “肯定是個大淫賊,因為另一家的姑娘也讓人給全包了。”從另一頭過來的多名尋芳客氣唿唿的說。


    但生氣有什麽用?問是誰那麽大胃口包走所有的姑娘,這街頭巷尾大家似乎都知情卻都不敢講。


    因為有人交代,這是“軍事機密”,透露一個字兒,就會引發棘萱跟東流兩國的戰火,屆時這兒將永無寧日,所以大家是噤若寒蟬。


    因此,尋芳客們最後也隻能憤憤不平的離去。


    而那些妓女在杭愛愛的安排下,天未黑就等在軍營外了,一等天黑,在夜色的掩護下,都順利的進入軍營。


    但由於人數不足,士兵們隻得排隊,不過,基於“安全”理由,她已耳提麵命的要眾人對藍家駿保密,不然事情肯定大條了。


    其實杭愛愛這個叮嚀是不需要的,大家都知道藍家駿的個性,哪有人敢跟他吐露半個字兒。


    於是這他照例外出巡視後,活動就開始了。


    “辦事”的時間當然要有限製,可基於各人的耐力及體力不同,時間當然很難照規定來,於是隨著時間不斷過去,不平聲與爭執聲就慢慢的在這個肅靜的軍營蔓延開來……


    就在聲音越來越吵鬧之際,往往都夜巡到三更半夜才迴來的藍家駿,今天卻提早在三更天就迴來了!


    守夜的士兵急著要去通報杭愛愛,但藍家駿已聽到那些不尋常的爭執聲,又見守夜士兵神色怪異,特令他們繼續守夜,哪兒也不許去。


    “慘了!慘了!”六、七名守夜的士兵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什麽也不能做。


    藍家駿一臉困惑的步入兵營,順著那些鼓噪爭執聲走去,卻見好幾個營帳外都擠滿了一堆士兵,而且眾人火氣旺盛,許多人已扭打成一團。


    怪了,整個軍營鬧成這樣,那個女大將軍人呢?!


    藍家駿心生困惑,但見眾人還越打越兇,立即發出一聲霆怒吼,“你們在幹什麽?!”


    這個聲音一起,眾人愣了愣,不打也不吵了,而在看到藍家駿後,大夥兒更是像見了鬼,“轟”地一聲作鳥獸散。


    但一大半都是去通知杭愛愛,大事不妙了!


    藍家駿是一頭霧水,但此時嘈雜聲不見了,四周的帳篷居然傳出呻吟辦事的喘息聲。


    “這到底是——”他眉兒一攏,走進最近的一個營帳,隻見一對光溜溜的男女正在行房,他愣了愣,“對不起!”急忙道歉,尷尬的轉身匆匆出去,但一走出帳外——


    不對啊!這是軍營!他猛地倒抽了口涼氣,怒氣衝衝的又轉身進入帳篷,半眯起黑眸怒視著士兵道:“你好大的膽子,這是軍營,你想砍頭是不是?!”


    辦事的士兵剛剛看到他走進來後,早就嚇得魂魄四飛,欲火也瞬間熄了,根本辦不了事,急急將衣服穿上,但見他又衝進來,這會兒是嚇得連衣服都還未穿好便立正站好,動不也敢亂動。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藍家駿火冒三丈的瞪著那名頭低低的士兵。


    倒大黴的士兵隻得將杭愛愛的安排告訴他。


    藍家駿簡直是震驚透了!而且怒火熊熊。


    他咬牙,“將每個妓——姑娘都給我帶出軍營去,現在!”


    麵無血色的士兵急忙應了聲“是”,三兩下穿好衣服後,邊跑邊將那個還愚笨的朝藍家駿拋媚眼的妓女拉出帳蓬外。


    氣煞了的藍家駿在連做幾個深唿吸,壓抑那澎湃洶湧的怒濤後,這才去找那個閑事未免管得太多的杭愛愛!


