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小小的神器司擠滿了各種各樣的達官貴人。
溫州城本就不大，剛剛的幾聲巨響全城都聽到了。
等該來的人都來齊了，再一一地來檢查過趙昰一遍離開之後，神器司終於不再擁擠了。
最後楊淑妃覺得危險還準備帶著趙昰和趙昺兩兄弟離開，但在趙昰指天發誓不再親自觸碰之後她也就勉強答應了。
楊淑妃離開的時候還特意囑咐劉越加強了對神器司的保護和檢查，在她看來這次爆炸絕對不是陳宜中那老貨口口聲聲所說的意外。
絕對是有人見不得大宋掌握神器，見不得趙昰春風得意才故意製造出來的事故。
然而經過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檢查過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妥，沒有證據，她也不好當眾亂說。
顧不得洗臉，趙昰和趙昺兩人笑盈盈地送走那些不管是真的關心還是純粹為了拍馬屁而來的達官貴人。
很快，現場除了原本神器司的人之外，就隻剩下了劉越和他手下的皇城司幹將，傷還沒好利索的謝三陽也在其中。
這時候，已經有人接來清水先為趙昰和趙昺清洗了身上臉上的灰塵。
畢竟皇家親王的體麵還是要的，沒見到謝枋得最後離開的時候那張臉黑得快和趙昰趙昺他們一樣了嗎？
清洗幹淨，趙昰和趙昺兩兄弟的臉色還是很黑。
兩人對視一眼，默不作聲地往爆炸現場走去，周常和劉越他們也趕緊跟了上去。
現場的一排屋子都是被炸塌了，堆放火藥的那間更是變成了一個直徑一仗多三尺多深的大坑，江南灃水的地貌很快就為大坑裏注入了小半池清水。
當然，那股熟悉好聞的火藥燃燒後的味道聞多了也就有些惡心了。
兩兄弟一人提溜著一根木棍在地上扒拉著。
看到趙昰的臉色不好，劉越他們也不管過來打擾，而那些神器司的人也都被那些士兵看押起來。
出了這麽大的事故，還差點傷到了二位殿下，這些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好過，再接受一次更為嚴格的審查是必須的了。
半個小時後，趙昰他們翻遍了爆炸現場也沒有找到想到的東西，就在他們打算放棄的時候，趙昺看到不遠處的地上有反光。
他跑過去撿起來才發現居然是一塊銅鏡，隻是打磨的格外光滑。
當然這時候能用來當鏡子的肯定都是打磨的很光滑。
隻是這一塊卻有些奇怪，或者說是更像是一個銅碗，隻是稍微大了一些，淺了一些。
說是盤子更不像！
趙昰從趙昺手中接過來看了看，用手帕擦幹淨之後對著太陽照了一會兒。
隨後，他又跑到神器司那群人麵前。
這幾十個人本來就被爆炸嚇壞了，現在又被士兵用明晃晃的刀槍圍起來就更怕了。
“賈石刀，你們那幾個人中間誰是銅匠？”
趙昰也沒有懷疑什麽，直接對著賈石刀問道。
“啟稟殿下，我們正好有一個銅匠，隻是被炸死了。”
“哦……就是最後沒跑掉的那個？”
“正是！”
得到這樣的答案，趙昰的眉頭皺地更緊了。
現場唯一值得懷疑的東西是這個銅鏡，但是可能是製作它的人卻恰好死在了爆炸中！
這是巧合嗎？
眼珠子轉了一圈兒，配上他的那張秀氣的娃娃臉，趙昰的眼睛顯得格外大了許多。
“那還有沒有這方麵的匠人，比如說金匠銀匠？”
趙昰問了之後，這群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是沒有這樣的人。
這時候劉越終於有說話的機會了。
“殿下，金匠銀匠我們大宋宮廷一直都有啊，他們都是在將作監。隻不過我們南下得匆忙，跟過來的估計不多。所以，您所說的匠人估計是沒幾個。”
“這樣啊？那快去招來，我有事吩咐他們去做。”
其實為了方便神器司的工作，將作監就在這邊不遠，所以劉越的人很快就將那幾個匠人給帶了過來。