    一到她的營帳,有幾名前來通風報信的士兵看到他,嚇得紛紛逃離,因為他臉色鐵青,看來極嚇人。


    而藍家駿原以為得到消息,杭愛愛會蒼白著小臉兒求他原諒,沒想到她還一臉笑意的坐在她的貴妃椅上喝茶、啃瓜子。


    “女大將軍,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閑情逸致喝茶配瓜子?”他難以置信的盯視著她。


    杭愛愛露齒一笑,她當然得到消息了,也看到士兵們大驚失色,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但她是女大將軍,是這個營區裏最有權力的人,就算藍家駿要算帳也不敢算到她頭頂上來,她怕什麽?


    “我知道營區裏有什麽事,但那又怎樣?”她定定的看著他,氣定神閑。


    “怎樣?”藍家駿看她那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更是氣炸心肺。


    “你身為軍中的最高統帥,居然無視軍法,將一幹妓女送到軍營裏,消耗他們的體力,讓他們失了警戒,萬一敵軍來犯——”


    “那又如何?”她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再冷冷的睨他一眼,“我承認是我安排那些妓女讓他們發泄的,但我也聽說讓男人壓抑那種欲望是很傷身的,呃——這句話是那兩個老鴇告訴我的,所以,我更認為自己的決定及安排是正確的。”


    “正確?!”他氣得想打人了。


    “本來就是,為了保國衛民,儲備軍力,讓他們適度的發泄一下,有什麽關係?”


    “簡直是胡言亂語!”他咬牙切齒的怒斥,“你實在太亂來了!”


    “你生什麽氣,是不是我沒有幫你安排一個,你生氣了?因為你也是男人。”


    “你簡直不可理喻!”藍家駿氣到快吐血。


    “你才是呢,我完全是為了弟兄們著想。”她的臉也很臭。


    “弟兄?”


    “是啊,就是那些士兵們嘛!”


    看她那副自己沒錯的樣子,他氣得想將她抓來,用力的搖一搖、晃一晃,看看她的腦子到底還有沒有在運作。


    這種種跡象顯示東流國已有蠢動之心了,她還拿邊關安全來開玩笑。


    但他心底還有另一個聲音在提醒他,她可完全不知情,不能怪她。


    他咬咬牙,直勾勾的盯視著她,“總而言之,這事就這麽算了,我已叫士兵們將那些妓女全趕走。”


    聞言,杭愛愛臉色丕變,氣唿唿的道:“你幹麽趕走?她們全部免錢,這是她們奉獻的心意。”


    “你給我閉嘴!”他發出雷霆怒吼,也真的是被氣到快要氣絕身亡,她一個人胡鬧就罷了,那群士兵們居然還共襄盛舉,跟著她的胡鬧起舞。


    他氣,她更生氣,她長這麽大,從來沒有這麽氣過,像是七竅生煙了。


    杭愛愛從貴杞椅上起身,將手中的茶跟瓜子全摔到地上去,雙手叉腰的怒視著這個氣煞了俊顏,看來卻還很賞心悅目的副將,“我警告你,我是將軍,這兒就數我最大,你沒有權力叫我閉嘴,也無權改變我的決定!”


    “我就這麽做了,你想怎麽樣?”


    她沒想到他真的敢跟自己杠上,“好!你這叫以下犯上,有罪!”


    “有罪?!哈!不知是誰枉顧軍法!”他嗤之以鼻。


    她眼眶泛紅,氣到哭了,她一邊啜泣一邊拭著眼淚怒道:“你——你這什麽態度?!嗚嗚……來人啊!”


    帳蓬外其實從一開始就擠滿了一堆偷聽、偷看的士兵,所以她這一聲“來人啊”響起,立刻衝進一群的士兵,直接就將杭愛愛跟藍家駿兩人給擠成一團,麵對麵、身子貼身子的跌到貴妃椅上。