吩咐匠人將這東西修複，趙昰將賈石刀叫過來問道：“那個銅匠是怎麽迴事？”
一聽到趙昰這樣問，賈石刀也意識到了問題，急忙跪在地上。
“殿下，他是我從將作監找過來的。因為殿下說過製作火藥要幾間銅器來消除那個靜……靜……”
靜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來，趙昰隻好接口道。
“靜電！給你說了多少次了？怎麽總是記不住？這個是很重要的東西，以後我們的火藥種類多起來，這個靜電的影響可是很大！”
“是！殿下！小的記住了。”
“嗯！也不要再小的小的了，你現在好歹也是有武勳有官職的人了。”
“是，下官記住了！”
也不是趙昰危言聳聽，現在是冬天天氣幹燥，再加上南宋很流行絲織品，很容易產生靜電的。
要是運氣好，趙昰他們能夠很快研製出更敏感一些的火藥炸藥，那靜電這玩意兒可就更得重視了。
這邊趙昺盯著那些匠人一陣敲敲打打，終於是將這銅碗修複的差不多了。
這會兒太陽快要下山了，寒氣又漸漸地占了上風。
銅碗也不重，趙昺抱起來碗口迎著最後的陽光。
一束陽光被反射到了對麵背陰的地上，先前揚起的灰塵還沒有完全落下，在光束中格外明顯。
趙昰也走到近前，看著陽光投在地上的那個隻有巴掌大的光斑，中心還有一個光點格外明亮，距離拉得越遠光斑越小光點也就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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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樣的情況，兩兄弟都是抿了抿嘴唇。
這場爆炸就是故意的啊！
“賈石刀！”
“下官在！”
“速速配合皇城司的人將在場的一幹人等篩查一遍，特別是清點近期去過那間房子的人。或者是看管那個庫房的人，看看還在不在！”
“是！”
隨著趙昰的命令下來，劉越讓謝三陽和賈石刀一起去查看清點。
很快就查出來，除了當場炸死的兩個學徒雜役和那個銅匠，有一個專管庫房的人不見了。
問了一圈兒，在場的人都說是這個人值夜的，今天早上才迴到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見此，趙昰趕忙讓人帶路來到居舍。
還沒打開房門，劉越就突然躥了出去，周常也擋在了趙昰趙昺的前邊。
“殿下！有血腥味！很濃！”
而這時候，劉越已經踹開房門進去了，緊接著又閃了出來。
“殿下！裏邊的人死了，才死了不久！”
捏了一下手指關節，趙昰繞過周常走進房間。
房間不大，一進去就能夠聞到很濃的血腥味，在床上躺在一個穿著裏衣的男子。
他雙手捧著一把匕首插進了自己的左胸，血流了一地。
隨著趙昰過來的人中也有一個將作監的匠人，這時候他卻突然開口了。
“殿下，這人是自殺吧！這就畏罪自殺了？”
但是趙昰並沒有說話，隻是瞪了他一眼。
反而是趙昺說道：“他是躺著的，若是自殺，將刀子捅入自己胸口的時候，不管是因為疼痛還是斷氣力竭，他的手都會離開刀柄的。但是現在卻還是握著刀子。要說他是意誌堅定，致死都不願意鬆開刀柄，你信不信？”
聽了趙昰的話，那匠人頓時一縮腦袋，緊接著又想伸出腦袋去看看床上的那個死人。。
但可能是他有些肥胖，無論他怎麽伸頭，脖子都隻有那麽長！
看了一圈兒，他又說道：“二位殿下，但這房間的們和窗戶都是自裏邊關上的，他不是自殺又是為何？”
趙昰朝四周看了看。
果然！
兩扇窗戶都是從裏邊栓上了的，而從剛剛劉越踹門的聲響來看，這門也是從裏邊栓好了的。
皺了皺眉，趙昰示意謝三陽去檢查一番。
但是謝三陽檢查了一圈兒迴來對著趙昰點點頭，顯然正如那個將作監的胖子所說，這些門窗都是自裏邊閂好了的。