    藍家駿的頭很痛,火氣更大,而且他的背後還有人趁亂用力推他,繼續將他壓向杭愛愛。


    “全部給我滾開!”他氣得大吼。


    背後那堆人推推拉拉的擠出了一些人,但帳蓬裏還有一堆人。


    “再給我滾遠一點!”藍家駿沉著俊臉,再狂吼了第二聲。


    總算,大家推推拉拉的又擠出去了一堆人,而藍家駿終於可以站起身,也可以將躺在貴妃椅上的杭愛愛給拉起來。


    但杭愛愛承受被他近距離的三聲雷吼後,眼冒金星,耳朵作嗡嗡響,拚命掏耳朵,再拍一拍,才恢複正常聽力。


    她瞪著也正瞪著自己的藍家駿,冷冷的道:“藍副將,以下犯上,又無悔意,所以本將軍下令要將你關到地牢去候審。”


    “這兒有地牢嗎?”他受不了的給了她一記白眼,馬上給她吐槽,暗指她這個將軍做得有多混。


    她柳眉一皺,也注意到那些士兵們眼中浮現笑意,她扁起小嘴兒,腦袋開始迴想,她前前後後巡視了營區內外,好像真的沒有地牢……


    算了,改明兒有空,叫他們去挖一個出來。


    “唉,這當將軍真忙,日理萬機,弄得我都胡塗了,那就——就先將藍副將押迴他的營帳去。”她裝出一臉好辛苦的神情。


    可她“日理萬機”這話實在沒人聽得進去,大家紛紛低頭竊笑,總覺得應該改成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天天洗花瓣浴、溜溜鳥兒、摘摘花,一天睡他個好幾迴……


    但笑歸笑,將軍下令了,大家還是將藍家駿押迴他的帳篷去,這一晚倒也意外的平安度過了。


    雖然有人嚐到了鮮,有人慢了一步扼腕不已,但暫時是沒機會了,杭愛愛說這種事一年隻宜一次,沒有嚐到味道的人,下次請早,以免向隅。


    所以體力過於旺盛的人,隻好鼻子摸摸,日以繼夜的繼續操兵了。


    而連著兩天,藍家駿被“囚禁”在他的營帳裏,但正常供餐,也可梳洗,因為杭愛愛是個很心慈的大將軍。


    不過,她還在苦思懲罰的方法,一想兩天,好不容易才想到了法子。


    這天,她叫人將藍家駿押到台下,她要判刑了。


    “所謂官大度量也要大,當然也要以德服人,所以本將軍宣判,藍副將降職,去當掃地兵!”她一臉正經的宣布。


    這叫度量大?士兵們莫不掩嘴竊笑。


    “誰在笑?”杭愛愛眼睛一瞪,大家的笑聲卻更大了些,她緊繃著小臉蛋,又道:“誰要再試試幽冥神功的威力?”


    這一想到上迴的擂台賽,大家嘴一閉,頭一低,不敢再笑了。


    倒是藍家駿,他從頭到尾都是一臉的無聊神色。


    真正的是他早猜到杭愛愛玩不出什麽名堂,再加上他也被她氣得很累了,懶得理她,就隨便她去判,反正她早睡晚起,他在外麵辦了一堆事、甚至去找趙毅談事,再迴營帳當囚犯,她也渾然不知。


    “好吧,這事就這麽判了,你們各自做事去。”杭愛愛朝眾士兵們點點頭,再瞥了藍家駿一眼,就離開了。


    一會兒後,她在小儀的陪同下離開了軍營,去找趙毅,決定再為他當一次紅娘,沒想到,趙毅卻這麽迴答她——


    “藍副將來找過我了,跟我有一番詳談,我覺得他的話很對,一個男人想娶一個女人為妻,就要以行動與誠意來感動心上人的父母,讓她的父母能放心的將女兒交給我。”


    他頓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再道:“他要我將心比心,若自己有個女兒,是否願意讓她嫁給一個賣胭脂的小販?還是一個生活無慮的富家子?但他又說,有錢還要有心,沒錢更要有心,這樣我的心上人父母才能放心。”


    杭愛愛看著一臉笑意的他,卻不知該說什麽,因為連她都覺得藍家駿的話很有道理。


    所以在給了趙毅祝福後,她返迴營區,看著還真的拿掃把在掃地,但麵無表情的藍家駿……


    算了!她就罰他掃三天地就官複原職好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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