這麽說來，這人要麽真的是自殺！
要麽就是有鬼……啊呸！
密室殺人？
溫州城本就不大，剛剛的幾聲巨響全城都聽到了。
等該來的人都來齊了，再一一地來檢查過趙昰一遍離開之後，神器司終於不再擁擠了。
最後楊淑妃覺得危險還準備帶著趙昰和趙昺兩兄弟離開，但在趙昰指天發誓不再親自觸碰之後她也就勉強答應了。
楊淑妃離開的時候還特意囑咐劉越加強了對神器司的保護和檢查，在她看來這次爆炸絕對不是陳宜中那老貨口口聲聲所說的意外。
絕對是有人見不得大宋掌握神器，見不得趙昰春風得意才故意製造出來的事故。
然而經過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檢查過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妥，沒有證據，她也不好當眾亂說。
顧不得洗臉，趙昰和趙昺兩人笑盈盈地送走那些不管是真的關心還是純粹為了拍馬屁而來的達官貴人。
很快，現場除了原本神器司的人之外，就隻剩下了劉越和他手下的皇城司幹將，傷還沒好利索的謝三陽也在其中。
這時候，已經有人接來清水先為趙昰和趙昺清洗了身上臉上的灰塵。
畢竟皇家親王的體麵還是要的，沒見到謝枋得最後離開的時候那張臉黑得快和趙昰趙昺他們一樣了嗎？
清洗幹淨，趙昰和趙昺兩兄弟的臉色還是很黑。
兩人對視一眼，默不作聲地往爆炸現場走去，周常和劉越他們也趕緊跟了上去。
現場的一排屋子都是被炸塌了，堆放火藥的那間更是變成了一個直徑一仗多三尺多深的大坑，江南灃水的地貌很快就為大坑裏注入了小半池清水。
當然，那股熟悉好聞的火藥燃燒後的味道聞多了也就有些惡心了。
兩兄弟一人提溜著一根木棍在地上扒拉著。
看到趙昰的臉色不好，劉越他們也不管過來打擾，而那些神器司的人也都被那些士兵看押起來。
出了這麽大的事故，還差點傷到了二位殿下，這些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好過，再接受一次更為嚴格的審查是必須的了。
半個小時後，趙昰他們翻遍了爆炸現場也沒有找到想到的東西，就在他們打算放棄的時候，趙昺看到不遠處的地上有反光。
他跑過去撿起來才發現居然是一塊銅鏡，隻是打磨的格外光滑。
當然這時候能用來當鏡子的肯定都是打磨的很光滑。
隻是這一塊卻有些奇怪，或者說是更像是一個銅碗，隻是稍微大了一些，淺了一些。
說是盤子更不像！
趙昰從趙昺手中接過來看了看，用手帕擦幹淨之後對著太陽照了一會兒。
隨後，他又跑到神器司那群人麵前。
這幾十個人本來就被爆炸嚇壞了，現在又被士兵用明晃晃的刀槍圍起來就更怕了。
“賈石刀，你們那幾個人中間誰是銅匠？”
趙昰也沒有懷疑什麽，直接對著賈石刀問道。
“啟稟殿下，我們正好有一個銅匠，隻是被炸死了。”
“哦……就是最後沒跑掉的那個？”
“正是！”
得到這樣的答案，趙昰的眉頭皺地更緊了。
現場唯一值得懷疑的東西是這個銅鏡，但是可能是製作它的人卻恰好死在了爆炸中！
這是巧合嗎？
眼珠子轉了一圈兒，配上他的那張秀氣的娃娃臉，趙昰的眼睛顯得格外大了許多。
“那還有沒有這方麵的匠人，比如說金匠銀匠？”
趙昰問了之後，這群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是沒有這樣的人。
這時候劉越終於有說話的機會了。
“殿下，金匠銀匠我們大宋宮廷一直都有啊，他們都是在將作監。隻不過我們南下得匆忙，跟過來的估計不多。所以，您所說的匠人估計是沒幾個。”
“這樣啊？那快去招來，我有事吩咐他們去做。”
其實為了方便神器司的工作，將作監就在這邊不遠，所以劉越的人很快就將那幾個匠人給帶了過來。
吩咐匠人將這東西修複，趙昰將賈石刀叫過來問道：“那個銅匠是怎麽迴事？”
一聽到趙昰這樣問，賈石刀也意識到了問題，急忙跪在地上。
“殿下，他是我從將作監找過來的。因為殿下說過製作火藥要幾間銅器來消除那個靜……靜……”
靜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來，趙昰隻好接口道。
“靜電！給你說了多少次了？怎麽總是記不住？這個是很重要的東西，以後我們的火藥種類多起來，這個靜電的影響可是很大！”
“是！殿下！小的記住了。”
“嗯！也不要再小的小的了，你現在好歹也是有武勳有官職的人了。”
“是，下官記住了！”
也不是趙昰危言聳聽，現在是冬天天氣幹燥，再加上南宋很流行絲織品，很容易產生靜電的。
要是運氣好，趙昰他們能夠很快研製出更敏感一些的火藥炸藥，那靜電這玩意兒可就更得重視了。
這邊趙昺盯著那些匠人一陣敲敲打打，終於是將這銅碗修複的差不多了。
這會兒太陽快要下山了，寒氣又漸漸地占了上風。
銅碗也不重，趙昺抱起來碗口迎著最後的陽光。
一束陽光被反射到了對麵背陰的地上，先前揚起的灰塵還沒有完全落下，在光束中格外明顯。
趙昰也走到近前，看著陽光投在地上的那個隻有巴掌大的光斑，中心還有一個光點格外明亮，距離拉得越遠光斑越小光點也就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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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爆炸就是故意的啊！
“賈石刀！”
“下官在！”
“速速配合皇城司的人將在場的一幹人等篩查一遍，特別是清點近期去過那間房子的人。或者是看管那個庫房的人，看看還在不在！”
“是！”
隨著趙昰的命令下來，劉越讓謝三陽和賈石刀一起去查看清點。
很快就查出來，除了當場炸死的兩個學徒雜役和那個銅匠，有一個專管庫房的人不見了。
問了一圈兒，在場的人都說是這個人值夜的，今天早上才迴到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見此，趙昰趕忙讓人帶路來到居舍。
還沒打開房門，劉越就突然躥了出去，周常也擋在了趙昰趙昺的前邊。
“殿下！有血腥味！很濃！”
而這時候，劉越已經踹開房門進去了，緊接著又閃了出來。
“殿下！裏邊的人死了，才死了不久！”
捏了一下手指關節，趙昰繞過周常走進房間。
房間不大，一進去就能夠聞到很濃的血腥味，在床上躺在一個穿著裏衣的男子。
他雙手捧著一把匕首插進了自己的左胸，血流了一地。
隨著趙昰過來的人中也有一個將作監的匠人，這時候他卻突然開口了。
“殿下，這人是自殺吧！這就畏罪自殺了？”
但是趙昰並沒有說話，隻是瞪了他一眼。
反而是趙昺說道：“他是躺著的，若是自殺，將刀子捅入自己胸口的時候，不管是因為疼痛還是斷氣力竭，他的手都會離開刀柄的。但是現在卻還是握著刀子。要說他是意誌堅定，致死都不願意鬆開刀柄，你信不信？”
聽了趙昰的話，那匠人頓時一縮腦袋，緊接著又想伸出腦袋去看看床上的那個死人。。
但可能是他有些肥胖，無論他怎麽伸頭，脖子都隻有那麽長！
看了一圈兒，他又說道：“二位殿下，但這房間的們和窗戶都是自裏邊關上的，他不是自殺又是為何？”
趙昰朝四周看了看。
果然！
兩扇窗戶都是從裏邊栓上了的，而從剛剛劉越踹門的聲響來看，這門也是從裏邊栓好了的。
皺了皺眉，趙昰示意謝三陽去檢查一番。
但是謝三陽檢查了一圈兒迴來對著趙昰點點頭，顯然正如那個將作監的胖子所說，這些門窗都是自裏邊閂好了的。
這麽說來，這人要麽真的是自殺！
要麽就是有鬼……啊呸！
密室殺人？